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再见江尹
黛玉要科举考试的题目当然不是说笑,她是真的想试试自己的水平。毕竟她平日里杂七杂八的读了那么多的书,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再加上还受了当朝学士的指点,用科举考试来检验一下自己是最合适不过。宝玉扭不过她,只得向她说道:“经义是四书里的一句,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
黛玉听了题目,抿嘴笑道:“好,原来就是这个。那你等着,等我做了去,改天拿给你瞧瞧看。”
宝玉听了忙应了一声,“这个不急。写文章费脑子的很,你只管在家慢慢的做去,别累坏了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过了几日,殿试结束了。朝堂上圣上钦点了新科进士前三甲,果然不出史湘武的所料,他虽然会试中了第一,但是殿试到底是没有入了圣上的眼,只是得了第八名。宝玉随后也知道了进士及第的三人,也是巧了,这三人或多或少的也都和他有些关系。第一的是苏家的侄子,打算和宝钗议亲的那个,只可惜宝钗没看上人家,结果人家反而中了状元。宝玉听到之后一开始还有点可惜宝钗错过了这么一个良人,只是后来看宝钗的状态,似是完全不在意似的。宝玉一开始还没太明白,后来倒是想清楚了。也是,要是换成他,也不愿意做这个状元夫人,自己有钱有闲,要是当了状元夫人,排场摆着,规矩立着,怕是不可能有现在这般自由痛快了吧。
第二名的也和宝玉有些关系,不过却是孽缘,就是叶府的大公子叶羽,皇帝的亲外甥。要说叶羽这人文采也算是平常,但谁叫人家投胎投得好,皇上抹不开亲戚的面子,所以会试本来是十名开外的他,愣生生中了榜眼。宝玉听他中了榜眼,一口茶喷出来,差点呛着,这可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听说叶府为了庆祝,摆了三日三夜的流水宴。宝玉一想起王府一行就把叶家恨得咬牙切齿。得,他们家不是有钱吗?还摆三天三夜,看他不把他们家给吃穷了。正好也是上天助他,这阵子春寒料峭,又加上去岁收成不好,京城里的百姓多有为饥寒发愁的。宝玉派人满城的散播着叶府摆三日三夜流水宴的消息,比叶府宣传的都积极些。其实叶府虽然话是放出去了,但是一般百姓还真是没胆子去叶府吃饭。但是宝玉哪能放过这个机会,随意使了几两银子,叫了一大堆乞丐先去了场子,叶府话放出去了,自是不敢不让人进来。后来的寻常百姓瞧着乞丐都能进,自己当然也行。于是呼朋唤友,真的是除了过年,叶府从来没有向这般热闹过。真的是三日三夜,没半刻停歇的工夫。
说起第三名来,那应该算是和宝玉将来关系可能最近的一位了,就是江尹。当初江尹拜托宝玉给探春递信的时候宝玉委婉的表示他中了进士才行。这下可好了,谁成想人家真的就中了,还是探花。宝玉听说探花是他,可真的是不知道怎么才好了。明明早就打听过了,他可是连续两届都没中了,没想到这次偏偏就中了,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宝玉气愤的哼了一声,他想着依着探春的性情,碰上江尹,是绝对不会放手的。这下是郎有情妾有意,再加上江尹探花的身份,虽然不是公候之家,但总归是少年才俊,贾母她们更没什么资格反对了。算是八成的机会江尹有可能成为他的妹夫了。
说曹操曹操到,殿试过去还没两天呢,江尹的拜贴就送到了宝玉的手上,说是请他瑞云楼一见。宝玉正巧也寻思着见他一面好好说说这个事呢,因此立马就应了下来。
宝玉去见江尹这日正巧是叶府三日流水宴摆完的日子,说来自从去年宝玉派茗烟和贾芸去了南方发展生意以后,宝玉过了好久都没寻摸到一个合他心意的小厮。因此这年过后,宝玉还是把茗烟召了回来留在身边。这次叶府的事也是派茗烟去办的,结果办的也是出乎他意料的好。叶府经过这一波,亏了能有上万两的银子。不过叶府家大业大,自然不稀罕这区区一万两,但是一万两再怎么少那也是一块肉,宝玉觉得,能让叶府恶心恶心一下,那也是好的。
到了瑞云楼,江尹老早的就到了,也许是还有求于宝玉的缘故,因此对他极为殷勤。宝玉自然不是那种端着不放的人,要知道江尹可是为四皇子干活的人,这要是四皇子上了位,他一个阁臣是落不了的。所以他现在对着江尹拿大,万一江尹记恨了自己,将来肯定是落不了好的。因着这层关系,所以宝玉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两人落座,宝玉倒是还想客套客套几句,但江尹倒是一反常态,一开始就把来意道明,“安行不知是否还记得上次在这瑞云楼的讲话?现在我已成新科进士,不知安行兄的话倒还作不作数?”
宝玉眉头微微一皱,真是想不到他这来意竟是这般直接,现在倒是想委婉的拒绝都不行了。宝玉也不是矫情之人,既然知道早晚要答应下来,还不如痛快一些,也给人留个好感。因此略微一想,就应了下来:“伯玉既然三番四次的央我此事,可见对三妹妹确实真情实意。话我也不多说了,信我自然可以代为转交,但只希望若是真成了这段姻缘,伯玉还是莫要负了三妹才行。”
江尹没想到宝玉竟然这般容易就答应下来,一时大喜,忙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事情商量完了,饭还是要吃的。两人待在一起吃吃喝喝,说说周围的八卦,自然而然,言语间亲近了不少。最终这一顿饭,宾主尽欢,吃过饭后,宝玉这才袖了江尹的书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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