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云行水
第十三章君行水
西越国君的妹妹君行水奉君行云之命呈西越宝物“紫夜狼月”给南楚帝王。
君行水一行人已至边关。
剑行阁中,秦阳随着铁毅在练早课。
“阳儿,你如今跟在王爷身边,要事事留心。”
“是,徒儿知道。”
“听人说,西越公主要来南楚献宝,恐怕她此行不是那么简单。”
“徒儿昨日回来,还尚未听谁说起过。师傅的消息倒是好灵通。”
铁毅得意的笑了笑。
“还不是你叔叔秦刚,在朝中听到消息。”
“那为什么送宝的是国君妹妹,而不是西越使臣呢?师傅。”秦阳一脸好奇宝宝的看着铁毅。
“这事大概只有你叔叔,知道其中奥妙。”铁毅不禁想到好友秦刚。
“阳儿,你可知最近舞醉楼发生了何事?几月前你师兄自从进了那里,再没回来,这件事一直是为师的一块心病。”
“师傅,我认识舞醉楼主人乐姑娘,而且,不仅我认识,王爷貌似也与她相当熟识。前两天乐姑娘受了很重的伤,所以这两天舞醉楼闭门谢客。”秦阳想到,不免心中难受。
“原来如此。受伤了啊!”
‘’至于师兄,还未曾向乐姑娘问过。‘’
‘’这事你可要记得。‘’
铁毅话语轻忽,像是故作不以为意。让秦阳继续练习,自己朝着内堂走去。
秋凉已至,大雁南飞。南楚今年又是一年大丰收,就连边境的百姓也受益匪浅。
边关驿站。
一队身着奇异服饰的人的头领在用不熟捻的南楚语言与驿馆人交谈。他们的衣服并不是布做的,而是用动物皮毛。在色彩和图案的选用上也具有丰富的想像力。
从织物的颜色上看,有艳丽的红色、黄色、蓝色,还有深沉的紫色、黑色和白色。而颜料多取之于大自然,有植物也有矿物。这些毛织物中,平纹里有斜纹,斜纹里有平纹。款样奇特,装饰古朴。
上衣大致有前开襟式和套头式两种基本结构,式样多趋于宽大,上衣还有衣穗、系带、绦带、贴片等诸多繁复装饰。
裤装多为合裆长裤,裙装多为套式的筒裙和喇叭状裙。
驿馆外策马而来,接西越国君妹妹的是凤小王爷凤知微。
“公主远道而来,本王未及时相迎,实在失礼。”凤知微一身华美紫衣,荣华尽显。
“能得王爷亲迎,自然是行水福气。”君行水不似南楚女子的温婉,有种西越女子与生俱来的豪爽。
君行水打量着眼前这个跟自家哥哥完全不一样的男人,只一眼就已深陷。
凤知微的浮华表象迷惑了这个爽朗的女子。
君行水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清丽秀雅,两颊融融,双目熠熠。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腰插血红的宝石匕首,亚麻色的长辫垂到肩下,一身鹿皮色皮衣,头戴金丝绣的小帽,帽边插了一根长长的鹅黄色羽毛。
“公主一番旅途劳顿,不妨先在这边境小住几日。”
凤知微耳边响起来时,凤岚阙的叮嘱。“君行云根基不稳,必然是需要借助他国之力,以策万全。北辰长公主倒是意见一致不甘落后,也派了一位雪氏公主前来和亲。所以你决不能让两方任何一方先到。我南楚向来中立,不可有失偏颇。”
凤岚阙就是生来的君王,举手投足霸气尽显,让人不由自主信服。
“只要有王爷相陪,又有何不可。”君行水浑然不顾当初临行前君行云的命令。
凤知微见她点头答应,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却不知为何总感觉陷入了更深的困境。
南楚的西部边境是西越,而那八百里之外风尘仆仆的客人从北方雪域而来。
南楚盛京。
舞醉楼里一个面容丑陋的男子正在乐西床边忙活着。
他本以为乐西已经昏迷,扎针喂药那样自然,仿佛这些动作曾演练了千百次。乐西的手突然抓住他,方桓被吓了一跳。
“方桓你来了,快去看看鹤轩吧,我没事。”乐西很是虚弱。
“不行,我一定要先治好你。”方桓现在的脸虽丑陋,但从他的五官轮廓不难想象没有毁容之前他该是多么的好看。
“那场火是我放的,你的脸是我毁的,就连深爱你的小师妹符月也一直在被我用你性命要挟,你还愿救我。”乐西残忍的一遍又一遍告诉他,这些事实。
“我都知道,那又如何。”方桓的眼神不起波澜,如一潭死水。
“我爱着凤知微……”乐西话没说完,就被一针扎在哑穴。
“不必赶,你好了,我自然会走。”面对着乐西伤痕累累的后背,方桓手中包扎动作特别温柔细致。喂药时还深怕浪费一丝一毫,非要叫她喝个精光。
乐西无奈的看着他被灼烧的脸,心中无数的愧疚像柳花飞满河岸。如果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再伤害这个人。
无极门里断人生死,与阎王交易。
有没有能预见自己未来的人,有没有能看见自己死亡的人。那种明明知道一切事情发展,却不能违逆所谓天命的轮回,在每个无极门主身上都会重来一遍。
鹤轩,符月,方桓包括许许多多的人都是无极门徒。这个秘密一直藏在乐西心里。
如果说剑行阁是明处的剑客,那么无极门就是暗处的杀手。
当初作为安乐的她就是被新任的无极门主给救走的。历代无极门主都带着一半哭的人脸面具。她永远也忘不了,那面具下的冰冷薄唇说过的一句话。
“生死无极,你是最重要的棋。”
当初的她就已经知道,自己爹爹的死绝非那么简单。安氏一门的覆灭,也早有迹可寻。就连她与凤知微的感情都像有一只手在无形的推动着。
如果不是绿水湖畔那次的遇见,乐西绝不会与凤知微有任何瓜葛。虽说是指腹为婚,但是二人从未谋面,并且凤知微声名向来不好。
在无极门的时候,她曾多次要逃。可惜每次都满身是伤的被拖了回去。那个时候除了无极门主就只有方桓陪着她。
她之前在新婚之日刺的凤知微一剑,导致了之后的错过,误解和伤害。如果她在大牢里选择相信他等他,也许就不会有之后的一切。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没毁容之前的方桓,整个人就像一块玉,极其温润。那时的他,一身白衣,洁净无瑕。
方桓虽然喜欢摆弄各种各样的毒物,但是他身上没有一点阴暗,反而处处像带着阳光。
乐西五年前还小,再聪明再怎样毕竟也只不过一个十四岁的女孩。从小的养尊处优根本无法适应无极门的残酷。她逃跑多次未果后,一把火烧了当时住的房子。方桓救了她,却因此容颜尽毁。
就因为这把火,乐西成了无极门的小姐。她后来听那个人说,是因为他的人生太枯燥,他喜欢敢于挑战他的人。那个时候,乐西还不知道有符月这号人。直到有一次她在格斗场上被那个一脸肃杀的小姑娘狠狠的踩在脚下。
乐西不愿意见到方桓。
她在方桓身上总会见到光明。那种力量会一点点溶解她复仇的信念。
就算她想,也回不去了。这局棋,已经开始。就像离铉的剑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无极门主,是个巨大的隐患。
方桓医治结束,一声不吭的推门出去。她知道方桓一定是去看鹤轩了。
经过治疗,乐西明显感觉好了很多。
想起之前的刺杀总觉有哪里不对,柳云烟如果铁了心要杀自己,派出的人又怎么错认绣心。这一切似张网缠绕,似枷锁紧裹。
隔壁不远走廊西方的房间是绣心的,绣心守在鹤轩床前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初见方桓,心里还是不免被吓到了。医者不自医,太过可惜。
“你就是绣心。”
“没错,你是方桓。”
“正是。”
这时,寒光从门外进来。
“绣心姑姑,我饿了,王爷去了边境,都没人理寒光。”寒光一直在暗处看着,几日来,未见异常,难得偷闲。
绣心对寒光的神出鬼没已经见怪不怪了。
“好,姑姑这就来。”几日的不眠不休还是撑不住了。绣心昏了过去,睡得香甜。方桓让寒光将绣心抱到隔壁的房间。
其实,一般医生也能治这些刀伤剑伤,但是无极门人体质特殊,必须要门中人方可医治。但是这些,绣心不懂,她只知道鹤轩提过。
方桓没说过,是因为一个人,他才能如此快的从无极门赶来。
符月从始至终一直在关注着他,却不想他发现。只一身月白青葱色的云罗锦裙,用细碎的金线织成一朵朵曼妙菊花,在日光下莹透的软纱一丝一丝折出水般的光色。符月以前一直冷然的脸上竟然透着温柔。
方桓假装看不见她,不给她希望,也不让她绝望。专注的医治,就像从来不曾有谁打乱他。
大千世界,有谁是局外人。还是只是像海洋,每一滴水都是一滴有故事的眼泪。
皇宫中,凤岚阙与东方司晨下了一天的棋,未分胜负。
“朕在想,当初是不是不该相信你。不管如何,这次两国和亲之事,你要帮朕解决。你占了五年的左相位置,可知朕因此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东方爱卿,你究竟是哪一边的人?”
东方司晨笑而不语,勾人的挑花眼定定的看着手中黑子。
剑行阁里的秦阳被人告知,凤知微已经离开盛京。
云烟坊的柳云烟不辞辛苦,自听到消息之后就急忙赶往了边境。
西天的落日轻盈的洒下一层绯红的薄纱,将天地江河将山川草木皆笼在一片明媚光彩中,飘移的云朵在绿水湖面投下婀娜的影,徐徐微风拂过,与水草、苇影和着暮歌摇曳起舞,波光粼粼中渗出那壮丽妩媚。
远在边境的凤知微,心中无比烦忧。因为他发现,这位公主像极了以前的安乐,对着他死缠烂打。
为了南楚,他已经牺牲太多。难道现在,连自己也守不住了吗?若是这西越公主硬是要下嫁与他,那该如何是好、
水天墨色为谁调出浓淡深浅,?春秋几度,斑驳了画面。?书卷轻阖掩去一段韶华,相思一缕,?染在山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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