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醉娇
暮色缓缓降临，顾桀背着温允走在银杏树下，这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有些凄凄凉，风有点冷，抱着顾桀脖子的手就不住的紧了紧，顾桀忍着有些发疼的脚，就这么慢慢的走向通往学校正门的黑色家用汽车。
顾桀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把温允放在座位上，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顾桀道：“开吧王叔，去老街。”
不一会儿，温允睁了睁眼，头还是沉沉的，她本是半躺在座位上的，结果突然坐起来，靠近顾桀，顾桀现在的视线有些模糊，但他知道是温允靠近了，就这么温热的…被气息扰乱心神…
温允“嘿嘿”的傻笑了两声，眼前的男人被她看成了红烧肉。
“咦？红烧肉！你怎么这么大鸭……”温允俏皮的戳了一下顾桀的脸。这手感…反正没自己的脸那么软趴趴。
顾桀愣了愣，还没回过神呢，那软软的质感就碰到了他的脸部肌肤。
是温允亲了上去，还嗦了一会…
顾桀那砰砰直跳的心直接漏跳了一拍。
温允又好奇的挠了挠头，说：“你不是很好吃的嘛，怎么…怎么什么味道都没有呢？”
顾桀耳根子泛红，温柔的捏了捏温允的脸“温小允，你会后悔的，你知道吗？”
还是那条熟悉的巷口，缝隙间奋力生长的树苗照成影子，微风中似潺潺流水，在那昏黄的路灯下，带着希望与渴求…量力而为。
顾桀背着温允，渐渐走远了。
温允自从下车那会就开始不停的嘟嘟囔囔，像个没有烦恼的小孩子一样。
“温小允？你家在哪？…温允？”顾明渊偏头问着背上的哼唧鬼。
见她啥也没说，顾桀就停下了步子，掏出手机…单手把着温允的腿，单手打字：
（柒月聊天界面）
“在么。”
“嗯，温允到家了吗？”
“没，她好像不省人事了，问问她家具体位置。”
“哦，7号，二楼，她家门边的白墙上有一串刀刻的数字。”
“嗯。”
……
顾桀看见不远处的灯光下的编号牌，凑近看是6号，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训斥。
“你一天天还能干什么！学习学习不好，也不知道努力一点！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天天像个哑巴一样……你说话呀！说话！”女人喊着，吼着。顾桀抬头看着那亮灯的破旧窗户，女人的身影在不停的向前逼着孩子。
“我让你说话，你听见没有？你每天…每天都在干嘛？！”女人咬牙切齿的说，边用手推着孩子。
物品七零八乱的落地声……
顾桀没多停留，就走上了旁边7号楼的楼梯，眼前还是照旧的模糊，像是在自己眼前生了一片若有若无的白霜。但是好在有灯光，无处不在的灯光。
一阵敲门声，开门的是温父。
“叔叔好”…一阵温热扑面而来…温页川略微惊讶，他没想到自己女儿会回来，还是被人送回来的…也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回家。
看到背上的女儿两腮红着，就大致明白了。
温页川和蔼的笑了笑，然后点头。
“哎呦，她这是喝酒了？先进来吧，同学。”
顾桀“欸”的应了一声。随之映入眼帘的是，大约不到二十平的房间，柜子隔开的床，一张稍稍积了灰的木桌，窗前的无门厨房，本是白净的粉墙也爬满了墨亮的油污。
顾桀将温允轻慢的放置在床上。
“麻烦你了啊，同学。”温页川一脸慈祥，礼貌道谢。
“没事的，叔叔。”顾桀摆手。
……
“那我就先回去了…
“喝杯茶再走吧。”
“不用了，叔叔。”
就在这时，温允突然起身…拉住了要走到顾桀，“不要走嘛，红烧肉…嗯……”
顾桀微愣，然后有点尴尬的看了看温父。
温父也一脸不自在。
顾桀抽出了被抓在温允双手中的右手。就礼貌告别了…
下楼梯的时候，自己的右脚才回过神似的，发疼着，就差单腿跳着下楼了。
去时花了8分钟，回来花了16分钟…毫不夸张。真的是疼并且快乐着。
第二天清晨，温允醒来了，伴随着的是一阵阵隐隐约约的脑瓜子疼，还有那让人匪夷所思的记忆……
“不是吧，温允……你都干了些什么女流氓的事情啊？！鬼的红烧肉啊！”温允一掌“清醒”，啪的一声呼在了脸上。
在摆弄早餐的温页川听见了自己女儿动静“允允，起床吃饭了。”
今天是周六。
“哦哦，好。”温允慌乱的道。
餐桌上，温页川率先打破了出于尴尬的安静就餐时刻。
“…昨天晚上送你回来的同学是……你（对象）”
话还没说完，温允就立马否决：“不是，没有，不可能…同学，只是同学而已。”
温页川吊着的心往下放了放，语重心长的说：“允儿，爸爸希望你明白自己现在最应该做什么，想要的是什么。你已经成年了，但是这还不是（谈情的）最佳时刻…学习要紧，你应该明白爸爸的意思吧。”
温允沉默了一会，想着“对啊，学习…况且才认识多久…他只不过是新鲜感作祟罢了…一刀否决就好了。”
低着头默默的应声：“我知道的，爸爸…放心吧。”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以后尽量不要喝酒了。伤身体…”
“嗯。”
周一早读课下，顾桀就这么直视着温允，越是看着她，脑子里的那些那晚的画面就越发的放大，放细。
“后悔了吗，温小允？”顾明渊轻笑。
温允沉默，淡然一笑。侧身看着顾桀“你是说红烧肉？”
顾桀反问“好吃吗？”
“那倒是你自作多情了…你要明白，它仅仅只是我大脑衍生的幻想而已…实际上，我永远不可能对它产生渴望以及拥有，再者…无论是谁我都可能会像那晚一样。”温允板着脸很认真。
顾桀读懂了她的一语双关。识相的点了点头，一番自嘲：“我知道了。”心里瞬间像塞了东西似的。涩。
温允之后就装成哑巴…沉默不语，这种沉默不是无能为力，是逃避。
班会课的下课铃声刚结束，温允就举起了右手……“老师，我申请和王晓彤（柒月同桌）调换一下位置……这里会有阳光照射，我不太方便。”
王姐理解道：“嗯，好。”
旁边的顾桀脸色微沉，脑袋枕在双臂上，脑子里就一句话“还真是…比想象中的还要善变。”
“不是吧，他俩这是发生什么了…从早上就奇奇怪怪的。难不成…顾明渊把允宝贝给（上了）？哎呦我，这混蛋！就不能相信他！”柒月越想越气。直接走到温允位置旁，就瞪着顾桀，死死的瞪着。
“干嘛呢你？”温允看着柒月瞪的眼珠子都要贴在顾桀身上了。
温允好似明白了柒月的小脑瓜子里想的是什么“别闹了，他什么也没做，走吧。”
说完就背着书包，抱着一打书本离开了，身后多了一道目光，盯着她…
顾桀看着她看都没看自己的就这么走了，又气又失落。“这感觉…是喜欢，比上次还要强烈的喜欢。”想着就又趴下了，没在理会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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