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冷眼
蓝红灯在半空中交替的闪烁着，一辆救护车在叶珂礼面前来了个急刹，男人还没等担架床被两位身着白色衣服的医护人员抬下车就已经在打开车门的那一刻抱着顾桀就已经上了车，把男孩小心翼翼的放在担架床上，男孩一直闭着眼。医护人员边查看顾桀情况边询问着跟着一起上了车的叶珂礼。
……
叶珂礼回顾了一下自己在抱起顾桀前看到的一幕，隐隐约约是个白色药瓶，上面的字很少，其中有一个“眠”字。
忙问道：“医生，他这是服用了安眠药。会出什么事么？”
医生用手扒开顾桀的眼睛，眉间更深了点，一脸严肃，又转头对前面开车的医生说道：“老贾，再开快点！”
又偏头对叶珂礼说：“看情况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需要快点洗胃进行抢救……”
叶珂礼听完医生说的话面不改色的低下了头……像是预料之中于医生这个回答一样。
“他外婆昨天刚去世，可能这孩子受不住打击…就……唉。”
医生则是默不作声。
不一会就到了医院，叶珂礼紧随其后，直到进入icu抢救室才被迫停下脚步，在门外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脸色十分不好看。
心默念：“妈……保你外孙一命吧，他还是个孩子，不应该这么小就……”
“嘶啧……”
就这么处在精神紧绷的时间里，急了足足有2个多小时……门口的灯才由红变绿。
叶珂礼见况走向前去，迎面而来的是主治医生。
“医生，医生，孩子怎么样啊？”
医生嘴角微微上扬，一脸松弛：“他已经没事了，幸亏送来的及时。”
叶珂礼：“谢谢医生，太谢谢了。”
“应该的，不过……下次要看好孩子了……这么小的年纪就搞自杀这一套了，真是……以后还是要多多注意孩子的情绪波动以及心理健康的。别以后真的出什么事了才后悔。”
叶珂礼：“啊对，您说的是，我们下次一定看好他。”
话刚说完，医生身后的男孩就被推了出来，整个人的脸色透着一股病态的白，就这么闭着眼睛，不省人事。
“医生，他大约什么时候才能醒啊？”叶珂礼问到。
医生：“一天之内。”
“啊好，谢谢医生，谢谢。”
说完就随着医生走到了病房，男孩被转移到病床上。
叶珂礼将他掖了掖被子。
转身走向病房门外，松了一口气。拿起手机就向天窗那边走去，这是医院的2楼病房部，天窗和电梯隔了只有大约三四米的样子。
叶珂礼掏出一个红色烟盒，轻车熟路的抽了一支出来，牙轻咬着烟屁股。四处翻找打火机。
按下打火机的打火按钮，一声清脆，火花也随着声音一同出现……烟被点燃了，叶珂礼猛的吸了一口，盯了窗外的风景看了好一会才转过身去，腰懒散的靠在不锈钢都围栏上，晃眼一看发现一个背景为黄色的红字警示语：“请勿吸烟！”
叶珂礼倒吸一口，嘴里发出嘀嘀咕咕的声音：“还真他妈操硬了…哎。”
最后还是妥协于这四个字了，医院是个公共区域，总得考虑考虑别人，话说“直接吸烟的人死得快，间接吸烟的人也未必会慢。”前提当然是：“我离不开烟。”
男人掐断烟头，丟到了垃圾桶里，又掏出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顾长利的电话。
没到三秒就被接通了。
“哥，有事吗？”
“咳咳。有时间来接顾桀回顾家吧。”
对方迟疑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小桀不是和妈住在一起吗？”
叶珂礼冷笑了一声，“还真是除了自己就没别人会告诉他这事了……”（nxos）
冷冷开口：“那是我妈，不是你妈。”
顾长利应和着笑了笑，笑的很假。“啊，是。是是是。”
“我妈去年检查出癌症晚期，昨天刚走的。”说着眼睛又糊了糊。
顾长利微愣：“走…了？”
“……”
“顾长利，我警告你，你才是顾桀的亲生父亲，所以无论怎么说，顾桀都流着你们顾家的血，作为父亲，你不能选择不管不顾。袖手旁观……我妈以前看在小沫的份上才照顾顾桀的，现在她老人家走了，你应该有所表示吧？”
顾长利明白的欸了一声。
“明白明白！”
叶珂礼：“后天来艾心医院接他去你那。”
顾长利：“医院？”
“嗯，你来就知道了。”
……
顾长利却转身接到通知，项目在对方的议论下决定明后两天去签约一下。所以明天务必出国出差。
顾长利无奈之下只好又拨通了一串电话号码，这是属下推荐的保姆阿姨。
电话拨通后是姜姨接起了电话。
“你是保姆么？”
“诶，是的先生。”
顾长利听到“先生”这么一词就觉得她是个来事儿的人。
继续说到：“我要雇你。”
“诶，好的先生。”
“试用期一个月，帮我看孩子。”
姜姨：“嗯”
“嗯……你后天早上去艾心医院接一个叫顾桀的孩子到洋欧别墅区。具体位置……到时候我会让人去接应你们的。”
“诶，好。”
顾长利：“工资不会亏待您的，帮我办好事就行了……”
姜姨识相的“嗯”了一下。
对方挂断了电话。
姜姨沉思了片刻：“小孩？……是刚出生的新生儿，还是残疾人……”
……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女人一手牵着曹梓风（因为小孩周末放假，他一个人在家，姜姨不放心，就一起带去工作了。），一手挽着包。走向前台询问了一番，这才知道顾桀的具体位置。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男孩双眼紧闭着，拳头握的很紧。
“妈妈，他这是怎么了？”
男孩闻声睁眼，抢先开口到：“自杀未遂。”
“自杀未遂？是什么意思啊？”曹梓风一脸单纯的抬头看向妈妈。
姜姨则是一脸尴尬的笑了笑。在她的教育范围内，这些东西应该要孩子长大以后再去慢慢琢磨慢慢了解。“自杀未遂”这四个字对于只有10岁的曹梓风来说有些太过于迷茫了。
小孩子应该开心才是。
姜姨：“你好好学习，这些东西要等你长大以后慢慢去探索去发现才是。”说着摸了摸曹梓风的小脑袋。
顾桀撑着坐起身子冷眼旁观着，心生嫉妒。
……
姜姨：“孩子，你叫顾桀吧？”
顾桀点了点头回问：“你是？”
姜姨微笑着道：“我是你爸爸请来的保姆。”
顾桀冷笑了一声：“我爸？”
这个连着几年都不会和顾桀见一次……碰见过一次的人，这十一年来无非是外婆家，学校两点一线。
现在外婆逝世了……
外婆的死好像把他唯一可以看见光的一块地方也被乌云遮住了。
“为什么就我不知道……”
“怎么会是晚期呢？”
“我外婆她是个好人，她不应该承受这些……”
“都死完了……”
……
姜姨：“恩，顾长利先生。”
“他是你儿子吧……”顾桀伸手指了指在她旁边呆站着的男孩。比他妈还矮一个脑袋。
这时，手提保温饭盒的叶珂礼走了进了，姜姨和曹梓风听到开门声便齐齐转头：男人，饭盒……
叶珂礼也是眼前一亮，弯眉开口问到：“你们是？”
姜姨忙得拉着曹梓风转过身去，下意识的松开了牵着曹梓风的手将手合十的放在小腹处。
客气着轻点了一下头道：“我是顾先生请来的保姆。”
叶珂礼：“顾长利？”
女人点了点头。
叶珂礼越发的来了脾气。先是将手里的饭盒交给了姜姨，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想办法让他吃下去。”
姜姨手捧过保温饭盒“诶，好。”
接着就在嘴里逼逼哩哩骂骂咧咧的问候了顾长利的八代祖宗整个遍。
“顾长利你可真他妈的牛逼……”
所谓“左耳进右耳出”这一下是彻彻底底被叶珂礼亲自体验到了，结果是“妈的，信不信劳资让你那破公司倒闭？！”满腔怒火，可谓是一触即发。
叶珂礼愤愤的在屏幕上点了5下……自动弹出昨天接通的那通电话。
好一会才被接通，刚听到“哔……”的一声，叶珂礼就忍不住吼了起来：“顾长利，你他妈的在哪呢？！你儿子tm的现在在医院住院呢，你倒是逍遥自在？！”
对面奉承的笑了笑，低声下气：“哎呦哥，我在外面出差呢…我这儿有事，顾桀那边我是真的去不了，我这公司以后的发展走向就要靠这么一面了。
“…”叶珂礼无语，好似被他这么一通话噎住了。“为什么要跟一个没有事理概念的人讲明白人情世故呢？这不是‘找红布躲牛—自讨苦吃’么？”（nxos）
“再说了……（我也不懂怎么照顾小孩，请个保姆阿姨肯定比我有经验……）”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挂了，塞在一般，前也无路，后退也没个活头。
看着挂断的手机拧着眉，憋着气，“嘭！”的一下火山爆发，直接把手机给摔了，手机屏幕则是在接触地面的那一刻就已经四分五裂了，像蜘蛛网一样，但是蔓延到速度又是它的上百倍。
顾长利盯着手机，掐揉着被气到发胀的太阳穴。
在他面前总要装个小人一样（原因是他是公司40的股东）……“我顾长利这辈子还没这么憋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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