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昨夜玉灵音没有睡好，今天白天她又伤心了一回，晚上实在提不起精神陪禹九下棋了。但禹九就是赖在她的卧房不肯走，大有玉灵音不接受他的处男身他就不归的壮举。玉灵音无奈下，只得动用了九阴玉石剑。禹九微怒，“不要以为我打不过它？我是不想跟它闹掰。哼！”将门摔得叮当作响，大步离去。

　　九阴玉石剑听到他的挑衅，咬牙就要去追，被玉灵音喊了回来，“别闹了，随他去吧。”

　　九阴玉石剑心不甘情不愿得将自己挂回了墙壁。

　　听着禹九关门的声音后，玉灵音掖了掖被子，进入了梦乡。今夜，她睡的很快。

　　梦中，玉灵音正在用九阴玉石剑烤鱼，一道金光从天而落。玉灵音很好奇，拿着鱼往金光坠落的地方跑去。可能因为金色太过耀眼，此刻的玉灵音眼中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她揉了揉眼，再看，不由得一愣，眼前出现了一位戴着面具的青衣男子。

　　玉灵音认识他，他是那个，那个……什么九阴玉石剑。没错，就是那个人。她亲切得拉起他的手，“哎呀！咱们又见面了。”

　　追明找到玉灵音不容易，轩辕门有禹九为保护玉灵音设下的结界，他若强行闯入，定会惊动禹九。所以他只能等玉灵音睡着后，进入她的梦乡去找她。梦由心生，灵力妖力再强大，也强大不过人心，所以那些结界，均困不住人的梦境。看到玉灵音用九阴玉石剑烤鱼，追明少不了抚额一叹，她可真能糟蹋好东西。

　　追明问，“最近过的好吗？”

　　玉灵音道，“我过得很好啊，对了我找了你好几回呢。你能告诉我，那天你突然消失，去了哪里吗？”

　　追明道，“我回家了啊。”

　　“哦！原来是这样！”玉灵音放了心，见追明一直盯着手里的鱼，便笑呵呵得将鱼送到追明跟前，“来两口吧？我烤的鱼味道很不错哦！”

　　追明心里替九阴玉石剑难过了一回，摇头，“谢谢！我不饿！”

　　玉灵音傻笑一下，把鱼放到自己嘴边又啃起来，“你这又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追明抱臂站立，“我刚从东海回来。”

　　“去东海干什么去了？捉乌龟吗？”

　　追明笑了下，“我打算去东海向龙王求几片龙鳞。”

　　“龙王舍得给你吗？我觉得他可没有那么好心，我姐姐曾经就去问他求过，他不但不给，还教训了我姐姐一顿。”

　　追明来了兴趣，“我猜定教训定是你家二姐吧？说说看为什么教训她？”

　　“我二姐说，她担心龙王的胡须又粗，吃饭时候不方便，就变了把小刀趁龙王睡着的时候，给他刮了。然后又替龙王的小妾修了修眉。第二天，她前去请功，不料那混账龙王不光原先答应送给轩辕门的龙鳞没有给，还把我二姐拴在龙鱼的尾巴上，受了三天的浪击之苦。”

　　“嗯!龙王确实很不仗义。看来我成功的机率也很微小。”

　　“是啊！你非常有自知之明。”玉灵音阻拦完追明，又开始操心起来，“你用它干什么？”

　　追明道，“龙鳞是很好的疗内伤药，你应该听过吧？”

　　玉灵音点头，“这个当然！我家墨风就是吃了龙鳞，病才好的。”“那，除了龙宫，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弄到龙鳞呢？我姐曾经花高价都没有买到呢。”

　　追明道，“想知道哪里有卖龙鳞吗？那跟我走吧。”

　　玉灵音突然想到了什么，脸颊猛然变红，“你带我走……不会是想占我便宜吧？”

　　追明哭笑不得，“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玉灵音扭捏的说，“我二姐说，不谈我的智商，只论外表，我是大美女来着。是你们男人喜欢的类型，你们看见我这样的会变成畜生。我不想你变成畜生……”

　　追明向她保证，“……我会尽力控制的。”

　　玉灵音点头同意。追明伸手揽住她的腰，御风而行。他随手一扬，玉灵音混沌不明的梦境中烟云散尽，弯弯绿水出现在了脚下。玉灵音惊奇，“咦？这可是淇水？”她望着前方黑压压的楼阁琼楼，问道，“那不是长歌城吗？”

　　追明道，“是！”

　　“人族为了长寿和修仙，一直很喜欢收藏这些仙珍灵物，并且不惜高价猎取。你是打算去药店买还是打劫某个大户？”

　　追明问，“你认识很多大户？”

　　玉灵音道，“五十年前，我二姐为了体验人间生活，曾经带我一起仗剑走江湖。我们去大户家盗宝时候，经常在藏宝的地方看到龙鳞啊，凤羽啊这种珍奇之物。为了整这些大户，我们通常将灵物转换着卖，从中谋利。将挣来的钱撒进穷人的院子里。”

　　追明真是不能小看这对姐妹，夸赞，“真没想到，你们姐妹还能做出这么高智商的东西来。”

　　玉灵音又道，“有天我二姐眼病犯了，将钱撒到了马圈里，马儿食草的时候，不小心把钱币吃进了嘴里……”她不好意思得看了眼追明。

　　追明问，“然后……”

　　“然后马儿就被噎死了。”

　　追明：“……”

　　他飞得不是很快，赏景般带着玉灵音四处游看。玉灵音对去长歌城这条路很熟，用手不时得指指点点，讲述每个自己知道的地方，热情无限。在经过三厢馆时，玉灵音大声喊停。追明疑问，“你想干什么？撒钱吗？”

　　玉灵音摇头，“非也！三厢有情马上就要出窖了，等它出窖后，咱们闻闻味再走。三厢有情是大央国最美味的烈酒，闻一闻，可以提神醒目，嗅一嗅，百病消除。”老夏是老友，她不介意替他推销一下三厢有情。

　　追明停下来，跟她一起站在云上等。过了一会，果真一阵酒香飘来，玉灵音用力吸了好几下才过瘾。追明对老夏酿的酒自然也是熟悉后，闻了两口后就不再闻了，“老夏……酿酒的技术真是越来越差……”

　　长歌城内一片繁华，许久没有逛街的玉灵音玩心顿起，花房、香铺，算卦摊子，没有一个地方她不去凑热闹的。追明在有限的时间内，让她玩的尽兴。如此走走停停，终于达到了目的地，飘香院。追明长腿一迈，就进了大堂。玉灵音却没他那么脸皮厚，一阵踌躇，小脸红得像个苹果，说道，“姐姐不让我进去，她说女人要是来这种地方，就没人娶她了。”

　　追明笑的灿烂，“放心吧！大不了我再娶你一次。”

　　“你说什么？”玉灵音很是惊奇。

　　追明收起笑容，将她拽了进来，敲了下她的额头，“我说，你若是真嫁不出去，我就把你变成只母金翅鹏。”

　　飘香院里的姑娘好像一直很害怕追明，见他进来，均把头一低，为他让来了一条路。她们显然对玉灵音更为好奇，纷纷交头接耳，谈论着她的来路。玉灵音被盯着发毛，拽了拽追明的胳膊，小声的问，“我看这些姑娘可不像藏得起龙鳞的人，除非这里的老鸨子。”她猛地一惊，“你要摸的大户不会是老鸨子吧？”

　　追明摇头不语，将她带往二楼，往左数三天后，将她推进一间三面全是墙的暗格里。刚站上去，暗格就开始下降起来。追明并没有跟她一起坐上来，坠入虚空的她大声的喊着，“喂！喂！你把我送哪里去？”

　　回音阵阵，追明没有回答她任何话。玉灵音也不知道她会掉在什么地方，只是紧紧地帖着墙。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跌死的刹那，这个可以上下移动的暗格停止了。她手脚并用的爬了出去，不远处的一处光明吸引了她的注意，她飞掠般往那里走去。

　　这是哪里啊？等她走出后发现，光源是一盏巨大的鲛人灯发出的。灯下有数人正在悠闲地打牌，看见玉灵音后，笑问，“嫂子怎么一个人来了？”

　　玉灵音身上起了一身麻点？嫂子，难道她被人尾随？她赶紧转身去看，没人啊？那他们喊得是谁？挑起眉毛，不可思议得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傻笑起来，“你们在跟我说话？”

　　一只鸟头人身的怪物眼睛含泪，“是啊！嫂子！你不会忘了咱吧？大哥娶你时候的花轿可是我驮的。”

　　“嘻嘻！嫂子，我是轿前掌灯的。”不知何时，她身后也冒出来了一个鸟人，跟刚才的鸟头人形容相反，是人头鸟神。

　　太大的震惊，玉灵音挠了挠头，抬头仰望黑暗的上空，一瞬后道，“我是被人推下来的，第一次见你们，你们肯定认错人了。”又补充，“虽然我很想嫁人，但我确实还没婆家。”

　　众鸟看她的表情，并不像骗它们，她好像真的不太记得那次震惊妖界的大婚。玉灵音转身欲走，鸟人们拦住她，“你可认识傲啸九天的金翅大鹏君？”

　　“大鹏鸟？”玉灵音摆手，“他是谁？我应该认识他吗？”

　　此话一出，众鸟皆惊，嫂子若不是跟大哥闹翻了，定是失忆了。又问，“嫂子来此作甚？”

　　玉灵音双手一摊，实话实说，“刚说了，我是被一个戴面具的男人给推下来的。”她打量一番这阴暗的洞天问，“这里是哪里啊？”

　　戴面具的男人？是大哥吗？鸟人回答，“这里是妖市啊！”

　　妖市？玉灵音猛然想到了白日里凹儿告诉她的消息，瑶兮在妖市参爷那里养伤。噼里啪啦一声响，她的梦境突然开始碎裂，那些鸟人的面目开始模糊。妖市，妖市，原来你在长歌城的下面啊！

　　转

　　玉灵音觉得自己的鼻子痒痒的，等她睁开眼睛时，禹九正靠在她的塌上，用一截发尾搔玉灵音的鼻子。“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你打算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吗？”

　　玉灵音捏了捏眉心，抬脚就往禹九身上踹，这家伙竟然爬到自己床上来了，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禹九手脚利索得一把握住了她的脚，“你怎么一点都不乖，刚醒来就动手动脚？也不想想自己的小体格能不能打过我？”

　　这是打不过就不打的事情吗？玉灵音坐了起来，又要去捞九阴玉石剑，禹九实在不想闹大被赶出去，趁她没捞住剑的时候将她扛上肩头。玉灵音气的花容失色，对准他的脖子，用力啃了下去。这一下，咬的禹九浑身痒痒，抱她腰的手揽得更紧了些。走到紫阳泉池处，用力一抛，将玉灵音扔进了水里。

　　禹九是趁着凹儿出去准备洗澡水的时候溜进玉灵音房间的，等她再回来的时候，玉灵音已经被禹九扛出了房间。凹儿在身后追着，喊着，禹九自然是不听她话的。他笑嘻嘻得跟凹儿解释，“她是紫阳泉泡大的，不怕水的。”说完，禹九翻了个帅气的跟头，也跳进了紫阳泉。

　　玉灵音是不怕水，但她怕石头……呜呜……该死的禹九将她扔过了界，害她的脑门磕到了泉边的石台。摸了摸头，红艳艳一片，流血了，她得哭两声，否则太窝囊。

　　禹九又是心痛又是懊悔，立刻想办法挽救，要不这小妞又得三天不理自己。果真，玉灵音生气了，坚决不让他碰自己。禹九没奈何，只好用强力控制她的行动，给她全身下了道禁术。不能动的玉灵音气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禹九一本正经地道歉，“对不起！刚才我太过用力害你受了伤。所以我打算将功赎罪，替你疗伤的时候温柔些。”

　　“我不接受！”玉灵音觉得浑身的细胞都要气爆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他……给自己下了哑咒？好吧！我不能说话，我就用眼神鄙视你，杀死你。

　　凹儿焦急，“三小姐，你的头破了，赶紧用灵力止血啊。”

　　禹九安慰凹儿，““不用着急，一切交给我，我马上就替你家三小姐疗伤。”

　　“我不需要！”玉灵音无声得反抗道。

　　禹九走过去，小声得说，“我……真的会很温柔的。”

　　玉灵音在心里将禹九骂了个遍，却还是控制不住恶爪来袭。禹九坐在水面上，又将玉灵音搂近怀里，边替她按摩边夸赞，“真乖！真可爱！真让人喜欢。”禹九双手充满灵力，抚摸般为她一圈圈揉着伤口。毕竟是个小伤口，禹九没划拉两下就愈合了。可是禹九实在不愿意放手，又来回抚摸了好几圈，才罢手。

　　凹儿一直站在泉边监视，禹九真想弄股黑风将她刮走。突然想到玉灵音水性好，索性抱着她沉入了泉底。泉□□，说明了禹九神君挖池子时是多么的用心和尽力。紫阳泉是禹九通过术从它的源头昆仑墟之顶的天池里直接引过来的，所以水中蕴含的灵气比玉灵音呆的凝魄谭不知道高了多少倍。她喜欢这个味道，这让她想起了从前的快乐时间，虽然当时没有自由，日子却很平静。随着水流的不断波动，她的怒气渐渐得消了，那种安于享受的慵懒不自觉溢满全身，她闭上了眼睛。

　　禹九带着她慢慢的游，进入了折叠空间，他解开了玉灵音身上的禁术，任由她自己遨游。玉灵音说道，“听凹儿说，你引这紫阳泉是为了给自己冲凉？”禹九清理荷塘的时候，每天脏的跟个泥猴，问丫头们浴房在哪里？丫头们就给他搬来了一个浴盆，里面洒满了花瓣。禹九是在昆仑墟的天池中泡大的，哪里用过这么小的浴盆？但为了营造好的印象，他还是乖乖得坐了进去。可怜长胳膊长腿的他，洗完一个澡不刚没有解法，反倒跟打了一场仗一般，浑身酸疼。如此挨过两天后，他就受不了了，便在轩辕门的西方挖了个巨大的池子，通过折叠之术，将紫阳泉引了进来。

　　禹九说，“最主要的还是为了替你疗伤。”说完又补了句，“这是真心话。”

　　玉灵音在水里转了个圈，轻轻的挥舞着双臂，“给我讲讲我病之前的事情吧，你肯定知道我是怎么受的伤。”玉灵音问过三个丫头，她们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受的伤。禹九拼了命的也要住进轩辕门来替她疗伤，定是知道原因的。

　　禹九道，“那你得跟我说说你最后能记住的是什么事情？”

　　玉灵音也没有隐瞒禹九，便将禹九走后，自己所做的一切全说给他听，包括紫莺、翼虎和姬仲武之间的故事，还说了那个身份不明、神秘莫测、又行事果辣的辰商。她将身边的每个人她都说了，独独落下了一个人，追明。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在她的世界里出现过。

　　禹九听的很认真，也有点着急，着急的是她啰嗦了一大堆就是没有没说任何他真正想听的事情。他太想知道追明将她带走后，做过些什么了。禹九有摸骨之术，寻常人等被他用灵力一摸，多数可以找到些蛛丝马迹。追明不同一般，他几次探索，丝毫不得。她如今闭口不谈追明所为哪般啊？禹九道，“你是被雪绒所伤。她偷走了昆仑墟的开天斧，伤了很多人。”他简要的说明了一番。忍不住又问，“你确定全部都告诉我了？”

　　玉灵音道，“我确定将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

　　禹九审视了她一番，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明白她确实没有说谎。这么说，她忘记的是有关追明的一切，追明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禹九一瞬间明白了。他想起了追明带走玉灵音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大有托孤之意。禹九有点怒了，他有什么资格对自己说那种话？小包子本就是自己要娶的女人，要托孤也是自己托给他啊？呸呸呸！什么托孤不托孤，他还没娶小音呢，不能说这么丧气的话！

　　玉灵音见禹九的脸色由红变成白，又由白变成青，担心起来，“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因为气泽不够了？”玉灵音有水下生活经验，在水中说话睡觉什么的宛如家常。禹九则不一样，避水术虽然能让他在水下畅游，但却不能让他说太多话。简单几句还可以，长篇大论可就不行了。

　　禹九一直沉浸在悲怒中，脸色终于由青变成了黑。玉灵音一看，坏了，再不给他渡气得憋死了。她用脚轻轻踩了下水，往他身边游去。一个柔软、香甜的吻印在了禹九的唇上。

　　禹九的双眼猛然睁大，急速得眨了两下眼睛，她吻他了……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快乐击晕了，本来一片清明的灵台，现如今刮起了小风，吹的他晕炫炫，心跳跳。

　　刚，他在想什么来？

　　呃……她的吻可真舒服。

　　禹九的脸色终于变了回来，可喜的是，白色双颊上还浮上了两坨淡淡的绯红。玉灵音顿时后悔了，她后悔不该给他渡气，而是该用膝盖顶他的肺。而不是现在如此暧昧的姿态。她的脸也开始发烫，有点不敢跟他对视，用力甩开他的胳膊，脚下踢起水花，往水面游去。

　　禹九愣了片刻后，赶紧去追，她是他的，谁也别想夺走。

　　转

　　昆仑墟的水面开始打起旋窝，溅起的水花在阳光的折射下形成了一道道彩虹，让本就流光溢彩，仙气漫布的天池更添一份神秘。天池外翱翔的彩凤和飞龙好奇的围在旋窝口看热闹。那个自从小九九发育好后，这个天池已经很久没人泡了。

　　玉灵音舞动着自己的身体，如蛟龙盘冲出了水面。飞龙和彩凤被卷出的水浇了满头满身。飞龙叫嚷着，这是哪里来的丫头片子？在爷的地方这么嚣张。彩凤乐得咯咯直笑。孰不知，玉灵音吓到别人的同时，别人同样也吓到了她？她不会听错吧？轩辕门哪里来的凤鸣龙吟啊？

　　禹九从她身旁钻出来，双手一晃，变出一把透明的虾子，吹起口哨，将虾子往半空中撒去。飞龙和彩凤立刻将虾子吞了干净，吃完后，它们觉得还不过瘾，盘旋在上空，恶狠狠得对着禹九一阵猛叫。禹九双手一摊，“就抓了这么多。”

　　飞龙才不信他的鬼话，一个冰球朝禹九打去。禹九躲过。彩凤也不甘示弱，喷出一个火炬出来。禹九临危不惧，将冰球和火炬一收，将其反赠了回去。彩凤被火烧得乱叫，冰球将龙飞打的头晕目眩。禹九哈哈大笑起来。没占到任何便宜的俩神兽狠狠鄙视了他一眼飞走了。小九九还是那么坏！

　　自从玉灵音冲出水面开始，她就处于极度的震惊中，这哪里是小小的轩辕门？群山环绕，雾霭缭绕，仙泽遍布，伸手可触天，远眺十里云海奔腾，万里江山尽收眼底。奇花异草遍布各处，散发阵阵幽香，凤鸣龙吟，充耳可闻。还有那望不尽的群林，数不完的福山洞府。

　　“这是哪里？”玉灵音不可置信得问禹九。

　　禹九笑吟吟得回答，“昆仑墟天池，紫阳泉之源。”

　　被万仞之高的群山环抱的昆仑墟天池，宛如一颗沧海遗珠吸收着磅礴的仙气，池水万年不枯，滚滚如潮，盘踞在山之巅。池水从山顶倾泻而下，汇聚成泉，泉绕山而行，蜿蜒不息。夕阳下，从远处瞭望，万丈高的水瀑会散发出娇艳动人的紫色光晕，因此被赐名紫阳泉。

　　玉灵音自己的功力不咋滴，见识却不少，“听人说，只有灵力高深的人才会使用折叠术，你用的如此不着痕迹，想必修为不低。你能告诉我，你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吗？”经过了这么久，她终于发现了禹九的不凡，他根本不是什么养马的普通神官。

　　今天当真是喜事连连，这个石心的玉灵音终于开窍了，沉冤得雪的禹九感动得差点流泪。甩了甩头发，迎风而道，“你的眼光着实不错，我确实不是养马的神官。”

　　玉灵音好奇，“那你是……”她猜啊猜，然后道，“你应该是养……彩凤和飞龙的吧？”

　　禹九咣当一声栽进了水里，那颗雀跃的热心迅速冰凉，难道他就那么像饲养员吗？

　　玉灵音用脚踢踢他，“赶紧出来，你栽下去的地方刚好被彩凤拉过一坨。”

　　禹九的身形晃了几晃，两下游到她的身边，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告诉她，“你跟我听清楚了，我是元始天尊嫡传的第九个弟子，身居昆仑墟玉虚门镇阳殿，不是养马的，也不是养飞禽走兽的……”

　　玉灵音被禹九的大嗓门吼得耳朵都快聋了，在水下狠狠得踹了他一脚，“疯子。”

　　禹九往玉灵音腰间用力一扭，“谁让你那么气人？”

　　玉灵音疼得哼哼了两声。禹九游到池边，俯瞰群山，孤傲得不可一世，他在等玉灵音的反应。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还不赶紧来求我，让我狠狠得宠爱你。我有着大荒最尊贵的身份，还有着大荒最精纯的阳气，女妖们眼中最想投怀送抱的男神……此处略去一万个修饰词。可是，她，她，她不光没有来投怀送抱，还送了他两记白眼。

　　玉灵音的散漫态度让禹九顿时怒了，用神力将她吸到自己怀里，“怎？我配不上你？”

　　玉灵音又瞥了他一眼，这厮好生无礼。玉灵音将禹九的行为做派串想了一番，叹气，怪不得这家伙那么傲慢无礼、矫情，难伺候，原来是神族的纨绔子弟。她生来不攀龙附凤，也不爱结交权贵，并且对那些仗势欺人、目空一切的家伙颇为不屑。她从禹九的怀里抽离，一个猛子钻入水中，又从不远处钻出，仰望蓝天白云，悠哉得踢着水花，“不是配不上，而是我们不般配。别忘了，你是神，我是妖。”

　　禹九听到她的理由后笑了，真是难为她想的通透，商量般说，“这个问题你就别操心了，我会安置妥当的。”

　　禹九接着卖乖，“知道我最向往的生活是什么吗？那就是你跟我两个人生活在一个漂亮的山中，生十个孩子，五个男孩、五个女孩。白天我下田种地，你在家织布做饭，晚上我们一起鸳鸯双栖蝶□□……”

　　“啪！”一声，一只莲蓬砸到了絮叨得禹九头上。紧跟着传来了玉灵音的声音，“混蛋！你太自以为是了，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生孩子了？”然后她又接连砸了禹九好几个盛满莲子的莲蓬，“我才不要跟你成亲。”

　　禹九将莲蓬中的莲子抠出，递到她身边，说道，“乖！女人老是发怒会变老的，吃个莲子吧，咱们好早生贵子。”

　　生，生，生你全家！玉灵音说不过禹九时，就爱对他动手，只要能抓住他，不论轻重，用力的掐，有力的扭。禹九非常享受她对自己的特殊关爱，不仅感觉不到疼，反倒感到阵阵丝麻，像一个小虫子，啃食了他的身骨，钻入他柔软的心中，使劲得挠了啊。禹九跑，玉灵音追，俩人的嬉闹声遍布山巅，传入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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