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待叶子落尽后,连欣远才走出屋子,道:“多谢师叔相救。”
卢谦承握萧的双手缓缓垂下,玉萧随右手旋转一圈,背到了身后,转过身来,脸上略带忧色,道:“这‘无上心法’师侄可已练到了第四层吗?”
连欣远点头道:“师侄资质愚鲁,两年前才勉强练到第四层。”
卢谦承脸露笑意,道:“以你现在的年纪便将‘无上心法’练至第四层,已十分难得。”
连欣远听到这位绝世高手称赞自己武功,心中高兴,便道:“哪里。”
卢谦承继续说道:“我刚才听你用‘无上心法’运气调息本来十分顺畅,却突然气息逆流,这是心有杂念而至。武当内功讲究的是‘心外无物’,修习内功之时怎可突生杂念。”
连欣远道:“师叔说得极是。”
卢谦承突然踏步上前,抓住连欣远右手手腕,伸出食指和中指搭他主脉,手法十分迅捷。
连欣远心想,若他要害我,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卢谦承放下他右手,笑道:“你已恢复不少,看来可以授你剑法了。”
连欣远疑道:“授我剑法?”
卢谦承道:“不错。”
连欣远却道:“师侄已拜在武当门下,自然只能学武当功夫,师叔的好意心领。”
言下之意自然是师叔已非武当众人,不能向他学习功夫。
卢谦承笑道:“难道我的功夫便不是武当功夫,我年幼上武当时一点儿武功也不会,下山时却已有一身正宗的武当武功。我的武功难道算不得武当派的?”
连欣远道:“师侄得师叔相救,已欠下师叔恩情,怎可再学师叔的武功。师叔门下的四大弟子浅鑫袖瑜在江湖上颇有威名,正可修习师叔的精妙剑法,这剑法我还是不学了。”
卢谦承笑道:“我那四位弟子资质不如你,学不得。”
他从袖里拿出一本书,说道:“这剑法并非武当之物,也非我自创,乃是合了一位前辈高手和我毕生的心血所成,修习之法极为艰难,非有极高的悟性才可修习,否则必将走火入魔。这许多年来,我见过不少人,只有师侄是合适的人选。”
他将那本书递到连欣远面前。
连欣远伸手慢慢将它接了过来,只见书面只写了个大大的“剑”字,并未写剑法的名字,便问道:“这剑法叫甚么名字?”
卢谦承道:“我未给它取名。”
连欣远问道:“剑法怎么会没有名字?”
卢谦承叹了口气,道:“当时创立这套剑法的前辈武功之高,实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许多人为了抢夺这套剑谱,到处追杀这位前辈。这前辈武功再高,也经不起许多一流高手轮番围攻。在这位前辈筋疲力尽之时我恰巧路过将其救了。我向那位前辈指出了剑法中我见到的几处破绽,虽然这套剑法使的时候出招极快,等对方发觉破绽时此招早已过了,但遇到绝顶高手时不免为对手所乘。
这位前辈因此将我引为知己,将整套剑法倾囊相传,盼我与其共同修补剑法中的破绽。但几年后这位前辈便在一场大战中去世了。你现在手中的这剑谱与这位前辈所学已有很大不同,我将武当剑法以柔克刚的剑意加了进去,那剑法中的几处破绽也因此被消弭于无形。为免许多人为了得到这本剑谱互相厮杀,我便不再取名字了。”
连欣远道:“原来如此,好,为了不辜负师叔和那位前辈的心血,我一定认真修习。”
卢谦承笑道:“如此甚好,这套经我以武当武功加以修改过的剑法有个极大的特点,使剑法之人的心境需得上善若水般清澈,否则便难有进境,若要强行进取,便有走火入魔之险,你心中的杂念务必得放下了。”
连欣远道:“师侄谨记了。”
卢谦承笑道:“你先把这剑谱认真看看,我两天后再来教你。”
说完便远去了。
连欣远拿着剑谱回到屋内,翻开剑谱,念道:“武学之要,便如蜻蜓点水,过之犹不及,当一点即中…”
他念了一会儿,眉头一皱,对□□道:“□□,你来参详下这句。”
□□忙道:“不可,这是师父传给你的,你念的我可一句都没听。”
连欣远笑道:“你是师叔的亲传弟子,不要紧,你来看看这句。”
□□开门走了出去,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剑谱未得师父允许,我是决计不敢去看的。”
不知不觉三天过去了,连欣远已对那剑谱的字句甚为熟悉了。
午时刚过,卢谦承便来了。
他对□□道:“袖儿,你到门外去守着。”
□□知道师父要让自己避开,便应道:“是。”
待□□出去之后,他才问道:“欣远,那剑谱你看得如何了?”
连欣远道:“剑谱果然艰深难懂,许多地方都不明白,只是已记下了八成左右。”
卢谦承道:“你且背来听听。”
听连欣远背诵之后,果然是记下了八成左右,卢谦承大笑道:“这可难为你了,我当年记下这剑谱足足花了七、八日。”
卢谦承接着便对剑谱中的难点进行讲解。
第二日他便开始授连欣远剑谱上所载剑法。
到了八日后,卢谦承已将整套剑法及其心法尽数授予了连欣远,□□也在门外连守了八日。
卢谦承见连欣远已能将整套二十七式剑法完整使出,笑道:“想不到你只用了七日,就把这套剑法学会了。”
连欣远道:“若无师叔尽心指点,怎么进展如此快。”
卢谦承道:“如此一来,你继承武当掌门的把握便又多了几分。”
连欣远听他说到此处,才知师叔实是煞费苦心,不仅将上乘剑法传于自己,更要帮助自己做上武当掌门,虽然他并无做掌门的心思,但师叔对他的恩情已太大,不由得拜谢。
卢谦承扶起他,说道:“你不必谢我,我只是将这剑法传给该传的人。”
顿了顿,又道:“这套剑法虽只二十七式,但招式纷繁复杂多变,真正学通这套剑法之人,便是连使上千招,也不会有一招重复。”
连欣远道:“师侄不敢辜负师叔的厚望,今后定当努力修习。”
卢谦承笑道:“这话说得极是,你本有武当根基,修习此套剑法自然较其他人为易。你若将此剑法稍加融会贯通,那葛无扉你再也无需怕他。”
他拍了拍师侄的肩膀,转身大笑两声,朝院外走去。
转眼在岛上已住了三月,季节也从盛夏到了深秋时节。
连欣远已知这岛屿叫南淞岛,大体在福建东边,具体方位不大清楚。
建始庄平日由副庄主燕之浑管理,卢谦承则居无定所,四处行走,有时会回建始庄,有时又到了南淞岛上。
这一日在房间里,连欣远倒了一杯酒,向对面的卢谦承敬道:“师叔请。”
卢谦承举起酒杯和师侄碰了一下,道:“请。”
两人喝下手中这杯酒。
卢谦承道:“实不相瞒,师侄的伤在一个多月前便已痊愈了,我留师侄在此只想你多研习研习这剑法。”
连欣远道:“师叔留我在此修习剑法,每过几日便来指点武功,这等机会是可遇不可求。只是明日走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得师叔指点。”
卢谦承笑道:“师侄你的悟性极高,绝不在我之下,有了这三个月的修习,这剑法你已能完整使出,虽离上层境界差距尚远,但以你现在的造诣,能胜你的人已是寥寥。”
连欣远道:“是,弟子以后一定也勤加练习。”
卢谦承道:“不过你之前的武当内功的根基尚不扎实,想来师侄平日里练功谈不上刻苦。这剑法若无上层内功为基,轻则进展迟缓,重则走火入魔。”
连欣远点点头,想起自己过去十数年练武,虽然谈不上懒散,但也绝对称不上勤奋之人,所以碰上葛无扉这等一流高手时处处受制,几次差点命丧他手,当即暗下决心,回武当后定当勤练武功。
卢谦承和弟子□□将连欣远送上了船,看着小船逐渐淡在视野中。
那日陈连申和侍卫瑜白将峨眉派大弟子司马翡汝救出后,在马上疾驰一百多里才停下。
陈连申翻身下马,从马背包裹里拿出三件衣服,将其中两件抛给瑜白和司马翡汝,道:“前面就要进城了,你们两个把衣服换上。”
陈连申和瑜白此时均是蒙面的装备,衣服上也已血迹斑斑,司马翡汝身为峨眉派大弟子,这里离峨眉派也并不远,识得她的人也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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