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七年前的十一月
唐泽奈绪住进医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医院来来往往的人尤其多。
关于“宫小路”的问题他都用微笑应付过去,无论是谁来问都是说不知道,不过对于源攸一这个知道他半个真实身份的人还是多解释了两句。
“我对这段时间只有大概的印象,我在能够自由使用手机的时候就翻过了。”
他偏着头看向来探望的某个人送给他的小白菊,拿起一旁的矿泉水倒了一点进去。
“宫小路大概是两年前出现的,这两年里的记忆只有断断续续的,我没办法想起所有的事。”他的脸色是大病初愈的样子,指尖还泛着缺血的白,“所以很抱歉,我甚至没有办法回忆起我为什么会认识你,源君。”
没办法回忆起宫小路主导的相遇,但是自我补完相处的事吗?
源攸一心里有了较量,礼貌地道了声谢后就准备起身离开。
“……不过有一件事我很好奇,源君你可以告诉我吗?”
他听见唐泽奈绪虚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虽然明显是中气不足但对方的吐字却很清晰:“我很想知道,源君是知道宫小路会去救孩子,才让柯南君进入展馆的吗?”
唐泽奈绪把手里的水瓶放下,眼睛移向了窗外的方向,说的话语调很轻快:“我真的很好奇这件事,所以在那位安室君代替松田警官来看望我的时候也问过他了。”
“收到能够前往最终展馆邀请函的人,全部都是成年人啊。”
源攸一没有回头,一边走向门口一边回答:“因为都是社会名流人士,出现孩子才是奇怪的事情吧,唐泽君好好休息,想得太多会让自己的头更疼的。”
“嗯。”唐泽奈绪眯起眼睛,“我知道了,希望下次我记不清事情的时候身边不要出现你,可以吗源君?我已经帮了你够多了,再继续下去可就触碰到我的底线了啊。”
回答他的是关门的声音,像是默认。
源攸一在门口停下脚步,用复杂的眼神透过小窗看着里面自得其乐哼着歌的人。
该怎么说呢……不愧是那位老人的孙子,清醒状态下的唐泽奈绪和之前那位宫小路老师完全就是两个人。不是因为他们不像,正相反,宫小路就像是放大了他身上的某些特质。
唯一的问题是:那些特质都是往好方向发展的,现在全部没有了。
清醒的唐泽奈绪完全是一个不会让自己吃亏的老狐狸,宫小路老师尚且会因为事情的性质或者最终目的是好的就不会追究,但是唐泽奈绪会毫不客气地把他做的事都算好,一一收取代价。
不过好在事情已经解决了。
源攸一无声地叹了口气,之后也不用和他对上,后续提供一些帮助就当是给宫小路的吧,唐泽奈绪这个朋友还是别交最好。
手机响起,他接通了那个电话。
“……嗯,好的,不用担心松田阵平,当时检查你们状态的是源家的人,他发现不了你们两个的状态和其他昏迷的警员不一样。”
这么多天了松田阵平还是第一次来医院。
倒不是因为他不想看见唐泽奈绪,只是之前第一次提出来的时候安室透就非常热心地接过了他的活,正巧他那时候在忙报告,就干脆让对方代替他走了一趟。
至于这个人的真实身份,松田自觉猜的八九不离十,但是他有更想要知道的事,所以还是必须来一趟医院。
“我可以进来吗?”
他这次没带墨镜,烟也放在口袋里,不过看起来还是不那么像警察。
唐泽奈绪从神游中回过神,嘴里的“请进”还没说完,就看见松田不仅自己走进病房还拉了一张椅子左下,双手撑着下巴盯着他看。
“也没有需要我回答你吧,松田警官。”
唐泽奈绪无奈地看着松田阵平,从果篮里挑出一个苹果递给他:“安室君已经问过我了,如果他一五一十地把我们的对话和你说了,那么……”
“和这件事没关系。”
松田阵平调整了自己的坐姿,最后还是选择了最舒服的二郎腿:“和警方也没有关系,没看我今天都没穿警服吗。”
唐泽奈绪失语,他好像就没看见过松田阵平穿警服啊。
“那么松田警官这次来是为了?”
松田接过苹果,在手指间转了一圈,最后把它一抛扔到另一只手里,忽然问道:“七年前的事情你还能记得吗?”
唐泽奈绪失笑:“松田警官,我连最近两年的事情都很难记得清楚,你让我回忆七年前的事那可太为难我了。七年前发生什么事了吗,如果警官你说出时间地点也许我还可能有一点印象?”
他是回想起他的挚友了吗。
唐泽奈绪嘴里发苦,他的确不记得七年前他到底干什么去了,就算时间准确到11月7日,他最多也只能调取出组织任务的纪录来判断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这个日期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他表面上神色不变,依旧是一副疑惑的样子,等待着松田阵平继续说话。
“七年前的十一月。”
果不其然,松田冷静的提出了那个日期,“我想知道你在哪里,这对我很重要。”
“顺带一提。”他放松地眨了下眼,“现在我可不是上班时间,你可以直接称呼我松田君,或者更简单的松田也没问题。”
他用力地拍着病床的一角,笑的格外灿烂:“就想这样,唐泽你怎么看?”
这完全是在明示他现在能做很多警察不能做的事吧!是威胁吧?!
唐泽奈绪脸上的黑线几乎要实体化了,太恐怖了这个人,他到底当初为什么会给他买花啊,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他到底怎么想的!
“啊,这样啊,七年之前的11月是吗,我想想,让我想想……”
唐泽奈绪真诚地建议道:“不如这样,我回家再去看看七年前的我有没有留下日记什么的,或者照片,这样你觉得怎么样呢松田——”
在对方狠狠地咬苹果声中他硬生生地拖长了最后一个字,大喘气之后挂着尴尬的笑容:“松田,松田君?”
“那我就期待着你的回答咯。”
松田阵平对着他伸出手:“手机给我,我留个电话给你。”
“这就不用了吧!”唐泽奈绪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诚实地把手机飞快地递给松田阵平,试图最后挽救一下自己的个人号码:“那个,我们不是都认识安室君吗,为什么不可以通过安室君联系呢?”
松田很快就输完了自己的号码,备注的是自己的名字,顺手把唐泽奈绪的号码也录进了自己的通讯录。
这些都做完了才在还回去手机的时候顺便回答了他之前那个问题:“那个金毛混蛋忙得很,本来我还想因为疏散帮忙请他吃个饭,反正花的是铃木老头的钱。”
他满不在乎地耸肩:“不过他说自己还要准备辞职换下一份工作,也许之后有机会见吧。”
他那双像是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看着做出理解表情的唐泽奈绪,“更何况你和他也不熟对吧。”
“……”
唐泽奈绪微笑以对,没有说任何话。
“你不是失忆了吗,既然一开始连他也不认识,那么我让你通过他回答我这件事就很强人所难。”说这个话的松田似乎也完全没有自己强行录电话也是强人所难的感觉,“慢慢认识本该熟悉的人才是一个病人应该做的,而不是强行维持表面的关系。”
“好好休息。”
他挥挥手,脚步轻快地离开病房。
唐泽奈绪目送着他离开,收起笑容。
他揉了揉笑的发酸的脸颊,在心里的评分又给对方打高了一些。
不愧是那个松田阵平啊,比起波本人道多了,纯红方就是这么让人能放下心。
接下来应该怎么恰当好处地解释七年前的事情呢?
唐泽奈绪心里明白对方并没有实际上的证据,只是因为各种巧合知道七年前他可能做了什么事,导致炸弹犯再也没有了声音。
可能是很久之前的监控录像偶然拍进了他,但是现在去处理监控就有点欲掩弥彰了。
只要解释清楚七年前他并没有做什么就可以洗清嫌疑,不过他只要洗清嫌疑就好了吗?
唐泽奈绪重新点开手机,切换成隐私页面,从全然不同的手机桌面上点进备忘录,在红方的那一栏打下松田阵平的名字。
既然主动招惹他,那就别想轻易地从这盘棋局上面离开了,松田君。
【阵sos我进医院了!帮我去安全屋翻一下七年前11月的任务记录,回东京请你吃去正宗意大利餐厅,我发誓不点菠萝披萨!——奈绪】
【……】
黑泽阵闭上眼睛又打开手机,第三遍看向唐泽奈绪发来的信息。
他到底是怎么能把自己折腾进医院去的?不是伪装成了一个小学的心理医生吗?不是去看大阪的展览吗?
直接打断腿吧,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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