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变化
秦戈脸上的笑是灿烂的，而聂炎韬的则牵起嘴角有些勉强。
老师过来了，秦知站起来同他打招呼：“秦老师。”
秦戈对她点了点头，她很快就把目光落在聂炎韬身上：“你和秦老师也来这里吃饭吗？”
她背后的顾应承的脸色则有些深沉，目光不甚友好，但是他深邃的眸子一向将情绪掩藏得很好，外人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聂炎韬点了点头，像是情绪不高，但面对着秦知，他还是保持着微笑。
“知知你手机怎么了？”
聂炎韬的心情总是能够从他脸上看出来，秦知一眼看出他有心事。她眉头动了动，正要问的时候，秦戈跟她说话。
她转过身来回来秦戈的问题，脸带微笑但是歉意明显：“我手机昨天落在朋友家了，今天才找回来。”
“我就说嘛。”秦戈松了一口气，尔后笑得更灿烂，但是他却把目光转向了聂炎韬：“知知不可能不回你电话，我的电话短信她也没有回，那就是手机的问题。很多事都是要当面……”
“不是过来吃饭的吗？”这时候，顾应承抬起头看着秦戈，目光深层：“那就一起坐下来吃。”
“好啊。”秦戈也不客气，直接忽视他身上冰冷的气息。他拍拍聂炎韬的肩道：“坐下一起吃，难得遇上。”
聂炎韬站在那里没有动，顾应承将目光转到他脸上，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情绪：“聂先生上次送我去医院还没有感谢你，这次难得碰上，就一起坐下来吃饭，当做是我谢你。”
“别扭扭捏捏的了，快坐下。”秦戈又催促，好像聂炎韬不坐下来的话，他就会翻脸发脾气。
聂炎韬只好歉意的笑了笑，坐在秦知的旁边。
秦知拿出手机来看，上面确实有很多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也有微信消息□□消息。她把手机摊在桌面上解释：“真的抱歉，不知道你们给我打过电话，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儿，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秦戈笑说。
服务生送来菜单，秦戈连翻页没有翻直接对他说：“就来两份跟他们一样的套餐。”
秦知总觉得今天吃饭的气氛有些尴尬，聂炎韬到现在也没有说话只是吱了几个字，而秦戈则显得话很多很热情。
在服务生即将离开的时候，顾应承抬起头对他说：“酒不用了，我这一杯送给他。”
他将他的酒推到秦戈面前。秦戈的眉头扭了扭，表情有些怪异：“不是吧，一杯酒……”
“我没喝。”顾应承盯着他的眼睛，眼眸漆黑深沉，要是有某种无形的压迫力量：“不能浪费。”
秦知在对面干笑，但是也舍不得这杯几百块的酒就这样浪费，她急切申明：“顾先生真的没喝。”
秦戈把目光转到秦知脸上，表情怪异：“你们……”
“阿戈你刚才说新佳斯的布置哪里有问题？”在秦戈要将他心中的猜测说出来的时候，聂炎韬忽然出声打断。
秦戈则把目光转到他脸上，聂炎韬紧接着再次开口，与他说起路上没有说完的话题。
秦戈开始不太愿意与他谈公事，但后来明白了他的心意，也就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聊。
秦知与顾应承的话题一向很少，多了两个人之后她更加不知道与他说什么。好在秦戈今天话很多，一直做着三个人中间的活跃剂，把冷硬的气氛转热。
吃完后他没有再留在这里，而是说和聂炎韬还有事要办，带着聂炎韬离开。
聂炎韬出得餐厅，脸上的低沉更明显。秦戈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心中憋着一口气难受，最终他开口：“他们两个像是在约会。”
聂炎韬苦笑了一声，没有回答他的话，走出了好几步才说：“顾先生很优秀。”
“你也不差啊，爱情是公平竞争，谁输谁赢还不知道。”秦戈扬了扬眉，声音里带着几分鼓励。
秦知和顾应承并排着走向他停车的位置。她是不让顾应承送她回家的，但顾应承说送女士回家，是男士的基本礼仪。
如果她连他的基本礼仪也要阻挠的话，那么是不讲道理。
秦知无奈的笑了。
“顾先生？”两个人在即将到达他的车的时候，秦知听见身后似乎有人在呼喊。
但是身旁的顾应承很平静的继续向前走。
那声音不太真切，也许是叫别人。秦知这样想着，继续走在顾应承身边。但是走了一步，那声音提高了。
她不确定的转过身，看见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士迈步向这边大步的走来。
“顾先生……”他又喊了一声，目光在与秦知相汇的那一刻，他向秦知点了一下头。尔后又坚定的落在顾应承身上。
秦知确定，他是叫顾应承的。
她转过头拉了拉顾应承的衣服，他低下头看着她，她说：“有人叫你。”
顾应承的眉毛动了动，显然是没有想到。但他还是平静的转过身。
男士正好走到他面前，而秦知诧异的发现，同来的还有她的表叔。
“表叔。”她向落后男士几步外的人问好。
江之行对他点了点头，走到男士的身边。
男士礼貌的笑着向顾应承伸出手：“顾先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很高兴见到你。”顾应承礼貌性的同他握手，江之行也向他伸出了手。
男士则介绍到：“这是我们公司的人事经理，江先生。”
“江先生好。”
三个人打完招呼，男士的目光落在秦知身上，有些不确定的问：“这位是？”
“我朋友。”
“她就是秦知秦小姐吧？”顾应承刚刚介绍完秦知，男士恍然大悟般记起来，并说出她的名字。
秦知很讶异，但想想是表叔的朋友，认识她不是没可能，便向他伸出手：“我是秦知。”
男士笑着：“闻名不如一见，难得遇上，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说话？”
“改天，我今天还有事。”顾应承淡淡的说：“改天请罗先生吃饭。”
“那好，不耽误顾先生的时间。”男士保持礼貌的笑。
顾应承再一次向他点头道别，然后转身向车走去。
秦知也对他们礼貌的说再见。江之行则眯着眼睛情绪难辨的看着秦知。
看着顾应承的车开走，男士脸上的笑才渐渐收起。江之行问出他心中的疑惑：“秦知的工作，是这位顾先生托你安排的吗？”
“正是。”
江之行能猜测是顾应承，那是因为今天他们同样见到了永正集团董事长的私生子聂炎韬，但是他却仿佛不认识这个人一般。而江之行也试探过，他确实不认识聂炎韬。
——
顾应承开车，秦知一直安静的坐在副驾座上，没有开口跟他说话。
他的眉微向眉心皱着，心中略有隐忧，但这并不影响他开车。他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秦知可能知道他听不见。
车子快要开进秦知所在的出租小院时，她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拿出来看，见是表叔，只是迟疑了一秒钟就接起来。
“表叔。”
“知知，那位顾先生是你的朋友吗？”
秦知转头看向身旁的顾应承，他双目正视前方，专注的开车。
她回答：“是的。”
“我上次弄错了一件事，你的工作是顾先生找罗经理安排的，罗经理是我的上司。”
秦知的耳朵嗡了一声，她的脸色有些变，她再次转头看向顾应承。而顾应承感应到她的目光，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她。
她对他说：“没事，你不用管我。”
顾应承才把目光撤回，再次盯着前方的路。
她问电话那边的表叔：“这一次你确定吗？”
她的工作由聂炎韬帮她安排，她还能理解。聂炎韬热心，阳光，开朗，乐于助人。而顾应承……他一向是淡淡的。一个月前，他们也只不过在工作之外见了几次面。
她有些不敢相信，他会帮她做这件事。
车到了秦知住的小区，顾应承将车停在停车位上，耐心的等待着，并没有催促。而这时候秦知的电话刚好打完，她的表情还停留在不可思议当中。
但她接受表叔的提议。
她没有马上下车，而是转过头看着顾应承。等他的目光同样落在她脸上时，她才开口：“顾先生，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顾应承的目光敛了敛：“我能说的我不会隐瞒。”
“一个月前，我收到**公司的通知去上班，是你托罗经理安排的吗？”
顾应承的心收缩了一下，但同时他的眉毛也上扬了一分。他的姿态看起来很轻松，仿佛所谈之事只是举手之劳：“是一件小事，那个工作岗位不重要。你既然没有去，也不用有心理负担。我也没有欠罗经理的人情。”
如果她去了，那他就欠罗经理的人情了吗？
秦知觉得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让她缓不过气来。但同时也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让她的心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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