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谁是侯六?
园子中的书上不知何时来了只鸟,这个时候还在树上啼叫,园子中的柳树枝条随着风摆动。不时有下人绕着小道来回穿过。
两人站在回廊上,宋宗义穿着一身素色锦袍,单手背后,一只胳膊半悬,面色凝重。梁安穿着一身玄青色紧袖窄身缺胯衫,侧身对着宋宗义。
“你是不是有侯六的线索了?”宋宗义看着躲闪的梁安问道。
“没有。”梁安躲闪着宋宗义的眼光。
“那晚那人是侯六吗?”
“我不确定,那晚我被她迷晕了。”
“你说不确定,证明你还是怀疑那晚的人是侯六吗?”
“是。”
“那晚是你自己说的你知道她是谁,你说过你会抓住她的!”
“我说过。”
“这不像你的性格。如果你发现了她是侯六的话为什么到现在一点也没有想抓她的迹象?”
“那晚我不知道她是侯六,直到刚才我才觉得她是侯六。”
“是吗?”宋宗义挑眉问道。“那你说的你知道她是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晚我和侯六交手时你就说你知道她是谁了,可是你刚说那晚你不知道她是谁?所以那晚你认为那人是谁?”宋宗义一语中的。
“我......”梁安猛回头看向宋宗义,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情你不能和我说吗?”宋宗义轻叹,心中有一些失落,语气也弱了下来。
“宋宗义,我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人就是侯六,你给我一些时间。”梁安颇为无奈地说。
“那我要给你多长时间来让你确定那人是不是侯六呢?三天?还是五天?你的意思就是你自己去查是吗?你为什么要这么藏着掖着呢?”宋宗义看到梁安这般反常,都不知说什么才好。
“宋宗义,你给我一天的时间!只要一天我明天就给你答复。”梁安十分恳切地说道。
“我越来越好奇这个侯六是谁了?竟让变得如此反常!”宋宗义无语的笑了。
“先去昨晚案发的屋子看看吧,没准还能找到什么线索。”梁安岔开话题。
“呼......走吧。”宋宗义不再坚持。
*****
中午用完饭,杜鹃便去了碧桃的屋中,两人在一起说笑。
“宋大哥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吃没吃午饭。”聊着聊着碧桃冒出这么一句话。
“呦呦呦,这宋大哥仅仅是一顿饭没吃上就让我们碧桃妹妹这么惦记着呢。”杜鹃打趣的说道。
“你可别瞎说。”碧桃听出话里的意思指责道。
“我瞎说什么啦。”杜鹃继续调笑碧桃道。
“我记得梁大哥可是和宋大哥一起出去的我,要是他俩一起忙的话梁大哥到现在也没吃上饭吧。”碧桃将对话的中心转移到梁安身上。
“他吃没吃饭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杜鹃绕着手中的手帕撇嘴。
“是吗?我记得是谁第一次见到梁大哥就说出“我看中那个人了”。还有谁离那么远一眼就认出骑在马上的梁大哥,而且担子还很大不顾危险直接跑到路中央拦着人家啊?还有谁不跟我走偏要留在郭府守着梁大哥啊?”碧桃嘴里也不饶人,笑着说道。
“是我好了吧!但我还真不愁着他吃没吃饭,男子汉大丈夫饿一顿又不会怎样,况且他还是习武之人!”杜鹃不在乎的说道。
“饿一顿你不在乎,多饿几顿你就开始心疼喽。”碧桃斜眼笑着说。
“不在乎、不在乎、我就是不心疼!”杜鹃哼道。
“唉,你说这侯六为什么来这儿偷银子呢?”再说梁安也聊不出来什么、碧桃想到今天宋宗义和梁安是为侯六出去的,便问道。
“你是不是傻!”杜鹃用手指头戳了戳碧桃的脑袋。“她来偷银子首先得挑有银子的地方是吧?那你说,现在整个衢州哪里最有钱,当然是刚刚被抄的郭敦品家喽。”杜鹃分析道。
“话是没错,可是侯六的我胆子也太大了吧。贤王现在也在郭府中住着,上上下下有那么多人把守着,她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跑到这里来偷银子呢?”碧桃说。
“哎,我问你,你说是郭府守卫森严呢?还是太子府守卫森严呢?”杜鹃问碧桃。
“当然是太子府了!”碧桃不假思索的说道。
“是啊,太子府可是在天子脚下,皇上可就一个宝贝太子、可不得严加保护吗?可这衢州城,天高皇帝远,顶多加两个巡逻的侍卫而已,哪里有京城那么严呢。”
“为什么你说的这么轻松?”
“你想啊,郭敦品被抄家,银子全放到一个屋子中,肯定会派人来看守的。可是,那是朝廷的银子你敢拿吗?”杜鹃问。
碧桃摇摇头。
“是吧,正常人都不敢碰那些银子的,他们一认为那些银子是朝廷的,拿了会被杀头!二是他们认为贤王肯定会派更多的人来看守那些银子,没人敢去冒险。”杜鹃说。
“那侯六为什么就敢呢?”
“那你认为侯六在江湖上的名声是从哪里来的啊?别人不敢她侯六根本就不在乎,只有她侯六想不想拿的东西,没有她侯六敢不敢拿的东西。”杜鹃颇为骄傲的说道。
“这是她偷东西,你怎么还得意上了呢?”碧桃按着杜鹃,看杜鹃一脸敬佩的样子,生怕被人看见。
“你不觉得她很厉害吗?”
“可是她是贼啊?”
“贼怎么了?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偷东西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可她偷的都是不义之财啊?”
“那......”碧桃被堵住,不知怎么回答。
“那这次她为什么要偷银子呢?”碧桃问。
“嗯...肯定是为了做好事呗!”杜鹃肯定的回道。
“做好事?侯六做过什么好事吗……”碧桃轻声问道。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知道侯六在江湖上......”杜鹃的话没说完被碧桃打断。
“我知道,她每次留的字条上都写了小盗侯六!”碧桃接着她的话说道。
“是,她是叫小盗侯六,”杜鹃的话被碧桃打断后接上来。
“她在江湖上不是很有名吗?为什么叫小盗呢?她不应该是大盗吗?”碧桃再次提出自己的疑问。
话再次被碧桃打断,杜鹃没说完的嘴还张着。
“嗯?”碧桃问。
“你能不能好好的听我把话说完?”杜鹃一只手握拳示威,恶狠狠的对碧桃说道。
看到杜鹃如此可爱的样子,碧桃呵呵的笑起来“杜鹃姐姐,我是真的不知道才问你的。”话语中颇有撒娇意味。
“你啊!”杜鹃又用手指头戳戳碧桃的额头。
“可能是她没那么张扬吧,江湖上叫什么的大盗有很多,但小盗却只有她一个,而且是最厉害的那一个,这样的话她和那些贼不就不一样了吗?”杜鹃看着碧桃认真的解释道。
碧桃点点头“她要的就是与众不同是吗?”
“是吧。”
“其他的呢?侯六什么时候开始行走江湖呢?她不是一个女流之辈吗?她至今从未被人抓到过吗?她长什么样子呢?”听完关于小盗的解释,碧桃又连环问碧桃。
“你的问题还真多!”杜鹃哧了碧桃无奈的说道。
“那我现在给你详细的讲讲侯六这个人,唯一的要求就是在我说话的过程当中你不许打断我的话知道吗?”杜鹃对碧桃说。
碧桃刚想问问题,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杜鹃姐姐你说吧,我保证不说话了。”碧桃承诺道。
“这侯六,也是近几年才在江湖上出现的。三年前的一个夜晚,侯六盗了贤王随身佩戴的玉佩,之后将玉佩挂在城门上。第二天贤王拿着“小盗侯六”的字条大发雷霆,责令当时的官员一定要抓到侯六找到玉佩,然而没过多久,人们就在城门上发现了贤王被盗的我那块玉佩,将玉佩还给贤王。但到现在贤王也没抓到侯六。这件事传开后,侯六的名声也就在江湖上传开了!”
“贤王被侯六偷过。”这信息量有点大,碧桃十分震惊,嘴都圆了。
“不然呢?侯六可就是靠着贤王才出名的。”杜鹃说这话时都笑了。
“那这次......”
“你是想说这次侯六又偷到贤王头上,贤王指不定得恼成什么样是吧?”杜鹃猜到了碧桃想要问什么。
“嗯、嗯。”碧桃点点头。
“那就是贤王和侯六之间的事了,看看这次贤王能不能抓到侯六吧。”杜鹃表现的饶有兴趣。
“刚才我话还没说完呢。关于侯六这个人,在江湖上确实没有几个人见过她的相貌,她也不像江湖上的那些人士,整天招摇撞世。相对来说,贤王玉佩只是为侯六行走江湖传了一个名声。之后侯六的做法才让她真正的在江湖上站稳了脚跟。不像一般的小贼,什么都偷;也不像一般的贼偷的都是容易到手的财物。侯六偷东西都有几个特点:一是穷苦人家不偷;二是孤儿寡母家不偷;三是侠义世家不偷;四是正经人家不偷;”
“那她都偷哪些人呢?”
“贪官、恶人......”
“之后呢?”
“你不是说不问我问题了吗?”
碧桃嘘声闭嘴。
“侯六偷的比较多的就是贪官污吏的家中,而且偷来的银子她都会散给穷苦人家。”杜鹃看着碧桃说道。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她是将偷来的钱送给穷苦人家而不是自己用了呢是吗?这个不是我说的,每次侯六散财是都会留下字条,因为不是一次两次,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江湖上都传开了!所以有人不管侯六叫小盗,而是叫侠盗,虽说她做的是下九流的勾当,做的确实为百姓的好事,所以在百姓心目中她还是一个好人的。”杜鹃解释道。
“噢,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原来侯六是这样一个人。”碧桃听到之后很意外、她还以为所有的贼做的都是不义之事呢?
“其实我想问的是侯六为什么要偷太子府中的东西呢?偷的又不是银两、也没法帮到穷人啊!”碧桃问杜鹃。
“这你就得亲自去问侯六了,她又没跟我说为什么要去偷太子府。”杜鹃觉得碧桃问的这个问题很奇怪,甚至是有一点意外......
“我不认识她,我也问不了她......”碧桃摇头说道。
“还有其他的吗?”碧桃听的饶有滋味。
“嗯...关于侯六的身世你听过吗?”杜鹃想了一会儿问道。
“没有。”碧桃摇摇头。
“也是,关于侯六那些最出名的事情你都没听过,何况是她身世这么隐私的事呢。”杜鹃一副了然于心的态度。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碧桃托着下巴问道。
“行走江湖,听说的。”杜鹃狡黠的说道。
“那你快说。”碧桃的话语中带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那侯六自小也是个可怜人。她父亲本是个小知县,为人太过于耿直,不愿和他人同流合污,别人看不过故意捏造罪名陷害他父亲。他父亲被人陷害锒铛入狱,最终含冤而死。她父亲死后,她们家也就散了。奴仆被卖,母亲一病不起也死了。那侯六命大,被人捡去了。捡她回去的那人是个侠义之士,本想好好教侯六武功将来行侠仗义的。结果侯六五公学的一般,轻功却了得。她不舞刀弄剑,偏偏利用她的轻功去偷那些不义之财去散给贫苦百姓。刚开始的时候侯六自然不敢去偷那些戒备森严的大户人家,但熟悉之后就没有能难倒她的地方了。”杜鹃缓缓道来。
“那侯六的师父也同意侯六这么做吗?她师父不是侠义之士吗?怎么会允许侯六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呢?”碧桃问。
“侯六的师父,早就死了......”杜鹃的眼神黯淡下来......
“死了......什么时候?”看到杜鹃的脸色不太好,碧桃小心翼翼的问道。
“在侯六十二岁那年她师父就死了。她师父养了侯六七年,从五岁到十二岁。”杜鹃低头不再去看碧桃,低声说道。
“那这么多年来侯六就是自己走过来的......”毕竟是女子,碧桃也有自己心软的一方面。听到杜鹃的话,碧桃觉得于心不忍,想想自己的身世,和她竟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侯六就没有她那么好的运气了,她是自己一人在江湖上飘荡了这么多年,而她则幸运的遇到了宋宗义。
“看来杜鹃姑娘还是十分了解侯六这个人啊!连她的身世都知道的这么详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宋宗义跨步走入门内,大声说道。
杜鹃和碧桃闻声抬起头,看向门口。两个人眼中都含着泪水......
宋宗义和黑着脸的梁安走进门口。
“宋大哥,梁大哥,你们查出来什么了吗?”碧桃起身迎上去问道。
“没有,问了一上午了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关键是没人看到侯六的身影,自然什么也问不出来了。”宋宗义看着杜鹃回答碧桃的问题。
“那怎么办呢?”碧桃有些着急。
“贤王说了,三天之内抓不到侯六就拿我是问了,我也很着急啊。”宋宗义走到桌边坐下,仍然看着杜鹃说道。
“碧桃,你去拿点点心来给我垫垫肚子行吗?”宋宗义柔声和碧桃说道。
“嗯,我这就去拿。”碧桃担心的果然是正确的,她出门去准备点心。
杜鹃笑着看宋宗义。“碧桃,等会儿我,你只知道拿点心给你宋大哥吃,就忘了你梁大哥是吧?我要和你一起去拿点心给梁安吃。”
出门了的碧桃,听到此番话,红着脸跺脚,不等杜鹃,飞快的走了。杜鹃自然地跟了上去。
“梁安,坐下吧。等一会儿吃完再说吧。”宋宗义示意一直黑着脸的梁安坐在杜鹃刚刚坐的地方。
*****
杜鹃又听到门栓拨动的声音。
她掀开被子,赤脚走下床。
一人潜进屋子中,迎着月光一看,那人是宋宗义!
杜鹃拧紧眉头,暗想大事不好。
她想这时跑到床上装睡,但肯定会惊到宋宗义的。
宋宗义径直往杜鹃的床边走来。
是躲不掉的了。杜鹃从后面走出来,拦住了正在往里走的宋宗义。“宋大哥这么晚了跑到我的房中所为何事?你是不知道我是梁安的人了吗?”杜鹃拽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
“我动作这么轻你也能察觉到?”对于不是躺在床上,而突然冒出来的杜鹃,宋宗义丝毫没感到意外。
“是,除了梁安的脚步声我不警觉之外谁的脚步声我都能察觉出。”披上外衣的杜鹃点亮蜡烛。
屋中亮了起来。
“把衣服穿好吧,我们谈谈!”宋宗义用的不是商量的语气。
本想反驳的杜鹃刚准备开口,便把话咽了下去,将衣服穿好,将鞋套上。
宋宗义早就自顾自的走到桌边,倒了杯水,没喝。
杜鹃隐约觉得事情不好但又拿不准,穿好衣物坐到宋宗义对面。
“说吧,这么晚找我来干吗?”杜鹃不拖沓,直截了当的问他。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从京城来到衢州呢?”宋宗义问。“你不是说你是顺道和我们一起走的吗?怎么到今天还没走呢?”宋宗义又抛出两个问题。
“本来是准备和你们走一段就分开的,谁知道遇上梁安了呢?我就不想走了,现在梁安不走,我也不会走,梁安走我就走。”杜鹃抿嘴摇头回答宋宗义。
“嗯,能看出来。下一个问题,你会武功吗?”
“会,你去问梁安就知道了”
“梁安至今都没和我提过你会武功这件事。还有你会武功这件事为什么要瞒着大家呢?”
“我没有瞒着大家啊,你们没问过我,我总不能敲锣打鼓的告诉所有人我会武功这件事吧?”杜鹃觉得很无语。
“那你怎么知道侯六那么多的事迹的,连她师父抚养了她多少年,她父亲怎么死的都知道的这么清楚呢?”终于说到了侯六了。
今天下午,杜鹃没想到宋宗义他们站在门外,所以她也不知道她和碧桃的谈话被宋宗义听去多少......
“都是江湖传闻,不只是我,很多人都知道的。”杜鹃淡然的说道。
“我怎么感觉你就是侯六呢?”宋宗义很自然的就说出这句话。
杜鹃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我怎么可能是侯六?她那么厉害,而且我要是侯六还会整天待在你们身边等着被发现吗?”杜鹃故作镇定的说道。
“我现在也是怀疑,并不能确定你就是侯六。”宋宗义慢条斯理的说。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怀疑我就是侯六呢?”杜鹃问宋宗义。
“我倒没那么聪明,一下子就能想到你是侯六。”
“我不是侯六,现在你还是在怀疑阶段,先不要那么早的下结论。”杜鹃打断宋宗义的话。
“我刚开始没怀疑到你的,只是今天早上梁安跟着我去查案时有点不太正常,我就猜到你了。”
“这就是你给我的解释吗?你也太敷衍了吧?那我也可以说你就是侯六啊,根据梁安的表现推测出来的。”杜鹃觉得宋宗义的解释实在是太敷衍了。
“那我问你,梁安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追查侯六,后来遇到了我们,然后就一直待在这里了。对啊,他怎么没去追查侯六呢?”杜鹃说着说着突然想到。
“这都赖我,他是被我的事耽误了。”宋宗义感到很歉疚。“你知道白大人被撤职了吗?”宋宗义问。
杜鹃摇摇头。
“白大人官印被盗你知道吗?”
“知道啊,梁安早说过了。”
“梁安是白大人一手提拔上来的,结果白大人被撤职这么大的一件事他都不知道,你能想到他心里是什么滋味吗?”
“我不知道......”杜鹃低下头。
“按理来说,梁安应该比我还急要抓到侯六,可他今天吞吞吐吐,一直有事瞒着我,你不觉得这很不合理吗?”
“但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前几天,有人潜到丁师爷房中去偷东西,被我和梁安撞见了,本来我是有机会能抓到她的,可是梁安却心软了,让我把事情交给他,他会抓到人的,结果很明显,他什么人也没抓到。今天他还是一反常态的让我给他一天时间,让他来解决这件事,我就在猜这也不是梁安的性格啊,他做事可是一点都不会讲情面的。第一次他和我抢《匡庐图》险些将我打死,要不是我会点武功我估计我早就不在这世上了。这么拖拉可不是我认识的梁安。梁安会为了谁变成这样呢?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你了。”宋宗义缓缓说道。
“你这么说的话就是说梁安对我动心了呗,我很开心能听到这句话,但是我不是侯六,仅凭你这几句话根本不能证明我就是侯六。”杜鹃说。
“其实我也有几个想不通的地方。那我就先说我推测出来的吧。你和我们一起来江南只是为了方便出城而已,那几天京城搜查严谨,跟着我的马车出城自然不会受到盘问,你很顺利的就出城了,是吗?”宋宗义问。
“说的通,但还是证明不了我就是侯六,侯六也可以跟着别的不用搜查的人一起出城啊,全京城并不是只有你宋宗义一个人出门不用搜查。”杜鹃回答道。
“那晚在丁师爷房中的人身形和你很相似,这是我今天才想到的,因为我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但梁安就不是了,在我不在的那段时间内他总和你在一起,对你十分熟悉,所以那晚他认出了你,便让我不要伤你,但最后他为什么没抓到你反而将你放了这件事我也没想明白?或许是他心软了?”宋宗义最后一句话特意加重语气。
“是你自己和碧桃说的,侯六偷的全是不义之财,郭敦品那里的银子没有一两是干净的,那些银子本来就应该是百姓的,你想将银子还给百姓,可是银子太多,你没办法全偷走,是吧?”宋宗义继续说道。
“说了这么多,全是你猜,你推测,你能才拿出真正的证据吗?”杜鹃讥笑道。
“这么晚了,那金镯子都舍不得摘下来吗?样子还真是精致啊。”宋宗义抬眼示意杜鹃手上的金镯子说道。
“这金镯子又怎么了?我的东西我想什么时候戴就什么时候戴。”杜鹃特意抬起胳膊到宋宗义眼前晃了几下。
“这金镯子,也是郭府中抄来的吧?”宋宗义问。
“不是。”
“今天中午的时候,侍卫告诉我,再次清点被盗的东西之后,除了银子,金子之外,只丢了一只金镯子,是从柳梅的屋中抄来的。那天你和碧桃去套柳梅的话,碧桃回来和我说了,你将一只贵重的镯子送给柳梅了,碧桃心疼好半天。你这金镯子,从出城那天起就一直戴在左手上,送给柳梅后就没见你戴过,可今天你怎么又戴上了呢?”宋宗义拽住杜鹃戴金镯子的那只右手说道。
“不要说这是另外一只金镯子,你能骗的了碧桃但你骗不了我!不要和我说盗亦有道,贼就是贼,不管你偷的是谁恶东西都是律例所不允许的。想伸张正义有很多种办法,而不是用偷再散这种方法!”宋宗义将杜鹃拽起,厉声说道。
杜鹃右胳膊中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刺向宋宗义!
宋宗义躲开了。
杜鹃转身就逃。
打开房门,梁安背着把剑站在门口,面露怆色。
宋宗义和杜鹃一惊,不知梁安什么时候就站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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