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简直完美
姚微顿住脚步，回过身来，有几分讶异地开口：“你是说……法律顾问？”
在她审视的眼光下，他觉得脸一点点热起来，只得慌乱地替自己寻找着理由：“就像你说的，我手上有你的把柄不是吗？对我来说，一个被我捏着把柄的法律顾问用起来更放心，而且你能力也很不错，我完全相信你能够胜任这个职位。”
她微微侧头，似乎听得很认真。
他也越说越顺：“而对你来说，这样你也会比较有安全感。毕竟，成为我的法律顾问意味着我们是利益共同体，出卖你对我没有好处。沈氏集团的规模你也知道，这份合同给你带来的酬劳会相当可观。完全是双赢。所以，为什么不呢？”
她笑了起来，目光里带了些欣赏的意味：“你几乎说服我了。不过还有一件事……”
她狡黠地笑一笑，为难地摊手：“我的时间已经排满了。别的不说，德美集团的并购案已经迫在眉睫……”
又来了！钱串子还真是名不虚传！
沈霆均恨恨咬牙，皮笑肉不笑：“这部分违约金，沈氏会承担。”
姚微嫣然一笑：“那就多谢沈总了。”
对着她飘然离去的背影，沈霆均觉得自己的理性开始叫嚣着飞回脑海：沈霆均你神经病啊，干嘛上赶着给自己招惹回这么个难搞的女人？你是受虐狂啊还是嫌钱多了烧手啊？不就是个脸盲症患者么？人家明明就活得好好的，强悍生命力堪比小强，掘金掘得不亦乐乎。你这莫名其妙泛滥成灾的同情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啊？啊？
他颓然对着满地的落叶按了按额角。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女人是老天派过来收他的么？
第二天他跟欧含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向美丽端庄的秘书大人差点惊掉了下巴：“那……那招标……”
他不耐地直接打断：“不是还没开始么？直接取消不就行了？”
欧含苦着脸回了句“好的”，心里叫苦不迭：谁不知道招标只能取消啊？人家只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您老人家竟然真的能任性到这种地步而已。
老板最近简直像是初恋的小男生……好不习惯嘤嘤嘤……
她暗暗在心里备注：姚律师看样子大有前途！说不定未来老板娘就是她了！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对待！她还想保住这肥嫩丰厚的饭碗一万年呢……
“对了沈总，人事那边说，新来的法务总监明天到岗。但您明天的行程已经排得很满，您看是把会面排到后天，还是让他直接在会议间隙跟您先短暂会个面，之后再详谈？”
沈霆均想了想，摇头道：“把午餐时间挪出来，我跟他一起吃午餐。”
“呃……”欧含脑中闪过明天原有的午餐安排，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明天午餐是老爷子给您排的相亲……”她觑了觑沈霆均的脸色，看着似乎还好，就继续提醒，“68号，就是那个小提琴演奏家詹如……”
“取消掉。”沈霆均沉了脸，冷声道。这种事还用问？当然是跟公司新来的高管见面更重要！
何况法律顾问还给了姚微那不靠谱的女人，法务总监他再不好好提点几句怎么行？
欧含吓了一跳，连连点头：“好的，恩，那么明天的午餐还是安排在云顶会馆？”见他点了头，欧含一溜烟地退了出去，带上门才深深吐出一口气来。
老板竟然连相亲都取消了！姚律师的面子真是不可挡啊不可挡！
今儿是周三，晚上难得不用加班，她便照例去游泳。
自从迷上游泳世界冠军卓越，她就三不五时去游个泳。卓越是海城人，七年前在巴黎世锦赛拿到五项世界冠军破掉三项世界纪录，从此一举成名。这个游泳俱乐部是他从前省队队友开的，据说卓越回海城时，偶尔也会去。可惜欧含在那儿游了三年，竟然一次都没碰到过。
最可惜的就是去年那次。她都停好车了，又被沈大少一个电话召了回去，第二天听说卓越那会儿正好就在，看着教练手机里的合影，她当时真是欲哭无泪，连着好几天看自家老板都各种不顺眼。唉，真是时运不济。
今天游泳馆的人很少，她换完衣服一出门，正对上一个高大的背影，肌肉匀称结实，身材简直完美。
哇喔！她暗搓搓地加快脚步，准备趁擦肩而过之时瞟一瞟侧脸。拜托一定要帅一点哦！她对美男的爱好一直没变过，粉上卓越也有一半是因为他有一张堪称国色的帅脸，另外一半当然是因为他那令人喷血的身材啦！她就是这么肤浅的颜控，怎么样！
其实她能对自家老板容忍至今，除了钱包很滋润以外，沈大少的美貌值也做了很大贡献。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男人慢悠悠迈着步子，追上他完全无压力！然而，一眼之后，欧含雀跃的心情瞬间爆炸！
“你你你……”她指着对方，竟然开始结巴，“你、你是卓越？”
男人懒懒斜了她一眼，嘴角挂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却并没有回答。
“你是卓越吧？”她仔仔细细地对了一遍记忆中的眉眼，开心得几乎跳起来，“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摇头道：“我不是卓越。”
明明声音也像。欧含疑惑地看看他，忽然福至心灵，压低了声音：“你是怕别人知道吧？没关系，我不说。这样，你偷偷给我签个名好吗？”她软语求他，作拜托状，“我喜欢你好久了……”
男人眼里的笑意更浓，似乎有些忍俊不禁的样子，被她祈求的目光盯了一会，又瞟了瞟稀稀落落经过的人，大约是担心她真的嚷嚷出来，终于妥协地点了点头。
她几乎欢呼出声，这才发现自己的包已经放在更衣室了，身边并没有笔，急得红了脸求他：“你等我一下好不好？我去拿笔。”
见他点了头，她赶紧冲回去拿了笔，想一想，又拿了手机，匆忙冲了回来。
男人果然还没走，懒懒靠在墙边等她。
他替她签名的时候，她贪婪地盯着他的侧脸。啊啊啊，真的好帅！字体飘逸洒脱，和之前粉丝们晒在网上的签名几乎一模一样！等他签完名，她举着手机羞怯怯地开口：“能再合张影吗？”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泳衣，似乎有些为难，她赶紧开口：“我不会外传的。你看，我也穿着泳衣呢。”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三点式泳衣，终于点了点头。
啊啊啊，今天真是完美！
然而第二天中午，她就傻了眼。
男人西装革履地出现在总裁办公室门前，看见她，也愣了愣，礼貌地递上一张名片：“欧秘你好，我是新来的法务总监，卓然。”
她盯着对方那张熟悉至极的帅脸，几乎崩溃：“昨天……是你？”
卓然点点头，笑道：“不必太在意。经常有人把我们认错。有时候连爸妈都分不出来。”
“……”欧含咬牙切齿，“双胞胎？”
为什么卓越的档案里没提过这件事！为什么你昨天不说！
她的老脸都丢光了啊啊啊啊！
男人大约看出了她的想法，慢悠悠解释：“一般来说，我解释都没人信。所以……”确实，昨天他如果这么说，大概她也不会信……
“别说了！”她头疼地打断他，“这事儿以后别再提了。沈总在里面等你。”
男人点点头，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笑得宛如春风：“不如回头我介绍卓越给你认识？”
“……”向来端庄得体的欧大秘书破了功，简直有种给他那张帅脸来上一拳的冲动。
男人轻笑一声，敲了敲门。
“进来。”
他对着欧含挑了挑眉，推门而入。
沈霆均在他进门的那一刻站起身来，“卓总监，欢迎加入沈氏。”
“谢谢沈总，能加入沈氏是我的荣幸。”他彬彬有礼地微微欠身。
沈霆均点点头，直接往外走：“走吧，边走边说。”
他自然不会反对，跟着沈霆均迈开大步。
沈霆均路经欧含的时候停了停：“还不动，等什么呢？”
欧含吓了一跳：“我也去吗？”陪老板吃饭就够惨的了，还要再加上那混蛋？
沈霆均傲然点点头，心底十分不满：你不是最爱吃云顶会馆的东西么？带你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欧含目光滑过卓然，不由暗暗叫苦：她是真的不想看着这男人吃饭啊。
卓然一眼看穿这女人又快要破功，忍不住有些好笑，挑衅似地对着她扬了扬眉。
欧大秘书一路装死，但挡不住两个男人言谈甚欢。
等到话题已经从公司业务转到个人兴趣，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个男人其实也是沈霆均钦点的。
所以，两人算是旧识？她琢磨了一下，决定对这位新来的法务总监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车子驶入长江路，缓缓停了下来。路面的车挤得水泄不通，眼看是要在这里堵上一阵子了。
沈霆均忽然话题一转，淡淡问：“你弟弟这段时间怎么样？”
欧含讶异地回头，就见那可恶的男人嘴角含笑：“他很好。”
沈霆均笑一笑，眼神微冷：“是么？我兄弟可不怎么好。”
卓然微微一哂：“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欧含听得完全摸不着头脑，这两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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