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毁了他
下午时候。
唐汉拿着自己的官府证明和李院政的推荐信,抵达了西安府学,然后很顺利地入学,成了西安府学的一名学子。
也是唐汉这次得了华阴县童生试第一名,家里又有关系,所以才能一下子到了西安府学学习,其他华阴县童生试的学子就只能前往州学,看似都是官府学院,没有什么区别,实则区别大着呢。
西安府学是西安府最高学府,直属布政使司统管,能在西安府学教书的先生,无不在西安府拥有偌大的名气,甚至便是西安府知府、巡抚等地方大员,也会到西安府学讲课。有时候运气好,有闻名天下的大儒路过西安府,也被被邀请到西安府府学讲学。
可以说在西安府学学习的学子,天生就具备着莫大的优势,毕竟能入西安府府学的学子,无一不是西安府顶尖的学子,这都是巨大的人脉,而且在这般学府,也容易在整个陕西拥有名气。
这也是为何,只有州级童生试及格的童生才能允许进入西安府府学。
而且让唐汉有些意外的是,陕西布政司学府就位于西安府府学的隔壁,两者可以说是只隔了一条河,就到了。
“先生,不知道藏书阁有藏书几何?”唐汉躬身行礼,对着一位老者问道。
这老者满头白发,穿着儒袍,脸色红润,气息温文尔雅,一举一动无不依礼。老者呵呵一笑,道:“藏书阁共有三千卷藏书,其中不乏有当世孤本!”
唐汉闻言,心中暗暗惊讶。
这西安府府学竟是有三千卷藏书,虽说和上辈子大学动不动数十万藏书、上百万藏书无法相比,可是在当世却是非常少有的,恐怕陕西诸府中,就属西安府府学的藏书最多了。
唐汉将自己的学生令牌给老者检查一番,便被允许入藏书阁,唐汉随意取了一卷藏书,正是四书五经中的《大学》,唐汉一翻开,默默地浏览下来,唐汉就发现这《大学》竟是和他在麓山书院所看的《大学》有些不同,让唐汉心中微微一惊,不由慢慢品读起来,再一一对比,让唐汉对于《大学》有了更深的理解。
“真是不可思议,这卷《大学》竟是当世孤本,乃是程颢所抄,还有他所著的理解。”唐汉暗暗心惊。
程颢,字伯淳,学者称明道先生,乃是理学的奠基者,其提出“天者理也”和“只心便是天,尽之便知性”,认为“仁者浑然与物同体,义礼知信皆仁也”,识得此理,便须“以诚敬存之”。在理学中,此人可是有许多拥簇者,地位甚高,哪怕是隔了数百年,大儒之名依旧流传着。
虽说上辈子理学被批判得一无是处,被认为是束缚世人思想的根源,但是理学能够传承上千年而生生不息,可见有其独到之处。
唐汉对于理学并没有任何批判之处,作为一种哲学思想,自然蕴含着深刻的道理。
唐汉来到西安府学院,如同海绵一般,不断地吸收着知识,便是上课之时,也从未迟到。
在一次诗会的时候,唐汉一首《杂诗》让其博得满堂彩,正是那: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哪个书生没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梦想,哪一个书生没有“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梦想,大家寒窗苦读十载,为了不就是‘货与帝王家’么。
唐汉这首《杂诗》迅速流传开来,不过个把月功夫,便让整个陕西知晓唐汉的才华。
“你看,那便是作了《杂诗》的唐汉,你别看他才十五岁,可是却有满腹才华。”
“若是我也能作出这么优秀的诗,就好了!”
唐汉走在幽静的小道上,听到有两个士子在议论自己,唐汉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他每日早晨练剑,晚上打气修炼内功,白日则是上课、藏书阁,好不充实,没有那么多聚会,但是唐汉却对自己现在的生活甚是满意。
都说才子风流,学子讲的是风花雪月,但是唐汉却认为那不过是自甘堕落罢了。
每次考试有多少士子落榜,却怨天尤人,抱怨老天不公,抱怨自己满腹才华而朝中诸公瞎了眼不识得英才,却从不看看自己是不是全力以赴了,是不是没有遗憾了?
再过两个月就是每年一次的州级童生试,这些学子天天聚会吟诗作乐、在风花雪月场所流连忘返,这般都还不落榜,那才是真正的老天无眼。
上一辈子,唐汉只是一只咸鱼,得过且过,没有什么梦想,到头来平平淡淡,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他想要改变命运,可惜在现实面前显得无力。有了时空珠,让他可以重来一世,唐汉自然不会虚度年华。
唐汉出了西安府学,走在大街上,看着大街上人声鼎沸,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唐汉看着不由暗自感慨,古时华夏位居世界之巅,并不是妄言,单单西安城就这么热闹了,难以想想京城、南京这闻名天下的大城又该是何等繁华。
“嗯?”唐汉忽然怔住了,只见前面有个男子瞅着醉眼,脚步蹒跚,走路都走不稳,竟是大师兄令狐冲。
唐汉走上前,只听令狐冲叫道:“小爷有的是钱,快快将店里最好的酒给我上来。”
几个壮汉却是怒道:“也不看看我‘醉客居’是何地方,岂是你撒野的地方,吃霸王餐都吃到我‘醉客居’了,今日要是不给钱,休想离去。”
令狐冲从怀里摸了摸,摸出了几十文钱,扔在地上:“小爷有的是钱,快快给小爷上好酒。”
唐汉微微摇了摇头,令狐冲好酒,在华山的时候就时常偷入厨房、酒窖偷酒,为此没少被岳不群说教,可是令狐冲却从不悔改,没想到这下了山,竟然变本加利,到了酒楼喝酒。
这‘醉客居’在西安府是出了名,据说存在时间已经超过两百年,往来非富即贵,唐汉听说这‘醉客居’一壶好酒就要一两银子,令狐冲喝得醉醺醺,怕是不止喝了一壶酒,竟是只给几十文钱,这不是找不自在嘛。
“给我打,打死他!”一个壮汉大怒,喝道。
顿时其他壮汉围了上去,就要揍令狐冲。
唐汉连忙道:“住手!”
“小子,休要多管闲事,这小子到我‘醉客居’吃霸王餐,要是不好好教训一番,我‘醉客居’还如何在西安立足。”那壮汉道。
“我令狐师兄欠了多少钱,我代付就是!”唐汉道。
既然被他碰到了,唐汉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虽说令狐冲是江湖二流高手,可是喝醉酒,连站都站不稳,能否打中对方要害还是一个问题呢。
“原来你们是同门师兄弟啊,嘿,这小子喝了两壶好酒、三样菜,共要付3两银子。”那壮汉道。
唐汉心中暗自感慨,这令狐冲还真是心大,华山派不富裕,令狐冲竟是敢入‘醉客居’这种销金窟,真是不知道死活,要是被岳不群知晓了,估计会被剥了皮。
“拿着!”唐汉从怀中取出三两银子,扔了过去。
“走!”那壮汉手一挥,其他几个壮汉就跟着回了‘醉客居’。
令狐冲此时双眼梦醉,一个站立不稳,竟是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看得唐汉苦笑不已,架着令狐冲,到了旁边一家客栈,开了一间房间安置了令狐冲。
“也不知道师父派大师兄下山,是为了何事?”唐汉看着呼呼大睡的令狐冲,心中暗道。
这一年功夫,他静心地呆在西安府学,两耳不闻江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对于江湖上发生的事并不了解。
华山派掌门岳不群虽说收了不少弟子,但是却韬光养晦,极为低调,也很少派遣弟子下山,除非是有什么事。
只是如今令狐冲喝得醉醺醺的,不省人事,唐汉便是想了解,也无从了解,只能等令狐冲醒来。
到了深夜时,令狐冲才幽幽醒过来,一醒过来就直喊头疼,唐汉连忙给令狐冲倒了一杯水,让令狐冲喝下。
“咦,三师弟,你怎么在这?”令狐冲喝了水,脑袋有些清晰,见房间有人,认出了唐汉,惊讶道。
“大师兄,师弟这一年都在西安府学求学,今日刚好在大街上遇到大师兄。”唐汉微微一笑。
令狐冲也是聪慧之人,唐汉虽没明说,但是令狐冲也猜到是自己喝醉酒了,被唐汉碰到,然后被唐汉带到了客栈。
令狐冲顿时有点窘迫,不过还是向唐汉道谢。
“大师兄,你怎么下华山了?”唐汉问道。
令狐冲才道:“三师弟,却是师父派我前往恒山派送信,说最近魔教动作频繁,要恒山派多加小心,免得被魔教贼子有机可乘。”
唐汉这才明白是何事,原来是如此,不过唐汉却是疑惑,也不知道是真正魔教在搞事,还是嵩山派在兴风作浪。
要知道当初左冷禅提议五岳并派,其余四派掌门反对,可是左冷禅却没有放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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