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
元恕在春风得意,在宗室也是小辈儿,只有他拜见承安王的,没有承安王上杆子找上门的道理。
因这个,元恕便偏偏头,疑惑地问道,“王伯?还有阿清?”听说元清最近追弱水追得天地失色的,宫门都给踏破了,在宗室那是留下了不休传说的人物,这样苦逼怎么还有时间来寻他玩耍呢?
因新婚,只想跟媳妇一起玩儿的成王殿下就有点儿不乐意了。
当然,大皇子阁下一定忘记,自己也是传说中的人物。
死不要脸追媳妇儿的。
“若不是大事,王爷一个信儿叫你过府去就完了,何必巴巴儿地赶到咱们府上来?”沈妃正摸着阿昙怀里吧嗒嘴儿的胖猫仔儿慈爱呢,见元恕不愿意的模样,便笑着撵他道,“快去吧,我与你媳妇儿也说说话儿。”见阿昙不知对抖着耳朵的胖猫仔儿说了什么,这猫仔眼睛都亮了,小爪子还时不时地抽搐一下,显然十分高兴,沈妃心中好奇,愈发地叫哀怨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赶紧消失。
“知道了,等王伯回去,儿子再回来。”
见阿昙一俯身松手,胖猫仔儿动作敏捷地滚到了地上,一路往湖水旁去了,元恕羡慕地看了一会儿,不由与沈妃道,“要不,我带着囡囡去?”
“谁稀罕你呢?”阿昙对他扮了个鬼脸,见沈妃哭笑不得的模样,就指着阿眸笑嘻嘻地说道,“咱们自己玩儿才高兴呢。”
此时黄橙橙圆滚滚的胖猫仔儿已经开心地将尾巴丢进了湖水里头,载沉载浮的,试图吊上一条傻鱼。
元恕见胖猫仔儿竟然都玩出花样来了,恨不能也生出一条尾巴来与这祖宗一起吊,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媳妇儿,这才唉声叹气地去了。
也不知他家王伯听没听说过一句话。
打搅夫妻恩爱的,都该被雷劈呢!
默默在心中诅咒不厚道的承安王,元恕一边大步走开,一边偷偷回头,以图见着一两道对着自己背影留恋的视线,却只见沈妃娘娘与成王妃娘娘都围拢在湖边儿,对着那得意地仰着头仿佛天神降临格外得意的胖猫仔儿拍着手称赞道,“囡囡就是这样聪明,努力点儿!”竟没有一个对自己的天自己的儿有点儿关心的,只是这在从前的八皇子府上就已经是常态,元恕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脚不沾地地往成王府的上房去。
因他大婚格外的急,因此府中虽然修葺得极好,却到底粗糙些,元恕自幼粗糙惯了,也不管,穿过了还带着金粉气味儿的游廊就到了上房,就见上房之中,一个绷着脸十分威严的中年正襟危坐,他的下方,黑脸膛儿之下十分英俊强壮的元清穿着一件亮紫色的袍子坐立不安,见了元恕笑呵呵地进来,元清急忙起身迎上去,急迫地说道,“你来了!”
他往元恕的身后张望了一下,竟生出了些失落来,小声儿说道,“怎么只你一个呢?”
“我的王府里,除了我还有谁?”见元清一脸的不大爱搭理自己,元恕作为皇子很有深沉地问道。
顺便成王殿下要腹诽一下,这好朋友的打扮真是糟糕透了。
“还不是,还不是……”元清红着脸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出现的倒快。”一脸晦气的承安王就在元恕忍耐扭曲的目光里拍着大腿不客气地说道,“我听说,那只猫来了?”
儿子这样纯情,承安王看着好心急的,就替儿子代言道,“猫来了,那小宫……永定伯府的那丫头,是不是也来了?叫她出来说说话!”都说美人心眼儿多啊,真是古人诚不欺我!一个弱水美得惊艳了半个京城,迷得他儿子找不着北,半夜睡不着觉的,又如何?
竟然还不肯嫁进王府,多叫王爷生气呢?!
弱水若欢欢喜喜应了这婚事,承安王只怕还要说一句没有深沉,然而如今弱水有承安王妃撑腰,只观察这个要嫁的对象,元清急了,总是用不屑的脸哼哼的承安王,也急了。
这个……若是真不嫁给他儿子了,这可怎么是好?!
为了叫儿子赶紧娶上这媳妇儿,承安王不得不撸着袖子赤膊上阵,亲自带着儿子找上门来。
“弱水?”没有承安王在,元恕与无良的太子一个样儿,非好好嘲笑元清这傻小子不可,然而此时迎着长辈炯炯的目光,成王殿下不敢的,只好硬着头皮小声儿说道,“弱水如今的身份不同,更在意名声体统些,怎么会往儿子的府上来连住数日?”
这可不是后宫皇后的身边,弱水刚封了乡君,正是满京瞩目的时候,若此时往成王府上来过了夜,那就只有两条路走。
一条就是嫁给成王殿下圆了这名声,一条就是去上吊表明清白了。
“你都没有这个脸面?”承安王用“你很没用!”的眼神打击赔笑的侄儿。
“宫里,母妃常见她,只我不好经常入宫的。”元清本以为自己今日能看见心上人,将自己打扮得格外与众不同,此时摸着身上簇新的衣裳,失落地说道。
“你若见她,就还是从前儿那身儿,这件真不好看。”元恕嫌弃地与元清说道,“弱水喜金黄与大红,你这打扮她只怕不中意。”上回的那身儿红衣裳配金腰带多好看呢?
“多谢你了。”元清对狗头军师感激地谢道。
“咱们兄弟,说这些竟见外!”元恕是个爽朗的人,见元清对自己颔首,想到自己的幸福,就有心分享叫大家都幸福,悉悉索索地出主意道,“我听说伯娘为难你了?”
见元清垂下了大脑袋,他便笑呵呵地说道,“到底是女子,能吃得住王伯与你?”见元清骇然地看住了自己,承安王脸色有些发青,元恕一转头,见身后没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瞎掰道,“特别是王伯,女子么,夫就是天,就是地!怎么能叫女子压在王伯你的头上呢?”
“一介妇人,我让着她而已!”承安王仰着头傲然地说道,“你们都不知道的,你伯娘,可担心失宠了,每每叫我冷落,都偷偷儿地躲在被子里哭!”
元清张了张嘴,觉得他父王嘴里说的这个女人他不认识啊!
他就曾经听过半夜,被暴怒的母亲抽得浑身是血的亲爹躲在角落里哭的声音了。
“你的府上,你是天,你是地,你能不叫你家王妃压在头上,事事都顺着你不敢叫你生气么?”元清忍不住用崇拜的语气问道。
“这个可不行,”元恕很不脸红地笑道,“我家这个可是真爱!”真爱么,怎么舍得叫媳妇儿有一点儿的失望呢?
“我家的那也不是假的!”承安王正得意呢,听了这个顿时不高兴了。
“这个,就得伯娘的话儿了。”元恕笑嘻嘻地转头,见元清一颗心都不在自己这儿,心里多少觉得这小子可怜,急忙与哼哼的承安王笑道,“王伯若是信我,就叫阿清与我在一处,您先回去。”他顿了顿,见承安王一脸的不愿意,就赔笑作揖道,“有您在,长辈威严的,侄儿也放不开不是?这么着,侄儿给您打个包票,有侄儿在,弱水那小丫头,那一定飞不走!”
飞走了再说,反正他看出来了,弱水这样注重名声,不愿意清明有损,泰半都是为了元清。
妻子的名声不好,这落在元清的身上多丢脸呢?能为元清想到这儿,已经是有情了。
因这个,元恕就胸有成竹,又听见元清在一旁劝自己的父亲道,“今儿父王出府没有与母妃说,若还不回去,母亲恼了您可怎么办呢?”那还不上鞭子往死里抽啊!
承安王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隐蔽地哆嗦了一下,这才傲然地绷着脸,明媚地成四十五度角地走了。
“王伯在,我总觉得不敢说话。”元恕躬身送了承安王走了,又见元清憨笑,便低声笑道,“你与弱水也就是一层窗户纸的事儿,我听说你前儿还往永定伯府去了,她的那几个兄长如何?”他的耳朵隐蔽地抖了抖,笑嘻嘻地说道,“我听说她大哥永定伯做了巡城御史,承恩公府那点儿逼良为娼的事儿都叫他给揭出来了,正在前朝闹得厉害呢,你可当心些,承恩公可不是吃素的。”
皇帝给弱水一家翻案,虽然也是因这一家无辜,却也是为了捅承恩公一刀,如今这一刀已经动摇承恩公的根基,这老家伙在朝中几十年,狗急跳墙也不大好不是?
“你不必担心这些,有我呢,承恩公还能来与我滋事?”元清一晃脖子,卡巴卡巴的几声脆响,绷着脸说道,“只是我瞧着,她的几个哥哥还好,那些侄儿侄女儿听着她的名字,竟不大亲近。”
弱水仿佛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女儿似的,到底叫这些生于苦寒长于荒凉的孩子们生出了距离与疏远。
“世上安得双全法呢?况到底是血亲,熟悉了就好了。”元恕脚不沾地地带着元清往后院去见驾,走到了湖中央的凉亭,见着了那正抖着尾巴骄傲的阿眸陛下,转头与元清笑道,“别说兄弟不帮你,搞定了它,你的事儿就成了!”
迎着胖猫仔儿看过来的有些奸诈的视线,黑小子点了点头,之后在这犀利的目光里,反射地露出了一个讨好的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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