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倚天屠龙记5
“闻名不如见面，武当的宋青书宋少侠，幸会。”秦玖说着拱了拱手，“鄙姓赵，单名一个玖字。”那个哀哀惨叫，被剁了手的人渣早被人拖了出去。
“青书，这就是我家公子。”李历宁高兴道：“公子，公子，怎么样？我恩公是不是一表人才？”
宋青书听了惊道：“什么？这位就是历宁你说的公子？”
宋青书之前在他们下榻的客栈时，有一个自称李历宁的年轻人找他，说是特来感谢三年前在湖南的救命之恩。他在江湖行走这几年，不知救了多少人，哪里还记得李历宁是何许人。宋青书和他客气地聊着天，李历宁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他这几年的经历全说了，李历宁说他们公子很有先见卓识，能慧眼识英，这几年得他赏识，日子很好过。还说一人撑着偌大家业，又有一颗济世为民的善心，修桥修路，广开店铺，万万计的百姓因为他过上了好日子。
不该透露的李历宁没说，可也把秦玖夸的天花乱坠。宋青书看他衣着神态，干净整齐，意气风发，心想他有九成可能说的是真的。若真如李历宁所说，那位公子当真算得上是英雄豪杰了，遂起了结交的心思。
在宋青书的想象中，那公子身家巨富，又一心向善，必定是一位心宽体胖，慈眉善目又八面玲珑的富家商人模样，不曾想竟然是这样一位唇红齿白的少年郎，若不看那双从容沉稳的眼睛，和那些走马游街的世家公子没什么两样。
看看这位赵玖赵公子，再看看自己。宋青书不禁在心里自嘲，枉他往日自以为还算是青年侠客里的领军人物，倒是一叶障目了，看不见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相逢即是有缘，宋少侠现在应该还未用饭吧？不如坐下来吃顿便饭。”秦玖说着用拿着扇子的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宋少侠对李先生有救命之恩，就是对我有恩，我记在心里了。”
秦玖率先坐下，对温如道：“小如，你去厨房做几个拿手好菜招待贵客。”
“是，奴婢这就去。”赵青飞屁股还未坐稳，就眼见着刚才还牙尖嘴利，和他相持不下的美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去厨房做饭了。这么厉害的姑娘竟然只是一个丫鬟？
宋青书喝了一口茶夸道，“好茶，没想到在这西域，也能喝到这样清冽幽香的茶。现在昆仑附近正是多事之秋，赵公子虽然有厉害的护卫保护着，在这里行走到底有些危险，赵公子这个时候来昆仑，难道也是为了围剿光明顶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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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玖笑了笑答道：“我并不是江湖人士，光明顶如何与我干系并不大。我来这里一来是因为我妹妹在这里，二来我那个意中人也在这里，他那个人单纯憨厚，又太能招桃花，我不放心他。”作为男主角的张无忌真的很有女人缘，倚天屠龙里有名的几个女孩子除了杨不悔，全都和他有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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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原来如此。”宋青书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意中人桃花多对于男子来说是很尴尬吧？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呵呵笑道：“那赵公子对你那位意中人很是深情啊。说起来其实魔教的现任代教主当年也是一位风流种，魔教的左右光明使有逍遥二仙的称号，只是从来无缘得见，不知道这次上光明顶能不能会会那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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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位阳顶天教主失踪后，明教就四分五裂了。现在上位的这位代教主顶多算一位风流侠客，做教主并不合格。自打杨逍做了教主之后，冲冠一怒为红颜，公器私用，本来以反元为主任的明教，集中火力对付峨眉，终于惹来这么一场灭顶之灾。”提起杨逍和范遥，秦玖摇摇头。
杨逍此人就像她说的那样不成器，而范遥现在还化名苦头陀待在他们王府呢。说起来那个苦头陀曾来过岭南拜见她，还偷了她两样科研堂的发明，暗自送回明教，新的汲水装置还有引发第一次工业革命的飞梭，她本就不想将这些发明私藏，也就放任了苦头陀的行为，没想到这么几年过去，那么宝贝的东西在明教竟然没流传开，有眼不识金镶玉！
当年纪晓芙和武当的殷梨亭有婚约，没想到半路被杨逍截胡，好好的那么一段姻缘就此散了。说起杨逍，宋青书和赵青飞都想起了六师叔还有纪姑姑，情绪都低沉起来。“自纪姑姑仙去后，我六师叔也变得日益沉默寡言起来。”
江湖上也有那些爱传是非的人，说纪姑姑是红颜祸水，师门对她有教养之恩，她竟然给师门招来魔教这样一个敌人。呵，纪姑姑早已经仙去多年，后面那些事都是杨逍那厮一厢情愿惹出来的，怎么能怨到纪姑姑身上？而且纪姑姑生前也是一个坦荡磊落的女侠，怎么会做出迫害同门的事情？纪姑姑的名声全被魔教那混蛋带累了。
“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杀人。情这个东西难说难了，”秦玖见宋青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岔开话题。“不说这个了，我们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温如很快就端上来几个凉菜，一个凉拌素什锦，一个酱牛肉，还有一个皮蛋豆腐，酱牛肉是店家自己酱好的，不过温如另外调了一个汁淋上去，另外有一壶清淡的茶酒。紧跟着凉菜上来是几个快手的热菜，酸辣土豆丝，松仁玉米，腊肠炒胡萝卜，还有一个东坡肉，最后上了一个豆腐青菜汤。这镇子太小，没什么好食材，只能粗粗烧了几个菜端上来，不过温如做菜的手艺是跟名厨学来的，菜式虽然不复杂，不过味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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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书先是吃了一筷子土豆丝，后又吃了一勺子的松仁玉米，味道极好。土豆和玉米是这两年新出来的农作物，不过产量高，对土地的要求也不苛刻，在西域这等地方也有种植。“这土豆和玉米倒是很好，既能做菜又能做主食，是益国益民的好东西，玉米和土豆是最近几年从岭南那边传出来的，赵公子是岭南来的，身边的人用这两样东西做菜倒很拿手。说起来我这几年去了不少地方，竟然没去过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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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可是好地方，等光明顶的事情了了，不如去岭南玩一玩？我做东，包管宋公子不需此行。”
会遇到宋青书不过是一段插曲，那天他们一起吃了一顿饭后就分开了。秦玖按照自己的计划继续前往甘凉城邂逅张无忌。
秦玖的婚事相对于她的身份来说，并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她需要考虑各方面的影响。她想要有效地缓解元朝很严重的民族矛盾，必须以身作则，所以她的伴侣必须是一个汉人，最好是一个在汉人心中很有声望的人，而倚天屠龙记的男主张无忌就是最好的选择。光明顶一战成名，以一人之力力退六大门派，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傻小子一跃成为江湖上超一流的高手；六和塔下又一举救下六大派各大高手，救命之恩，以后他行走江湖，六大门派哪个不得给他个面子？他的功夫还有所作所为，黑白两道上都能吃得开；更兼之他的出身，父亲死武当七侠之一，母亲是天鹰教教主的女儿，黑白两道的人脉和势力都有了。怎么看也是一个少年英雄，这分量足够配得上她。
甘凉城说是一个城，这只是相对于西域来说。放到中原去，这甘凉城不过是一个镇子大小。探子打听到张无忌和蛛儿的消息禀告给秦玖后，她施施然地理了理自己因为逛街有些乱了的衣袖，折扇一挥对众人道：“走吧，我们去会一会这个张无忌。”
蛛儿进的客栈并不大，蛛儿那张脸又因为练了千蛛万毒手的关系，被毒素入侵溃烂，所以秦玖他们一行人一进入客栈，四处看了看就发现了站在客栈二楼走廊的蛛儿。这客栈是甘凉城三家客栈之一，客栈吃饭打尖儿住店的都有，二楼的走廊上也是人来人往的。所以难免有人经过蛛儿的时候，用怪异的眼光看她，可是蛛儿浑然不在意，手里拈着一片树叶子把玩。
因为蛛儿就是他们要找的人，所以他们几个人都盯着蛛儿看。蛛儿虽然已经习惯了周围人看她的目光，可是被秦玖他们几个一直这样盯着看，依旧感觉很不自在。她顺着那几道让她不舒服的目光看去，就见到三位英俊帅气的公子，打头的那人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这个就是秦玖了，另两个站在他的后面，手里分别拿着一刀一剑，这个是保护秦玖的贴身护卫，那刀的那个名叫邱寒龙，另一个拿剑的名叫印景峰；右后方是一个一把胡子的老伯，这个就是何英了；最后面是一个貌美的年轻女子，是温如。看他们神态穿着自有一股富贵，也不知道是哪个名门贵派出来围剿光明顶的。
这几个人她一个也不认识，可是尤其左边那个刀的竟然微笑着看她。一个英俊的男子看着一个丑女人笑，实在是奇怪的很。蛛儿皱皱眉，瞪着他们，凶巴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丑八怪吗？”
秦玖挑眉，然后笑笑：“姑娘莫怪，我只是好奇姑娘练的功夫可是千蛛万毒手？”其实她对于蛛儿这个女子很有好感，倚天屠龙里貌美的女子从女主往上数到黛绮丝那一辈，大大小小出场了很多位美貌女子，可是秦玖觉得性格最好最可爱的就是阿离了。单纯又善良，还很痴情，虽然因为小时候的一些经历，她的性格有些偏激任性，可是总的来说还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当初张无忌在朱九真一行人的算计下跌下山崖断了一条腿，是蛛儿给他送水送饭才没饿死；后来又在张无忌为了救被灭绝围杀的明教教众，要接下灭绝三掌的时候，蛛儿假装和张无忌生气，希望张无忌在一怒之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躲过这个劫难，完全不顾灭绝之后会迁怒把她给杀了。她和张无忌相识于年幼，相交于微时，那时的张无忌还不是日后名满天下的张教主，而是身中剧毒的小张无忌，一穷二白、狼狈不堪的曾阿牛，她会喜欢他，完全是因为这个人，和他张教主的身份全然无关。
蛛儿冷笑回道：“是又怎样？怎么，你想尝尝我千蛛万毒手的滋味吗？”
“姑娘说笑了，我并无恶意。”秦玖原本还想自我介绍一下，然后问她的名字，看她的态度估计很可能回一句我凭什么告诉你啊，这天就没法子聊下去了。她原本也想暗中命人找蛛儿和张无忌的麻烦，然后她出手相助，只是蛛儿性格单纯率性，而她又想和张无忌建立长期关系，一旦让他们发现真相，怕是做朋友都很困难。以知道转口说道：“只是我以前也曾见过一个练和千蛛万毒手类似功夫的人，容貌同样是毁了，所以才好奇一问而已。”
秦玖说完越过蛛儿带着众人像自己那间房间走去。秦玖虽然走了，可是何英何大夫却起了兴趣，停下脚步道：“女娃娃，老朽我是一个大夫，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给你把个脉？”
蛛儿一双眼睛从这个自称大夫的老伯身上转到停在前面的秦玖一行人身上，扬扬下巴道：“我又没病，把什么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报上名来啊。”
“老朽姓何单名一个英字，最前面穿白衣的那个是我们公子，姓赵，我们来自岭南的琼玖山庄。”
蛛儿眨眨眼说道：“没听说过。”这几年她一直跟着金花婆婆住在灵蛇岛上，一个在极北，一个在极南，更何况琼玖山庄主要是做生意的，从不以武功论高低，严格来说并不算江湖门派，所以蛛儿没听说过也正常。不知道也好，毕竟琼玖山庄的庄主是朝廷的绍敏郡主这件事也不是秘密，如果蛛儿知道那个公子是女扮男装的朝廷郡主，恐怕要大怒说绝不和鞑子做朋友了。
何英笑笑，听蛛儿说不知道他们的名号也不生气，继续说道：“老朽确实是一个大夫，医术嘛也算可以，姑娘脸上的毒疮像是后天发的，我给姑娘开个药方子，兴许能治好你的脸呢。”
蛛儿听了这老伯的话，登时拉下脸来，“我不稀罕，我就喜欢这样。”说着把手里的叶子一掷，就要离开。
何英以为她不信自己的话，连忙道：“我并没说假话哄你，我何英的招牌在岭南大大小小也算一个神医了，只要我说能治，就一定能治好。”
眼看着蛛儿不耐烦了，秦玖怕何大夫再说下去，说不定就要惹恼人家了，在一旁插嘴道：“何大夫，你别忙了。这姑娘说不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不愿意让你医治呢。都说红颜薄命，有时候长得太漂亮了也会给自己惹麻烦呢。走了，我都快饿死了。”
他们在房里穿了反叫小二端上来吃，吃饭难免要聊天的。何英道：“早就听竺护卫说那个姑娘貌丑无盐，没想到真人是如此模样，我看她的底子其实还是一个美人胚子呢，可惜啊。”
竺寒龙是秦玖派去监视张无忌消息的人，从张无忌一出现在连环山庄，他就在暗中观察了，所以殷离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最有发言权。这是他接口道：“虽然貌丑，其实她心地很单纯也很善良，这一路上，都是她费力用一个雪橇拖着那个腿脚行动不便的张公子。根据查来的消息，那个姑娘的父亲其实是天鹰教的殷野王，那姑娘本名叫殷离，母亲是殷野王的正室，也曾练过千蛛万毒手，后来遇到了殷野王就散尽毕生功力，成了一个普通人，据说也是一个方圆百里有名的美人呢。而是殷离则是殷野王唯一的嫡出女儿，因为她母亲生不出儿子，殷野王就纳了妾室，奈何这个妾室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肚子争气一连生了两个儿子，母凭子贵就欺压起正室来，阿离气不过一怒之下把这个小妾给杀了，她娘知道她闯祸，就带着她逃跑了，殷野王命人一路追杀，母亲因为没有功夫，命丧在逃命途中，后来殷离就跟着金花婆婆去了灵蛇岛。”竺寒龙把他查来的消息一一说来，这些消息他早已经禀报给秦玖过了，不过何英他们很明显还不清楚。
这是个一言难尽的故事，何英做大夫这么多年也算是见多了生生死死、风风雨雨，听竺寒龙说了殷离的事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女娃娃和他孙女差不多大，一时也不知道该怜惜还是指责，半晌唏嘘道：“看她小小年纪就能做出杀死父亲妾室这种事情，也是一个性格偏激狠辣的人，从来女子最重容貌，可是凭她性格，老朽也不奇怪她会做出用自己的绝色容颜做代价练那么一门阴毒功夫的事情了。都说魔教的人行事诡谲，没有章法，果然不虚。”
温如冷哼了一声，“要我说，归根究底还是那个殷野王不对。妻是妻，妾是妾，嫡庶不分，家宅乱之始也。在妾室胆敢欺压主母的时候，他这个男人就应该严明规矩。他想要儿子，可是殷离难道不是他的女儿吗？自己的妻女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温如也是有感而发，她也是一个庶出的女儿，可是她的父亲规矩严明，从来不会做宠妾灭妻的事情，可是奈何她嫁的丈夫偏偏是个混蛋，小妾左一个右一个，她因为在闺阁时受的教育导致她根本不会争宠，慢慢的那些妾室就一个一个地欺压到她头上，都想取她而代之，她的日子越过越苦，跟娘家求救，可是父亲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根本不管她。那是她的天都是塌的，为了活命，想方设法地求了一纸休书，父亲因为她被夫家休弃的关系，把她赶出了家门，那时她身无长物，一路行乞去了岭南。
听他们说完，秦玖才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教之道，贵以专。苟不教，性乃迁。殷离心地善良是天生的，可是因为长于天鹰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养的性子有些偏激了，由此可见后天教育的重要性，”秦玖很多时候都是听着他们说话，发表自己的意见很少。她是主子，她需要不是一群只会听命令的属下，更需要他们的思维能活跃起来，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建议，自己做决断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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