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沢田纲吉“回光返照”后气势凶猛，不顾一切地冲我挥拳，我能感觉到他每一拳都使了全力，但是……光是有气势可没有用。
我轻松躲避着，甚至不能将他的动作称为攻击，我也有过这样的时期呢，好怀念。
“中弹之后变成berserker了吗，阿纲？”我侧头闪过一发直拳，毫不费力地用一只手臂夹住令他无法抽回，将急躁的他绊倒，我趁势跨做到他身上，限制他的行动，另一只一手触向他额间的火焰。
啊，不烫手诶。
我盯着他不同几分钟前的直率的眼睛，笑了一下，找到了做教练的感觉：“就算那个子弹激发了你的潜能，但白白浪费那么多气力的话，也是没有意义的哦，快点结束吧。”
这个模式应该是有时间限度的，因为实在是比我想象中要轻松太多，中途我就开始分神听玛修和reborn之间的谈话，虽然这样对阿纲很失礼，但还是希望他能够好好加油从锻炼身体开始，他的身体比以前的我还要瘦弱，真怕他风一吹就倒。
果然，没过一会儿，他额头上的火焰就渐渐熄灭，犀利的目光淡去，那个大多数时间都腼腆着的少年回来了。
“……学、学姐……”他还有刚才的记忆，刚才他挣扎地太激烈，禁锢他的人只好改变了姿势将他的反抗压制在最小幅度，同时变化后的姿势实在是太过于亲密，更不要说他还是全、裸（除去胖次）状态了，被女孩子压倒这种事情的羞耻度值直飙被死气弹打中爆衣，跃到了第一位。
而且……沢田纲吉吞了口唾沫，拎不清自己在为什么犯羞，因为他竟然在恢复原状时，心底里感叹了句立香学姐的身材真好……
——[master，这个臭小子刚才绝对想了什么不该想的事情。]
我将沢田纲吉扶起，听到安徒生的话，看了眼对上我就会紧张兮兮的阿纲。
没有吧，我看不出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你又不是男人。]
我：？？？
这和我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
——[master，关于这一点我也赞同caster。]
连杰基尔也？为什么？
安徒生就不说了，阿纲应该不是杰基尔会讨厌的类型才对，怎么就站到安徒生那边去了？
——[是啊，master，就算把那个臭小子想成是黑胡子也没差的。]
……想成黑胡子……我看了眼正在被reborn说教的人，把那个人畜无害的孩子想成黑胡子怎么说都过了吧……
——[不不不，男人都是野兽！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月圆之狼！是人渣！是肮脏的臭水沟老鼠！总而言之给我自觉一点啊！]
好好，我知道啦。我对着空气挥了挥手，一个一个的怎么都这么敌视他们啊，一个reborn一个阿纲，你们是较上劲儿了吗？
我穿上玛修给我的衣服，幸好玛修还是和我在一边的，不然我的心都要凉了。
“前辈，”玛修难得板着一张脸，“下次不要这样了。”
“那样？”我歪了下头，我应该没做什么才对啊，这才几分钟怎么都成这样子。
比起一头雾水的我，杰基尔倒是很快get了玛修的点。
——[是的，master，用不着脱衣服的。]
“啊……是脱衣服啊……可是那边都爆衣了啊……”我觉得他们生气生得莫名其妙，“只剩下一条内裤诶，裤子还是爆掉的。”
玛修有了怒色，“前辈！不可以这么比较的！在迦勒底也就算了，现在可是在外面啊！我玛修也责任保护前辈的玉体不受他人的玷污”
你这到底说的什么和什么啊！玛修！
求生欲还是很强烈的我把话全部吞进肚子里，现在让玛修冷静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我、我知道！我知道了！我明白了！下次、下次绝对不会这样的！打死我我死也不脱！”
这样才对嘛。
我感觉到玛修和另外两个人的满意了。
我把芙芙抱进怀里，欲哭无泪，只能求毛茸茸拯救我：“芙芙，求治愈——”
“芙……芙。”芙芙把轻轻拍了拍我的脸，
“唔——好软！我爱肉球！”
reborn说了要我陪沢田纲吉打一场，还真只有一场，结束后就放我们几个自由行动了，不过沢田纲吉的日程表才刚刚开始，攀崖、对战、还有瀑布打坐……一下子就各种高难度训练，也难怪他对reborn的阴影这么深了。
像我可是从最基本的跑步开始的……绕训练场到绕魔兽森林到绕迦勒底……呵呵，等几个关键战力成型之后他们就干脆直接绕过我，打材料的打材料、郊游的郊游、就放我一个人面对那些凶恶的魔兽，千钧一发之际虽然会来救援，但是真的很恐怖啊！！！那群“斯巴达们”！
因为无事可做，我和玛修决定就在旁边坐着看他们修行，而杰基尔和安徒生则去继续调查“异变”，这里明明出现了怪物，那天和迦勒底联系的时候医生却丝毫没有提这类事情，我提了之后他才一脸震惊，急急忙忙搜索……可是却依旧一无所获，别说是“异变”，一丁点的魔力痕迹都没有找到。
该如何是好……
“咳嗯，迷茫的少女哟，这是你掉的石子吗？”
我顺着声音看去，reborn戴上了白色的山羊胡须，伪装成河神站在绿色的荷叶上。
真是下了大工夫的cos啊，那个荷叶又是列恩变的吧，是的，通过玛修和reborn的闲聊我也知道了那个变色龙的名字，我对reborn和玛修能聊得那么来很诧异，他们聊的时间不久，内容却千奇百怪，更可怕的是不管玛修问什么，reborn都能答得上来，如果不是我及时结束对战，恐怕我就要失去一个可爱的学妹了。
难道是因为他们人设相近的缘故？我脑洞大开，决定的reborn带了列恩是决定性因素，同样带着宠物这一点让玛修产生了共鸣。
“reborn先生！”
你看！玛修这么热情！
“什么事呀，reborn先生……”我撇撇嘴，略微敷衍。
“只是看你们似乎在苦恼的样子，作为长者的我自然要来帮助你们这些迷途的孩子。”
“没有，下一个。”
“真是绝情的signora。”
reborn跳向我，吓得我眨了眨眼，条件反射地接住了他。糟了，被芙芙扑惯了，已经有肌肉记忆了，看见小东西过来就想抱住。
“作为迦勒底现在的‘首领’来谈一谈如何？”
“我明白了。”我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应该也睡在等阿纲专注的时候抽空来找我们。
对他来说迦勒底到底是怎样的存在都无所谓，我从医生和他谈过之后他不为所动的态度中了解到了，是否对彭格列会产生威胁这一点才是最为重要的，我也极力想要证明我们并没有他所怀疑的目的。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有已经做好觉悟了！”
“觉悟……吗，”reborn和呵笑了一声，举起□□对准我：“那要吃一发试试看吗？”
这是死气弹，如果没有后悔的事情，打中了就会死亡的子弹。reborn在沢田刚金每一次开始训练前都会说一句“抱着死的觉悟”……这是心理暗示，通过暗示而造成“临死前”的沢田纲吉“不得不去”做这一个概念。
——以上出自安徒生与杰基尔的分析。
我认命地闭上眼睛，既然他有意要对我发射死气弹，我就只有中弹这个选项了！从他之前避开玛修的几招几式中就能看出，就算玛修能帮我挡住一发，也防不住所有，我总要要中弹的时候，可是我也不想玛修因为这种事情释放宝具。
明明说好的要撤下所有防备以示友好，怎么能在知道情报的情况下再做出反抗。
痛就痛吧！我还没有把我亿万吨圣晶石找回来！怎么也不可能在此送命！
眼前的人一幅视死如归的表情，由于过度紧张五官都有拧在一块儿的趋势，reborn一下子没了兴致：“这表情真是丑的可以，算了，算你过关了。”
“可以不用被打了吗？太好了……”我松了口气，就算习惯了疼痛也不证明我愿意随便去伤害自己的身体，能不被打就好！
在我的大腿上盘腿坐下的reborn，从这个角度看我真的会将他当做一般的孩子，如果没有安徒生反复和我强调绝对不要看这个人的外表的话。
“我先来提问好了，要诚实的说哦。”
“没问题！我藤丸立香向来以诚待人！”←丝毫不要脸的发言
reborn把这个当做了提问大会，只要我认真回答他一个问题，我也能反问他一个问题。
“你似乎很受部下的信赖，那位小姐可是说不论你做什么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我惊讶于玛修对reborn说的话，转过头去看她，她早就背对了我，害羞了呢~
“他们也认为我做得没有问题吧，”我想了想道：“我还是个半生不熟的新人，很多时候都是迦勒底的各位和同行的英灵在指导我，如果我有错误的地方，大家会来告诉我。”
玛修突然转过身来：“在我的心里，前辈是领袖能力sss的！”
sss……玛修，我们迦勒底可没有这种属性面板。
“谢谢你啦，私下里夸我就好了，别让王他们听见了……不然……我会死的很惨……”我摸了摸玛修的脑袋，“不过玛修你今天格外容易激动呢，为什么啊？”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
玛修因为了半天都没因为出什么来，我和reborn就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那现在轮到我问了吗？”
reborn点点头。
“那……reborn先生……现在几岁了啊？”他是外表婴儿内心大叔还是婴儿神童，关于这一点，我实在在意得不得了。
“你身边的caster没有告诉你吗，我想他应该知道。”reborn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叫安徒生的名字。
“他和我说了，但是我也想听reborn先生亲自说。”不然我的先生两个字总觉得白加了。
他竖起两根手指，“人家家两岁哦。”
“……抱歉，你是谁，把reborn先生带到哪里去了。”
“那就轮到我了。”
“哈？！等等等等！那个就算是回答了吗！”要不是reborn坐在我腿上，我早就跳起来指着这个小婴儿质问了。
“你不是问我现在几岁吗，两岁哦。”reborn无辜的又重复了一遍。
……是我输了，告辞。
“算了，不想说就不想说嘛，”我无精打采地向后靠去，双手撑地。
“时机成熟了自然会告诉你。”
reborn的话我没放在心上，应付着就算听下去了，
“……立香。”
我听见reborn的声音压低了一些，以为他要开始问正经问题了，于是急忙起身：“怎么了？”
“你似乎对我们很放心。”换下恶搞的河神装的reborn又成了令人难以琢磨的黑手党教师。
很放心吗？我看玛修也点了点头，有些苦恼。
“我觉得我还是挺谨慎的来着，”我是真那么觉得，在没有确定局势的情况下我一直都保持着警惕，要不是医生闹了个乌龙，我肯定还是在完美伪装，于是我毅然决然地卖了医生：“我认为是医生的锅。”
“不。”reborn提醒我，列恩在他手中变成了□□，他正把玩着，“我说过了，诚实地回答，立香。”
这是在威胁我吗……我险些把我的辫子挠歪，这要我怎么说？
“硬要说的话……”我支支吾吾了很久，觉得我说出这种话来一定会被嘲笑：“我觉得你们不是坏人……”
“哦？”
“该怎么表示呢，像是直觉一类的东西啦，我觉得reborn先生一直在试探我们，就是对我们不放心，但是也没有做出实质性的威吓，而且我相信奈奈妈妈教导出来的孩子和在一起生活的人绝对不会有坏人！那样温柔似水的女性周围怎么可能会不好，啊、不过杀气那件事情真的很过分，杰基尔是不能收那样的刺激的！”
玛修听着听着笑了，“reborn先生，就如我之前说的一样。”
“……啊……没想到是真的，我应该料到的。”reborn难得地叹了口气，他早想到的，但是不想去信罢了，毕竟那个“医生”可不像这个女孩，“大意了，你真的是个蠢蛋。”
“蠢、蠢蛋？！”我说了那么多肺腑之言之后竟然获得了蠢蛋的评价？！
“废纲也是，你也是……都蠢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了。”
reborn一键换装，换上了白大褂，挂着列恩变成的听诊器，配上他说的话，一股子“小姐，您绝症了，回家躺着去吧”的味道。
就很难过。
阿纲他们的修行还在继续，而且有被reborn折腾得越来越夸张的趋势，听reborn解释后面还有很多阶段在等着他。
问了他们到底有什么麻烦之后，可能是看我缺根筋（reborn本人所说）的份上，reborn倒是简要的说了一下。
我大概将事情捋顺了，心疼这个还是国中生的孩子。
“家族的首领争夺战啊……还有守护者什么的，你也真是辛苦呢。”我侧头看了一眼在我主动到旁边抱膝坐着的阿纲，“感觉我们还挺像的，普通人和普通人、新人魔术师和未上任boss、御主和从者、首领和守护者。”
现在是reborn放宽口的休息时间，也就是午餐时间。玛修和那个叫做巴吉尔的少年自告奋勇地去捕鱼，reborn则说要去看看其他守护者的训练情况。
“不一样，”沢田纲吉闷闷的说，还笑了两声：“完全不一样啦，学姐，reborn说迦勒底是拯救世界的组织吧，而我却是黑手党。”
“你更想拯救世界吗？”听他这个语气似乎对黑手党很有意见。
“不，不是的。”我原以为他会更慌乱的否定，没想到意外地沉静，“只是在想……本质差太多了。”
我学着他的样子抱膝坐着，侧着头听他说。
“我本来就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废柴……突然有一天reborn出现了，还告诉我，要我成为黑手党的首领，说实话，到现在我还不太敢相信，我做不到那样遥远的事情，也不想成为什么首领。”
“学姐很厉害，能够那么勇敢地面对那些未知的生物，如果换做是我的话应该早就逃跑了吧。因为我的缘故，让朋友们也遇到了相同的危险，敌人是彭格列的暗杀组织，像我们这样的学生怎么可能打得过，一不小心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学姐的话，这些都不是问题吧，哈哈……”
“你是这样想的吗？”我问，“为什么你要和我作对比呢？”
“因为学姐你……”
“你觉得我很厉害吗？你这么夸我我是很高兴啦……”我托着下巴，郑重的说：“抱歉，我收回那句我们很像的话，我们一点也不像。”
沢田纲吉早料到我会这么说，展露了一个笑容。
我掐着他一边没有被岩石擦伤的脸，听他含糊不清地叫我不要掐他。
“阿纲，我没有你想得那么伟大。我是普通人，如同字面意思，在还未进入迦勒底之前，我还在街上买冰棍和同学们逛街，偶尔也会去可爱的服装店，是一个普通到在街上走着第二眼看到就会不认得的jk，甚至在被告知我是迦勒底唯一的master时我都还有着做志愿者的心态，我不是什么圣人，我不得不去做这些事情，除了我以外已经没有有人可以坐到了。”
“我一开始痛苦过。太沉重了，对于我一个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但‘普通’不是借口，总要有人站出来。”
“你和我不一样，阿纲。你还在成长，或许因为reborn强塞给你的身份令你烦恼，但不全是坏事，不是吗？你有朋友、伙伴，你在和你的同伴一起进步。”
“你不需要和我作对比，我们两个身在不一样的时间点、不一样的世界。你就是你，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并且在更加的好，reborn说你的攻击太过单一，打不到巴吉尔，你一场不就成功击中他了吗。就像现在，你不是因为我的形象对你来说过于高大而自卑，而你是在害怕保护不了你的同伴。”
“阿纲，办家家酒的游戏早就在小学时期就结束了，之后的时间都是给你的磨练，所以再自信一些好吗？”
“学、学姐……”
“等你变得足够强了，管他什么暗杀组织，什么reborn，又不是史诗巨龙！他们都按在地上揍，我建议你把reborn脱光了衣服揍，以解你次次爆衣之恨！”
“学姐！”沢田纲吉捂着一边已经肿起来的脸，眼里泛着泪水。
“怎么样，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吧，阿纲！”刚结束鸡汤的我立马原形毕露，真没想到我能够说出这些话来，让我骄傲地插一会儿腰先。
“不是的，学姐！你、你你你快往后看啊！”沢田纲吉眼泪倒是下来了，但整个人也紧张起来，压着嗓子说话，偷偷指着我的身后，哆嗦了半天。
“你在怕什么啊？后面难道有什么洪水猛兽吗——噫……”我转过身，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了。
“吼，本来是想让你们两个不成熟的小鬼多聊一会儿的，但是最后那句话我不能装作没听到呢。”
reborn食指一弹，如此潇洒地抬帽檐手法真是帅得我腿软。
“怎么了，立香。怎么不说了，把谁按在地上，嗯？”
“大爷，我给您跪下了！求求你不要加‘嗯’！太霸道总裁了！我受不住啊！”
reborn一步步逼近我，我的膝盖真的撑不住了，沢田纲吉就愣在我身后也不来扶我一下！亏我刚才说了那么多！
就在我的膝盖要和大地接触之际，我眼前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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