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很优秀
所以等到下课后，陈述年看到那样行字淡淡的望她时，陈昕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连那些被她否定过的借口都回想不起。
大脑跟不上嘴：“我说这笔有自己的想法，你信吗？”
陈述年没吱声，只是保持着看着陈昕的动作，陈昕摊手：“好吧，我就想让你欣赏一下我漂亮又不失优雅的字”
“通知，请全校师生及教职员工迅速到操场集合，进行朝会”
“通知，请全校师生及教职员工迅速到操场集合，进行朝会”
“通知，请全校师生及教职员工迅速到操场集合，进行朝会”
何兴挎着皮包还是捧着那保温杯立在后面喊着：“孩儿们，下去集合，乔沅来办公室”
陈昕随着人流下楼道，熙熙攘攘，人挨着人，嬉笑打闹声就在身旁，她好像除了陈述年，就只认识乔沅了。
“乱跑什么？，不是让你在教室等一下吗？一回头就没看到你人了。”陈述年拉过陈昕的手腕，将人拎到班级所在的位置。
“没听到”陈昕自知理亏，摸了下鼻子，掩饰不自在。
“乔沅还没有回来吗？”
“她在和何兴准备演讲，一会下来”
陈述年想到乔沅的嘱咐，把人安置在第一排，说：“你待在这，这是乔沅的位置”
又将另一只手上的校服外套递给陈昕，道：“乔沅让你先穿一下她的，一会有人来计德育分”
陈昕听懂了陈述年的言外之意，德育变化分是班级考核的标准，今天有人要来要考察，乔沅把她校服借给她了。
“该交代的都交代好了，我过去了”陈述年转身朝教学楼跑去。
没多久，乔沅，陈述年和何兴就一起站在了班级前面，乔沅握着稿子来回念，陈述年似乎怕人紧张，一直在逗人笑，不出意外，俩人相视而笑。
降旗，唱国歌，升旗，国旗下的演讲拉开了帷幕。
陈昕望见乔沅把稿子递给陈述年，昂首挺胸的走上了主席台，乔沅束着马尾，晃曳的马尾直直荡进陈昕心间。
乔沅穿着夏季校服，女生仪态大方，丝毫不扭捏，对着台上台下各鞠一躬，试过麦克风，开始了她的演讲，她用舒缓的语调谈着激昂的远方，惹人悸动。
乔沅演讲结束后，操场上响起掌声，突然，乔沅在临近下台的时候向着她们的方向竖起大拇指。
场上一片哗然，陈昕没有看到陈述年，回头张望时，发现身后的同学都竖起拇指，难怪不得。
下一位是陈昕听乔沅提起过的学长沈岷，沈岷确实很帅，人也很有气质，当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魅力，人看起来斯文淡泊。
“乔沅，水”陈述年拿着乔沅紫色的杯子，额头上的汗不少，看样子刚刚专门是给乔沅接水去了。
“谢了”乔沅喝了口，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hold住全场的沈岷。
沈岷演讲的内容无疑是那些老套的学习方法和共同勉励，但从现场反响可知沈岷这次演讲非常成功。
紧接着的是校领导千篇一律的絮絮叨叨，无非是关于安全，仪容仪表等展开的话题。
“初一高一先解散”
“初二高二解散”
“初三高三解散”
解散时，陈昕看到乔沅又单独留下来了，往沈岷的方向走去，沈岷也在埋头和她低语，乔沅真的很优秀。
回到座位，陈昕捶腿，在下面站了怎么久说腿不酸是假的。
“陈述年老师让你和陈昕去办公室一趟”乔沅一上来就以一种不可言状的眼神在两人身边来回流转，害的陈昕差点以为是何兴要干嘛呢。
“愣在原地干嘛？走呗！”显然陈述年并没有像陈昕一样的忧虑，事实证明，确实是陈昕想多了，何兴只是让陈述年下节课后带陈昕去领书，下午领校服罢了。
学校的图书室一般是早上八点上班，从教学楼到图书室再回来，差不多需要花费20分钟，一般的课余时间只有十分钟，只有第三节下课才有25分钟的休息时间，新书和各种资料，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十几二十本的样子，绝对不是陈昕一个女生可以拿走的，再加上陈昕昨天才刚来报道，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这个陪陈昕领书的任务便不出意外的落在了陈述年的身上。
课后。
“陈述年”你是不是喜欢乔沅啊？
“嗯”走在前面的男生抱着一摞书没有回头，只是放慢了脚步。
陈昕吸了几口气：“你……你真的是个好人，谢谢你”陈昕本来是想问一下陈述年对乔沅的感觉，但是话到嘴边却打了个转。
陈述年也没想到自己平白无故的被发了好人卡，毫不客气的顺应：“我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
斑驳的光影照在男生身上，显得男生越发出色、出尘，所以不管陈述年走的快或者是慢，陈昕都和陈述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拜托，有距离感的帅哥更帅好吧！
回到教室后，陈昕隐约听到陈述年嘟囔了一句，她迷糊时写的那两句话，陈昕凑近说：“要不我拿新书跟你换？”
男生嗤笑：“想得到还美，用一本新书换我写满笔记的书”
陈述年这么一说，陈昕也觉得自己这么说，确实有占便宜的嫌疑，不过说是写完笔记也确实夸张了些，就她看过的那几页来讲，笔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陈昕大体估算了下，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将笔记搬运到新书上，这样一想，陈昕指尖戳了戳陈述年的小臂。
“要不我把你笔记抄到新书上，再和你换？”
男生撩了一下遮住眉毛的头发，不加掩饰的嫌弃：“字太丑了”
其实陈昕的字并不算是难看，陈昕从小时候就跟着陈闻靳学书法，即使是在困顿之时写的，也可见其字体的小巧羞丽，不过既然陈述年都这么说了，陈昕也懒得反驳。
有属于自己的书固然是个好事，但因此陈昕错过了和陈述年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陈昕作为班级上的新面孔，自然深受老师们的喜爱，一连好几天都被迫和各科老师进行师生之间的美好交流，来回切磋后，各科老师也对陈昕的水平有了大抵的了解。
陈昕转校的时间，确实挑的巧，没上几天课，就将迎来她在江中的第一次考试。
知道连考三天后会放月假，乔沅简直兴奋的合不拢嘴，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下去过，但也没有忘记复习。
“喂，陈昕同学考试后，你有什么安排吗？没有的话跟我们一起去滑雪啊！”女生上厕所总是喜欢成群结队的，乔沅在洗手间遇到了陈昕，想着最近的放松计划，还是决定问一下，毕竟课余时间除了学习，联络一下感情也是很重要的。
乔沅发现陈昕不为所动，像是验证什么课题一样的补充：“陈述年也去”
果不其然，就见陈昕用纸巾擦手：“行啊，到时候你叫我就好”
乔沅震惊，还没缓过神来，就见陈昕从门口探了个脑袋进来：“谢谢”
陈昕正愁放月假那两天该怎么和陈述年见面？乔沅这个举动无疑是在陈昕想睡觉的时候，立刻递上的枕头，陈昕在心里默默给乔沅加分。
“吼吼”陈昕只觉得胸腔里有一股力不断的冲击着，强烈而用力，她坐在凳子上，哈了几声，才慢慢平复心情。
陈昕冷静下来，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睡觉的陈述年，男生的脸朝窗，看不见精致的五官。
疯了疯了，简直是疯了，陈昕大力搓揉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哪有人会对着一个后脑勺发呆啊，算了再看一眼就不看了。
给自己做好心理疏导的陈昕，转头对上的是一双无波无澜，甚是清明的眼睛，脸迅速涨红。
陈昕不敢想象自己刚才的失态被陈述年收尽眼底多少，试探道：“醒了呀，要不要继续睡？是我动静弄得太大了吗？吵到你了，抱歉，我下次不会了”
“没睡”
陈昕陷入了自我的状态，自顾自的反省，根本就没注意到陈述年说了些什么，反应迟钝：“你刚刚说什么？”
陈述年也没打算回答，转了过去：“自己想”
到底是刚醒吗？还是早醒了呀？陈述年潇洒转身，徒留陈昕在原地猜的抓心挠肺。
“坏人，下次就不给他发好人卡了”陈述年听到陈昕低声抱怨？看了一眼玻璃倒影里陈昕愤然的样子，抿唇。
江中师资教育偏高，学生基础水平也不错，节奏拉的极快，一周作业就可以堆积成一座小山。
瞧着陈述年那与班级氛围格格不入的懒散，陈昕莫名很生气，带着慈母般的恨铁不成钢。
能够进入这个班级的人，底子都不会太差，按照他这样懒散下去，再优秀的资质也会被糟蹋的一无是处。
她希望陈述年能够一直向着光，因为她认为的陈述年应该是发光的，而不是最终会沦落，会暗淡，会隐匿于市。
思及，陈昕曲指在陈述年的桌子上敲打了几下，男生波澜不惊的眸子望了过来，陈昕顾忌陈述年从一个学霸沦落到“学渣”的心情，表情略微同情。
“陈同学，你成绩好吗？”
男生明显呆了，转笔的动作一顿，慢条斯理道：“还行”
陈昕以为是自己戳到了陈述年的痛脚，笑容谄媚，在陈述年以为她会说什么“骇世惊俗”的请求时。
陈昕握住了他的手：“陈同学，你想不想变得更优秀？”
陈昕感到陈述年抽手的动作，但奈何自己的手劲大，硬是半响没有抽动，察觉到不妥，陈昕收回手，摸了下鼻尖。
有些冷，不过都没有陈述年的语气冷。
“变得更好？”
“嗯，变得更好！”
陈述年对这个话题着实不感兴趣，也不喜欢别人对他的过度“关心”。
“怎么变得更好？”
陈述年的情绪明明没有任何起伏，一句反问，让陈昕懵了。
“就努力啊”陈昕打着吗哈哈。
“那我现在努力，争取一验考好点”
陈述年重新带上耳机，听着听力，陈昕也没有打扰，做起了自己的事。
一直以来，都是陈昕在主动找话题，借机和陈述年攀谈，有时候陈述年会简单的附和，现如今投身于复习，就连问题都是问的前座的乔沅，俩人自然没有说明交流，这样的状态持续到月考那天。
附中的考试座位是按照就近考试名次排的，陈昕因为是刚转来，还没有参加过考试，照例在最后一个班级——三十七班。
出乎陈昕意料的是，陈述年竟然在一班靠墙的第四个座位！乔沅居然和她一样在37班，要知道这可是重点班啊。
陈昕看着白板几度欲言又止，在她下定决心打破和陈述年之间的僵局，她就看到陈述年将挂在颈脖的耳机塞进耳蜗，彻底将陈昕的话堵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陈昕碰了碰乔沅的背：“我们在一个班考诶”
前桌的乔沅椅子往后搭，后倾：“嗯”
“你怎么在37班考啊？”
乔沅不以为意的说：“没考，复习好了没？”
怎么可能复习好了啊，江城和俞林的很多内容都不一样，老师都讲过了，不会重新为她一个人在课堂上讲，但每位老师都告诉过她，给她课下开小灶。
“嗯”陈昕听懂了，只能闪烁其词。
陈昕这么说，乔沅也没有多问。
临时抱佛脚没有多大的用，当还是需要的。
“放假你还来吗？”
“来！”陈昕小声提醒道：“何老师看过来了”
乔沅定睛一看，果不其然何大爷在看她们这片，坐正。
“考试班级座位考号都清楚了吗？不清楚的看白板，别到时候坐错位置贻笑大方”
何兴睨了眼陈述年：“考试千万别忘了涂答题卡，别学陈述年上次语文答卷选择题都没有涂，我看过人家题卷上答案是正确的，39分的题，陈述年不稀罕，你们也不稀罕吗？”
何兴提起这件事就是气，无奈人陈述年根本不放心上，只能试图点名，希望陈述年好歹有点羞愧之意。
“陈述年虽然说是少了39分还是年纪前五，但是你们少了这分了呐？”因为陈述年没有填答题卡，乔沅当时在竞赛班，没能参加月测，年级前三拱手让人这事，何兴被五班班主任李承先几个好同事调笑了一阵。
“陈述年，这次千万记得要先涂答题卡，别忘了”
何兴心想这下前三稳了，人不可能同时踏进同一条河流，但也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俩次。
陈述年戴着显眼的白色耳机，拿笔在草稿纸上演弄，见何兴面色不虞，陈昕在底下扯了下陈述年的袖子，陈述年摘下耳机。
“陈述年，何老师”陈昕猫腰。
男生低吟，站起，掏出口袋里的mp3，态度诚恳：“何老师第一节自习，我没注意到你来了，想着要考试了，我英语听力比较薄弱，可以利用这时间练练，抱歉”
没有老师可以拒绝成绩好又有上进心的学生，何兴也不例外。
何兴捧着老到掉漆的黑色保温杯，一脸祥和：“坐下吧，这次考试别忘填答题卡了，这分丢了也怪可惜，陈述年你说是吧？”
陈述年认真应和，三言两语就将何兴捋顺毛了。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前一刻即将一点就着的何火药兴就这样……哑炮了？
“看什么看？还不好好复习，都要考试了心还没有收回来？不看书是可以考年级第一吗？学学人家陈述年复习到忘我”何兴眼望这些无所事事，只晓得看好戏的学生，气得捶胸。
“我去开会，你们在教室安静复习”临走前，何兴还让乔沅坐在讲台上守自习。
四班学子：哦，原来不是哑炮了啊，而是把炮口对准我们了！
在座的学生虽然不如陈述年那种出色，但在外面也算得上是人中龙凤，不用乔沅招呼纪律，很快就静下心，在题海里翱游。
陈昕瞥了一眼陈述年摆在明面的ionalenvironspeech”
“everyoneneedstoestablishtheawarenessofprotectingtheenvironment”
《第十七届国际环境保护演讲》，确实是在练听力，又看了下草稿纸上类似于演讲稿的中文，陈昕还有什么不懂的，这人分明在英汉同译，根本不是自己以为的在听音乐，小丑居是我自己。
陈昕在心里对陈述年竖大拇指，贴了张“优秀”的标签。
在这种气氛的带动下，陈昕跻身于知识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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