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绝处才能逢生
花神咖啡馆。
“就算是全天下人都说你张行是内鬼,我也不信半个字!”刀子更恨恨地说:“很明显,有人想要陷害你!”
刀子更看起来比张行本人还要愤怒,“我有一句讲一句,如果让我发现谁他奶奶的干这龌龊事,我要他好看!”
张行笑笑道:“我这不是放出来了吗?这时候,我还敢祈求更多吗?”
这场闹剧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张行的心境也渐渐平复,一如眼前这杯咖啡,放凉后翻不起半点微澜,最终归于沉寂。
歇了一会,张行问:“公司里怎么样?”
“你还惦记着徐梓健这个奸商啊!”
“我恨他干嘛啊。”张行轻轻安慰着刀子更,“你想想,如果你我处在徐梓健的位置,遇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做?”
刀子更抬起头仰望店里的吊灯,想了一想,说:“如果是我,我可能会动手打人。”
“这不就结了?”张行哈哈大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徐总也算不错了!他对我有提拔之恩,我跟着他后面也学了很多东西。”
“可是你走了,我也想走了。”刀子更发出一声长叹,“江城国际广场的项目泡汤了,经营部的一大滩事情没人管,新提拔上来的那个孟易,顶个锤子用!”
“孟易?”张行也忍不住笑出来,“你是说‘梦遗大师’吧,哈哈,人才啊。”
刀子更突然敛收笑颜,认真地说:“兄弟,这事有很多疑点,你不会想都没想过吧!有人拿着你家的钥匙开了你家的门,还能知道你的开机密码,不简单啊!”
张行何尝没想过?
家里的钥匙分成两把,一把自己拿着,一把余小小拿着。当时他和余小小在长岭河边散步,一定是第三个人干的。至于这人为何有他家的钥匙,以及如何打开他的笔记本电脑,还破了开机密码,百思不得其解。
刀子更有点迟疑地说:“会不会是余小小让人另配了一把钥匙?”
张行不高兴了,“刀子,你怎么会怀疑小小呢!她根本没有动机。而且,她应该也不知道我的开机密码。”
刀子更没注意看他,继续说道:“那倒未必。你们住在一起,只要有心,记住你那只有六个阿拉伯字母的开机密码,有何难事?”
“你别说了!”张行大声说:“你也知道我的开机密码,为何我绝不怀疑是你干的。同理,我一样绝不怀疑是小小干的。这种话你下次别说了,算我求你了。”
刀子更一怔,许久才说:“嘿!你知道我这人,说话向来胡扯的多,正经的少。兄弟,别放在心上,你看这是什么?”
刀子更从包里拿出一卷帛画,慢慢地将它摊开,正是茶水间那副挂图。
“这是行政部的小阮托我转交给你的。”
“谢了,刀子。”张行将帛画接过来,卷起来放在桌上。
“我说你这个老小子有鬼,当初你还抵赖。”
“我抵赖什么了?”
“当初我问你茶水间那副挂图是不是让你想起什么故人旧事,你死活不承认。现在你专门请人帮你买回来,我看你还能怎么说。”
“这...这...”,张行急匆匆地说,“这也没什么吧!你知道我家客厅空荡荡的,我买了挂在墙上当个装饰品,这也很正常吧!”
“随你怎么说啦...不过,我也觉得似熟似不熟,似不熟似熟的,嘿...但愿是我想多了。”
张行见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干脆自顾自地添起热咖啡来。
“我想起来了,一定是曲子善!一定是这货!”刀子更突然激动地叫出声来。
“嘘...”张行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低声说道:“你怎么怀疑起这个人来?”
“我先声明,我绝不是瞎盖的。”刀子更竖起左手,“第一,和你张行有仇的,这个曲子善当排第一号;第二,上次武汉华尚酒店项目你让他吃瘪,他不可能不记恨你;第三,他可是受过你的□□之辱的,这种富家公子哥最受不了。”
“你说得何尝没有道理。但是老问题犹在,他如何破门而入,又如何知晓开机密码?所以呢,我也不着急找出真凶,拭目以待吧!”张行不慌不忙地说。
“你上次跟我说,要写匿名信举报曲子善他们。写了吗?”
“写了啊。我让小小帮我投到公共邮箱里了。”
“我总有一种不想的预感,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也许是吧,未来的戏怎么唱?张行问自己。
不知道。
其实刀子更猜的没错,这次张行被人陷害、差点坐监,确实跟曲子善等人有莫大的关系。
琅琊阁,曲子善家。
曲子善举起酒杯,“醉不醉人人自醉啊,哈哈!”
季东楼一拍桌子,“子善兄这招釜底抽薪,妙不可言!”
曲子善突然狠狠地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臭丫头,坏了老子的好事。”
季东楼说:“何必,何必。反正姓张的已经被赶出千轩了,那个徐梓健还给全市的设计院同行和地产公司老总们发了公开信,恳请大家不要录用张行这个二五仔。我看,这货在临海就快混不下去了,分分钟滚蛋都有可能。”
曲子善闻言而笑,“可惜啊,只差一点点就能让姓张的蹲大牢了。我的心头恨还没全消呢!对了,那个救他出来的女生,什么来头?”
季东楼神秘一笑,说道:“子善兄,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
曲子善见他得意的样子就知道他有料要抖,便催促他赶紧说。
季东楼也不说话,直接从包里扔出一个厚信封。
曲子善放下酒杯,从信封里倒出一张A4纸和一沓照片,他顿时咋舌,“唷唷唷,青春无敌,这妞好正点!我床上就缺这种尤物...咦?这人戴着墨镜看不清...想不到这个外表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也不是善类。”
季东楼哈哈大笑,说道:“老实说,女大学生我也上过不少,像这么漂亮的我还没见识过。”
曲子善看着照片,只是啧啧感叹:“可惜,可惜了。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让她乖乖地爬上我的床。”
“哒哒哒”,楼梯处传来高跟鞋击在地面上的声音。旋即,一个白衣女子出现了两人面前,正是江春柔。
季东楼放下酒杯,笑笑着打招呼,“嫂子好!这么晚还出门啊...”
江春柔看也没看他,径直走出门外。
“砰”的一声,大门传出巨大的关门声。
“这个贱人,不下蛋得老母鸡!”曲子善看着合上的大门,咬牙切齿地说。
“子善兄,说实话,嫂子也算是大美人了。怎么,这些年你们夫妻关系还是这鸟样?”季东楼不解地问。
“这个贱人,嫁入我们曲家绝对是别有用心!从嫁进门的那天开始,从来就没给过老子好脸色看,这几年更是连碰都不让老子碰一下。偏偏老爷子和老太太都袒护着她,要不然,老子早赶她出门了!”
季东楼长叹一口气,“子璇跟我提过,嫂子是因为江家事业败落才勉强嫁给你的。偏偏两位老人家又十分喜欢他,有意将山河地产交给她管理。可有此事?”
曲子善一砸桌子,“山河地产是我的,迟早是我的!”
张行放下电话,心下一片无奈。
莫求仁在电话里告诉他,志东公司得赤朗山项目一路绿灯,已经通过环评,施工图业已通过审图公司的审查和规划局的批准,已经开始打地基了。
曲子善等人还真是手眼通天,几封匿名举报信石沉大海,连半点浪花都激不起。接下来,自己还要跟他们斗下去吗?
毕业以后,张行曾没有尝试过无事可做的无聊和烦闷。这会,自己该往何处去?以前相熟的同行和客户们,避开自己唯恐不及,猎头公司估计也把自己拉入“黑名单”了吧!要不然,何至于半个猎头电话都没有?张行记得,自己在千轩的时候,猎头公司三天两头找过来,这会它们都去哪儿了?
张行茫然地拦了一辆的士,“先生,去哪?”司机师傅问。
去哪?不知道。
张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坐了下来,“师傅,你只管往前开,我想一想去哪。”
司机师傅无奈地踩下油门,风驰电掣而去。
两旁的绿化树茂密繁盛,几乎遮住了这座城市的半边天空,街道阡陌,行人如织,每个人都在为自己、为家人而奔走,纵然辛苦也是充足的。
司机师傅问:“先生,想起去哪儿吗?”
张行抬起头,怎么不知不觉间来到建设路的花神咖啡馆——自己平常去的地方了?
“就这儿吧。谢谢!”
张行找到自己常坐的位置上坐下。
“张大哥,照例?”
“照例。有劳了,小珊。”
午后的阳光透窗而入,照得张行浑身暖洋洋得。他半倚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慢慢享受这夏日午后时光。
“你要去华尚酒店上班?”
“是啊,他们给的薪水比我在千轩的要多一半。”
听到这声音,张行的目光不自觉地越过轻纱帘幕,他看见方宜家和周恒走了进来,在他后侧的卡座坐下。
方宜家轻轻一叹,“能多挣点钱当然好。但是,华尚酒店的曲子善据说不是个好东西,你跟着这种人学坏了。”
周恒忍不住一笑,“我只是去华尚的信息部做事。再说,我一个小小主管,未必有多少机会见到高层的。”
方宜家突然“噗呲”一笑,“那可说不准。周五下班的时候,这个老色鬼在前台等我们江经理下班,看我的眼神就是那种——恨不能扒光你衣服的那种,超恶心!”
“算了,看看而已,他还能拿你怎么样?”周恒劝她别置气。
“没想到我们江经理嫁人了,还嫁了这种人渣。红颜薄命啊。”方宜家突然叹息起来。
“等到年底,我手上有余钱了,过年回家给你妈买几件漂亮衣服。阿兰、阿奇她们也给置上几件,咱们农家孩子,鲤鱼跳龙门多不容易,总得混个像模像样的才好...”
方宜家打断了他,“你看你,整天说这些干嘛啊。”
张行假装没看见他们,从侧面抽身离开。
“呀!张行,你什么时候来的?”方宜家眼尖,一脸不好意思地站起来。
周恒满面涨红,低下头不说话。
张行大大方方地说,“原来是你们啊,我来了有一会儿了。才看见你们。”
方宜家轻轻地问:“要不要坐下来喝一杯?”
张行翻腕看了一下表,“下次吧!我刚接了一个重要电话,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趁着下午还有时间,张行叫了一辆的士,一路开到了河东区的赤朗山项目工地。
偌大的工地已经被围墙围了起来,各种施工机械轰鸣不已,工地上一片繁忙。
“长安居?”看到这个“小区”名字,张行忍不住笑起来。
张行用眼约莫丈量了一下,目前已建好的裙楼部分距离旁边的主干道最多也就9米。以他浅薄的知识储备来看,临海市的建筑规范要求高层建筑退让城市道路至少10米。“他们好大的胆子”,张行不由得发出一声哀叹。
他正待走近了细看,一个戴白盔的保安一路小跑过来,“喂!喂!建筑重地,闲杂人等一律走开。”
江春柔站在门口,向方宜家招手示意。
“江经理,有什么交代?”
“帮我订一杯咖啡,花神的美式咖啡,不加糖。”
“好巧哦!张行也喜欢喝花神的美式咖啡,也不加糖。”
江春柔诧异地看着她,“张行是谁?”
方宜家情知自己失言,不好意思地说:“张行是我和晓宇的好朋友,是很好的一个人。”
江春柔打断她,“知道了,你快去快回。”
目送方宜家离开,江春柔杵立片刻,眉头紧锁。
江春柔拨通市场部杨经理的电话,“我是江春柔。关于江岸春晓的营销方案,我认为需要重写。不为什么,因为我觉得和公司的品牌方针和文化理念不符。我们不是讨好客户,我们是要创造客户需求,超出客户的期望之外,而不是简单地讨好客户。总之,需要重写!”
“她以为她是曲家的媳妇就了不起吗!”
“他们品牌部凭什么管我们市场部的事!”
“岂有此理!”
整个市场部办公室里噤若寒蝉,只剩下外号叫“大杨”的杨宇堂在低声怒吼。
卫晓宇讪讪地走过去,给大杨的茶杯里添上热水,“经理,喝口茶消消气。”
大杨狠狠地瞪了卫晓宇一眼,“还有个屁心情喝茶啊!”
他站起来继续低吼:“绝对是更年期提前到了,谁不知道她老公早就不要她了!我都见过好几次!她老公在夜总会里左拥右抱、连吃带拿!”
卫晓宇轻轻地提醒道:“经理,小心隔墙有耳。”
大杨闻言,不自觉呵呵苦笑,摇摇头道:“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大家见大杨火气顿消,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大杨发了一通火,这才看到被打回来的营销策划案。他翻了几页,突然站起身来,双手左右开弓,顿时纸片横飞,“你们这些人,老子花钱供着你们,就知道整天聊吃!聊喝!聊化妆品!连中午去哪吃饭都要聊半天!还吃个屁啊,今天统统加班,方案重写!”说完
山河地产所在的颐达大厦三楼有一间饭堂。这会,方宜家和卫晓宇打了饭,找到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下来。
方宜家见卫晓宇愁眉紧锁,忙问:“怎么了?我又不欠你钱。”
卫晓宇附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道:“大杨发飙了,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被他训了!我一个小小文员都躲不开。”
方宜家一点都不奇怪,说:“你们市场部的牛头怪,谁都知道脾气暴躁。这次谁惹他了?”
卫晓宇将上午的事复述了一遍,方宜家边听边点头,说:“吃饭吃饭。”
过了一会,方宜家说:“你觉得我们江经理如何?”
卫晓宇呷了一口汤,想了片刻,回答道:“从来没见她笑过,八成也是难相与的人。”
“我倒觉得江经理人不错,她经常给我们买下午茶。”
“你丫就是一个吃货,一根棒棒糖就能把你卖到贵州去!三遍。”
“江经理的老公,你知道不?”
“人渣一个,何足挂齿。”
“你说江经理怎么这么倒霉呢!”
卫晓宇突然来了劲头,贴着方宜家的耳边轻声说:“大杨说,他见过好几次曲子善了,在夜总会又抱又咬、连吃带拿,十足的色胚子。”
“好恶心!曲子善有一次来公司找江经理,是我接待的,这人一路色眯眯地看着我,真让人受不了!真替我们江经理划不来!”
卫晓宇一声叹息,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种事...咱们作为实习生又能知道多少内情?吃饭饭!”
“可怜的晓宇,连她也要跟着加班。”方宜家心下暗叹,挥挥手与卫晓宇告别。
才走到人流奔涌的红石庙地铁站,方宜家感觉手机有震动。她不由得一阵心慌,不会是江经理也叫她回去加班吧。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马功成”三个字。
方宜家挤出人群,在一个角落里按下接听键。
对方说:“我在芙蓉路8号,香格里拉酒店1128号房。”
方宜家不禁一阵心乱如麻。
“请进。”
方宜家推开门,回头将门轻轻合上。
“随便坐。我发个邮件先。”
那人并没有抬头,继续处理文档。
方宜家放下公事包,坐在沙发上东望望、西看看。
约莫一刻钟后,中年男子合起笔记本,转身看向她。
他有一双威严而凌厉的眼睛,每次方宜家看到这双眼睛后总是有一种莫名的钦佩、屈服和惧怕。
那人突然微微一笑,说:“这身套装很适合你,显得干练爽利。工作还习惯吗?”
方宜家低声应道:“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一个人总要学会养活自己吧。”
那人又说:“听说你很久不住海林苑了。”
方宜家说:“宿舍住着也挺好。”
马功成闻言一怔,瞬间神色如常,伸出手来去触碰方宜家的脸蛋。
方宜家略一侧头,马功成的手扑了个空。
“怎么,你在怪我吗?”
方宜家没有说话。
马功成喝了一口茶,笑道:“听说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网购,衣服鞋子化妆品都可以在网上搞定,还用什么支付宝买单。想来我是老了,这些时髦的物事我都不会。”
方宜家打断他,“你今天找我就为了说这个?”
马功成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上,“我下午用支付宝给你转了5万元,毕业找工作前开销应该不小。”
方宜家说:“你不用再给我打钱了,我现在最缺什么你知道么?”
“够了,方宜家!”
马功成突然站起来,慢慢踱到窗口,看着外面的夜景。
方宜家鼻头酸酸的,眼泪在打转。
“这些年,我到底是你什么人?”
马功成长叹了一口气,“我们现在这样难道不好吗?”
方宜家把头发捋到身后,强颜欢笑,“好?好什么!我不明不白地跟着你,随你呼来唤去,男朋友不能交,未来毫无盼头。这种日子,我过够了!”
马功成若有所思,一时无语。
“我要走了。”
“这些年我给你还不够吗?”
“讲真的,这些年你对我确实帮助不少。但是,马绅士,我想要一个爱人,一个长长久久的爱人,我想要和普通女孩子一样,有人关心,有人疼爱,能够朝夕相处,能够光明正大,永远永远不要偷偷摸摸。你做不到。”
“够了!”马功成回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方宜家,“你明知我是不婚主义者,认识我的第一人你就知道得。如果你觉得你不需要我,随时可以离开,我马某人什么时候为难过你?”
方宜家骤然起身,抓起公事包冲出房间。
眼眶内盈盈泪水已然夺眶而下。
余小小央着张行,“就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张行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我只不过想要更多的人见证我们的幸福罢了。”
“10个同窗、10个同事加10个好朋友,对吧?”
“嗯,要不然我不嫁你。”余小小点点头。
“那要不要请双方家长呢?”
“不用,这次是订婚。等正式婚礼的时候再请爸爸妈妈们参加。”
“那你这边还有其他人可以邀请吗?”
余小小想了一想,“我倒是有个舅舅在临海,但是他为人讨厌。我不想他来。”
张行蜷在沙发上,双手环抱着余小小,点头表示认可。
“想想也是,当初你孤身一人来临海投奔他们,也不见他们站出来。”
余小小扭过脑袋,在张行脸颊上印了一记,咯咯笑道:“真想不到啊,余小小同学才来临海不到半年,就要嫁给某人了。张行,你说是不是太快了?”
张行捉狭地笑笑,故作惊叹道:“是啊,我还没认真比较呢!到处娶哪个好呢?要不,让我再想两天?“
余小小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敢。我余小小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谁敢挡我嫁给你,我灭、灭、灭掉她。”
张行哈哈大笑,忍不住把她拥得更紧。
张行一边走,一边满头问号。
“请进,我们于总等你好久了。”
“谢谢。”
张行施施然走进去。
一个热情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张行,我们是熟人了。快请坐。”
张行有点愕然,瞬即问道:“于总,我们好像第一次见吧?”
中年男子手一挥,让秘书将茶具放下,带上门。
“你当年在千轩的时候,是我们云图公司的重点工作对象。奈何那个徐梓健给你灌了迷魂汤,我们实在是挖不动啊!”
张行不好意思一笑,“那都是过去式了。”
转而,张行又说:“张行这个名字在圈内的名声都烂成这样了,你们猎头还敢找上门。我得感谢你才是。”
“是金子,迟早会发光的。”中年男子给张行续了一杯茶,轻描淡写地说道:“警方已经证明了你的清白,我呢,百分之二百相信仁兄的清白。只是外面某些人风沙迷了双眼,鼠目寸光,错失良才。”
虽然明知道这是客套话,但是张行听得非常悦耳,不禁笑道:“于总你太高看在下,愧不敢当。这是,这次是哪家公司不知死活找上在下的?于总还请直言。”
中年男子说:“张行,你听说过山河地产吗?”
张行点头道:“知道,本市三大地产公司之一。”
“他们专程请我来请你出山。”
“噢?”张行心想,我在山河地产貌似也没有熟人啊,难道是方宜家或者卫晓宇从中说项?不对啊,这两个丫头不过是小小办公室助理,焉有如此大的能量?不管怎么说,终于有事可做了,何乐而不为?
中年男子见张行陷入沉思,“咳咳”,他假装咳嗽了两声。
“山河地产的市场部经理杨宇堂,月前已调往杭州公司。他们渴望你去接手这一岗位。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张行微笑,“哈哈...于总,这不会是火山口吧?”
中年男子也哈哈大笑起来,“这要是火山口,我都宁愿跳进去。可惜他们不要我啊!”
张行收敛了笑容,问道:“他们希望我何时到岗?”
“八月五日。”
“那不就是明天?”
阳光明媚,虽然有点晒。
张行今天的心情好到爆。
“张经理,跟我走吧。”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男子笑道。
“还请苏经理多多关照。”张行客气地说。
“你跟露露也是老同事了。我看咱俩也别这么客套了,你叫我苏见就好了。”
“那你又叫我张经理?叫我张行吧。”
“露露一直夸你能干,真没想到咱俩有一天能做同事。”
“我早知道露露有一位能干又帅气的男朋友,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突然笑了起来。
苏见说:“张行,我先带你去见汪总和禹总,然后是林总监和徐总监,然后是各部门经理,最后是市场部同事,你的下属们。”
张行点点头:“苏兄请带路。”
苏见一边走一边说:“可惜江经理出差了,只好下次介绍你们认识啦。”
张行说:“不妨,既然是同事,见面是迟早的。”
苏见用文件夹掩嘴,神秘地说:“那不同。我告诉你,我们这位江经理才是山河地产的隐形大腕。”他贴着张行的耳朵低语道:“我有理由相信,你的前任,市场部的大杨是因为得罪她才被丢到杭州的。”
张行顿住脚步,“原来有这事”。
这个可恶的老于,还说不是火山口!
“诸位,诸位!”苏见提高嗓子,“都暂时把手上的工作放下,你们翘首以盼的英明神武、帅气迷人的新领导来了。”
张行笑道:“大家好,我就是你们的新上司,张行。很高兴认识大家!”
市场部的大家伙都站了起来。
“张经理好!”
“欢迎张经理!”
苏见拍拍张行的肩,“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看你的。”
张行亲自送他出了办公室,这才折返回来。
卫晓宇笑嘻嘻地迎过来,轻声说:“禽兽,啊不...张行,原来你就是我们的新领导啊。”
张行对她笑着眨眨眼,然后走到办公室中间,大声说道:“我一早就知道,山河地产市场部是一支由精英组成的团队。我本人才疏学浅,又是新来乍到,凡事还请诸位多多帮衬,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有意见,尽管提,我不敢说每一件事都做得让你们百分百满意,但我只求无愧于心。”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张经理,您太客气了。”
张行挨个走过去同大家握手。首先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秀气男子,张行握住他的手笑道:“袁彬,南大经管系高材生,擅长数据分析、市场调研。”
第二个是一个胡须梳理得很整齐的高个汉子,“王迅,来自新疆石河子大学高材生,擅长事件营销,搞气氛的高手。”
第三个是一个圆脸女孩,鼻梁上夹着瓶底厚的近视眼镜,“杜晓岚,东南大学建筑学才女,擅长文化营销,文笔一流。”
第四个是一个个子高高的清瘦男子,“孙寒星,岭南大学中文系才子,和杜晓岚堪称山河双壁,擅长活动策划、大型活动组织和媒介管理。”
第五个是一个戴黑边眼镜的男子,一头长长的卷发披在肩上,“陈郁,北师大心理专业高材生,擅长客户需求分析和产品定位,业余时间他还是大家的义务心理导师。”
大家都惊呆了,谁都没有想到新来的领导居然对他们每个人的底细和优势都摸得清清楚楚。
张行见大家发愣的样子,不自觉地笑了。
“很明显,我接手了一个完美的团队。接下来我要做的,无非就是给大家创造一个更大的舞台,让每个人的优势都能充分施展。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我希望我们依旧是一个坚不可摧的团队,但绝不让自己的光芒掩蔽在黑暗之中。我今天只说三件事,只要我在市场部一天,这三件事都是算数的。”
卫晓宇忍不住问道:“老大,哪三件事?你快说啊,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张行笑道:“第一,只问做事,不问政治;第二,胜则相庆,败则鼓劲;第三,人人平等,不搞虚诈。”
大家报之以掌声,“我们愿意同张经理共同进退。”
张行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他深知,到任何一个新的地方,首要的事就是聚拢人心,其次才是搞好关系。而且,他向来不是一个虚头巴脑的人,能做事、做好事才是他真正的追求,一个团结的团队才能爆发出最大的战斗力。
“砰砰砰”,有人敲门。
“进来。”
进来的人是卫晓宇,她用脚一勾,轻易地将门合上。
“禽兽,没想到你也来了。”
张行白了她一眼,“你目无领导,好大的胆子。”
“少来,我问你,刚才你都夸了大家,咋不夸夸我。搞得我很没面子。”
“你还用夸吗?不打击你一下,你都要飞升上天了。”
“你夸我,本姑娘还是十分欢喜的。”
“你作死。快点把市场部当前的工作计划、正在进展的工作安排及相关文件都送到我这里来吧。”
“遵命,我这就去。”
卫晓宇抬脚就要出门,忽然她停下来,回头笑道:“我保证,在公司和公共场合只叫你老大。禽兽吗?是我对你的私下专属称呼。”
张行又白了她一眼,说:“算你识相,去吧。”
“等等!”
“老大,有何指示?”
张行想了想,说道:“在楼下的海悦轩订个位置,我中午请部门同事吃饭。你帮我点几个他们店里最拿手的好菜。”
张行目送卫晓宇出了门,仰坐在办公椅上,“新的一天终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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