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满口荒唐胡言语
第三十四章：满口荒唐胡言语。
李靖身着一身儒袍，从内院里走了出来，在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个身穿粉色长裙的妩媚女子。
正是阔别三月未见的李娉烟。
三月未见，李娉烟似乎出落得更加动人了，看向尹凡的眼里满是柔情。
“小凡，放了她。”
李靖看着那被尹凡按在墙上的女子似乎有些哭笑不得的无奈。
尹凡依言松手，红衣女子并没有如同他想象中那般对他露出不屑之色，而是朝着他笑道：“有这样的身手我也可以放心的把娉烟托付给你了。”
尹凡苦笑，自己的外表得是有多么的废狗啊？
红衣女子见他这般表情，开心的笑了出来，随即向着李靖跑去，道：“爹爹，这就是您在信里跟诗若说的小凡哥哥吗？是挺厉害的。”
李靖溺爱的抚摸着女儿的秀发，笑道：“都告诉你了不要去试他，这下开心了？手疼不疼。”
“还好，小凡哥哥没用力，否则诗若的手腕应该会被捏碎。”
李诗若并没有像正常的战败者那般垂头丧气，反而异常的兴奋。尹凡听他们的话才知道这是李靖的女儿，忽然想起来李靖曾经无意间跟他说过自己有一个女儿，年纪跟他差不多大，可她不是应该在边疆的雁门关抵御突厥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千千，”
李娉烟见他一副傻傻的模样，不由得叫了他一声。
尹凡看向前方朝思暮想的女子，缓缓想她走去。李靖与李诗若对看一眼，自然没有那种想当电灯泡的爱好，自然而然的走开了。
场上便只剩下了这对相爱的男女。
“好久不见。”
尹凡停在她身前的一步距离，两个人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的呼吸。
李娉烟‘嗯’了一声，小脸又开始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尹凡大乐，他很喜欢看李娉烟脸红的样子。
“这三个月，过得还好吧？你父母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还行，”
李娉烟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道：“你呢？身体好些了吗？”
“我没事，谢谢你，娉烟。”
尹凡向她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柔荑，抓在手心里轻柔的捏着。这时候，李娉烟忽然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心掰开，入眼的，是一只布满了伤痕与老茧的手。
这才三个月啊，他的手.......之前，这只手可是漂亮得连自己都有些小嫉妒的呢.......
“练武的人嘛，有老茧很正常的。”
尹凡把手翻了过去，再一次抓住她的柔荑，道：“走吧，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李娉烟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被他拉走了，心里有些复杂的看着前面的男人，那个宽大的背影，一次又一次的挡在自己的身前，只要他在，自己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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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凡带着李娉烟来到了自己之前住过的小院，将木料与怪刀扔在了石桌上，道：“那个秋千我修好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李娉烟早上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个新做好的秋千，李靖也给她说了来龙去脉。
“喜欢，只要是千千给的，娉烟都喜欢。”
“试试吗？”
“嗯~”
李娉烟笑颜如花，尹凡弯腰将她横抱起来，走到秋千前将她放到上面，随后又走到秋千之后，道：“抓紧了？”
“嗯，抓紧了。”
得到李娉烟的回复后，尹凡便动手在她后背用力，向前推了出去。
李娉烟自从见到尹凡后，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消退过，挂在裙摆上的玉坠也因秋千的摇曳而荡出优美的弧度。
尹凡猜想她这三个月过得可能并不是很开心，于是决定今日好好陪她，无论她提出多么无礼甚至奇怪的要求。
快乐的时光转眼而逝，很快就到了酉时三刻，李诗若与杨峰一起走到后院，见到眼前这番场景，俱是被这副场景美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夕阳悬空，桂树之下，一对男女笑颜如花。
夕阳的残光照射在桂树之上，拖着淡淡的七彩霞光透树枝密叶打在李娉烟的身上，仿佛穿上了一件七彩霞衣。
三千青丝如墨，随着秋千的摆动与清风的流向在空中飘逸出各种美妙的画面。
眼前此景，当真如画一般。
杨峰与李诗若对看一眼，他们真的不想打扰这对相爱的男女，可李娉烟身份特殊，她在外面是不能呆很长的时间的。
“咳咳。”
杨峰不得不打破这美好的画卷。
李诗若瞪了他一眼，小声道：“他们好不容易才见一次，你.......”
“我是军人，只服从军令。”
杨峰淡淡的一句顶了回去，李诗若一口气堵在喉咙口，跺了跺脚一个人生着闷气就往回走。
杨峰张了张嘴，正想说点什么，尹凡与李娉烟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
“诗若怎么了？”
李娉烟明知故问，杨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尹凡赶紧打圆场道：“先去吃饭吧。”
“是啊，上将还等着呢。”
杨峰见坡下驴，赶紧在前面引路。李娉烟委屈的看了尹凡一眼，尹凡笑了笑，伸手揽着她的腰肢就往前走去。
大厅里，李靖已经端坐在了主位之上，他右手的位置旁，李诗若脸色有些不悦，而李靖的左手的方向坐着一个身穿红色素服的女人。
她并没有化妆，可这素颜朝天的模样却是与李娉烟不相伯仲。
看着三人走了进来，李靖手抚下须，笑道：“小凡娉烟，玩够了？”
不待主人答话，李诗若就已经‘哼’了出来。杨峰尴尬的笑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李叔叔好，李姨母好。”
尹凡此时也不敢再给杨峰当冷箭了，李娉烟虽然已经不计较了，可他还能挡第二次？活不活了？！
“这孩子真聪明。”
红衣女子淡淡的笑了起来，朝他招了招手，道：“你就是夫君常提起的小凡吧？来，让姨母瞧瞧。”
尹凡一愣，这是闹哪样？
“小凡，快过去。”
李娉烟推了他一下，小声道：“姨母从没对人好奇过，你是第一个。”
“啊....哦！”
尹凡走过去的同时还不忘将李娉烟以前拽过去，就剩下杨峰还站着原地。
“小峰，你也坐，别站着了。”
李靖也知道他惹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可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能闹到哪去？
“......是。”
杨峰硬着头皮在李诗若身旁坐下，李诗若又是‘哼’了一声，根本就懒得看他。
“夫君，这孩子我一看就喜欢。”
李夫人端详了他很久，忽然转头向李靖一笑，道：“他就差一个契机了。”
“能从你口中得到‘喜欢’这两个字，还真是难得啊。”
李靖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今天是怎么了，虽说她平日也是宽厚待人，可她对尹凡的态度貌似有点不对劲啊。
“小凡哥哥，你真有面子。”
李诗若也有点小羡慕，笑道：“我娘是第二次对一个外人......额不，是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这么喜欢。”
说到尹凡是外人的时候李诗若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了口。
“第二次？”
尹凡的神经永远是充满了活力。
“第一次当然是李叔叔了，你想什么呢？”
李娉烟亲昵的挽着尹凡的手，桌上的四个人虽然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可没想到李娉烟居然没把他们当成外人。
“这么说，李姨母便是.......”
尹凡的脑子里想出了一个名字，但是他不方便说出口，毕竟直呼长辈的名号是很不礼貌的。
“但说无妨，今天说什么都可以。”
李夫人看出了尹凡的顾及，一双美眸清澈如水。
“李姨母可是姓张名出尘？号红拂？”
此言一出，大厅里顿时鹤雀无声。
李靖看着尹凡，眸子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杨峰则是完全不懂什么意思。李诗若那双丹凤眼里写满了震惊。而李夫人，也就是尹凡口中的张出尘，细细的打量了尹凡几眼，笑道：“小凡你是听谁说的？”
“虬髯客。”
“你......认识我义兄？”
张出尘此刻也无法强作镇定了。
“我一直都认识他，只不过他不认识我而已。”
尹凡心中叹了口气，暗道：不是吧？还真有风尘三侠？李靖跟红拂女的故事是真的？
“他既然不认识你，那你又是如何从他口中得知的？”
张出尘似乎想到了什么，道：“而且，你也不过十六岁的年纪，他离开我大唐之时只怕你也尚未出生吧？”
李靖看向尹凡的目光渐渐深邃起来。
他真的是一千年后的人吗？
“反正我就是知道。”
尹凡耸耸肩，摊开手做无奈状，道：“李姨母，咱们还是吃饭吧，时辰早过了。”
“对对对，吃饭吧。”
李靖率先拿起了筷子，招呼着众人动筷，张出尘刹那间又恢复了笑容，招呼着尹凡叫他多吃点，对他的关心简直超过了女儿。
晚饭过后，李娉烟拉着尹凡要他陪着去看月亮，李靖夫妇听后笑着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无碍。李诗若则是想回房里看书，杨峰厚着脸皮求她出去逛街，不过还是被李诗若以孤男寡女不合适为由推辞掉了。
“夫君，也许这个孩子没有说谎，他可能真的是从一千年后来的。”
书房里，张出尘不紧不慢的替李靖整理着文件。
“现在也由不得我不信了。”
李靖放下手上的兵书，缓缓道：“知道虬髯客的人本就极少，况且，你与虬髯客皆为兄妹之事只有我们三人知晓，其他人是断然不可能知道的。”
“是啊，这件事，便是连诗若都瞒得死死的。”
张出尘走到李靖身旁，坐在了一旁的檀木椅子上，道：“那么，他所说的贞观三年十一月，突厥内乱，正是我们李唐消灭突厥的大好时机想必也是真的了。”
“你啊，”
李靖无奈的叹了口气，握着妻子的手，笑道：“别想太多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我知道，”
张出尘回之一笑，道：“说真的，我挺喜欢的这个孩子的，可是娉烟如果真的跟他在一起了，想必是会吃苦头的。”
“我们军人常年在外，确是苦了你们妇人。”
“不是的，我说的，不是这个。”
“嗯？”
“这个孩子长着断眉，”
张出尘道：“正常人，是不会有断眉的。就算长了断眉，一般人也只是会长一边，绝不会出现两道眉毛都有断眉的样子。可是这个孩子他的两条眉毛之上，都有淡淡的细痕，这样的面向闻所未闻，但是可以肯定，哪个女孩子要是真跟了他，说不定会早夭、亦或者半生孤苦。”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心志，苦其筋骨，饿其体肤.......”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
张出尘想必也是不喜欢儒家的这一套，道：“娉烟为什么不把身份告诉他呢？还有几天娉烟就要庆生了，难道她......”
“娉烟有自己的打算，由着他们年轻人去吧，我们老人家瞎掺和什么呢？”
李靖不太想管她们的事，张出尘道：“那你到时候可别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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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你是怎么知道虬髯客的事的？”
假山的凉亭上，尹凡与李娉烟并肩坐在亭子里，一只胳臂被李娉烟轻柔的抱在怀中。
“我说了我是一千年后的人，这些东西历史上都会有记载的，随便一翻就出来了。”
尹凡也知道这话说出来没人信，所以之前在饭桌上张出尘问他的时候他选择了不说。
李娉烟付之一笑，也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道：“千千，娉烟跟你商量件事好不好？”
“说吧，什么事。”
“还有几日，便是娉烟的生辰了。”
李娉烟的声音忽然变得小心起来，只听她道：“娉烟想说，到时候，就不给千千发请帖了。”
“哦，我知道了。”
尹凡的语气一如既往，没有半点波澜。李娉烟突然从他的肩膀上离开，看着他的侧脸，奇道：“千千你怎么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
尹凡转过头来，眨了眨眼睛道：“反正这顿饭你又跑不掉，我干嘛要生气啊？”
“........就知道吃。”
李娉烟无语，他压根就没有注意到重点。
“好了好了，别哭丧着脸的，我逗你玩呢。”
尹凡见她如此，也就不逗她了，正色道：“因为我知道，自己在娉烟的心里很重要，但是娉烟这次没打算请我去，自然有自己的苦衷。最难过，其实是娉烟自己。”
“千千，对不起。”
李娉烟低着头，抓着那只满是老茧的手，道：“娉烟的家里很复杂，现在还不能跟千千公开。”
“没关系，不止你们这个年代讲究门当户对，我们那个年代也是一样的。”
尹凡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就像那个月夜一样的抱着她，道：“娉烟心里的苦，我能理解，我只希望娉烟可以等我三年，最迟四年，我一定会有足够的地位，然后从边关回来娶你。”
“贞观三年，十一月初，突厥真的会内乱吗？”
“一定会，到时候我会亲自抓住颉利可汗，以他的地位来换取我的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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