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意外的客人
三日后,齐玹的手下终于查到了蛛丝马迹,只是这个消息对齐国更加的不利,因为刺客居然是齐国人。司马容若一听到这个消息,第一个就想到了在秦国的刺杀事件,那次也是齐国人,也是要刺杀司马蓉,这真的是巧合吗?
司马容若细敲之下,越发心惊:如果刺杀成功了,司马蓉就会死,那么秦殇一定会出兵齐国;如果刺杀不成功,刺客就会暴露身份,两次刺杀联在一起,秦国自然怀疑齐国的动机,那么两国的联盟势必会瓦解,两国交战也在所难免。
如果这真的是个布局,这个布局就太可怕了,因为无论成败,只有一个结果是不变的,那就是秦国与齐国一定会交恶,后果也可想而知。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布局的人万万没想到这次齐玹也会牵扯其中,齐国的嫌疑自然也就没有了。
司马容若不停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思量着对手的可能性。是赵国做的手脚吗?自赵国战败后,赵王表面上还算是平静,应该不会。是代国?新代王倒是有可能有这样的野心。那么燕国呢?她不至于会下这样的杀手吧?可是已经这么多年了,人心是会变的,更何况是带着仇恨的心。
思来想去,司马容若还是觉得应该回去和秦殇商量才好,只是司马蓉遇刺的事情暂时不能告诉他,谁知道他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来。
“你停下来吧!我眼晕。”司马蓉看着他走来走去还一脸严肃的样子,喊了他一声。
司马容若这才回过神,忘了身边还有人。一脸歉意的笑了笑,说道:“哦,我忘了,你们还在。”
司马蓉撇了撇嘴,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刺客是齐国人又怎么了?你说说看!”
司马容若就把自己想到的简单说了一下,司马蓉一下就想到了其中的关窍,不由得咋舌,这古人的心思还真是缜密,这么大的网,换成她还真想不出来。
“其实你不必纠结到底是哪一方做的,只要我们始终保持和齐国的关系就好,那么这张网就暂时不会起作用。”凤清尘淡淡的说道,有些事情他总是能看到最重要的一点。
“不过”他继续说道,目光看向了司马容若,“现在唯一需要留心的就是王后的安危,秦殇不该让她来,她的身份让她比任何一个人做质子都要危险的多得多。”
凤清尘担心的也正是司马容若担心的,他担忧的看了司马蓉两眼,叹了口气。他不是没有质疑过司马卬和秦殇这么做的用意,可是作为儿子和臣子,他不能去质问,只能服从。
“哎呀!”,司马蓉冲他俩挥了挥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没关系的,齐王爷和丞相不是已经安排了守卫了吗?无碍的。”
司马容若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有心杀你的人会被区区守卫难倒吗?或许他们对付不了凤兄和我,但是一般的守卫根本阻挡不了他们。”
司马蓉咧了咧嘴,想说凤清尘准备留在这里,让他放心即可。转头一想,不对啊!如果这么说的话,司马容若会更担心,只是担心的就不是安危了。哎!还是算了。
“我会留在齐国,你放心。”凤清尘的话脱口而出。
司马蓉一下就愣住了,这人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要不是打不过他,她真想戳着他的脑袋问问他,你似不似傻?她紧张的看了看司马容若,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司马容若皱了皱眉头,显然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却也只是平静的问道:“凤兄本来是待在燕国的,大王需要知道那边的消息,如果你留在这里,怕是不妥吧?”
凤清尘啧了一声,不耐烦的道:“没什么妥不妥的,我有自己的事要办,顺便保护王后而已。至于燕国么,消息依旧会传送到秦国,不需要你担心。”
这话说得够直白,司马容若一下就被堵得没话说了,瞪着眼睛看了他半天,只憋出一句,“好吧!那你看着办。”
司马蓉努力地憋住笑,凤清尘她还是比较了解的,智商高,身手好,就是有点儿狂。毕竟,人家有这个资本。
司马容若咳了一声,就转开了话题,随口说道:“哦,齐王的手下问我,刺客的尸体为什么会在乱葬岗?我随口敷衍过去了。不过,这件事想来应该是凤兄的杰作吧?”
凤清尘撇他一眼,淡淡的道:“你觉得呢?”
额,直接憋出内伤!
刺客已经死了,为了两国邦交考虑。齐玹和司马容若准备找个借口就平息过去,表面上还是要给秦国一个交代。至于真相,就由司马容若亲自告诉秦殇,这就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司马容若不日就要回秦国了,司马蓉准备去驿站找他逛逛街,给他带点儿齐国的东西回去。钱嘛,自然也是司马容若来付,因为她没有。
到了驿站一问,司马容若竟然不在,这让司马蓉有些奇怪。他在这里除了她这个熟人应该谁也不认识啊,会去哪儿呢?不会是自己逛街去了吧?和章大人?
一想到司马容若和章大人一起逛街会发生什么,司马蓉就想笑。那个固执的老头儿,会不会和齐国的商贩掐起来都难说。
“王后娘娘怎么来了?可是来找司马将军的?”
司马蓉正想着,就看到章平笑眯眯的从驿站房间走了出来。不由得诧异道:“章大人在驿站,怎么容若不在?”
章平摊了摊手,一副“这有什么不对吗?”的样子。
“我的意思是,您没和容若一起出去吗?”司马蓉索性直接问道。
章平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老臣向来不喜热闹,如果无事就待在房间里,很少出去。司马将军年少,出去转一转也是难免的。毕竟要走了嘛!”
司马蓉咧了咧嘴,什么嘛!太不仗义,出去玩儿居然不叫她。
“娘娘,可否要进去坐坐?”章平笑着问道,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司马蓉那敢和他一起坐啊,还不被他唠叨死,只好说了一句“不了,大人请便吧!”就匆匆离开了。
章平看着她走的匆忙,摇了摇头,无奈叹息道:“唉!这哪里像个王后的样子!果然是年轻人啊!”
司马蓉百无聊赖的从驿站走了出来,一边嘟囔着问珺儿,“你说他怎么能这样?独自出去玩儿,这哪里像个哥哥的样子了?”
珺儿瘪了瘪嘴,想要说句话安慰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他们兄妹的事情,她也插不上嘴。走着走着,俩人来到了一个气派的酒楼门口。司马蓉一抬头,居然看到了齐玹和司马容若,俩人正往酒楼里面走,走的很快,一转眼就没了影子。
司马蓉高喊了一声,却没有人听到。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酒楼门口,提着裙子就要进去,却被门口的小二给拦住了。
“这位小姐,您可有约啊?”店小二笑着脸客气的问道。
司马蓉摇了摇头,“有约?什么约?”
店小二笑了笑,解释道:“我们这里平常人是进不去的,除非有牌号,或者是被有牌号的人约过来的。”
司马蓉明白了,这不就是现代版的私人会所吗?没想到古人也有这么高级的地方。想了想,她准备编个借口进去,就说道:“哦,我有约,约的是齐王爷,齐玹。”
司马蓉本想,这样肯定能进去了吧!没想到店小二依旧摇了摇头,仍旧客气的道:“小姐,看来您不是要来这里的客人,请回吧!”
司马蓉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就不是了?我不是说了吗?你不会不认识齐玹吧?”
店小二朝空做了个作揖的手势,恭敬的道:“王爷的名号小的自然知道,只是您说的规矩不是我们这里的,所以,您不能进。”
嘿,司马蓉就急了,“那你说说,你们的规矩是怎么样的?”
店小二不恼不怒,依旧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姐请回。”
司马蓉彻底无语了,人家态度这么良好,她也不能打人家一顿啊!这古人的规矩就是严,比起现代还真是不遑多让。司马蓉心道:等一下司马容若出来,一定要好好的问问他,凭什么私自和齐玹来这种高级地方吃饭,却不带她?太自私了。这样的行为,不给她些银两是不能原谅的了。
打定了主意,司马蓉就气呼呼的回去了。毕竟她也饿了,也是要吃饭的,还有凤清尘,那家伙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啊!
司马容若一直到夜里才来,却只顾着和凤清尘下棋,根本无心理会司马蓉,让她有话也问不出来。本想等第二天再问他,一觉醒来却早就忘到了爪哇国。
齐国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司马容若和章平就打道回秦国了。临走之前,司马容若千叮咛万嘱咐,要司马蓉好生照顾自己,他会定时和丞相来信件的。
司马蓉虽然不舍得,却也无力挽留,国事为先,她只能送别了秦国的队伍。眼看着队伍渐渐看不到了,司马蓉才抹了抹眼睛,慢吞吞的走了回来。
“娘娘,我在您的枕头底下找到了这个。”珺儿举着一包东西在司马蓉眼前晃了晃。
司马蓉接过来,一打开,眼睛就湿了。是一大包钱币,不用想,一定是司马容若留下的,还故意不告诉她,是怕伤了她的面子吧!
“呜呜,珺儿,吃饭别叫我,我要去哭一会儿,你把钱收起来吧!”司马蓉把钱袋丢给珺儿,就捂着嘴跑回了屋子里。看的珺儿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有亲人就是好啊!
凤清尘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司马蓉知道他神通广大,也不问他住在哪里,随他去。他怕会引起别人的疑心,偶尔才来司马蓉这里看看,蹭顿饭啥的,基本能保证她的安全,其他的时间就忙自己的事情。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两个月过去了。上午,驿站的人来通知,有从秦国来的信件和衣物给司马蓉,司马蓉吃过饭就准备去取。
衣物自然是司马容若给寄过来的,她爹司马卬才没有这么细心呢,顶多在信件里嘱咐她两句罢了。包袱递给司马蓉,她就“咦”了一声,包袱有被打开翻动过得痕迹。司马蓉对着清单看了看,东西和信件倒是没少,只好疑惑的收起包袱,准备回去。
正疑惑的往外走,司马蓉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也从驿站走了出来,居然是齐玹的随从,叫廖戚风的。
廖戚风看到司马蓉,客气的说道:“见过王后娘娘。”
司马蓉点了点头,仍旧喃喃自语道:“奇怪,这包袱怎么跟被人动过一样?可是东西没少?”
廖戚风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随即笑道:“娘娘其实不必疑虑,大约是有人想看看包袱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想捞点儿油水吧!只要没丢东西,自然也没什么大碍。”
“说的也是,这一路过来,接过手的人肯定不少,也在情理之中。司马蓉笑笑,“如此,多谢这位小将了。”
廖戚风笑笑,看司马蓉离开后,轻轻吁了口气。
以后每隔一两个月,司马容若都会给司马蓉捎来物件,自然也都被翻动过,司马蓉也就见怪不怪了。
转眼就到了年关,齐国的习俗和秦国是有些不同,但是贵族的惯例也大都差不多。
除夕夜,齐晟自然也是和朝臣在行宫里共度宴席的。意外的是,齐晟这次也派人请了司马蓉去行宫赴宴,自然也少不了齐玹,否则司马蓉也待不下去。
宴席的规矩都是一样的。司马蓉待的乏味,只能先告辞了。众人都忙着恭贺新年,自然也没人和她计较什么规矩。
回到家里,司马蓉因着酒劲儿,早早地就上床睡觉了。半夜睡的正香,就听到砰的一声,似乎有东西摔进了院子。司马蓉听到了动静,赶紧披上衣服,和珺儿拿着灯跑了出去。
院子里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地上,司马蓉壮了壮胆子,走了过去,居然是个人倒在了地上。此人一身夜行衣,蒙着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来似乎受了伤。
司马蓉让珺儿把灯靠近些,她则慢慢掀开了蒙面人的面巾。一看之下,司马蓉倒抽了一口凉气,居然是齐玹身边的那个随从,廖戚风!他不是应该陪着齐玹在宫里吗?怎么会在这里?还受了伤?
司马蓉不敢耽误,就招呼珺儿,一人一边把这个人抬进了客房里。
屋子里的灯光比较亮,司马蓉这才发现他满身都是血,不知道哪里受了伤。司马蓉伸出手在他身上几处要害摁了摁,别的地方到没太大反应,只摁到腹部的时候,这个人发出了一声闷哼,疼得蜷缩了一下,看来最重的伤就是这里了。
司马蓉没有犹豫,几下就剥开了他的外衣。珺儿惊得叫了一声,满脸通红的说道:“娘娘,这是个男子,这样不妥吧?”
司马蓉手下不停,一边解开他腹部的衣服,一边嘟囔着说:“医者仁心,哪管得了那么多。你有这会子功夫,不如去我屋里把前几日买的药拿来。”
珺儿点了点头,才要出去,司马蓉皱了皱眉头,又加了一句“还要拿针线过来,这个人需要缝针。”
珺儿回头惊恐的看了看司马蓉,缝针?王后还会这个?这这这,太难以置信了!然后连蹦带跳的就出去了。
廖戚风的伤口极深,长度自左腹部直到后背,伤口还不停的流血,想来身上的血大部分来自于此。司马蓉不敢大意,跑厨房里拿来了炒菜的酒,她觉得古人的料酒味道差,一直用酒当料酒来用,此时却派上了用场。
仔细的把针线都消了消毒,就准备缝针。司马蓉又往廖戚风的嘴里灌了点儿酒,好减轻他的疼痛。廖戚风倒是安静,除了发出几声闷哼,基本没有挣扎过,所以司马蓉缝针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古代没有消炎的药材,一不小心就会伤口感染,唯一好用的就是他们的创伤药,不知道什么配方,反正好使。凤清尘之前给过她一瓶,她没犹豫,全用在了廖戚风身上。
廖戚风身上的致命伤只有这一处,其他的小伤口基本不用处理。司马蓉仔细检查了一边,确认伤口缝好了,没有遗漏,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收拾了东西。
珺儿一直躲得远远的,眼下看司马蓉收拾妥当了,才上前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颤抖着声音问道:“娘娘,您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医术的?还有,这个人我们怎么处置?”
这倒是让司马蓉犯了难。这人孤身逃到了这里,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不知道会不会有官兵查找,至少现在还没有动静。到底该不该留他在这里呢?如果把他放在外面,搞不好会死或者被捉走。
犹豫了片刻,司马蓉沉声吩咐道:“珺儿,你去拿一床被子来,今夜把他留下,明天再想办法吧!”
“娘娘,这样我们会不会有危险,不如我去找凤大人,让他想想办法吧!”珺儿看着司马蓉,担忧的说道。
司马蓉摇了摇头,“不,夜深了,我们不能惊动太多人,照我说的做,我自有分寸。”珺儿点点头,匆忙下去准备了。
等一切忙活完,两个人都累瘫了。司马蓉把客房门关好,就和珺儿继续睡觉去了,丝毫没有察觉到墙头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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