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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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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跟母亲说,我这就过去。一??看书??  W?W?W要·”萧槿言罢,便开始收拾桌上的纸笔。

  卫庄却在一旁道:“你先别急着走,先看看我的衣裳。”

  萧槿动作一顿,本想问问卫庄为什么这么急着让她看他的新衣裳,但是想到这衣裳将来是要传世的,也就释然了。

  好像是要审慎一些。

  萧槿跟那丫头改口道:“你去捎话儿,说我待会儿过去。”

  丫头领命去了。

  萧槿重新坐下,对卫庄郑重道:“表哥快进去换衣裳吧,我等着。”

  卫庄点头,拎了衣裳进了碧纱橱。

  萧槿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工夫,听见卫庄出来的动静,转头一看,便是一愣。

  卫庄给自己选的颜色是天青色,花色是竹枝暗纹,形制又是阔袖,这一袭直身穿在身上,直衬得他气度沉谧,姿态飘洒。

  气韵全出,容貌更盛。

  萧槿回神,由衷赞道:“表哥有眼光,这衣裳穿在表哥身上的确很好看。”又禁不住笑道,“拿来传家倒也可。只是,不知道表哥的儿子孙子是不是也跟表哥一样衬这件衣裳。”

  “一定衬的。”

  “为什么?”

  “因为我的儿子孙子一定长得跟我肖似,我既然衬,那他们自然也应当衬,大不了长短宽窄不合适,修一修改一改就好了。”

  萧槿愣了须臾,以手扶额。

  这话,没毛病……不过她忍不住想,将来卫庄的儿子要是不衬这衣裳,他会不会怀疑隔壁住了老王。

  只是萧槿倒是由此想起了卫庄的婚事,随口问道:“表哥不喜欢赵姑娘?”

  卫庄脱口道:“不喜欢。”

  萧槿看了卫庄一眼,没再多问。卫庄年纪不大,又已然开始专心举业,满可以再等几年再说亲,到时候万一中了进士,自然能寻一门更好的亲事。

  萧槿一时有些感慨,原先连过个县试都费劲的人,如今竟然得了府试案首。现在连谢先生都夸赞卫庄文采卓然,直道方先生手底下恐怕要出个少年解元了。

  只是不知道卫庄将来要是入了官场,是不是还这么抠。

  不过,萧槿还是对于卫庄突然开窍或者有意藏锋的缘由很是好奇。

  “你帮我看看我后面合不合身,”卫庄突然背过手扯了扯自己衣裳的后襟,“我总觉这边不太平整。”

  萧槿转到卫庄身后瞧了瞧,道:“后头挺妥帖的。”

  “那你帮我整整,我总觉得哪里别扭。”

  萧槿帮他稍微理了理几不存在的褶皱,点头道:“好了。”

  卫庄犹道不妥,又接连指了几个地方让萧槿帮忙调整,萧槿绕着他转了好几圈,在他那件新衣裳上又扯又拍,几番之后,才算是作罢。??壹?  ?看书  W

  萧槿暗叹,第一次发现卫庄原来这么讲究。

  萧槿预备走时,卫庄表示要先将衣裳换下,然后跟她一道出门,他要去拜会一下那位叶山长。萧槿奇道:“表哥不继续温书了么?”

  “看那些书又不着急。”

  萧槿一怔:“哪些书?表哥方才看的……什么书?”说着话随手一翻,发现卫庄摊在桌上的竟然是一本《三国志通俗演义》。

  萧槿嘴角一抽,她以为卫庄在看正经书,谁想到竟是课外闲书。

  卫庄将衣裳换下后,小心翼翼地叠好,重新装进天福带来的那个包袱里,又仔仔细细地将包袱搁到箱笼里收好,这才转身跟萧槿说可以出门了。

  萧槿想起卫庄方才放衣裳时的那股认真劲儿就想笑,但怕被他追问为什么笑他,就憋了回去。

  等两人即将分道时,卫庄低头看向她:“我过会儿去找你。”

  萧槿一怔抬头:“表哥还有事?”

  “当然。你今日只描了一张廓填,还差一张。能在白日完成不要拖到晚夕,晚间点再多的灯也不如白日的天光亮,终归伤眼睛。”

  萧槿揉揉脸,觉得卫庄说得有理,仰头道:“那好,我等着表哥过来。”

  卫庄一笑,拍拍她脑袋:“一言为定。”言罢,转身往前院去。

  萧槿觉得卫庄自从变成学霸之后,连带着对她的功课也越发上心了。

  萧槿见到那位叶小姑娘时,发现季氏已经离开,温锦倒是与众人坐在一处。

  叶姑娘名唤叶绮,比萧槿还小两岁,生得玉雪可爱,性子也是极烂漫的,与众人叙话一回,便渐渐不再拘谨。萧槿瞧着这姑娘的脾气秉性,觉得确实像是能干出当众送花这种壮举的。

  萧槿注意到温锦头上的纱布已经拆掉了,只是脸色很有些不自然。

  萧槿本以为是她气色差,但再仔细一看,觉得这大约是官粉跟胭脂调出来的效果,只是温锦的手法极好,若是不懂妆扮的人看了,只会认为她不过是面色憔悴。

  萧枎与萧杫都不喜温锦,便极少搭理温锦,只跟叶绮搭腔。萧槿跟这两个堂姐一向也不大对付,多数时候只是在一旁看着。

  萧枎对于叶绮给卫启沨送花引发的风波也是有所耳闻,便好奇地问起了此事。

  叶绮听见萧枎提起这个,脸上的笑收了收,绞着衣袖道:“那……那是我不懂事。”

  叶绮现在想起这件事还是心有余悸。她当时根本没有多想,只是想将刚摘的梧桐花送给那个风姿华茂的少年,却没想到闯了祸。

  幸好那位哥哥没跟她计较。不过后来她爹将她叫到跟前狠狠训了一顿,直道那位公子身份贵重,他们根本开罪不起,让她往后不要那么莽撞。

  萧槿见叶绮闷声不吭,笑道:“当时为何要给他送花?就是觉得他好看?”

  “嗯,”叶绮声音放得很低,脸上浮现出追忆之色,“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我听爹爹说过一个词,叫月窟仙枝,我觉得……他就是月窟仙枝。”

  萧槿挑眉,月亮里的仙树?

  温锦见叶绮说到卫启沨便双眸晶亮,面色沉了沉,又笑道:“表哥一碰到梧桐、榆树、杨树的花粉就会不适,也是叶妹妹献错了花。”

  叶绮惊道:“他是温姐姐的表兄?!”

  温锦微笑道:“是啊,我们是姑舅兄妹。”

  萧槿看了温锦一眼。温德不过是卫启沨的远房表舅,实则跟卫家关系很远,但温锦似乎总是忽略这一层,往日走动,待卫承劭夫妇宛若嫡亲的姑父姑母一样。

  叶绮瞪大眼睛,艳羡不已:“真好!我要是也有这样的表兄多好……”

  温锦垂眸一笑,低头喝茶。

  萧枎素喜争胜,瞧出温锦显摆的意思,当下不乐意了,忙道:“要是算起来,我跟卫家公子也是表兄妹呢。”

  萧槿一顿,想起萧榆跟她说过萧枎自称卫启沨表妹的事,忍不住想,她四婶冯氏怎么可能跟萧枎胡扯这种事,这不是自找没脸么?

  萧杫暗里扯了萧枎一把,示意她少说几句,但萧枎怎肯罢休,拉着叶绮继续道:“我听我母亲说啊,算起来,卫公子其实是我表兄……”

  “三姑娘也是表哥的表妹?”温锦嘴角溢出一丝冷笑,“哪路的亲戚?不如说来听听?”

  萧槿觉得今日的温锦有些不对头。温锦虽然骨子里骄矜,但还是很会做表面功夫的,譬如那天她被她噎得不轻,但也是忍住了没有发作。

  但温锦眼下说话就很是不客气了。

  萧枎打一开始就不喜温锦,如今被她抢白,心下不忿,但又确实说不出是哪路亲戚,憋了半晌,恼道:“我母亲说的,没有假的!你管哪路亲戚。”

  温锦笑了两声:“那我倒要去问问表哥了,看三姑娘到底是哪路来的表妹。”

  萧槿瞥了萧枎一眼,暗暗摇头。卫庄落水是萧枎害的,但萧枎从未愧疚过,反而因为卫庄的追债而厌憎卫庄。如今又来跟启沨这株仙枝乱攀亲戚。

  被温锦呛几句也是活该。

  萧枎正预备呛回去,就听卫启沨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表妹,舅父使人来给你递话儿,你去瞧瞧。”

  萧枎一扭头就看到卫启沨长身立在曲廊上,只是这一声表妹显然不是在叫她。

  萧槿暗道,仙枝来了。

  温锦丢给萧枎一个讽笑,起身去到卫启沨跟前,不一时,将卫启沨领来,笑着道:“三姑娘适才说,她与表哥也是表兄妹,不知三姑娘与表哥是何表亲?”

  卫启沨与众人见了礼,闻言神色一凝,道:“我亦不知。”说着话望向萧枎,“敢问三姑娘家中与敝族有何渊源?”

  萧枎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温锦在一旁窃笑,看萧枎的笑话。

  卫启沨面色渐沉,众人齐齐望向萧枎。

  萧枎头上冒汗,脸色阵红阵白,末了咬了咬牙,丢下句“我去问我娘”,扭头就跑。

  萧杫觉得她跟萧枎一个房头都丢人,当下也不好待在这里,作辞离开。

  萧槿也想走了,但她还要等卫庄。而且,总不能就这么把叶绮扔这儿。

  温锦觉得卫启沨一定是借故来看她的,否则他何必亲自来传话。但她不能表现得太过欢喜,并且她还要装憔悴。

  温锦虽然一直在用卫启沨给的药膏,但等伤口愈合之后,还是没有即刻恢复如初。

  她对镜望着自己额头上那道浅浅的印子,担心日后难以消掉,气苦难当,却又无计可施,最后便想出了拿脂粉暂且遮掩的法子,如此一来还能使自己看起来面色憔悴,卫启沨看了必定心疼,说不得就不再跟她置气了。

  卫启沨的目光果然在温锦脸上停留了须臾,和声道:“表妹似乎气色欠佳。”

  温锦抿唇应了一声:“兴许是……没休息好。”

  萧槿却是觉得卫启沨跟温锦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难道是……闹了别扭?

  叶绮暗暗睃看卫启沨好一会儿,此刻鼓足勇气上前致歉道:“哥哥,上回的事……对不住。”

  温锦暗瞪叶绮,什么哥哥!

  卫启沨摆手道:“无事,不知者不罪。”

  萧槿望着立在眼前的仙枝,便想起了当初他被她拿的梧桐花刺激了之后,是怎么打着喷嚏红着眼睛训她乱往家里拿东西的。

  温锦见卫启沨态度似乎真的软了下来,窃喜不已,跟卫启沨一道作辞,转身出了抱厦。

  温锦不知她父亲找她何事,忐忑之下步子便不自觉加快,走到了卫启沨前面。然而才刚走了几步,天色忽暗,罡风骤起,倾盆大雨兜头浇了下来。

  萧槿坐在抱厦里喝茶,眼睁睁看着温锦瞬间被淋成了落汤鸡,卫启沨还没完全走出飞檐的遮蔽,倒是比温锦好上不少。

  萧槿暗笑,夏天的雨说来就来。看来,连穷乡僻壤的雨都跟温锦作对,这下她的妆要被冲个干净了。

  两人又迅速折了回来。温锦正要查看卫启沨的状况,一抬头就发现他正盯着她看。

  温锦起先不明所以,旋即想起自己脸上的粉,心里一跳,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官粉不溶于水,她摊开手时只看到了零星的白色粉末,说明她面上的妆已经被浇得差不多了。

  露馅儿了。

  温锦脸色一白,倒真有了几分憔悴的意思。她忙解释道:“表哥,我……我这么做只是想遮盖……”

  卫启沨摇手道:“表妹不必解释,女子施妆再正常不过。表妹浑身浇透,还是快些回去更衣的好,仔细着凉。”

  卫启沨在人前本就对她不热络的,因此温锦也摸不清他究竟动气没有,心里七上八下的。喜鹊来送伞接走她时,她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卫启沨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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