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个吻
全剧组都流传开夏瑜等人放弃录制、明日离开的消息, 嘉宾们和工作人员瞧见过中午那场对峙,见怪不怪。
纪睿识站在窗户前,提着洒水壶给摆放在外面的一排绿植浇水, 落日余晖洒落在晶莹的叶片上显得金灿灿的, 蒙上一层朦胧的光。
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绕过菜地,小脸红扑扑跑过来,把一封精致漂亮的请柬隔着窗户递给他。
“小哥哥, 这是一个叫傅寒见的哥哥让我交给你的!他说你八点一定要过去吃饭啊!”
纪睿识捻起那封节目组特制的请柬看了看, 书写人字体规规矩矩,可笔锋处露出些奇怪的笔锋, 是那种并不怎么好看的字体。
没想到, 傅寒见的字那么丑。
唔,在这上面他应该略胜一筹。
请柬上书:
[纪睿识:欢迎今晚八点前往村外的小屋,我们将在小屋外烧烤,欢迎你的加入]
落款是傅寒见。
节目组今晚的活动是邀人蹭饭,受邀人必须前往。
他倒是不排斥去谢家蹭饭, 甚至隐隐想摸清楚傅寒见厨艺到底多厉害。
夜幕渐渐降临。
等到七点半时, 纪睿识跟四个姐姐说了声要去谢家蹭饭就外出了, 拿着电筒顺着公路朝村外走。
约莫走了十五分钟,他就循着记忆找到村口附近那破旧的竹楼小屋, 颇为老旧,里面还点着昏黄的灯。屋外有一团烧得旺盛的火焰, 映照出小屋背后郁郁葱葱的芦苇, 被风一吹,芦苇便像海浪般轻轻浮动。
四周没人。
倒是屋内传来咣当声响, 应该是打翻了物品, 隐约掺杂着人声。
纪睿识朝小屋走去, 听到屋内低低的闷哼声,抬手扣响了屋门:“傅寒见,我来了。”
“咚咚咚。”
下一瞬间,他隐约察觉背后有人靠近。
正欲转身就被猛然推了下,对方单手摁着他的肩膀将他死死摁在门上,细小的针头扎入右侧肩膀,令他闷哼了声,又迅速反应过来情况不对劲,低斥道:“你是谁?!”
对方的回应是推门,直接将他朝脏兮兮的屋内扔。
纪睿识扑倒在地上还来得及扭头看清对手时,门又“砰”的一下被闭锁了。
他捂着遭袭击的右侧肩膀踉跄着起来,也不知道对方到底给他注射了什么。
还没想清楚就注意到满屋子浓烈的玫瑰花信息素味道,呛得他直打喷嚏,他像意识到什么,扭头朝身后望去,就见傅寒宁此刻蜷缩在地上,发出低低的似野兽般呼吸的声音。
是alpha的易感期。
纪睿识后颈逐渐滚烫起来,散发着股烈焰味,四肢百骸窜起股陌生的感觉,“该死!”
肩膀上挨的这药剂,十有八九用以催发Omega发热期。
傅寒宁缓缓爬起身来,微微仰着头循着那股味道,猛然张开手臂朝他扑了过来。
纪睿识闪身躲开朝锁上的门走,拧了好几把,可都“铿铿铿”不为所动,对方应该是将门都锁了,那股药效在他血液里游动,窜着一股股奇怪的渴望,四肢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来,浑身像在燃烧般痛苦。
“只只……”傅寒宁又朝他扑了过来。
纪睿识背靠着门,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冷汗,每一存意识被撕扯得都想要哭泣,急需alpha的抚慰,后颈腺体甚至烫得在催促他央求Alpha咬咬他的腺体。
可惜他闻到Alpha的玫瑰花味道就恶心得要命,胃里不断翻涌着恶心,意识在模糊和清醒间拉扯。
在傅寒宁靠近他时,他侧身躲开滚到了地上。
傅寒宁撞到了木板上,可她好像一点儿感觉不到疼痛,又重新朝他扑了过来。
下午三点从山顶下来,谢檬就领着傅寒见驱车进城里医院检查身体。
确定没大碍后,领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返程,驱车抵达村口将车停在节目组规划好的停车场后,谢檬拿着药下车跟傅寒见准备步行回小别墅。
路过芦苇荡时,遥遥望见不远处小屋旁有一堆火,此刻笔直站着个人伸出双手烤火,痴痴烤火。
是傅寒光。
今晚不是节目组搞的蹭饭活动么?他不在草房子呆着,在这儿干嘛?
谢檬和傅寒见并没多想搭理他,谁知走得靠近些就听到小屋里传来叮铃哐当的声音。
“好像……”傅寒见薄唇微抿,心底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谢檬停下脚步,目光朝点了灯的小屋望去,发现屋门禁闭落锁,缓缓道:“不对劲。”
两人对视了眼,谢檬和傅寒见不约而同朝火堆走去。
傅寒光也望见不速之客,未免被发现疾步朝前迎了上去,脸色难看率先质问:“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这话,应该我们问你。”谢檬抬眼朝十几米外的小屋望去,冷淡语调。
傅寒光忙挡住她的视线,抱着胸气势汹汹怼道:“要不是你们中午这么对我,我会被夏瑜撵出来!今晚我就住这儿了,怎么?不行?”
谢檬却没理会这话:“屋里是谁?”
“还能是谁?我妹妹傅寒宁。”傅寒光没好气道。
反正今晚过后傅家就能搭上纪家,还怕谢檬不成?
这时,屋里不知打碎了什么,“砰”的想起来。
傅寒见隐隐觉得不对劲,直直盯着他问:“除了傅寒宁呢?”
如果是傅寒宁,那关什么门?听起来也不像是傅寒宁发火的情形。
“就傅寒宁,”傅寒光翻了个白眼,气哼哼道:“我跟她闹别扭,她在里面发火砸东西,用得着你们管么?”
像验证他的话般,里面又响起“铿铿铿”的声音。
谢檬敛眉,握着傅寒见的手欲离开。
可走了两步两人倏而想起小屋落下的锁,对视一眼后转身直接朝小屋冲去。
傅寒光松快三分,正讥诮着这两人傻,谁知下一秒转身就朝小屋冲。
他哪里敢让两人冲进小屋,一旦被发现就意味着他打的所有算盘都将付诸流水,不及多想他已然追上去张开手臂欲拦住谢檬和傅寒见。
“你们做什么!这是我的屋子!”他惊声厉斥。
谢檬没理,一把推开了他朝小屋跑。
滚在地上的傅寒光白皙的手扎在细碎的石头上,划出血珠,他望着朝屋子跑的两人眼底闪烁着癫狂,满脑子都是不能让让他们开门,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量,爬起身来冲上去一把拽过后面的傅寒见。
他掏出针筒对准傅寒见脖子,瞪着眼怒吼道:“不准开门!”
傅寒见被抓住的瞬间还欲挣扎,可细小的针管对着脖子,危险骤然临近,致使他动弹不得,慌张下跟扭头回望的谢檬对视着,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篝火映照在他白皙的侧脸上,染成橘黄色,针尖显得阴暗又恐怖。
谢檬停下脚步,心脏瞬间攥紧了,目光冷冷盯着抓紧针管的傅寒光,一步步逼近他:“放开他!”
傅寒光心有余悸,握着针管微微发颤,一点点朝后退,厉斥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往他脖子扎一针。”
谢檬停下脚步。
这时。
屋里又传来声低喘声,夹杂着恼怒,虚弱至极的“走开”在暗夜里显得清晰至极。
傅寒见顷刻间分辨出声音,震惊道:“是纪睿识!”
这地方算得上山村里隐蔽的,里头傅寒宁和纪睿识,又锁着门,恐怕要出事。
傅寒光像被揭穿了小把戏般羞愤,骄横跋扈道:“管管你自己吧!还想别人呢?!”
“阿檬,救救他!”傅寒见心尖窜上股窒息感,他根本无法想象纪睿识如果遭遇这种事情往后会怎么样,催促厉声道:“去救他啊!”
如果当初不是程澄澄,他不敢想象后来会怎么样。
更何况是纪睿识这样的天之骄子,他的姐姐们会心疼死的。
傅寒光手里的针管朝傅寒见脖子靠近几分,冷冷道:“如果你救他,就救不了傅寒见!”
谢檬眯着眼睛盯了他三秒,倏而嗤笑了声,好整以暇道:“我怎么忘了,纪睿识是纪家的Omega,生得也不比傅寒见差,你要是杀了傅寒见,恰好我救了纪睿识,他刚好给我当老婆,我也不算亏。”
傅寒见眸光闪了闪,一颗心缓缓坠落,咬着唇望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眼圈微微泛红。
alpha……Alpha说什么?
傅寒光闻言一急,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我说,没了傅寒见,我还能娶纪睿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谢檬勾唇一笑,歪着头冲傅寒见道:“你说是不是啊,傅寒见?”
傅寒见?不是喊……炎炎?
傅寒见望进那双笑意盎然的眼,读出些别样的信息,像意识到什么,咬了咬唇气愤道:“谢檬,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恨死你了!我死了化作怨鬼都不会放过你这个负心A!”
谢檬耸了耸肩,不以为意,转身就要迈着步子朝小屋走。
傅寒光作势要朝傅寒见脖颈刺去,冷声威胁道:“你再往前走,信不信我真的动手了!”
谢檬不为所动,又朝前走了一步,无所谓道:“你随便啊。”
傅寒光哪知道alpha说变心就变心,完全没法威慑住,也顾不得其他推开傅寒见就朝谢檬冲了上去。
哪知谢檬后面跟长了眼睛似的,转身敏捷的抓住他的手腕,抽掉他手里的针管直接朝旁边火堆里扔去,一手拽住他的手臂直接摁在地上,手上一用力,直接把傅寒光两只手臂“咔嚓”一声拽脱臼。
傅寒光一阵眼花缭乱,吃了一嘴土,手臂疼进四肢百骸,痛苦的惊叫出生:“啊!”
糟了!被骗了!
谢檬面无表情做完这些,料定他没法再阻碍她,忙起身走过去欲拉滚在地上的傅寒见。
“你快去救人!”傅寒见踉跄着正准备爬起来,见她还在墨迹着急催促道。
谢檬凝眉,转身就朝小屋跑过去,一脚踹开了门,满屋子刺激的玫瑰花味道和烈酒味铺天盖地窜出来。
跟她想象得不同,甚至大受震撼。
傅寒宁头破血流倒在屋子里,眼神迷离望着开门的她,抬手奄奄一息可怜巴巴央求道:“救……救救我。”
而本该被欺负得哭唧唧的纪睿识,正握着根粗棍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矍铄冰冷,仿似个打家劫舍刚刚回来的大哥大。要不是他脸颊潮红浑身散发着雄浑的烈酒味,委实难以看出这是位正在发热期的Omega。
谢檬愣住:“……”
现在的Omega都这么强悍的么?
“啊啊啊啊啊!”趴在地上吃土的傅寒光一听到门开的声音,知晓计划要遭破坏了,忍着四肢疼痛爬起来,双眼赤红朝傅寒见,望着他身后熊熊燃烧的火焰,满脑子都是要将他推进火里面的想法。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一个疾冲朝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稳的傅寒见冲去。
谢檬下意识扭头往后看,瞳孔微缩,呼吸差点窒息,想都没想跨步朝前而去。
可是距离太远了,她根本拉不住傅寒光。
傅寒见望见声音蜷缩着身子朝地上滚了滚,避开了撞上来的傅寒光。
傅寒光疯狂朝前冲,眼前影子一闪,满目灼热火焰,再欲停下脚步却来不及了,惊恐尖叫“啊”的一声,半个身子撞进了火堆里,火焰灼烧着皮肤,像要将他所有的一切都销毁。
“救命……啊啊啊啊……”他痛苦尖叫,挣扎着。
谢檬和傅寒见对视了眼,双双拽着他的脚把人从火堆里拉了出来,三两下将他身上的火焰给踩灭了。
“啊……啊啊……”傅寒光闭着眼瑟瑟发抖,被踩得痛苦万分,颤抖着身子啜泣着,再也没力气折腾了。
随后。
谢檬把屋子里的傅寒宁给拉了出来,留下傅寒见安抚纪睿识。
Omega陷入发热期时,过程会比较难熬,在没有抑制剂的情况下,可以请求相熟的Alpha帮助进行临时标记。再次些便是同等级的Omega辅助,抱着Omega进行信息素中和,会缓解些许神经上的痛苦,收效不如抑制剂和alpha临时标记显著。
谢檬把傅寒光和傅寒宁都扔在火堆边,给纪睿词都播了电话,叮嘱将直播器关闭掉。
再跟夏瑜拨电话,打了好几个都没拨通。
“我给他喝了安眠药,你当然打不通。”傅寒光不屑,心情糟糕透顶。
谢檬挑眉,给纪睿词再播了个电话,索性让她直接把夏瑜弄醒。
十分钟不到。
纪家四个姐姐和夏瑜就到了小屋门口,听完谢檬简单描绘了下情况,一个个脸色黑得跟碳似的。
纪睿词连面子都不欲给夏家留了,走过去蹲下身,毫不留情给傅寒光和傅寒宁几个耳光,笑得冷酷:“敢动我们只只,咱们……走着瞧!”
“夏小姐,你的Omega可真是胆大包天,也不知道是谁给的胆子?”纪睿诗似笑非笑,每句话都笑里藏刀。
纪睿歌冷得跟块铁丝的,直勾勾盯着夏瑜,眼神仿似要把夏瑜给千刀万剐般道:“怎么?瞧着我们纪家好欺负?”
夏瑜沉吟片刻,用比以往更安静冷锐的语调道:“此事跟我无关,不过我会给诸位满意的答案。”
这回当真是着了傅寒光的道,他竟敢喂他安眠药。要不是纪家四姐妹闯进来把他硬生生叫醒,他还不知道傅寒光已然这般胆大包天了。
“夏小姐,”纪睿词挑唇一笑,“希望,确实是个大家都满意的结果。”
既然夏家六小姐都这么说了,她便给个机会也无不可。
不过报警是不可能了。
夏家到底是庞然大物,家主又是个死要面子的,要是傅寒光以夏家人的身份闹得人尽皆知,恐怕到时候老头子就得跟纪家结仇了。
现在,她们犯不着因为傅寒光招惹夏家。
更何况傅寒光都给夏瑜下药,这事儿可瞒不住夏家那老头子,离婚恐怕势在必行。既然如此,不如等待时机,慢慢收拾傅家人。
夏瑜微微颔首,淡淡道:“嗯。”
纪家四姐妹从小屋里将纪睿识带走,谢檬和傅寒见尾随其后,剩下夏瑜处理后续。
折腾了一晚,待给纪睿识打完抑制剂,缓和了情况,因谢纪两家折腾着都没做饭,于是一群人呼啦啦跑去梁嘉识家蹭饭。
因着没邀请卡,舌灿莲花的纪睿词交涉,塞了一堆空白邀请卡给梁嘉识。
梁嘉识倒上道,现场写了一堆。
梁嘉识没想到那么多人来蹭饭,餐点也只够两家人的,好在人多力量大,现场处理食材。
一群年轻人索性跟节目组借了烧烤架,在外面露天摆好食材,搬出桌子围坐成一圈吃烧烤。
一顿饭倒也吃得宾主尽欢。
次日。
草房子里没人了。
据村长说,是凌晨三点一辆车进村,将三人都接走了。
没两日。
热搜上就挂了#夏瑜傅寒光离婚#的话题,热度一路飙升,不过这回倒没什么路人指摘渣A渣O,甚至还觉得离婚理所当然。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当初世纪婚礼花的钱真是流水一样,现在一看,这婚白结了]
[为夏家感到不值,找了个祖宗回家]
[难道不是法制咖?]
[喜大普奔,早该离了!]
[没什么好同情,也没什么好可怜,一个出轨A,一个刑法咖]
[傅寒光是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不作死就不会死]
[世纪婚礼→世纪笑话]
[算算,这应该算是几个亿的离婚吧]
[……]
傅寒光跟夏瑜离婚净身出户,两家算是彻底划清界限。
因着离婚跟光速般,傅煊和阮卿都没来得及反应,消息还是从网上得来的。中午傅寒光就被夏家保镖给送到傅家门口,顺便还将傅寒光进入夏家时的物品一一打包送回来了。
傅寒光左脸脸颊被烧伤了些许,脖颈上还残留着些许狰狞的痕迹,哭得梨花带雨还欲找些安慰。
傅煊一见他变成这样,狠狠甩了他一耳光,也不欲问他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气得直接关了他禁闭,而还躺在医院的傅寒宁就更不愿意管了。
这回阮卿噤若寒蝉,也不敢劝。
夏傅两家关系一断,傅氏集团又有不少项目纷纷撤资,拉都拉不住这态势。
傅煊又跑了好几趟夏家,期望能挽回傅寒光的婚姻,可连大门都进不去,等了好几日堵到了夏瑜。
跟往常玩世不恭肆意妄为模样不同,夏瑜西装革履,眼神冷峻,驱车进夏家大门时瞧见他时,只礼节性的微微颔首,洗掉了不少游戏人间的习气。
傅煊堵着她的车,苦口婆心劝说了一通,又扯出此前傅寒光流产一事。
然而夏瑜不为所动,闭了闭眼抬眼往他,沉静应道:“或许,你该问问,他这段时间到底干了什么。”
傅煊心底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升腾起来。
待回家逼问傅寒光,这才堪堪知晓他推傅寒见下滑坡一事,气得拿藤条狠狠打了他一通。
前前后后十天,傅氏集团各个项目裁剪收缩,财政在不断出现问题,问题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为此,他不得不想办法竞标各种新项目寻求新合作。
恰好纪氏集团有个房地产大项目,谈拢的话能稍稍稳住傅氏集团的资金链问题。
傅煊亲自找纪氏集团现任总裁纪睿诗谈,为此他还专程脱了关系,约在一家高级餐厅。
哪知纪睿诗一瞧他,落座后唇角微勾:“傅先生,这是专程来道歉的吧。”
“道歉?”傅煊眉头微微一凝,望着跟前年级比他小些的纪睿诗,觉得她未免颐指气使没礼貌了些。
纪睿诗挑眉,一眼看出他还被蒙在鼓里,也没兴趣继续坐下来约谈,站起身来似笑非笑道:“这恐怕要去问问你的好儿子傅寒光,和好女儿傅寒宁了。”
傅煊预感不对劲,不过还是言笑晏晏道:“如果他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纪总别放在心上,我替他们道歉。”
纪睿诗勾唇,鼻腔里“哦”了一声,眼底闪过几丝兴味。
傅煊见她似乎并不怎么生气,将目的一一说了,还将策划书递给纪睿诗,笑道:“我们有绝对的诚意。”
纪睿诗却看都没看一眼,摸着下巴笑得像朵罂粟花般道:“傅先生,我想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不会给我递交策划书了。”
这话,让傅煊彻底懵了。
也知晓,这案子恐怕谈不成了。
离开餐厅后,他先是气势汹汹前往医院逼问傅寒宁。
傅寒宁被吓得够呛,一五一十将在山村发生的事情都招了,缩在角落里望着抡着椅子眼里泛着凶光的傅煊,慌慌张张道:“爸爸,是哥哥给我注射的诱发剂!不是我的主意!我……”
傅煊把椅子一砸,转身跟要杀人似的飙车回家。
下了车冲上傅寒光的房间,踹开门疾步朝他走去。
傅寒光坐在梳妆台前,正欲用遮瑕液挡住脸颊上狰狞的疤痕,门“砰”的一声巨响让他惊恐转头,望见傅煊杀人的眼神咽了口口水,“爸……爸爸?”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傅煊没两秒就抵达他跟前,抓过旁边的键盘朝他耳朵狠狠扇了过去,疾言厉色道:“你怎么敢!动纪睿识!他那几个姐姐哪个咱们都惹不起!”
傅寒光耳朵被扇得嗡嗡嗡作响,疼痛感席卷而来,被打得顷刻间眼泪就掉下来了。
他捂着脸抬眼望他,委屈不解,觉得这段时间吃了这辈子所有的苦。
明明以前傅煊和阮卿都很宠他,就连傅寒宁又对他言听计从,为什么心在全变了!
“我还不是为了傅家!”他瞪着眼辩解,不服输道:“要是纪睿识和傅寒宁成了,以后纪家就是我们的靠山了!我只是失败了……而已。”
傅煊气得心梗,抬手扇了他一耳光,把他扇得脑袋砸到了化妆镜上,也不管他撞破脑袋汩汩流着血,像从来不认识他般怒斥:“疯了!都疯了!”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外面阮卿听到动静,蹬蹬蹬上楼,一瞧状况被吓得够呛。
她忙赶来把砸得晕乎乎的傅寒光搂在怀里,眼圈一红,哭得梨花带雨斥责他道:“打打打,你就知道打,他刚刚毁容又离婚!你怎么忍心!”
“我现在,恨不得把他逐出家门!”傅煊眼睛赤红道。
阮卿哭得伤心,还没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你要逐出家门,你先把我逐出家门!”
傅煊抓过梳妆台上的瓶子朝地上“哐当”一扔掉,脸色阴沉得可怕,连连说了几个“好”,斩钉截铁:“离婚!”
作者有话说:
好啦,下一个解决司瑾了。
话说让她几章下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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