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无言守候
为了保证卡卡西的安全，三代目亲自带了暗部前往根部。
苒留在家里，随手翻着从大蛇丸的家里淘来的书，红和初澜在一边喝着茶。
“真稀奇，事关卡卡西，更何况还是对上团藏的事情，你居然没有去。”初澜感叹着。
苒笑道：“卡卡西没那么容易出事的。”
话是这样说，这其中更多的理由苒只是闭口不谈。
苒作为三代目安插在暗部培植势力的人手，在这种情况下本是责无旁贷，然而三代目却特意交代苒不要出现。甚至之前，三代目也几次三番提醒苒不要与根部起冲突。更多次在他们几个对团藏不甚尊敬的晚辈面前强调团藏对木叶的巨大贡献。
这是懦弱么？苒认为这才是三代的伟大之处。
作为吴梓的时候，她很喜欢看《哈利波特》，可对于万人敬仰的邓布利多却没有多少好感。诚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但是，他利用学生对自己的敬仰挑起学院间的冲突，将小矛盾上升到学院之争，以此达到使部分学生对自己愚忠的目的。
与他相比，三代目何其豁达，何其崇高。
他大可以借由木叶青年中对团藏的不满培养更多的“死士”，若是照此发展，要将根部铲除殆尽也未必不可实现，然他一心所想却都是引导年轻人拥有鉴别和思考的能力，调和其中的矛盾，达成真正的和平。
或许理想主义，却无愧于他一代火影的仁心。
“说起来，你和卡卡西之间发生什么了吗？”红突然问道。
苒愣了愣，反问：“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红摆摆手：“没事就算了，只是上次他受伤，见你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对劲。”
苒暗叹红的心思确实细密，沉默着没有说话，在卡卡西很小的时候，她经常调笑着要他娶她，但时光荏苒，那些戏语早已湮没在黑暗却又满怀希望的年华里。她眼中，卡卡西就是卡卡西，不是家人，不是情人，不是朋友，就只是卡卡西。
从很早以前，她对他的感情，漫说无关风月，甚至可以说无关性别。
他们之间的相处之道亦是如此。
可是从花之国开始，苒就察觉到了卡卡西突然的“开窍”。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也只好维持表面上的不动声色。
“对了，在你刚过生日没几天，阿斯玛还问过卡卡西怎么还没把你定下来呢，就算不这么早结婚，至少也该有个说法，这样下去算个什么事哦，要知道村子里想成为旗木夫人的小姑娘可是一抓一把呢。”初澜道。
苒无奈一笑，居然是因为这个……
红打量着苒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你喜欢宇智波止水？”
苒摇摇头，说：“并不是……只是……我和卡卡西……”
“你始终觉得，如果不是旗木先生收养了你，卡卡西也不会喜欢你，是不是？”红轻声问道。
苒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我本来是这样想过，但是……既然这是事实，我也不必再庸人自扰。我现在所想的却是……如果要让我现在选择一个人共度一生，那么那个人一定是卡卡西，可……这个世界真的很大，对现在的我或是卡卡西来说，这种选择或许都只是无从选择。也许将来的某一天，他会遇上比我更合适的人……然而，以我们两的关系，如若在一起，就必然没有退路，我不希望他会有后悔的时候……不过，话虽这么说，到底我心里还有些理不清的东西，也算是个原因吧。”
“在死亡到来之前，每一个人都不会知道这一刻自己所做的决定会不会在未来后悔。而每一对在一起的人，都是抱有着相信自己做了最正确的决定的勇气的。既然你心里有顾虑，缓几年也没事，你也刚成人不久，不急于定下来。只是，这么多年我们看在眼里，即使有个万一，卡卡西将来会喜欢上别的女子，你终究是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红拍了拍她的手说着，体贴地没有追问她理不清的那些事。
初澜见气氛有几分沉重，遂岔开话题道：“说起来，前两天玄间向我打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喜欢点什么，你们说他是不是看上谁了。”
苒闻言打趣道：“你可别摆出那张八卦的脸，指不定最后是我们看你的戏呢。”
红摆摆手，娓娓分析着：“如果是我们这几个人，哪里会等到现在才出手，玄间这阵子正好被派到村子门口负责出入的安全，可能是刚遇上的。”
“这样一说，我听说之前那里出了点乱子，似乎是有个女生路过帮了玄间。”初澜歪头回忆着，“好像是御手洗红豆。”
苒听得这个名字，一时间愣了愣，当初她刚拜入大蛇丸门下，红豆算得上是她在木叶最好的朋友之一，但后来却还是……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帮他一把。”红嘴角一勾。
“怎么帮怎么帮？”初澜一下子来了兴致。
门突然被打开，苒回头见是卡卡西回来了，忙迎上去看了看他，问：“受伤了没？”
“没事。”卡卡西笑着摇了摇头，顺手揉乱了苒的头发。
苒鼓着包子脸白了卡卡西一眼，转身去了厨房。
卡卡西把顺路买回来的蛋糕放在茶几上，又在沙发上坐下，和红还有初澜打了个招呼，然后气定神闲地看着苒端了碗汤递过来。
初澜撇了撇嘴，坏笑道：“到底卡卡西金贵，我们来半天了也没见你来碗热汤。”
苒毫不在意地冲她挑了挑眉，吃起了蛋糕。
卡卡西喝完汤，看着依旧在欢脱地吃蛋糕的苒，无奈地笑着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她嘴角的奶油，然后将纸巾在她面前晃了两下。
苒傲娇地“哼”了一声，道：“你嫌弃我脏嘛？”
卡卡西摊手道：“哪敢。”
苒撅嘴：“这还差不多。”
卡卡西带笑看着苒，却不再说话。
红把他们两的互动看在眼里，暗叹或许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旗木卡卡西和旗木苒，这两个人的世界早已是一体，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分离。
送走了红和初澜，苒伸了个懒腰说累了回房间先睡了，卡卡西收拾了碗筷后又坐回沙发上，手里拿着本《亲热天堂》却是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那天阿斯玛打趣问他什么时候才打算娶苒的时候，他面上笑着，心里犹豫了。
很久以前，苒问他，如果当初父亲接回来的那个人不是她，会不会更好，如果是琳，会不会更好。
那时候他说他没有办法回答。
现在他有了答案。
不论父亲带回来的人是谁，他总会用生命去保护那个与他共度风雨的人。
但他爱的人只会是旗木苒。
是那个爱吃蛋糕，爱吃火锅，爱走在路上哼歌，爱拉着他的手撒娇，爱在床上打着滚不肯起床的小女生。
是那个身手一流，心思缜密，杀伐果断，冷静无畏，敢于笑言“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白夜叉。
旗木苒一直都是旗木卡卡西唯一的选择，也永远会是最好的选择。
但他却没有信心，自己会是苒苒最好的选择。
木叶一直是僧多粥少的局面，觊觎苒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宇智波止水是不一样的。
卡卡西看到苒允许他走进她的心里，看到苒对他无条件的信任，看到苒与他合作无间。
这却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卡卡西见证了止水对苒的关心，见证了止水对苒的维护，见证了止水对苒的付出。
他知道，即使是他，也未必能做得更好。
除此之外，他一直知道，这么多年来，苒始终有个心结。
桑国那天的雨夜，苒在他的怀里近乎绝望地哭着。
还有后来……
“卡卡西，他们不要我……”
“卡卡西，他嫌弃我的病……”
“卡卡西，她说她恨我……”
“卡卡西，我一点都不喜欢和那个人住在一起……”
“卡卡西，我根本不稀罕她的关心……”
“他们”、“他”、“她”又是指谁？
她不说，他没有勇气问。
他能隐约感觉到，那是旗木苒心中最隐秘的角落，也是最脆弱的角落。
他所能做的，唯有等。
等到她愿意主动宣之于口，等到她愿意微笑着说出那个他不曾触摸过的世界。
一年两年，或是十年二十年，他都可以等。
因为她是旗木苒，所以她值得。
因为她是旗木苒，所以他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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