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一百三
“忽然死了?”裴迎真皱了皱眉,又问她,“那只鹦鹉现在在哪儿?”
阮流君摇头道:“圣上命宫娥拿出去丢了,等明日我入宫后再找机会问清楚。”又问裴迎真,“你怀疑什么?需要我将鹦鹉找到带给你吗?”
裴迎真握住了她的手道:“流君,这件事可能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复杂太多,等明日,如果圣上命大理寺来查,一切就都好说了。”
“那如果圣上没有呢?”阮流君追问。
裴迎真皱眉想了想道:“有一种最坏的猜测是,圣上会命谢绍宗来查。”
“为什么?”阮流君想不通。不是谢绍宗和太子联的手吗?是谢绍宗给太子的毒|药吧?是太子下的毒?为什么?仅仅是因为要除掉这个以后的可能和自己抢皇位的对手吗?
裴迎真低声道:“陆楚楚怀的可能是个皇女。”
“什么?”阮流君以为自己没听清,“陆楚楚怀的是……”
“皇女。”裴迎真又肯定的告诉她。
“这怎么可能?”她惊讶至极,“太医诊脉明明是个皇子,连圣上都说是个小皇子……怎么可能是个皇女?”
裴迎真知道她会惊讶,问她道:“你可曾见到流掉的那个胎儿吗?”
阮流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见到了,可是没有确认过性别……”怎么可能是个皇女?太医会假报性别?那不是欺君之罪?满宫都知道陆楚楚怀的是个皇子啊。
裴迎真握着她的手,坦白道:“我无意间亲耳听到圣上问太医陆楚楚所怀胎儿的性别,太医肯定的告诉圣上说是个皇女。”
不止是阮流君,连弹幕里也惊讶的摸不着头脑——
隔壁老王:什么意思?陆楚楚怀的是个女的??那太医为什么说是皇子?那闻人安为什么明明知道是个皇女还装作是皇子的样子?说要给小皇子江山??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来看裴迎真:我也是不太懂了,到底是谁撒了谎?为什么撒谎?为什么啊?我真解释清楚啊!
最爱病娇变态:好混乱啊!
霸道总裁:我觉得……可以好好理一理,按照裴迎真的说法,陆楚楚怀的确定是个皇女吗?确定圣上知道吗?如果圣上在知道的前提下还准许太医假报性别,还说出把江山给小皇子的话……那就很明显了啊,就是要捧杀啊,这样太丧尽天良了。
奸臣爱好者:同意楼上的说法。
阮流君看着弹幕,又看裴迎真,皱紧的了眉头,“你真是确定陆楚楚怀的是个皇女?也确定圣上的知道的?”
裴迎真点了点头,又道:“我如今不敢下判断,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不单单是太子和谢绍宗的勾结,有可能是经过了有人的授意。”他看阮流君愁眉难展的低头思索着伸手,握了握她的手,“你放心,一切有我,等明日上朝之后我再看看局势,或许是我想多了。”
会吗?会是裴迎真想多了吗?
阮流君想起今日闻人安不顾忌讳的冲进去握住陆楚楚的手,那般的情真意切,他似乎……是当真的心疼陆楚楚。
可如果他是当真的知道陆楚楚怀的是个皇女,从头到尾都在做戏……那就太可怕了。
她想起陆楚楚在那内殿里一声一声的叫他闻人大哥,她的闻人大哥会绝情到那种地步吗?
裴迎真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模样,伸手抱住了她,抚着她的背对她道:“你别多想了,今日你也累坏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交给我。”
阮流君靠在他怀里闷声问道:“如果……如果真像你想的那样,圣上不允许你插手这件事该怎么办?”
裴迎真轻轻笑了一声,“不是还有你吗?流君这么厉害,到时候我们就里应外合,一定所向披靡。”
阮流君在他怀里笑了笑,真奇怪,裴迎真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让她安下心来。
裴迎真将她送回了府,看着她进府门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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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君一直未归,宫里又传出出事的消息老夫人放心不下,还在等着,阮流君便先去了老夫人那里,将大概的情况告诉了她。
老夫人连连叹气,这样痛失骨肉的感觉她比谁都懂,便说明日和阮流君一同进宫,她去陪陪太后。
时候太晚了,她便让阮流君早些歇下。
阮流君回了房中,洗漱完躺在榻上沉思了一下问弹幕里的观众,“我可以开个天眼看谢绍宗吗?这不算违规吧?”
弹幕里立刻相应她——
今天裴迎真来了吗:不算,主播快开!看看他在搞什么鬼!
马甲1号:不算的,算开挂。
阮流君当即就买了一个天眼,开到谢绍宗那边——
光幕一闪,画面亮了亮。
阮流君看到谢绍宗站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大殿中,他面前还站着一个人,不等她看清楚,那人忽然抬手一巴掌甩在谢绍宗脸上。
“啪”的一声响。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将观众和阮流君都吓了一跳,但谢绍宗连动都没有动,只是偏了偏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站在他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闻人安。
闻人安甩了甩手,吐出一口气才开口问他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做?让朕再警告你一次,你既然胆敢牺牲朕的女儿,就要让朕看到值得的代价,否则将你千刀万剐了都难消朕心头之恨!”
阮流君僵在那里心冰冰凉的发寒,原来闻人安……真的知道这件事,并且默许了……
谢绍宗不易察觉的冷笑了一下,随后抬起头来对闻人安道:“圣上不必担心,此次孤注一掷的后果臣已经想明白了,绝对不会有失,如今您只用将贵妃娘娘被害小产这个案子交给裴迎真来审理,接下来您就看着裴迎真如何查明真相就是了。”
闻人安看着他,狐疑的问了一句,“你就不怕他查到你身上?”
谢绍宗笑了,慢慢的道:“我是不会给他机会查到那一步的。”
阮流君的心头一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朕十分好奇,为何你对裴迎真如此的恨之入骨?一定要致他于死地?”闻人安坐在宝榻之上问他。
谢绍宗抬眼看着他,“因为今日我不杀他,日后我必定会死在他手上。”
“哦?”闻人安好奇万分的问他,“你为何如此肯定?日后的事情谁又开了天眼知道呢?”
谢绍宗低头没有表情的道:“有些事情无法言说,但我就是可以肯定。”
闻人安看了他半天没有再继续追问,他有些疲惫,靠在宝榻中叹声道:“朕不管你知道些什么要如何做,只要达到朕所要的目的。”
“臣定会不辱使命。”谢绍宗行礼道。
闻人安看着他,忽然又道:“还有一点,无论你用什么手段,绝对不能再伤害到楚楚,若是你再利用她,让她出了一点差错……朕一定会杀了你。”
“臣明白。”谢绍宗低头站在那里。
光幕闪了一下跳转回来,天眼的时间有限,阮流君忙又开了一个天眼。
就看到光幕里谢绍宗已经从大殿里退了出来,一路出了宫,回了府,居然就这样换了衣服睡下了。
阮流君看到天眼结束,也没有再看到谢绍宗有任何异样的举动,便没有再买天眼。
她脑子有些乱,靠在榻上看弹幕里大家的惊讶和分析——
隔壁老王:现在坐实了裴迎真的猜想了,陆楚楚流产这件事真的不单单是谢绍宗和太子搞的鬼,而是得到了闻人安的默许。
最爱病娇变态: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我不明年,一个男人默许自己的臣子和儿子害死自己心爱人的孩子是为了什么??看他的样子他确实很爱陆楚楚没错啊!
瞎比比:还能为什么啊?他对外宣称贵妃怀的是个皇子,还公然说出要将江山予之,就是为了捧杀,你想想皇后和太子知道了这个皇子还没出生就要抢走自己的太子之位了,怎么可能允许他活下来啊?他就是为了逼太子和皇后动手,然后除掉她们。
奸臣爱好者:所以这就是个套中套,局中局……
宅斗萌:这个皇帝真可怕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的女儿都能下手……果然世上最冷帝王心啊。
来看裴迎真:哎,陆楚楚要是知道了真相……会更崩溃吧?她也真的是可怜,所托非人,一辈子毁在这个男人身上了。
今天裴迎真来了吗:我觉得现在最可怕的是谢绍宗为什么要让裴迎真来查,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不会让裴迎真查到那种地步?是要半路害死裴迎真吗?
吃瓜群众:那主播要不要通知裴迎真啊?告诉他不要接这个案子?
“不可能。”阮流君道:“裴迎真如今是大理寺少卿,圣上若是钦点他办理此案他怎么可能抗旨拒绝?”
她想了一下又道:“我只能提醒他万事小心,将今日得到的这些信息想办法告诉他。”
她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便关了直播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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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她就起来,先去了老太傅府上,得知裴迎真下朝后直接去了大理寺,便又去了大理寺,让人去喊了他一声。
裴迎真匆匆忙忙的出来,就瞧见香铃站在巷子口的拐角对他招手,他走过去就看到了流君。
阮流君站在马车下等他,她倒是不怕谢绍宗知道她来找裴迎真,倒了如今这种地步就算他知道也无妨。
“怎么了流君?”裴迎真拉着她走到马车后问她,“这么急着来找我。”
“圣上将贵妃娘娘的案子交给你来查办了吗?”阮流君直接问他。
他皱了皱眉,随后笑道:“你的消息这样灵通?”
果然如此。
阮流君便道:“我听宫里说的,这个案子交给你来查办太奇怪了,我怕是谢绍宗在搞什么鬼,所以你千万要小心,不要上了他的当,中了圈套。”
裴迎真看她担忧重重的样子,笑了笑问道:“你又重新喜欢上我了吗?”
阮流君没料到他在这种时候还开这样的玩笑,脸一红道:“我是在认真跟你讲。”
“我也是在认真问你啊。”裴迎真笑笑道:“你在失忆后又重新喜欢我了是不是?不然,你怎么会这样担心我?”
阮流君心虚的脸发烫,避开他的目光道:“我是怕这个案子出什么岔子,让凶手得逞,你不要多想。”
裴迎真看着她抿嘴笑了笑,对她道:“你也不要多想多忧虑了,既然我插手了这件事就一定会查明真相,至于谢绍宗在搞什么鬼……我不担心,见招拆招,遇魔杀魔。”
他讲的那般轻松,倒是让阮流君叹了口气,无奈的对他道:“总之你多加小心。”
“恩,我一定小心。”裴迎真低头亲了亲她的手指,送她上了马车离开,才沉着脸色回了大理寺。
女探花正在审问贵妃娘娘宫中的几个宫娥小太监,裴迎真在门口叫了她一声,她嘱咐了同僚两句,起身走了出去。
裴迎真在刑房外靠墙站着,沉声问她,“可有再审问出什么?”
女探花摇头道:“暂时还没有,看来贵妃娘娘确实是吃了李府夫人亲自做的点心才导致小产的,并且已经验明那点心里确实有毒,而那死胎也是被这种毒|药毒|死的。”
裴迎真皱了皱眉道:“不可能这么简单,李府的点心陆楚音也从宫里带出来给许府送过,许老夫人也是吃了的,并未出现中|毒现象,况且李府早两日就送了,前两日吃为什么没事?偏偏那日吃了就中|毒了?问题不是出在点心上,而是毒|药上。”
女探花也皱着眉想了想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她摸着下巴看裴迎真,“就是有人在案发当日将毒|药下在了点心里,可是如今只审问宫娥和太监也查不出什么。”
裴迎真略一沉思道:“那就将计就计,你去将李云飞捉拿回来,我进宫去向圣上请旨,亲自去问一问陆楚音。”他冷笑了一声,“就看看他到底要怎么布这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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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君回府陪着老夫人一起进了宫,先去见了太后。
太后从昨日昏倒之后就患上了风痱,如今人是醒了,但一半的身子都动不了,口眼歪斜,连话都说不了,瘫在榻上只是一味的掉眼泪,像个孩子一般呜呜哭着。
尤其见了陆楚音更是难受的挣扎在榻上,拼了命的想跟陆楚音说什么。
陆楚音照顾着阿姐又看到太后这般,在榻前哭的站不起来,一老一少,各自悲痛的讲不出一句话。
阮流君看着心酸。
皇后和圣上都在太后这边,圣上怕太后见着陆楚音加重病情,也怕陆楚楚那边没人照看,便让阮流君陪着陆楚音回去了。
老夫人留下宽慰太后。
阮流君扶着陆楚音刚出大殿,就见外面的小太监进来禀报道:“圣上,裴迎真裴大人求见。”
裴迎真求见圣上?
阮流君往那大殿之下的石阶外看过去,果然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裴迎真在阴沉沉的天色下抬头看到她,对她笑了笑。
阮流君不好上前搭话,也只是对他点了点头扶着陆楚音回了陆楚楚那里。
大殿里忽然显得安静极了,少了那只乱叫的鹦鹉和平日里说话不断的陆家两姐妹,静的让人发慌。
陆楚楚就躺在榻上看着那窗棂下空落落的鸟笼。
阮流君上前行礼她也没有什么反应,陆楚音坐下轻轻跟她说:“阿姐,许姐姐来看你了。”
她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一眨不眨的看着那空鸟笼。
阮流君看她的脸色实在不好,没有半点的血色,连嘴巴都是白的,便低声问陆楚音道:“娘娘可吃了药?有没有吃些东西?”
陆楚音像是熬了夜,眼睛又红又肿,看着阿姐对阮流君摇了摇头,喉头有些发哽,“阿姐从昨天到现在什么也没吃,就只灌进去一些汤药。”
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什么都不吃要如何恢复,如何才能好起来?
那宫娥正好端了汤药来,陆楚音伸手接过,坐到榻边对陆楚楚道:“阿姐,我们把药喝了,喝了你就好起来了。”她舀了一勺汤药吹凉了慢慢的往陆楚楚的嘴里喂。
陆楚楚忽然侧了侧头,那汤药就洒了一枕头。
陆楚音眼一红,习惯了一般拿出帕子擦了擦,对陆楚楚道:“没关系,我们慢慢喝,哪怕是喝进去一半也好。”
阮流君站在一旁特别特别心疼陆楚音。
陆楚音正在想办法喂陆楚楚喝药,宫殿外的小太监便低头走进来禀报道:“陆姑娘,圣上命裴大人来调查贵妃娘娘小产之事,裴大人现下在外面等着,想问您两句话。”
阮流君抬头朝外面看过去,只见裴迎真站在殿外看不清表情。
“请裴大人进来,在大殿里等着我。”陆楚音替陆楚楚擦了擦嘴,轻声道:“阿姐快些把药喝了好不好?不要让裴迎真大哥等我们太久。”
陆楚楚没动也没张嘴。
阮流君过去对陆楚音道:“交给我吧,我试试看喂她。”
陆楚音想了一下,还是将药碗交给了阮流君,疲惫的对她道:“麻烦许姐姐了,若是不行就等我进来,我来喂。”
阮流君点了点头接过药碗,等陆楚音出了内殿,她便坐在了榻边的小凳子上,对陆楚楚道:“贵妃娘娘不想喝吗?为什么呢?”
陆楚楚看着那窗下的空鸟笼不说话。
阮流君坐在那里也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听着外殿中裴迎真与陆楚音说话的声音,轻声问道:“那只鹦鹉为什么死了呢?贵妃娘娘知道吗?”
陆楚楚没有吭声。
她也不介意,继续耐心的道:“我觉得很奇怪,您养了那么久,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我的孩子也突然死了。”陆楚楚忽然开口说了话,声音又干又哑。
阮流君转过头去看她,柔声道:“所以我觉得很奇怪,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死了呢?是谁害死了她?”
陆楚楚眼皮动了动看向阮流君。
阮流君叹声道:“难道贵妃娘娘不想知道是谁这么狠心的害死了您的孩子吗?”
“是谁?”陆楚楚盯着她,问她。
“我不知道。”阮流君道:“但裴迎真在调查,您听,裴迎真正在问,正在调查……”
陆楚楚轻轻转头看向了窗幔沉沉的内殿之外。
内殿之外传来两个人空落落的声音,像在又冷又安静的山谷里——
“裴迎真大哥是在怀疑李云飞?”陆楚音的声音有些紧张,“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的裴迎真大哥,虽然……虽然那点心是李云飞送的,阿姐也是吃了那点心才……可是绝对不会是李云飞!”她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陆姑娘别紧张。”裴迎真道:“我只是按章办事来查一下,并非确定了就是李云飞所为。”
陆楚音坐立不安的看着裴迎真,仍然不放心的问:“裴迎真大哥是信李云飞的对不对?你……你不会怀疑李云飞对吗?”
裴迎真的声音又冷又淡,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问道:“你好好想一想那天早上,或者之前,有谁接近过,动过那盒点心?”
陆楚音锁着眉头仔仔细细的想着,“我没有太留意……那应该就是殿里的那些宫娥动过吧?”
“哪个宫娥?”裴迎真又问:“那日在殿中当值的都是哪几个宫娥你还记得吗?要摆脱李云飞的嫌疑,就要找出究竟是谁下的手。”
陆楚音急的攥紧两只手,细细想了一遍又一遍道:“常在殿里侍候的,可能动过点心的也就那几个宫娥,已经被大理寺带走了,再有……我也不知道了。”
裴迎真往那内殿里瞧了一眼,忽然没头没脑的问道:“我听说娘娘养了一只鹦鹉?如今在哪里?可否让我瞧一瞧?”
陆楚音一愣,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起鹦鹉,便道:“已经死了,就是昨日死的。”
“真奇怪,好好的怎么突然死了呢?”裴迎真笑了笑问道:“那如今那只死掉的鹦鹉在哪里?陆姑娘能不能找来给我?”
“裴迎真大哥想要那只鹦鹉的尸体?”陆楚音惊讶至极,要一只鹦鹉的尸体做什么?
“是,可以吗?”裴迎真问道。
陆楚音点了点头叫来那个丢掉鹦鹉的小宫娥,问她丢在了哪里。
那小宫娥也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只忐忑的答道:“奴婢将它埋在了后花园的树下,想着……毕竟是娘娘养了那么久的……”
“你去将它挖出来给裴迎真大哥。”陆楚音吩咐道。
那宫娥忐忑的应下退了出去。
等宫娥出去,陆楚音忽然回过味来,“裴迎真大哥要那只鹦鹉的尸体……是怀疑什么吗?鹦鹉的死和阿姐小产有关?”
“现在还不能确定。”裴迎真答道:“还请陆姑娘吩咐好殿中的人,对这件事要暂时保密。”
陆楚音点了点头。
那内殿之中,忽然传出陆楚楚的声音,她似乎用了一身的力气才提高了声音问:“裴大人当真能查出害死我儿子的凶手吗?”
陆楚音忙起身朝内殿走了进去,就见陆楚楚死抓着阮流君的手坐了起来,“阿姐!”她忙过去扶陆楚楚,“你要好好躺着,别落下病了。”
陆楚楚的一双眼却执意盯着摇晃的帘幔。
裴迎真走到了帘幔之前,站在外面答道:“微臣一定会将凶手缉拿归案,为您的孩子报仇,一定会查出来。”
他用了两个一定,陆楚楚在那榻上忽然颤了起来,泪水一珠一珠的涌满她的眼眶。
阮流君看着她终于哭出来了,轻声对她道:“所以娘娘一定不要如了那些凶手的愿,您要好好的活下去,替您的孩子报仇,看一看究竟是谁要害您害您的孩子,看一看那些罪恶深重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陆楚楚在那榻上一低头的颤抖着哭出了声,一下一下的点着头。
阮流君将那碗药递给她,陆楚楚闭着眼一口将药喝了下去。
陆楚音开心的难得松了一口气,不迭的道:“多谢许姐姐,多谢裴迎真大哥……”
那小宫娥已经回了大殿中,将手中提着的包裹交给裴迎真。
裴迎真看了一眼里面僵死的鹦鹉,对内殿的陆楚楚几人道:“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那帘幔上的影子一动,阮流君忙上前掀开帘子就看到转身要走的裴迎真,“裴迎真……”
裴迎真转过头来。
阮流君轻声道:“要小心。”
裴迎真松开眉头对她笑了笑,“我知道。”
他转身离开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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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楚楚终于肯进食了,虽然吃的不多,但多少是喝了些粥和汤药,勉强有些力气了。
陆楚音看着阿姐能吃进去东西了,开心的恨不能吩咐小厨房多做些补身子的。
阮流君又陪了一会儿,闻人安便来了,他进到内殿里对陆楚楚嘘寒问暖,亲自喂她喝药,柔声安慰着她。
可自从知道闻人安授意了这场小产,阮流君心中就觉得膈应,他越深情越让人害怕。
一个人是如何做到口中说着甜言蜜语,照顾呵护到一饮一食,却又在背后做出这样伤人的事?
她退到外殿和陆楚音一块用膳,听着内殿里闻人安柔声密语的道:“这才对,好好的吃药,快些好起来,等你调养好了身子,咱们再生十个八个孩子,这个孩子也许是注定了与咱们无缘。”
陆楚楚忽然道:“不,他是被人害死的,圣上,是有人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闻人安便道:“朕会的,等裴爱卿查出真凶,无论是谁,朕绝不容情!”
陆楚楚就在那内殿之中叫了一声:“闻人大哥……”哭了起来。
阮流君在这宫中陪了整整一日,看暮色四合了刚想告辞出宫,裴迎真忽然再次来了。
这次他带了女探花,进到殿中来,让女探花进到内殿之中与陆楚楚谈话。
他是男人忌讳着,可女探花是个女人,由她来亲自问陆楚楚再合适不过了。
女探花坐到内殿里,还没开口陆楚楚先急了,忙问道:“可是查出凶手了?”
“那倒也没有那么快。”女探花道:“毕竟是办案不是卖瓜切菜,随手就来。”
“不要废话。”裴迎真在外面提醒了她一句。
她便叹了一口气问道:“贵妃娘娘可还记得案发当日,也就是昨日谁喂过您的那只鹦鹉吗?”
“鹦鹉?怎么了?”陆楚楚诧异问道,怎么来来回回总是绕着这只鹦鹉。
“裴大人将鹦鹉倒回大理寺之后,我们就给鹦鹉也做了个检查,发现……”她眼睛一抬看着陆楚楚道:“那只鹦鹉是中|毒而死,并且所中之毒和贵妃娘娘小产下来的死胎所中的毒,是一模一样的。”
一模一样……
阮流君心里忽然想到,鹦鹉和陆楚楚几乎是同时出事的,那就是说……
陆楚楚和陆楚音一脸惊诧疑惑。
女探花解释道:“凶手没有必要毒死一只扁毛畜生,这就说明,凶手可能是动了您点心,给您下毒之后,又无意中用沾了毒|药的手触碰了或者投喂了这只鹦鹉,导致鹦鹉中|毒而死。”
陆楚楚惊叹的回不过神来。
女探花再次追问道:“所以,贵妃娘娘可还记得那日是谁喂的鹦鹉?或是有谁逗过鹦鹉吗?”
弹幕里莫名其妙的刷了起来——
奸臣爱好者:好喜欢女探花啊,她好神气,好睿智。
最爱病娇变态:我也喜欢她!觉得她莫名其妙的帅气!和谁都很搭!包括我真……
来看裴迎真:不要拆cp!主播还看着呢。
宅斗萌:我就说一直给这个鹦鹉镜头,原来它有戏啊。
阮流君看了一眼女探花,又看陆楚楚,“娘娘好好想想,可能靠近过鹦鹉的人都可以提一遍,再一个一个排查,不是侍候您的人呢?那天有没有来过什么人?”
陆楚楚眉头紧锁,困惑的想了想道:“那只鹦鹉平时都是我在喂的……那天……”
“那天锦绣嬷嬷不是来过吗?”陆楚音忽然开口道:“我记得她来给阿姐送掉在太后那里的簪子,阿姐还赏了她点心,然后……”陆楚音眉头一紧,“鹦鹉说了一句吉利话,她是不是抓了一小把葵花籽逗它喂给了它?”
作者有话要说:这只鹦鹉,也是领了出场费的,不能白死了。→_→
感谢:桃灼妖夭和阿狸ARi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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