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离殇之歌2

　　我打电话联系铁面阎罗，话语中表露出自己想要演唱主题曲的决心。

　　电话的那边，我明显感觉到，他有些为难。预料之中的，他告诉我，他已经决定将这个任务交给红颜旧的演唱者李晓。

　　我好不容易将离殇写好，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样一个机会。我自然是不会放弃的，于是，恳求了铁面阎罗很久。

　　第一次，我佩服自己。居然那样能扯蛋，什么我心系这个角色，特别知道那些深宫女子的感受。还有夜夜失眠，深入剧本角色。

　　能吹的我都吹了。我知道，我所需要的就是一个机会。

　　后来，铁面阎罗总算是勉强答应了。

　　“萧荏苒，后天你把那首离殇带过来，然后在试试你的音，如果确实比红颜旧优秀，我们剧组就选用你的歌。”

　　我知道，这是他们最大的让步。

　　试音的那天早上，我看到了栗子。我呆呆的站在剧组外面的长廊上，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

　　他还是他，那样英俊的面孔，那样闪亮的人物。只是，对于我而言，他的身上少了过往的那种温度。

　　现在，我和他之间只有等级区别，他是老人，我是新人。他是天王，我只是刚刚展露头角。

　　“怎么？宁愿重新做一首歌曲，也不愿意承认红颜旧是你创造的吗？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变了，结果还是没有，一如既往的懦弱卑微，让我真真的瞧不起！”他狭长的眼睛，没有一丝闪烁，那样直裸裸的看着我。那一刻，我甚至以为，栗子已经穿入我心，将我内心里面那个蜷缩在角落里面的人儿提了出来。

　　“我变了!”

　　我的音量很大，可是我的尾音在颤抖，它暴露了我内心的胆怯。但是，这并不是因为当年的那件事情，而是站在我面前的栗子居然用那样生疏的语气对我说话。

　　以前的他，无论是愤怒，还是心急。多少都还是藏着温柔的。可是，现在的栗子，冰冷的吓人，将我又推回了那绝望的冰窖之中。

　　“哦？变了吗？是变漂亮了不少，可是，这样你就有自信了吗？”他挑着眉，将手放在墙壁之上，低着头，看着惶恐不安的我。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心中有千言万语，可是，对上他那明媚的双眸，我当真说不出什么。

　　只是，我的内心在不停的呐喊。栗子，对不起！栗子，对不起!我想告诉他，我成长了，我自信了，我会为了自己而活了。我会为自己争取应该得到的部分了。

　　可是，我害怕我一说出口，换来的只是他的嘲笑。我害怕，当年的栗子早已变了，他再也不会为我争辩，为我操心了。

　　栗子将手收了回来，“把你要唱的歌曲，拿出来我看看。”他的神色还是冰冷，可是，我却莫名因为他的这句话有了异动。

　　栗子的这番行为，是不是说明，我和他还有重归于好的可能。

　　是啊，毕竟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呢。我这样想着，痴迷着一双眼睛，然后从手提包里面拿出了那张小小的纸张，也拿出了我悲伤的过往。

　　栗子将我写的歌看了一遍，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他隐忍的气愤。

　　我不知道他看歌词为什么也会生气，是我写得不够好吗？我在心里这样想着。只是，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当时的栗子生气，只因为我歌中之人，不是他。

　　他愤愤的一甩手，将手中的歌词甩到了我的怀里。我有些纳闷，想要询问一点什么。

　　未待开口，他已离去。

　　铁面阎罗看了看我手中的歌词，然后对着整个音乐剧组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音乐一起，我就像是置身于梦镜之中一样。我把思绪放到了过往，又从过往拉到了现在。这些人的凄楚，人世的荒凉不断的萦绕在我的身上。

　　我感觉这个天地，这世界的亿万人都是虚无缥缈的。只有我和顾天城是真实的。

　　我流下了眼泪，为了那个不知道我的人。为了那句，“你好，我认识你吗？”

　　我渐渐明白，当初的所有行动，全然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不后悔，真的不后悔。

　　那些岁月，虽然是荒唐的我，自己为自己画的情结。可是，那些年的我，总是在希望中过活的。

　　我一遍又一遍的演唱着，“君不识……君不识……”

　　回忆深深处，却突然进了一个人。那人也有着好看的眉目，等待我细细看来，原来是栗子。在那只是两人的世界里，突然多了一个栗子。他在对着我笑，突然又变成了冰冷的脸色。我不由的心一惊，马上从想象的世界里面退了出来。

　　而我，也竟然在不由自主中演唱完了整首曲目。

　　周遭是一片死寂，想来他们没有猜到我居然有这样的好歌喉。我之前也出过唱片，因为往事，我把自己特有的音质藏了下来。

　　何姐骂过我傻，于是，今日我突然不愿意在傻了。

　　“萧荏苒！宛如传就用你的歌了！”铁面阎王拍了拍他身边的大鼓。轰轰的声音，把所有人都从我的歌声里面震醒了。

　　我会心一笑，果然，这些我都做得到！

　　那些搞音乐的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他们的面目中多是吃惊，在他们眼中，我俨然已经成为了奇女子。

　　我看到栗子在房间的一隅，冷傲的站着。我从他的眼神里面没有读出任何东西，所以，不知他心中所想。

　　待我演唱完毕之后，铁面阎王就一通电话打给了李晓。

　　我听到了李晓在电话里面的争执之声，铁面阎王尽力的安抚着。只是强调着红颜旧不适合宛如传，丝毫没有提我所作离殇之事。

　　电话那头的李晓态度还是十分强硬。我自然知道让她这样有底气的原因。她的家世让她在娱乐圈里面早就混得风生水起。连素来冷淡的铁面阎王，对着她也温柔了几分颜色。

　　我不愿在待在这里，有些泛了。便想着出去走走。只是，我的目光还是注视着栗子，我发现，他也正看着我。

　　我们双眼相对，大概有三秒种。因为我听到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三次。我没有放弃注视他的目光，只是因为他把眼神放到了别处。所以，我也就走了出去。

　　我在华丽的走廊里面，低着头，想着心事。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栗子了，可是，最近这几次的见面，我们总是生疏的可怕。

　　在也回不到以前了吗？是啊，离开之后，想要在回去改有多难呢？！

　　我想着自己以前爱看的肥皂剧。想着里面的男女主人公分别十年之后居然还能快乐的在一起。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再见栗子的时候也会是那样。

　　可是，现实还是残酷的告诉我。这么多年，我不在他身边，他早已习惯。我和栗子之间有着好些年的空白，几乎无法填补。

　　我跌跌撞撞，心神不宁。又不小心就撞到了一个漂亮的女子身上。

　　我记得，她就是栗子身边的那个女人。而她居然也叫傅言礼栗子。

　　“对不起……”我温柔的道歉，这个时候何姐也没有在我身边，我知道这个女人的毒舌，所以首先放下身段。

　　她挑了挑眉，怒气冲冲的看着我。好像是认出我来了，“哟……你不就是那个很拽的新人吗？怎么，现在已经嚣张到横着走了？”

　　她的话语十分犀利，一面骂着我是王八，一面还用眼神射杀我。

　　在娱乐圈已经混了有些时候，我自然是不会理会这些。兀自准备离开。

　　她见我要走，又把我拦住了。我有些生气，认为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有病，“怎么？是不是哪里骨折了？需要我带你去医院呢？”

　　我的话语自然也不好听，果然，她那一张白皙的脸变的通红。

　　“哼！我只是想要告诉你，离我家的栗子远一点，否则，你休想在娱乐圈混得长远！”她的脸色隐约的展露出恶毒，让我想起了李晓。

　　果然，这个世界总是有很多得寸进尺的人，你明明没有招惹她，可她偏偏就想要让你不好过。

　　“我和栗子没有关系！”我愤怒的把她的手甩开，然后扬长而去。只是，我看着刚刚走出门的栗子，停了停脚步。

　　是的，我刚刚有说，我和栗子没有关系。

　　那是我无心的一句，我只是想要摆脱那个女人的纠缠。可是，从她的话语之中我明白她知道我和栗子认识。

　　她为什么知道我认识栗子，或者栗子认识我呢？她为什么又说不要我缠着栗子呢？这些我都没有一一细想，我只知道，现在的栗子好像是生气了。

　　他从我的身边径直的走过，然后温柔的拉着那个女人的手。

　　我隐约听见了那个女人在说我的坏话，大概就是刚才我无意撞到她的这件事，又被她添油加醋的说了很多吧。

　　何姐将车开到我身边，从我淡泊的神情中隐约猜到了什么。

　　“不要灰心，毕竟红颜旧是一首传神之作，你超越不了自己的作品，没有什么可悲伤的！”何姐第一次安慰人，我觉得她用词有些不准。

　　在音乐界，如果一个人始终没有打破自己原有的歌曲，那么一定是他陷入了瓶颈。如果，有人这样开导他，一定会让那人更加无地自容。

　　我自然知道何姐是好意，所以没有点破这一层。微微收了之前的不悦，展着笑意说道，“何姐，过了。”

　　她愣了片刻，马上就回过神来。“果然……我没有看错人，当真是个音乐奇女子！”

　　我白了她一眼，想着她肯定是准备了两套说词。不然，怎么可能在短时间里面反应这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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