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小鸡,你爱我吗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坐到了她旁边，伸出了手想碰触，却被她哀求的语气而阻止：“求你出去，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她的尾音很虚弱，仿佛垂死的老人。
他没再说什么，整理了衣服将空间留给了她。
哭泣并没有太久，她身子软绵如无骨般瘫倒在沙发上，赤果身体上那些残留的痕迹没去打理。大腿根部淡淡的疼痛感，像大姨妈那般的难受。
她在今晚献出了自己完好的身子，然后获得了男人一句“小鸡”。
他在她身上努力取悦着只为了那一句“小鸡”。
可她是康洛——
不是小鸡！
“脏……”她双眼无神地呆呆地呢喃着：“真脏……”
“脏死了……”
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女支女的悲哀。
她爱的男人，占有着她的身子，嘴里却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可悲，也肮脏——
她的爱情里，绝不允许自己成为别人的替身！
***
数不清的深夜里，蒋东原都喜欢买醉。
在这个纸醉金迷繁华的大都市里，无疑的他可称得上人生大赢家。
他有优渥的家世，含着金汤匙出身。他从小虽不见得要风得风，却也能要雨得雨。他人生唯一遗憾的是他爱的女人不爱他。
但那已经过去了。
他深爱的女人死了后，他便彻底放下了对她的爱。
当他很久不再去墓前探望尚宝宝时，他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凉薄。
尚宝宝占据了他的青春，可她仅仅死去两年，他便已经不再去想她了。
他不再爱她了。
认知到这点时，他却是一点也不难过。
他的脑海里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一个水性扬花的女支女。
而这个女支女，现在又奇迹般的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
可恨的是，这个女支女最终选择的却不是他蒋东原！
咒骂变成了怨恨，他又输给了秦仲霖！
他们曾经那般友谊如亲兄弟，可仍走到了反目成仇的这一天。
就只是因为这个女支女，逃不开的结局！
“秦仲霖，我会期待着等着看你的笑话。那个臭女表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等着吧，你们这对狗男女，就等着我蒋东原的怒火吧——
他对着灯红通明的窗外举杯，仰头饮尽了杯中酒，为自己庆祝新生的未来。
***
浴室的水声哗啦啦地流，混合着玫瑰香味的沐浴乳，不停地冲洗着那具白皙成熟的胴体。
面目清秀却身材火辣的女人低着头抓着沐浴球猛擦细嫩的皮肤，哪怕折腾得皮肤上红肿破裂也仿佛没感觉似的。
她的眼神很空洞，她的表情很机械，重复着重复着，这一刻她不会心疼水费，她需要很多很多的水把那份绝望带走。
直到他闯了进来。
他抓住了她的手，他把她按到了光洁的墙壁上，他的表情是哀伤语气却是温柔的：“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
他指的是她和他上床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浴室里，不停地洗刷自己，那种行为，无一不在说明着她嫌弃着他！
“……什么？”
她反应慢了好几拍，被抵在墙壁后才双眼回了神盯着他，然后反问他。
“你在干什么，小鸡。”
他是秦仲霖，不是那个戾气十足的蒋东原。他是温柔的好好先生，他很难生气，总是愉悦着表情。
但现在，他却带上了愤怒的面具。可是如此愤怒的自己，他仍然要温柔，必须温柔。
“干什么？”她重复着，低头看着自己，赤果的自己，“洗澡……”她低下头，轻轻呢喃：“搞完事后洗澡而已……”
她试图轻描淡写。
“洗澡用得着这样洗吗？你的皮肤都被自己弄伤了……”他的声音也逐渐地低弱着，他的手指游走在那些被她擦破皮的肌肤上。
他是心疼的。
“哦……”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呆呆愣愣的，然后好半晌后才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他抬头，眼神温柔地凝视着她。
“我……”不知道。
她沉默。
“为什么要弄伤自己？”他执着于答案，他没发现自己越来越温柔越来越放松。
但是她却渐渐地颤抖了，她不敢看他的眼睛，脑海里放空着自己，她想逃，想掩饰一切。所以她需要谎言：“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你知道，植物人清醒后可能总有些奇怪的反应……”
“你想把这一切掩饰掉吗？”他捧着她的下巴，将它轻轻抬了起来，不让她眼神逃避，她得面对她。
“那么，我是否可以放心地结论，你此刻的行为，并不是因为厌恶我上了你？”
“……不是。”她的头偏了过去，嘴唇泛白，因为她终于感觉到皮肤传来的刺疼感，当然，更多的是因为男人温柔而悄悄拢聚的危险气息。
“你在颤抖。”他又扳过了她的下巴，他的唇凑了上来，轻啄上她的唇，“你在怕什么？”
“没……就是有点冷……”
“疼吗？”
他凝视着她，手指摸到了她大腿处，那里红肿破裂最为明显。他轻轻游移在那伤口上，然后感应着她的哆嗦。
“痛。你别摸它们。”她伸出了手却阻止他的手。
可是下一刻，她双腿一紧，苍白的脸上染上了红晕。
他的手指探进了那里面——
她夹紧着腿，双手抓着他作恶的那只手臂：“不要——”声音微尖，微微失控的颤抖。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了。
她清醒了，女性的矜持与对他本能触碰的恶心感让她又要失控了。她甚至很想推开他，但她太了解他了，越是温柔的他，越是愤怒的狮子。
她不能也不敢去对抗这样的他。
他温柔的眼神里划过一丝淡淡的愤怒，“为什么‘不要’？”
他的手没有停下来，反而随着话落而移动了，他想知道她的底线！
她的脸越来越红，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她的眼眶里蓄着泪，她双手紧扣着他的手臂：“不要……不要在这里……”
她不是披着邹小鸡皮囊的康洛，她就是康洛，这具身体是真正属于她的。为此，她有着与生俱来的羞涩感，她曾经对此事的大胆只是因为那具身体是别人的，无论多么狰狞的表情那也不是她自己的……
她羞于用真实的自己表现出□□的一面！
最为重要的是，他爱的不她！
他的碰触便永远是恶心的！
“小鸡。”他的脸凑了上来，他的唇抵在她的唇上，她双眼直视着他，她听到他说：“小鸡，你爱我吗？”
她迟疑了片刻，眼睑轻轻垂下，点头，“爱……唔！”
她的嘴被他的舌头堵上。
她的表情里不再是享受，而是痛苦。
他把一切看在了眼里。
他的吻随之而灼热，而换回的是她的躲避。
她或许不想让他知道真实的内心，所以在他的吻上，她从犹豫中到被动迎合，一切都在说明她只是迫于某个因素而取悦着他……
他的吻停下了，然后他感受着她因他结束而放松了紧绷着的身体。
为什么会这样……
“小鸡……”他重新贴着她的唇呢喃：“你爱我吗？”
“……”
沉默。
女人的眼轻轻地闭上，她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眼中的绝望。
小鸡不爱你，秦仲霖。
康洛爱你，秦仲霖。
可是，你却深爱着邹小鸡……
“我爱你……”沉默的最后，她只能这样告诉他，“‘康洛’爱你。”
“那么，你得接纳我，不要让我疑心，好不好？”他笑了，他听不出来她话中的另一层意思，那“康洛”这个名字，他此刻正拥抱的这具身体的实际拥有者。
他抱起了她的双腿，她明白了他的意图，他想在这里拥抱她！
她摇头。
他的愉悦渐渐褪去，“你在骗我……”
他叹息般地呢喃。
她再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不‘接受’我？”
唯有身体力行方能证明她的承诺，可她却仍要拒绝？！
这叫他如何相信她说“爱”他！
埋藏在秦仲霖心中长达两年的那颗炸弹终于暴发了——
“自从我出差后，你从不主动给我打电话……”
“那天为什么你会蒋东原在一起？衣衫不整的……”
“小鸡，告诉我，两年前你昏迷前说爱我的话是真实的。”
他的吻零散地在她秀发上落上，声音低哑中透着急切：“小鸡，告诉我，你不给我电话只是因为你需要休息……告诉我，你出现在蒋东原那里不是去见他……”
“我不给你电话是因为我要休息……我没想去见蒋东原，我没想和他上床……我爱你……”
他因她的话而紧紧地抱住了她，他把她的头埋守在自己胸膛上，他不停地亲吻她的秀发，那般怜爱地。
“你是爱我的……”
“我是爱你的……”
她重复着，真心地重复着，再补充一句：“康洛爱你的……”
“嗯，我知道，小鸡。”他的吻落到她的耳朵上。
她再次听到那两个字而眼神失去了光彩。
不，秦仲霖，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想哭。
但没有泪。
她恍惚了起来，心好累。
“小鸡，我爱你……我爱你……”他紧紧抱着她，不停地在她耳边重复着。
她像个木头娃娃毫无反应，只是语调低柔为取悦他而回应：“我也爱你……”
“我爱你……”
她又听到他的表白了。
像入了魔似地不停地说爱她……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提醒她了——
“不——”猛地她的眼睛瞪圆了，她双手抓着他双臂抗拒着他：“秦仲霖，你不能——”
她感受到来自下方浓浓地威胁！
她想推拒，可是他的拥抱却坚实如石头怎么也移不动！
“不要——求你不要在现在……”她悲哀地哀求他，楚楚可怜的委屈。
“你说你爱我的。”他盯着她，捧着她的臀，高高的，猛地沉了下去，语气冷肃：“你说你爱我的！”
痛——
她皱紧了眉，尖叫着：“我爱你！我爱你！求你不要——”
“我也爱你——”
他笑，可是却残忍地不停反攻，无视她的拒绝，“我也爱你……小鸡，你知道我最爱你了……我的宝贝……”话落，他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他不想再听到“不要”那两个字了！
不要不要——
不要再我耳边提到那个女人，不要提那两个字，我不是她的替身了不再是了——
秦仲霖，我会恨你的，我一定会恨你的——
你怎么可以让我像个女支女一般可笑地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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