第十章 风雨楼台风雨中,今朝一剑断恩仇 中
终究是来了,
任逍遥默默的念叨了一下,沉声说道:来者是客,请他进来。
是,楼主,
护卫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只见凌子风两人就缓缓的走了进来。
任逍遥死死盯着对方看了半响,才大声说道:两位远道而来,任某有失远迎,请坐,行儿,奉茶!
“呵呵,”
“不必了,在下今日前来,是为了向任楼主收一笔二十年前欠下的债,是时候该还了,至于这茶,不喝以罢!”凌子风面色冷漠,语气森寒的说道。
任独行向前走了一步,同样语气森冷的回答:“你,即便家父曾犯下多大的错,阁下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吧,既然如此,阁下有何高招,独行今日都接着就是了。”
“独行,退下,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腾轻霜一声厉喝,喝止他挤下去在说下去,淡笑着对凌子风说道:凌少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点道理我腾轻霜还是懂的,我腾轻霜的命就在这里,凌少侠随时可以来取。但是,祸不在儿女,不知凌少侠意下如何?
“娘,那不是要你束手待毙么,大不了咱们跟他鱼死网破,我风雨楼高手如云,用得着对他如此低声下气吗?”任雨衣一听急了,身为风雨楼大小姐,什么时候如此委曲求全过。
“住口,”
腾轻霜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心中也是无奈的一叹,你以为你娘很傻吗?这都是你爹的至亲呀,甚至,你还得叫一声哥哥,这其中牵扯的仇恨,除了拿娘的命去填,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干出子杀父,父杀子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吧。
“好了,都住口吧!”
任逍遥站起身,缓缓的走过来,看着凌子风,迟疑的问道:你娘,这些年,她还好吗?
凌子风双眼猩红,浑身透着冷冽的气息,左手紧握着长剑,此时正发出阵阵嘶鸣,这是利剑即将出鞘的征兆,凌梦然赶紧上前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才对任逍遥说道:姑姑她老人家已经逝去多年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个结果仿若一道天雷,将任逍遥的心神击得支离破碎,双目失神,身子颤抖着退了好几步,不停的念叨着这句话。
“任逍遥,这样的结果你不是应该很满意吗?你看看你现在多好,名震天下,娇妻美眷,儿女成双,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如果不是你,我娘怎么会死,你这是又装给谁看?”凌子风一脸嘲讽的看着这个男人,心中彻骨的冰寒,多年面的积怨一朝爆发。
“我,我,是我对不起你,孩子,我更对不起你娘,当初是我狼心狗肺,被名利迷失了双眼,才抛弃了你娘,那时我也不知道你娘她已怀上了我的骨肉,否则,我又怎么会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蠢事!”任逍遥悲痛的嘶声说道。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同情你,出手吧。凌子风冷冷的说道,蕴含着无边寒意的长剑,瞬间弹出剑鞘。
腾轻霜猛的站了出来说道:凌少侠,你娘的死终究是因我而起,如果你要报仇的话,杀我就是了。
“轻霜,不要,一切的错都是我铸成的,如今已无法挽回,这些年来,我活在悔恨与痛苦之中,受尽折磨,也许只有我死了,才能彻底解脱,答应我。”任逍遥伸手拉住她,目光充满希冀,腾轻霜痛苦的闭上双眼,点了点头,任凭泪水不停的流下,弄脏了妆容。
“孩子,如果我的死,可以减轻你心中的那么一点点仇恨,我绝无遗憾,这一刻,我已经等待多年了。”任逍遥慈祥的看着凌子风,眼中盛满了浓浓悔恨,怜爱,疼惜。
“我到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视死如归。”凌子风面无表情的说道,剑指任逍遥,内劲凝聚丹田,汇入全身,化为一丝丝腥红的剑气,冷冽的剑气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开来,带起一阵呜咽的低鸣声,杀意凛然,剑势无回。
腾轻霜最终还是出声喊道:“等等,凌子风,以子弑父,乃大逆不道,你可要想清楚,你娘九泉之下若有知,也不希望看到你犯下这弥天大错。”
而站在一旁,陷入震惊失神的兄妹俩此时才醒悟过来,任雨衣哭喊着冲过去紧紧的抱住任逍遥。
任独行则挡在了前方,看着这个凌子风,这个现在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的男子,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最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你要杀,杀我好了,放过我父母,我任独行任凭你处置。
凌梦然此时也赶紧出声:子风,放手吧,姑姑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你变成这样,你看看他,这些年过得也未必安心,已经足够了!
“足够,跟我娘所受的罪比起来,怎么可能会足够。”凌子风打断了她的话,说完身剑合一,飞射而出,剑光如旋转陀螺,飞速的旋转着,锐不可挡。
“子风,不要啊!”凌梦然决然的挡在前面,神色凄然,子风,如果一定要有人死才能减轻你心中的仇恨,那么就让我来吧。
凌子风一声怒吼,赶紧撤回剑招,可是这时内劲已冲出丹田灌入全身,杀招尽出,此时强制撤回来,如同汹涌的暗流,将凌子风的筋脉冲得一阵错乱凸起,丹田中更是翻江倒海,好一阵才平息下来。
你疯了吗,刚刚我只要稍微收不住手,此刻你已经死了!凌子风调息好内劲后,额上青筋直跳,压抑不住的暴怒,对着凌梦然大声吼道。
“年轻人,老夫奉劝你还是别在出手的好,否则的话,你和你身边那个丫头未必能活着走出风雨阁!”一道淡漠的声音虚无缥缈的传来。
凌子风闻声抬起头,眼神冰冷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如果说之前的凌子风只是冷漠无情,现在的他才是最可怕的时候,如同那万丈深渊中爬出来的索命死神,声音如死寂般低沉的说道:我不管你是谁,刚才的话你如果在敢说出第二遍,我保证,整个风雨楼必将鸡犬不留。
此时整个风雨阁中都静寂无声,就连凌梦然都紧紧的闭着嘴不敢出声,她知道凌子风绝对不是为了威胁对方才这么说,而是真的做得出来,如果那暗中之人在冒出一个字,她都相信凌子风绝对会瞬间出手,毫不留情。
时间在缓缓的流逝,那暗中之人也不在说话,凌子风同样也不出声,两人似乎陷入了某种对持,这就像一种赌博,只是输的一方,将付出的是生命。
过了半天,最终还是任雨衣受不了这种压抑的场面大声质问:凌子风,你究竟怎么样才肯放过我爹?
凌子风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冷梦然,最终又将目光放到了任逍遥的身上,想起娘亲曾说的话,深深的吸了口气。握剑的右手一挥一划长剑瞬间归鞘,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只见一刀剑光忽闪而过,前方高大厚实的桌椅碎裂成两半,冰冷的说道:“看在我娘与梦然的面上,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如同此桌,一刀两断,在无恩怨。但是,我曾经在我娘坟前发誓,终有一天,我也要让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任逍遥,我说到就一定会做到,好好活着吧,慢慢体验这种滋味。”
说完只见凌子身影如幻影一般闪了一下,手中似乎抓了什么,但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根本来不及看清楚。
“啊,爹,哥哥,你放开我!”只听见任雨衣愤怒的声音响起时,凌子风的身影已如迷雾般消散在风雨阁中,等到任独行追出去时,早已不见了踪影。
“不用追了,他不会对小衣怎么样的,这些年的怨隙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等到他彻底放下了就会让送小衣回来!”任独行身后,腾轻霜扶着任逍遥叹了口气,这二十年的担忧总算是放下了。
“母亲,”任独行转身想说些什么。
腾轻霜用眼神止住了他,轻声说道:扶你父亲去休息吧。
是,母亲,
“父亲,我扶你去休息吧,孩儿相信,他会有想通的一天的!到时候一定会回到你身边。”任独行看着满面憔悴,失魂落魄的父亲,出声安慰。
任逍遥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但愿我能等到那一天!
腾轻霜默默的看着父子俩离去的背影,转首望着远方,默然沉思,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切的仇怨,一切的错误,就在那天撒下了发芽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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