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供水6
下午又花了将近三个小时,年初终于把水塔蓄满。
看着满满当当的水塔,阮贺柏激动之情不言于表,只差握着年初的手当场颁发一块勋章,结果被谢泽宴一个冷眼制止了。
年初的脸色有些不好,自来水厂里闷热不透风,她又高强度工作了那么久,尽管晶石供给足够,还是有些累。
见他们俩脸色都不太好,阮贺柏识趣地没再多话,将装晶石的箱子放在他们面前,寒暄两句后,就离开了。
谢泽宴一手将年初揽进怀里,一手探上她的额头,眼中满是心疼与后悔。
“不该让你来的。”
年初靠在他身上,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好闻的气味,声音软糯,却有些小情绪:“哪儿就这么弱了,而且就第一天累一些,之后就好了。”
谢泽宴叹了口气。
老爷子总说他性格倔,该让他来瞧瞧,现在到底是谁最倔。
等年初把装着晶石的箱子收进空间后,谢泽宴在她面前俯下身。
“上来。”
年初眼眸弯弯,轻轻地趴上去。“阿宴好久没背过我了。”
谢泽宴将她牢牢地搂住,步履平稳,生怕颠着背上的小美人鱼。
“明明在m市基地才背过。”
小美人鱼嘟起嘴巴,不开心道:“可是以前在海岛上,你明明天天都背我的。”
谢泽宴没说是因为那时候她还没长出双腿,只应和道:“是,以后一定要多背背阿鱼。”
年初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软软的嘴唇被压得嘟起,却还是阻拦不了她高高扬起的嘴角。
“阿宴,你真好……”
高大的男子背着娇小的女孩儿,迎着余晖渐行渐远,而整个西北基地的住宅区却同时沸腾起来。
阮贺柏此前说过,每个人会有500ml的饮水,但具体时间情况,官方一直都没有通知。
消息传出去之后,几乎所有人都不太相信,毕竟基地缺水那么久,如果有水早就拿出来了,他们每天都能看到任务厅上挂着的寻找水源的任务,但是一直都没完成过,就算今天帐篷区的人领到水了,他们也觉得要让全基地的人都有水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更何况从午时一直等到下午都没有具体通知出来,这些人的心是等得愈发的凉。
直到基地广播响起——五点半准时通水。
五点二十,家家户户都搬起小凳子开始蹲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眼中的期待和紧张也愈发浓重。
五点三十分。
一个中年男人颤抖着手伸向水龙头,明明平时很轻易就能拨开的开关,今天却愣是拨了两下都没打开。
旁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见此,心急如焚地挤开自家老父亲,一把拨开水龙头。
水管里“呼哧呼哧”响了几下,却没有一滴水落下,两父子正失望时,只见一滴清亮的水珠从水管里滚出,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然后是一大股。
少年面露惊喜,不等底下的盆接满,先舀了一杯冲进卧室。
“妈、妈、妈!!有水了!!”
一阵高过一阵的惊喜雀跃声音,从一栋栋住宿楼里传出,传到每一个人耳朵里。
却没有影响到那交叠的两道身影,谢泽宴背着年初回到谢宅时,陆望、文清清和赵立衡也是刚刚回家,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狂喝水,身形都有些狼狈。
谢泽宴将年初放在沙发上,又去拧了一张帕子出来,这才问陆望:“今天怎么样?”
陆望擦了擦嘴角的水珠,“都还行,没什么异样。就是感觉天气越来越热了。”
他们今天带去的水都不太够喝。
谢泽宴闻言皱起眉头,手下动作却轻柔,他细细地帮年初擦干净脸庞,又重新拧了张帕子给她擦手。
谢老爷子杵着拐杖从外面进来。
年初撇过头看老爷子,见他又拿起了拐杖,有些疑惑:“爷爷,你怎么又开始杵拐杖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刘姨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闻言笑眯眯道:“老爷子是在装弱呢。”
见她面露不解,刘姨又继续解释道:“今天研究院那边似乎有了些新进展,差人请老爷子过去一趟,老爷子怕遇见上面那群人,生出什么事端,就装作一副身体不好的模样。”
年初恍然大悟,连忙夸奖道:“爷爷好聪明!”
谢老爷子把拐杖放在墙角,对着年初的神色虽然温和,但谢泽宴还是从他眉宇间看出几分忧愁,不免有些担心。
“爷爷,出什么事了?”
谢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悠悠叹了口气,才缓缓道:“陆望说的没错,确实在升温。”
谢泽宴动作一顿,他首先想到的是年初的身体,越来越高的温度,她受不受得住?
陆望连忙追问:“如果仅仅是温度升高,您应该不会这么愁,所以是不是还有其他问题?”
谢老爷子颔首,面露沉重。“温度的上升不会停止,甚至速度还会加快,研究院那边估计,再有一个月,地表温度会升到50c。”
“50c?!”
不仅仅是陆望,谢泽宴的脸色也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
“是,而且,高温环境有利于丧尸病毒的生存。”
连一向沉默木讷的赵立衡都默默吐了个“艹”。
“这是老天看我们不顺眼,变着法儿要把人类都给绝了是吗?”
谢老爷子叹了口气,“现在上面在考虑是不是要把生存基地往地下修,但是,一个月时间显然不够,可是……”
谢老爷子的话没说完,但其他人都明白了他的未尽之意,一个月时间,地下基地修建面积显然有限——哪些人下去,哪些人留在上面,下去之后又该怎么分配,都是问题。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连同今日的晚餐也有些肃穆。
饭后,谢泽宴牵着年初回到家里。
年初粘人得紧,谢泽宴更是受不了她那股撒娇的劲儿,再说两人如今是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谢泽宴就没再坚持分房睡。
谢泽宴今晚情绪实在不是太好,年初洗漱完坐在床上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回来,于是出门找他。
年初在院子里晃了一圈,没找到人,最后在二楼小花园的角落才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阿宴?”她轻轻唤了一声。
谢泽宴没有动,等她转到他身前时,才发现他眼眶通红,食指和中指间还夹着一根烟。
谢泽宴从不抽烟,年初空间里收的烟,大多数都被陆望抽了,她甚至不知道谢泽宴什么时候偷偷拿了一包。
见年初过来,谢泽宴很快把手中的烟丢在地上,用脚摁灭。
唇瓣嗫嚅几下,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他的腰背依然挺直,脸上还是年初熟悉的神情,但年初还是莫名地看出了几分脆弱。
她踮起脚,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阿宴,别担心啊……”
被她一眼看穿,谢泽宴有些绷不住,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力气大得似乎要将她揉进骨血。
他的声音有些抖,背对着年初时,眼睛愈发红,连眼尾都染上几分:“阿鱼……阿鱼……阿鱼……”
他一声一声唤着她,年初就一声一声应和他。
谢泽宴的手臂如同铜墙铁壁,将她牢牢地困在怀里,让她那儿也去不了。
“阿鱼……”他沉默了一会儿,年初知道他终于要说出来了,没再急着应答,而是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背。
“我没办法……没办法想象,如果哪天你不在了,我该怎么办……”
高温对一切生物都会有影响,人类会缺水、中暑;植物会枯萎,但是对于年初来说,伤害更大。
体内不知疲累不停运转的水系异能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到那时,再没有晶石的支撑,会发生什么?
谢泽宴光是想想都会窒息。
年初感觉到他身体在微微颤抖,心中酸涩不已——为自己未知的未来,为恋人的忧心。
她轻轻挣开半分,踮起脚尖吻上谢泽宴有些凉的唇瓣。
今晚的谢泽宴尤其的粗暴,掐住她的细腰就狠狠地咬下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为她盖上属于自己的印章,让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从自己身边抢走她。
一吻罢,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稳。
年初将脑袋贴在他的胸口,轻声安抚他。
“阿宴,你不要忘了,我是大海的女儿。她是一位非常温柔强大的母亲,生命伊始就诞生在她怀里,她会庇佑她最宠爱的女儿的。”
谢泽宴将头埋进她的发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心绪缓缓平息下来。
他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是阿鱼是他二十多年生命中,最耀眼的那道光,他不能失去她……
今晚的软弱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往后,他要为阿鱼撑起一片天,护她安虞。
见他情绪稍稍平复,年初转移话题,提起另一件事。
“我昨晚将空间整理了一下,发现有些物资已经快没有了,我们得再去收集一些。”
至于肉类,他们之前去扫荡了冻库,倒是够他们一大家子吃个几十年的,何况这些现在想找也找不到了。
谢泽宴轻轻嗯了一声,揽着她的腰往卧室走。
“明天我们去一趟附近的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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