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 突来鸣冤
单寻欢有些疑惑地看向萧湑,萧湑却只是冲她勾勾唇。
他站起身,走至那把被他打在地上的刀旁边,弯腰拾起,在手中掂了掂,转身递给还坐着的单寻欢“单指挥使可愿随我出外一观?”
单寻欢迟疑了片刻,接过刀,站起身还刀入鞘后,便先他一步走出了院内。
二人还没走出大理寺门,就闻得门外喊冤声与哭嚎声响彻一片,其中竟是男女皆有。
单寻欢率先一步跨出大理寺,站定扫了一眼。
只见,如今大理寺门前跪了十几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男女女。
他们中,有的抽泣着,有的哭嚎着,有的磕着头,还有的竟然哭得将要晕厥过去。
跪在最前面的是一男一女。
那男子扶着女子,女子手里则托着一块破旧的布。
那布很厚,却有些脏,隐约看去,布上似是还写着红色的字。
其中有人看见单寻欢走出来,见她一身官服,以为其必是主事之人,连忙站起来想要走近些,嘴里还喊着“求大老爷做主啊。”
可他们面前早有多名衙役拦着,看着他们冲上前,急忙用刀将他们挡了回去。
单寻欢冷哼一声,转头看向依然走在后面不缓不慢的萧湑。
知道单寻欢在看他,他便抬起头,面含浅笑向她颔首。
此时左峰也闻声从大堂中走了出来,看见单寻欢在微有些讶异,不过片刻后便恢复了淡定,拱手给单寻欢行礼。
礼罢也不多做寒暄,赶紧下了台阶。
左右环顾了一番,厉声问道:“大胆刁民,尔等可知此处是何地?青天白日下竟敢在此处撒野。一个个都活够了吗?”
一听左峰这样说,一群人心想,可算是找到了真的主事之人,便齐齐跪下大喊道:“大老爷,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冤啊,冤啊。”一边说,还一边磕头,那声音极响,连听的人都能感觉到疼。
“你们有冤屈不去衙门申冤,来这儿做什么?”左峰拈了拈胡子,豆大的眼瞪得极大。
“大老爷啊,我们这冤衙门也管不了啊。”其中一个男子大喊道。
“大老爷,十五条人命呐,您要是不管,我们就去御前告御状。”还不等左峰回话,另一男子也插话道。
“大胆,你们以为你们是谁,皇上日理万机怎会管你们这些小事。”闻言左峰大声呵斥道。劲使得太大,连胡子都飞了起来。
一听左峰这样说,其中一位男子倒是转身面向大理寺前围观的众人一边还指着左峰说道:“各位大哥大姐们啊,你们快看看,这就是当今的官,这就是用从我们身上搜刮的银钱养的官。”
那男子一出声,他旁边的女子干脆坐到了地上,拍着大腿哭了起来“想我女儿本也是豆蔻年华,却生生被这些狗官扣押虐待致死。地方的那些狗官,官官相护,而这些京城的狗官竟置若罔闻,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求求你们哪位好心的大哥大姐,求求你们为我女儿申冤呐。”男子紧跟着又向众人刻起了头。
而其他跪着的人眼见此般景象,俱转了身给四周驻足的百姓磕起了头。
看到此,左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抖着手指着面前的众人“你们,你们,你们竟敢侮辱朝廷命官,你们可知这是死罪,死罪。”
如今大理寺门前已经乱成一团,跪在地上的人也不顾左峰说什么,尽是一个劲儿的给来往驻足的百姓磕头,似是真想找个人为他们申冤。
而大理寺门前也早已围了许多人,皆对左峰和大理寺指指点点。
这时大理寺内又传了脚步声,正是听闻外面情况赶出来的张弛,见左峰还在那大骂,赶紧上前呵斥道“左峰,住嘴。”
闻声左峰赶紧收了声,转身几步便到了张弛身前“大人,这些刁民欺人太甚。”
闻言,张弛登了他一眼,冷冷道:“左少卿,你那些圣贤书可是都读到了狗肚子里?竟不懂为官为民。”说罢也不去看左峰,赶紧走到一众跪着的人面前。
众人一看又出来一人,而且那骂他们的人似是极怕这个人,赶紧转过身,跪着向前挪了几步齐声喊道:“大老爷,给我们做主啊,我们冤啊。”
“这位婶子,您在这大街上光喊我们谁也不知道您受了何冤屈,又是要状告谁?不如几位随本官进大理寺内,咱们在堂上仔细说来,您看可好?”张弛绕过衙役,走到那位喊冤人的面前,俯身意欲扶起。
听到张弛如此说,跪在地上的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对方,最后又齐齐给张弛磕了个头“多谢青天大老爷。”
张弛摆了摆手说道:“先别谢得太早,本官还要仔细审问,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才能决定。”
“谢青天大老爷。”众人又是一拜。
张弛微叹一口气,看了看身边的衙役“带他们进来。”说罢一挥官袖,转身就往大理寺内走,此时萧湑已经和单寻欢站在门口多时。
张弛经过时抬眼看了看萧湑。
萧湑则冲他意味深长的一笑。
“五皇子好心计。”单寻欢看着萧湑极近妖孽的侧脸缓缓道。
她虽然还未知道萧湑究竟做了怎样一个局,不过看刚才的架势必是小不了了。
“不敢当。”萧湑轻声答道,视线却还在那些来告状的人身上。
“以本座来看,五皇子仅一人就能将这大宁国搅翻,又何必拉上本座?”单寻欢语气凉薄,嘲讽道。
“我只是怕你闲的时间长久了,没了斗的心志。”萧湑再次正视单寻欢,那上挑的狐狸眼,魅惑且又勾人心魄。
他看着她,她便也看着他。
两人的身都未动,可早已通过眼神过了百余招。
“单指挥使还是尽早养好身体。”萧湑率先开口,他的唇又勾了起来,而原已上扬的眼梢扬得更甚。
只听他双唇轻碰,缓缓道:“毕竟以后的日子少不了血雨腥风。”
单寻欢微侧头冷哼道“以后?”她近了他几步“本座说过,仅此一次。”顿了顿又道:“告辞。”说罢,披风轻摆,转身离开了大理寺。
萧湑依然站在原地,眼睛似是失了焦。
周围还留有单寻欢身上的味道,而他脖颈处更还残留着她的呼吸。
他似是在回味什么,又像是在思考什么。良久才听他笑道:“一次还是永远,我说了才算。”
他的语很凉,给这深秋添尽了凉意。
山雨欲来,朝局已开,且行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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