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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禹靖央巡视城南之时,贺展眉在双鸾殿补觉,从午饭过后,一路睡到天黑,朦朦胧胧醒来时,觉得身后有人环抱着自己。

        确信这一点后,贺展眉瞬间打了个激灵:何方狂徒!敢趁着国君不在睡国君的女人?!你不要命了我还要呢!

        贺展眉刚要愤起反抗,就被身后男子箍得更紧:“你睡觉怎么总是这么不老实。”

        是禹靖央的声音。贺展眉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国君大人回来了。

        嗯?但是禹靖央为什么要抱自己……

        “陛……陛下……”

        “嗯?”

        “那个……您从疫区回来后……沐浴了吗?”

        “爱妃要孤沐浴做什么?”

        这是句满是调戏意味的话,但禹靖央语气很是平淡,贺展眉拿不准他的态度,小心翼翼继续说道:“没沐浴的话,陛下还是要去沐一沐,疫区病人聚集,脏东西还没被完全消灭,陛下堂堂国君,要以龙体为重,不能掉以轻心。”

        贺展眉说出来的话处处为国君着想,其实内心想的就是四个字——别传染我。

        禹靖央似乎听明白了贺展眉这番话背后的意思,毫无办法地笑了笑,手上又抱得紧了紧:“已然沐浴了,爱妃莫怕。”

        贺展眉觉得禹靖央现在十分不寻常,往日里他都冷静自持,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意思,冷得让人打颤,可现在,他居然十分柔软。

        “陛下今日在城南,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贺展眉试探问道。

        禹靖央微微愣了愣,继而答道:“没有,只是想起了已故的亲人,和许多往事。”

        说完这句话,禹靖央便沉默下来。

        片刻过后,贺展眉猝然挣脱禹靖央的双手,翻了个身,同他面对面。

        禹靖央看着她,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做什么。还没来的及反应,就被贺展眉紧紧抱住。

        她轻轻拍打着他的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禹靖央的身子瞬间有些僵硬起来,一股暖流在身上流窜,又是这种感觉……

        可抱着他的贺展眉,跟他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长久的外科临床工作练就了贺展眉捕捉他人情感变化的能力。外科遇到的意外多,故而死亡病例也多,见证了太多世间的悲欢离合,她也因此得见芸芸众生的各种伤心落寞。

        禹靖央分明是有些伤心的,她不想问为什么,因为她知道他们萍水相逢,禹靖央不会说。

        但她身为后妃,注定要和禹靖央羁绊在一起,她没有办法对他的伤心视若无睹。

        这不关乎于爱,而更关乎于生存。

        这次穿越,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回去,什么时候能回去。而他们两人的身份,一国之君和他国和亲之女,也决定了他们不会是寻常夫妻。

        他们二人,是夫妻,更是君臣。

        这就是封建王朝的残酷之处——正所谓不独人间夫与妻,近代君臣亦如此。君不见左纳言,右纳史,朝承恩,暮赐死。

        君王的恩宠,往往是最不牢靠的。

        其实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贺展眉深知禹靖央是个很不错的人,而且,他绝非传闻所言,是个懦弱无知的君主,单从这次时疫来看,禹靖央当得起明君之名,同记忆里庆国那些王公贵族相比,不说鹤立鸡群,简直人妖殊途。

        可是,明君手上,难道就不会有枉死之人吗?而且据她观察,国君大人好像也不是一个可以由着自己性子做事的职业。

        就像发现时疫那日,大胡子丞相说她是妖女,夜聆把剑架在她脖子上,禹靖央能给她的,也不过就是一点辩驳的时间而已。

        这次运气好,禹靖央相信她,那么下次呢?

        按照这个时代的认知,她是他的女人,应当服侍他,依靠他,运气好的话,可以成为宠妃,甚至母凭子贵。但这又有什么意思呢?也不过就是宫斗文里的角色,机关算尽,换取他弱水三千里的一瓢。

        这样的人生,未免也太没有盼头了。

        如果可以,她更希望禹靖央明白,她对他的用处,绝不限于床笫和夜晚。同情爱相比,这种有用或许并不缠绵,甚至很功利,但却可以很持久。

        庆国长宁侯府的贺展眉,除却做天朔国君禹靖央的媚夫人,或许也能成为他身边一个单纯的臣子,甚至是朋友。

        这次时疫,贺展眉的最大收获,就是初步制定了她在这里的职业规划。

        纵观今古,什么关系最牢固?夫妻?情人?不!最牢固的关系,是董事长和总经理的关系!

        她贺展眉,要成为禹董开展事业不可或缺的总经理!

        禹董现在很难过,贺某身为总经理,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她必须安慰他。

        思及此处,贺展眉抱禹靖央更紧,给他拍背也更温柔。

        禹靖央不再同自己僵持,他用拥抱回应她,继而柔声问道:“为什么要离开庆国,来到天朔呢?你可算不上是任人拿捏的性子。”

        贺展眉拍背的手停了停,这个问题像极了新单位的人事在问你为什么辞职。

        她叹了一口气,手上动作继续:“陛下,我不知道您能不能理解。和亲这个事儿,对我来说,来得太突然了。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禹靖央听闻此言,只以为她被爱人所伤,难过至极,冲动之下答应和亲,再想拒绝已经错失良机。

        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些隐隐的酸涩。

        “庄捷此人,有几分胆魄,也有几分手段,时移世易,或许能在朝堂有一番作为。但对女子,实在称不上良人。”禹靖央也不知为什么,自己竟对怀里的人说这样一番话,而且是说另一个男子的坏话。

        “嗯。陛下说得对。”贺展眉没听出禹靖央的弦外之音,她满脑子都在想她的kpi:“对了陛下,这次时疫国库补缺,需要后宫出多少钱?”

        “你当真打算管孤的嫔妃们要钱?”禹靖央心想,他的这些妃子,可没几个好招惹的。

        贺展眉急急松开禹靖央,眼神坚定看着他:“当然了,国君和各位大人都出钱了,后宫哪有不出的道理?”

        贺展眉觉得禹靖央这是在质疑她办事的能力,便燃起了斗志:“陛下,若我能要来银子,等时疫过去之后,您能给我些赏赐吗?”

        “赏赐?”禹靖央扬眉:“你想要什么?”

        “我要……”贺展眉伸出五个手指,见禹靖央神情不对,又弯下两个:“我要三件赏赐。”

        禹靖央笑了:“人不大,胃口不小。”

        禹靖央的这个笑容让贺展眉很是恍惚,咱们禹董生得真是好看啊,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家姑娘,啧啧啧。

        “行吗?”贺展眉见他没拒绝,便穷追不舍:“行吗行吗行吗?”

        禹靖央看着她一脸期待,无奈应道:“只要不过分,可以。”

        “君无戏言?”贺展眉也笑。

        “君无戏言。”禹靖央伸手把她揽入怀中:“睡吧。孤今日真的累了。”

        禹靖央的呼吸逐渐平稳,温柔地打在贺展眉的耳畔,撩起一阵阵的痒。

        贺展眉脸颊有些热,她在他怀里,能听到他结实的心跳,像鼓点一样,可她的心跳却慌乱起来。

        他今天,抱她了,主动的,两次,一次是在她睡着的时候,一次是他要睡着的时候。

        他知道,她是他的妃子,别说拥抱,他就是要了她,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第二天醒来,也不过就是君王的一晌贪欢。

        这一晌可以在这里,下一晌就可以在别处。

        想到这里,贺展眉觉得自己鼻子有些发酸,真是不公平。

        虽然满怀酸涩,但听着禹靖央的心跳和呼吸声,贺展眉也渐渐睡过去。

        次日,禹靖央醒来的时候,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他已经许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好觉了。

        侧身伸手摸索一把,身边竟没有了人。他一个国君还在睡着,侍寝的妃子却先跑了。

        他气闷一笑,这丫头,真是无法无天。

        “来人!”他起身更衣,唤人进来问话。

        本以为来的会是来思,结果进来的是永娘。

        禹靖央心中啐道,贺展眉疯也就算了,来思也不学好,竟然留他一个人在双鸾殿。

        下一刻永娘便谄媚地跪下行礼:“国君昨夜安寝可好?唤奴婢来有何吩咐?”

        禹靖央想起前阵子贺展眉在永娘面前编排他的房事种种,轻轻说道:“好,相当好。就是眉儿啊,身子骨弱些,你是陪嫁来的,又是得力的嬷嬷,最是疼她,平日里,要多给她补补才是。”

        “哎呦国君说得是,奴婢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眉儿人呢?”

        “夫人说陛下交代了她一些差事,她且去办了,让奴婢伺候您好好休息,并请陛下放心,两日之内,她定能办妥。”

        禹靖央面色冷下来,不再说话,只着好外衣,径直离开了,留永娘一脸愤懑。这天朔国君真是个喜怒无常之人,对她这种资历的宫人也毫无尊重,怪不得天朔这么多年都起不来,有这样一个国君能得什么好。不像咱们庆国三王爷,平日里温润如玉,遇事又杀伐决断,那才是做英雄的料。

        走出双鸾殿,夜聆跟上来,见禹靖央步步生风,便问道:“主公似是不悦?”

        “夫人去哪了?”

        “臣瞧着是往其他娘娘宫里去了,来思陪着,不会闹出事端,陛下尽可放心。”

        禹靖央停下,看夜聆一眼,我是怕她闹事吗?

        夜聆:???

        又走了一段,禹靖央才又说道:“不知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办,她竟留永娘伺候我休息。”

        禹靖央语气与往常无异,夜聆没听出里头的委屈,便老实回答:“夫人之前倒是也说过,给永娘个机会侍奉国君,叫什么来着,哦,体验体验。”

        禹靖央又停下了:“夜聆啊,孤今日难得休沐,你也出去放松放松吧,滚到孤看不见的地方。”

        夜聆: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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