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6】第六个吻
短短几日。
谢檬的死讯将傅寒见折磨得削瘦憔悴,他还是像往常那般等待alpha回家,等待寻找alpha的人传来音讯,夜夜失眠,日日煎熬,即便谢霈都在为谢檬准备葬礼仪式了,所有人都对谢檬生还的可能表示否定,可他却始终不相信alpha死亡的事实。
跟谢檬打完电话那日,他在房间里将所有属于他的东西一一打包装好,呆呆坐在卧室里许久。
那间卧室是他和谢檬的婚房,婚后谢檬鲜少进来,多是他需要照顾时才踏足,这里的家具摆设和装修风格还维持着原来的模样,冷淡单调,不是他喜欢的风格。
一张张离婚协议,他将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来,签上了字。
等谢檬出差回来谈妥离婚签字,他就拎着行李离开。
可下午就传来谢檬死讯,飞机失事的噩耗铺天盖地报道,他浑身像被抽干似的,又悲恸又无力,在晋修的辅助下勉强稳住asa高层,采访的记者一波接着一波,问题层出不穷。
“谢总离世,您是否将坐拥asa,成为新任总裁?”
“请问谢总死后,您会改嫁么?”
“请问接下来对asa的战略部署是什么呢?您手下的好些艺人都在发表祈祷rip,您有什么要说的么?”
“什么时候举办葬礼?会邀请那些人呢?”
“……”
他面上笃定,心底却毫无底气说:“我等她回来。”
军部派遣部队前往寻找,谢家动用了能动用的人力物力,可每每得到的进展不是“正在对接行动”便是“搜索还在进行”,他等得愈发绝望。
出乎意料的是,人不是谢家找到的,也不是军部找到的。
而是医院经过帝国dna匹配库的基因配对,核对信息后跟他联系的。
alpha遭花盆砸头,被好心人士送往医院,有轻微脑震荡,需家属签字确认领走。
医院的dna系统基因配对,正确率100,不可能出错。
一路上管家驱车,傅寒见集聚在身体里的悲恸难过在那瞬间释放,坐在副驾驶上眼角酸涩,再也忍不住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喃喃重复着“她活着啊”。
最初的期待忐忑退却,他逐渐想起出事前准备的离婚协议,汹涌希冀的情绪在想起那晚alpha推开他后缓缓低落下去。
等确认完是谢檬,他就跟她提离婚。
alpha没有理由拒绝,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潦草收场。
医院里到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病号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不时便能望见冷冰冰的医疗器材。
他脚步并不慢,越过簇拥着人群的门诊,越往住院部人烟便愈发少了。
抵达指定病房后,他从病房门窗外能瞧见坐在病床上的谢檬,alpha抱着胸唇角微勾轻声嗤笑,跟戴汐谈着什么,眼眸里闪烁着肆意轻狂,只脑袋上颤着厚厚的纱布,伤得并不重。
在望见安然无恙的alpha后,他微微松懈,抬手忐忑敲了敲门。
……alpha或许并不想看到他?
戴汐不知道在alpha耳边说了句什么,alpha唇角微微翘了起来。
然后,alpha张开双臂神色愉悦道:“过来,老公抱。”
傅寒见征愣住了:“……?”
alpha从来没主动抱过他,也没对他笑得那么开心过。
“过来啊。”谢檬唇角微微翘着,诱哄着。
omega眼睛像被雨水冲刷过似的,隐隐能觑见眼角眉梢里的疲惫倦怠,像秋日里树枝上摇摇欲坠的树叶似的,风一吹就要往下掉落,显然是因她出事担心得不行哭过了。
啊!他好爱我。
站在傅寒见身后的管家微微一愣,笑着提醒傅寒见道:“去啊。”
傅寒见喉结微微滚动了下,瞥见戴汐以为alpha是要做戏维持表面夫妻,没多想踏进病房朝alpha走去,在那双明亮又期待的眼里伸出双手抱了抱她,如愿以偿嗅到熟悉的清酒味。
在他后退时,一只手揽住他的腰,一只手扣着他的后颈,视野里女alpha的脸渐渐放大,额头印上温热柔软的吻。
傅寒见瞳孔微瞪,似电流窜过四肢百骸,酥酥麻麻的,耳朵尖逐渐爬上粉色,羞耻和疑惑致使他下意识双手抵在她锁骨上,垂眼心脏砰砰望着推开后笑意盎然的alpha,眼神宠溺又温柔。
她她她她她她吻他?还冲他笑?
戴汐哪儿想到前一秒还在嫌弃不信的好友,后一秒抱着老婆直接亲亲我我,这不杀人诛心么!
到底是谁说世界上还没出生能让她宠上天的omega的?
“得了得了,失忆了还这么黏糊!”戴汐抱着胸在两人之间凉飕飕逡巡,“看来是没什么大病。”
傅寒见僵硬望向戴汐,“失忆?”
“花盆砸头,脑震荡引起的。”戴汐解释。
傅寒见薄唇微抿,安静望向谢檬,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谢檬瞧omega眼神复杂,当即扣着他的腰认真严肃道:“虽然我失忆了!不管你信不信,我超超超超超爱你哒!!”
这告白猝不及防,让傅寒见不知所措。
甚至,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当前状况。
alpha失忆后说爱他?是因为忘记他跟梁迟的关系么。
“老婆?”谢檬见他眼神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轻轻唤了声。
半晌,傅寒见才在alpha充满期待的眼神下淡淡应道:“嗯。”
等恰当时机,再提离婚的事情吧。
谢檬心尖跟抹了蜜糖似的,从唇齿晕染到每个细胞。
唔,老婆腰好细好软。
“那我以前怎么喊你的?”她兴致勃勃问。
傅寒见眼底闪过几丝异状,踟蹰了下道:“炎炎,炎热的炎。”
除却婚礼那晚,alpha再也没唤过他小名。
谢檬笑意更浓,望着他呢喃般咀嚼着名字道:
“炎炎,炎炎……那你平时叫我什么?老公?亲爱的?还是阿檬?”
“……嗯。”傅寒见颔首,听到“炎炎”这个名字,望着那双炽烈又满含爱意的眼睛心脏砰砰直跳,薄唇轻启道:“我喊……阿檬。”
谢檬味蕾仿似沾染糖果甜味,omega略带软糯的声音莫名带上甜腻。
阿檬这名字亲昵得很,倒不近的亲密。
几分钟后,病房里出现一连串人。
眉眼凛冽又桀骜不驯的高中生谢游,从公司心急火燎赶来的打工人晋修和加班累得够呛的谢霈。
晋修眼见事情败露,偏偏谢檬还失忆了,在盘问飞机失事和花盆砸头时,他索性一五一十交代前因后果,一脸顶锅盖挨打的表情瞅瞅众人,苦哈哈:“董事长,谢总这么做是希望你能在外面花天酒地,左一个omega右一个omega,希望谢游少爷能少搞点事情出来,顺顺利利毕业考上帝国学校,快点成长起来,这不就下了一剂猛药。”
“不得不说,效果还挺好的,就是没维持几天,谢总自己先暴露了。”
谢檬恍然大悟。
谢霈吹胡子瞪眼指着谢檬骂:“小兔崽子!你耍我是不是!生死这种事情是你拿来开玩笑的么?装装装!你装什么死!”
这段时间白发人送黑发人,煎熬是真煎熬,痛苦是真痛苦。
谁知道这兔崽子竟然玩儿得这一手,让他白头发都多了许多。
谢游抱着胸吊着眼角,冷嗤一声转身朝病房外走,不屑道:“她还是管好她自己吧!”
谢檬扬眉,明了。
这老兔崽子和小兔崽子,欠教训!
她懒洋洋靠着靠枕,曲着膝盖手肘搭在上面,“有本事,别姓谢。”
按照戴汐的说法,她才是现在真正的谢家家主,话语权掌握在她手中,谁敢不从随便教训。
“不姓就不姓!谁尼玛稀罕!”谢游扭头恶狠狠瞪了她一眼,瞥了眼脸色阴沉的谢霈一字一顿道:“从今天起,老子跟谢家恩断义绝,改姓陈,以后别tm来找我!”
从进谢家开始,他就对谢霈和谢檬厌恶至极。
因为当初谢檬逼走他妈妈一事耿耿于怀,连喊谢檬一声姐姐都未曾有过,也不着家。反正他早就不想当谢家人了,以后天高任鸟飞,谁也管不着他。
“行啊,滚了就别滚回来了!”谢檬冷嗤。
养不熟的白眼狼,还留着干嘛?
谢游倒没想到她答应得那么爽快,活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又像胸腔被狠狠踹了下,偏偏他压根找不到手段还击,憋闷得厉害,眼神愈发凛冽冰寒,转身朝门外走。
“胡闹!”谢霈厉斥。
“胡闹?”谢檬冷笑,睨了他一眼浑身散发着骇人气势道:“有本事别姓谢,这话也是我说给你听的。你要么学陈游,要么就遵守我的规则!”
霸道总裁,不受任何威胁掣肘!
谢游脚步停都没停。
谢霈倒习惯了跟她每次对话针锋相对,可这么霸道强势还是初次。
毕竟,以前谢檬属于懒得理他,压根不想见到他,现在竟直接骑到他头上来了,当即气得脑仁疼。
他哪儿这么被人甩过脸色,见她屁事没有当即一甩袖子,冷哼一身转身朝外面走:“老子姓不姓谢,都轮不到你管!”
到底是亲父子,连离开的步伐都一模一样。
前前后后热闹不过二十分钟,当下又清清静静。
戴汐看得叹为观止:“你真把你爸和你弟逐出家门了?”
谢檬耸耸肩,无所谓道:“不然勒?!一堆臭毛病,不接受接受社会毒打,可改不下来。”
反正,她是不准备亲自动手了。
傅寒见薄唇微微抿了抿,眼底担忧消散了些。
由于是轻微脑震荡,并不需要住院观察,戴汐和傅寒见去办理手续准备出院。
出了医院,戴汐和晋修功成身退告辞,由管家驱车载谢檬和傅寒见回家。
一上车。
谢檬见傅寒见掩唇打了个哈欠,笑了下问:“困?”
“唔。”傅寒见摇了摇头,强撑着打起精神:“不困。”
回家后,还有一堆事情需要他告诉她呢。
驾驶座上的管家透过反光镜提醒道:“小姐,夫人听到你的死讯,前前后后好几日没睡好。”
傅寒见微微一愣,想说“我还好”,一只手就越过他脖颈,扶着他的侧脸靠到alpha肩头,他欲挣开就听alpha在耳边轻声道:“困就睡会儿。”
“可是……”傅寒见被触摸到脸颊瑟缩了下,嘴唇动了动,想拒绝她的温柔,可心底又隐隐有个声音在引诱他“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么”“扭扭捏捏alpha又会像以前那样不喜欢你”,他矛盾又懊恼,声音逐渐消失,也确实疲惫了,靠在alpha肩头没再挣扎。
过段时间就提离婚吧,等说清楚他跟梁迟的关系,alpha没理由还要他的。
谢檬见他乖巧靠在她肩头,伸手轻轻抚了抚他柔软的发丝,隐隐察觉omega身躯紧绷,揪着她的衣衫下摆紧张又局促,想了想释放着些许清酒味信息素企图安抚omega,缓解他不安的情绪。
……她刚才太凶,吓到omega了?
傅寒见不安,十分不安。
像偷了别人糖果的小偷,拿着也不是,不拿也不是,靠在她肩头像执行酷刑般。
浅淡的清酒味信息素萦绕在鼻尖,钻进他每根神经轻轻安抚,缓解着他的纠结焦虑,倦意慢慢上来,不多时便趴在alpha肩头睡过去了。
抵达宅邸后。
傅寒见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从alpha怀里离开,浑身都沾满了浅淡的清酒味,胸腔里弥漫着些许甜蜜酸涩。
谢檬跟随他下车,入眼便见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铁门,两边墙壁爬着绿油油的爬墙虎,越过镂空铁门能瞧见内里宽阔得仿佛两个篮球场的别墅,小花园里种植着些许花朵,绿植郁郁葱葱,是被打理得很好的样子。
“家里有五个女佣,六个保镖,一个厨子。”傅寒见一边走一边介绍,“那边是树林,可以骑马,那边是咱们家,那边是小花园,那边是佣人们居住的地方。”
“五个女佣?”谢檬由衷怀疑,蹙眉道:“能打扫得过来么?”
傅寒见“嗯”了一声,“能的。”
谢檬微微颔首,不疑有他,又问:“那炎炎经常在家干嘛?”
傅寒见征愣了下,薄唇抿了抿道:“学一些东西,像瑜伽、茶艺、烹饪、插花什么的,偶尔会外出跟朋友聚会。”
“就这些?”
“就这些。”
那声音,些许落寞,些许乖巧。
谢檬歪着头,“哦”了一声,笑了下道:“你好厉害。”
傅寒见顿了下,五指微微蜷曲起来,只觉得脑子里有根绷紧的弦微微松动了下,他没应声继续朝别墅里走,一边走一边介绍周围环境。
从客厅、厨房、储物室、地下室、书房……
谢檬对这一切都颇为满意,每件都呵护她心意,在上二楼后瞧见有婚礼残留后的囍字,推开门朝内里简单大方的陈设望去,笃定道:“我和你住这间!”
“我睡这间,你睡我对面。”
“啊?我和你……分房睡?”
“嗯。”
“夫妻怎么能分房睡呢?!”谢檬太阳穴突突突直跳。
傅寒见想着不知道什么离婚,抿了抿唇道:“是因为你和我都不习惯住一间,所以分房睡了。”
谢檬:“……”
失忆前她脑子被驴踹了是不是?去你妈的不习惯!
傅寒见带着谢檬熟悉了下环境,就有电话“嘟嘟嘟”的响了起来。
他接了电话,简略说了几句后眉头皱了起来,看了看正在参观房间的谢檬,微微颔首道:“那我去一趟。”
谢檬随意在长居的卧室里晃了晃,确实符合她的需求和审美,不过乏善可陈,没什么意思。
在omega打电话时,她竖起耳朵听着,隐隐约约听到omega“嗯嗯”的应和声,等挂断电话后笑着问:“要出去?”
“嗯。”傅寒见沉吟了下,望着她像下定了决心般道:“很重要的事,我要出去一趟。”
在他决定离婚后跟程澄澄聊过,程澄澄得知谢檬嫌弃他有前男友后,气得问候了谢檬祖宗十八代,立马着手帮他接戏事宜。不过因近期谢檬假死折腾了一通,便彻底搁置了。
他得打起精神,清醒一点。
alpha不会喜欢他的,等她知道他有前男友又会跟以前一样了,他要满满脱离谢檬,脱离谢家。
“去吧,”谢檬笑道,“我等你回家。”
傅寒见深深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蹬蹬蹬蹬朝楼下走,不多时就没了声响。
有女佣开了婚房打扫房间。
谢檬抱着胸踱步进去,对两人婚房颇为好奇,不禁参观打量了起来。
书桌上摆设着些许书籍,像什么“让alpha爱不释手的食物”“帝国财经频道”“每日娱乐”“马术技巧”“插花艺术”等。
谢檬饶有兴致:看起来,她的omega兴趣爱好广泛,涉猎颇多,爱好学习。
再拉开抽屉,里面有只长长的黑丝绒盒子,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应该是omega珍而重之的。
谢檬以为是她送的小礼物,打开盒子就见里头躺着一只用叶子编制的蚱蜢,眉心一跳,“这个是……?”
不可能吧?!她怎么可能送omega这么寒酸的礼物?
再不济也是五十万起步的钻戒,一百万起步的项链,岂会这么一毛不拔。
堂堂霸总,绝不对老婆抠门!
再翻。
衣柜里挂着秋季的衣服就十几套,她一个战术后仰,差点没被这堆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衣服气死,面色阴沉挑眉问女佣:“他衣帽间呢?”
“夫人,没有衣帽间。”女佣诚实道。
谢檬:“!!!”
堂堂霸总,竟然没给老婆准备衣帽间!
她是铁公鸡么?她到底怎么讨到老婆的?!
谢檬蹙眉,“平时你们怎么伺候夫人的?”
女佣愣了下,尴尬道:“夫人说他不需要我们伺候,而且夫人有时候也跟我们一起打扫,厨房忙不过来还会进厨房做饭呢。”
谢檬单手撑着衣柜,低垂着眉眼,缓缓在唇边吐出一句国骂,愧疚暴躁:“艹(一种植物)。”
堂堂霸总,老婆过得这么辛苦,她竟然一点不知道!
这就不该是小娇夫过的生活啊!
出了房间后,她叫来老管家,大手一挥叮嘱:“第一,再重新招聘十八个女佣,厨子再招两个,第二,在房间里再做个衣帽间,第三把中间那堵墙给我推了……剩下的我亲自去办。”
老管家征了怔,忙笑道:“好好好,我这就去办。”
小姐这是……开窍了?
谢檬让管家备车,领着两保镖准备给omega买一点点衣服。
在帝国百货门口,她刚跨进商场就被个娇滴滴的声音叫住了。
“谢檬?你活了!”
提着购物袋的男性omega生得娇艳,在楼梯里望见她时迈着小碎步惊讶跑过来。
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穿着高定衣服的omega,男的女的都有,应该是豪门太太。
谢檬瞧他浑身穿金戴银,浓妆艳抹,浑身令人难受的脂粉味,让她颇为不舒服,微微蹙眉:“你谁?”
傅寒光近期倒时常被人问这话,委实是他请造型师专门用化妆将面部修饰过,变得更漂亮了些,在见到谢檬的激动后笑道:“我是寒光啊,傅寒见的弟弟。”
谢檬面色稍霁:“弟弟好。”
炎炎和这男人,生得也不像啊。
一个小清新,一个媚俗。
“嗨,你认不出来也正常,我哥哥要打扮不会打扮,哪儿像我们呀。他呢,要见识没见识,干什么什么都不会,只会呆在家里死宅,不像我啊,经常跟其他太太们出来购物shopping……”傅寒光稍稍提了提袋子,手都提算了,脸上闪过几分委屈,觑见她身后的保镖,准备借一个用用。
谢檬眯了眯眼睛,隐约从他语调里听出贬低傅寒见的意思,眼底闪烁着危险恶劣的光,意味深长“哦”了一声,“是么?”
什么叫没见识?什么叫不会打扮?
傅寒光以为她认同,想着能膈应到傅寒见心情便愉快些许,补充到:“哎,没办法,他从小就单调乏味,也不怎么有趣,白开水一样的人。可惜我要嫁给夏瑜,不然……我可能就嫁给你了。”
在夏家他过得不怎么如意,夏瑜又是成日里不着家的,身上老混着别的omega的味道。
婆婆公公对她管制得厉害,稍稍不对便疾言厉色骂过来,要不是肚子还揣着一个,还得请家法,过得苦不堪言。
谢檬勾唇,笑意愈发浓了问:“弟弟这意思,是以前还想过嫁给我呢?”
“哎,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傅寒光起了些别样心思,想到夏瑜鬼混,这会儿便想起谢檬待他的好来,一双眼睛秋水寒波,笑道:“不提了不提了。”
太太们也跟了上来,瞧见谢檬震惊之余,纷纷寒暄了一通。
“谢总,你能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就是就是,担心死我们了,还以为以后就见不着您了呢。”
“那可不,我们差点都要去参加您葬礼吊唁呢。”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不召开记者招待会么?”
“……”
谢檬间或回应一两句。
期间傅寒光倒好心问谢檬熟不熟悉这百货,谢檬确实不熟悉,需要个向导,似笑非笑道:“不知道,诸位能否帮我指个路。”
一群太太们闲着也是闲着,加上谢檬在娱乐圈的地位只高不低,在商界又是叱咤风云的人物,难得遇到机会便热情许多。
有了太太团的帮忙,她迅速找到合适的男装专卖店铺。
这家男装是专门为男性omega设计的,纯手工制作,没有s、m和l好之分,多是按照均码制作的。
店铺的设计师是帝国知名的服装设计师团队,每件衣服俱是独一无二,绝无仅有,标价最低以十万起步,在上流社会赞誉颇高。
“我觉得那件不错,就是标牌有些贵了。”傅寒光进店后,指了指喜欢的感叹道。
每个月夏家给他的零花钱并不多,两百万随随便便卖些东西便挥霍完了。
谢檬瞥见那一架子的秋装,言笑晏晏冲店员说:“除了那件,剩下的衣服全要了。”
omega穿上,应该会十分好看。
店员惊讶喜悦,可又不敢置信问道:“小姐,这些衣服价值八千万,您真的……真的要么?”
谢檬将银行卡递给她,淡淡道:“嗯。”
店员高兴得要晕过去了,忙拿着银行卡哆哆嗦嗦道:“好好……我马上,马上打包付款。”
这可是整整卖一个季度的衣服啊!才上来就有人全部买完了!
太太团哗然。
“谢总这全是给老婆买的?”
“出手好大方,这可是八千多万呢!我老公都没这么阔绰过。”
“之前还有谣言说谢总不爱老婆,现在看纯属谣言嘛。”
“有一说一,谁花八千万给我把这衣服买下来,我也要心动的啊。”
太太们七嘴八舌,艳羡之余又忍不住朝傅寒光瞥去,多了几丝复杂。
那傅寒见跟谢檬貌合神离的谣言,就是他悄悄告诉他们的。
谣言,顷刻间不攻自破。
傅寒光笑意一凝,倒也没注意到朋友们看他眼神微变,听见谢檬要把全店的衣服买下来,短暂震惊嫉妒后,偏偏谢檬唯独不买他看上那件,胸腔跟堵着石头似的难受至极。
他勉强扯了一抹微笑问:“那件也不错啊。”
“是不错,所以留给弟弟你了。”谢檬瞥见那件衣服挂牌标价4200000xb,“我们家炎炎,不喜欢这种花哨艳俗的款式。”
傅寒光似兜头被泼了盆冷水。
花哨?!艳俗?!
她说他花哨、艳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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