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他可能身怀绝技
清晨的微曦笼罩着整个山庄,一片雾茫茫,像是在山野间一般。偶尔有鸟儿成群结队地在唱歌,轻轻悠悠,好似来自四面八方,扰的这些听觉非凡的习武人不得不醒来,却又没脾气恼这些鸟儿。
秦越倏尔睁开眼睛,差点从床上滚下去,霎时间清醒了十二分。扭头一看,思甜正坐在床头,倚着墙睡得很香。
他,他昨晚……是枕着思甜的腿睡的?
昨夜的惊险历历在目,夜色的浓重和鲜血的浓稠都让他无法忘却。可是他伸出右手抚在左肩膀上,活动了两下。竟然……没有伤?
他难以置信地扯开衣襟,照着镜子看了半天。皮肤光滑平整,一道划痕都没有。
可是……昨天晚上,他不是被刺伤了吗?
他举起双手。他记得,还用手抓了剑柄,十指连心的痛怎么会骗人?
“思甜,思甜!……”他赶紧把她叫醒,“我昨天,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他明明浑身是伤,衣服也都破了,昏迷在院子里……有一个白衣女子救了他……可是现在看来,怎么好像昨天种种,皆是一场梦?
思甜睡眼朦胧,“怎么了,秦越哥哥?”
“我昨天……我昨天为什么会睡在你腿上?”秦越问。
思甜想了想,“你从外面回来,说有点累了,就躺在床上睡着了。我怕你不舒服,就让你躺在我腿上……”
秦越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摇了摇头,继续问,“我回来的时候,身上有没有伤?”
“伤?”思甜瞪大眼睛,“秦越哥哥受伤了?”
秦越无力地坐下,“没,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思甜垂下脑袋,没有再追问,目光闪躲,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在秦越心事正多,并没有察觉。
秦越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长雁去追人家,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他来不及洗漱,扔下一句“思甜乖乖呆着不要乱跑!”便没了影。
思甜望着他的背影,目送他离开。低下头无意间一瞥,却发现自己的裙带一翻,露出了沾着猩红血色的一角。
思甜吓了一跳,双手捂住那一角,不知所措地眼神乱飘。咬了咬牙,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秦越来到长雁的房间,正好碰上他出来。秦越慌慌张张地冲上去,“长雁大哥,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你没事儿吧?我一回头你人都没了,去你屋找你,但是思甜妹子说你睡了。没伤着吧?”长雁打了个呵欠,反问他。
这么说来,至少昨夜的打斗是真实发生的。
秦越望着他,脸色有些白,加上心里边正焦虑着,看起来有些憔悴。
“怎么了?真伤着了?我让东蒙给你看看!他会医术!”长雁拉着他的胳膊就要走。
“长雁大哥!你听我说……我……昨天晚上肩膀受了伤,流了好多血……”秦越皱紧了眉头,努力回忆着昨晚打斗的情况。
长雁听完,一拳打在秦越肩膀上。
“没毛病啊?”长雁不解。
秦越无奈地说,“是啊,我今早起来发现,不仅伤口没有了,血迹也没了。而且你看我衣服,本来被刺破了,现在又完好无损。”
长雁恍然大悟,“秦老弟,你该不会身怀绝技吧!相传江湖上有一种秘药,吃了这种秘药的人,伤口痊愈得非常快,只要不是一击毙命,就怎么也杀不了这个人。”
“你说的这个我也听说过。江湖上一直传言,那个大魔王沈千云就是为了这种药,才去拜神医为师。后来得到了药,就杀了神医……可是长雁大哥,伤口就算能恢复,我这身衣服,也能自动补全吗?”
“秦老弟,你该不会是睡傻了吧?你昨天穿的,根本不是这一身啊!”
长雁一语惊醒梦中人。
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秦越这才反应过来,可不是吗!他昨天受伤的时候,穿得根本不是这身衣服!
“难道……可是……这到底……”
秦越想不明白,他昏迷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就像玉盘里的珠子,少了根引线,只能零散地在玉盘里胡乱滚动。那根引线是什么?谁把它藏起来了?
“秦老弟,不管怎么说,你现在没事就太好了。今天还有比赛,我还怕你不能参加了。”长雁说。
秦越在一旁的台阶上坐下,“长雁大哥,昨天晚上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你下杀手?”
长雁一听,气不打一出来,一拳打在墙上,墙壁应声开裂。
“哼,那群人早在来的路上就跟我不对付,不知道打了多少架了。不过我带的人也不少,光明正大地打,他们占不到便宜。没想到,昨天晚上竟然偷袭我!”
秦越脑子里还迷糊着,鸡啼报晓,天边隐约透出一丝光亮来。
“天亮了……”秦越觉得有点无力。
“秦老弟,你也别胡思乱想了。走,咱们先去角斗场看看。”长雁一把把人抓起来,搭着他的肩膀,“秦老弟,你昨天晚上真是英勇,大哥不得不佩服……”
秦越精神恍惚,压根没听长雁在说什么,被他拉扯着,一路来到角斗场。
宽广的练武场上,有四个台子,每个台子旁边有一面旗子,分别写着“甲”、“乙”、“丙”、“丁”。
角斗场上已经有了不少人,有的在练功,有的在打坐,有的在互相交谈着。
“哎我可算找着你了。”一个下人突然跑出来,一巴掌拍在秦越肩膀上。
“你说你这个走后门的,怎么自己一点都不着急?拜托你积极一点好吗?我们工作人员也是很忙的,挨个查单子上的人,怎么也找不到你,我还怕你被淘汰了。”这位工作人员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那份单子。
“今天这一场,是最后一次走后门了啊。走完这一场,你们的业务就做完了。后边的能走到哪儿全凭本事。”
“今天还能走后门?”长雁没想到,都到这时候了,还有黑幕。
“那当然,我们是送佛送到西,尽可能地保证各位大侠在我们武林大会的角逐之路上,走的更远。”那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而很自豪。
“今天呢,你不用抽签打了,直接选一个没后门走的人,然后你赢。我们去做对方的思想工作,顺便给予精神和物质上的补助。懂了吗?来你选吧。”那人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罐子来。罐子上贴着“丙”字,应该是等会要抽签的罐子。
秦越从小到大不是第一次走后门了。不管江湖上还是官场上,只要你有钱有权,凭什么不走后门?凭什么跟一无所有的人一块从零开始?他从罐子里随便拿了一个签,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子”。
“等会谁抽到‘鼠’的,我会去找……”
那位话没说完,只见长雁举着手里的签,一脸茫然地问道,“这不就是个‘鼠’吗?”
秦越一把抓过来那个签,扔回罐子里,无辜地看着这个下人,“嗯我明白了你去吧。”
“干什么呢!”他突然一声咆哮,仰头大喊,“你们一个个的走后门不行还带亲友团啊!”
秦越被他吵得耳朵疼,连连摆手,“这位小哥小哥,抽签不是还没开始么,我朋友只是随便拿了一个看看……”
“不行!”他大吼,“我又不瞎!”
一边说一边掏出一个签扔给长雁,签牌一翻,“鼠”字赫然。
“每个组有六十多个人吧?你们以生肖对子做分组,是不是不够啊?”秦越舔了舔唇,拉扯着不让他走,四处找话说。
“还不准我们重复利用啊?你抽完了别人一样抽!我给你说,你赶紧给我松手啊,别以为你们走后门的……”
秦越心里急,一咬牙,把自己手里的“子”签一下子扔进罐子里。
“你!”那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怎么了我!”秦越抢先一步冲他大喊,“我是走后门的,不是送佛送到西吗!我换个签怎么了!”
那人被吼得一愣,面部表情还保持狰狞的样子,却是呆呆地任由秦越换了个签。
“卯,”秦越把签在手里转了两圈,微笑着对这个下人说,“麻烦你了,去找抽‘兔’的人吧。”
“我去,没见过你们这么会玩的。”那人瞪着眼睛,似乎被秦越的行为搞蒙了,抱着罐子转头就走。
“秦老弟,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好?”长雁四处打量着,角斗场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他也算跟着贵公子蹭了一趟后门的人,有点做贼心虚,生怕别人看见一样。
“怕什么,反正后门走都走了,别浪费……”秦越不知道是安慰长雁还是安慰自己。
因为秦越不必比试,所以也没做什么准备,加上心情不好,饭也没去领。饿着肚子在角斗场上站着,等长雁跟人家打完了,并且成功晋级,才放下心。
“秦老弟,你一上午没吃饭了,赶紧去吃点吧。今天早上我觉得,这里饭虽然长得不耐看,味道还不错啊。”长雁刚才没怎么动手就赢了对方,此刻正热血沸腾着,想再找人打一架活动活动筋骨。
“我去看看吧,思甜也该饿了……”秦越拍了拍他的肩膀,独身离开角斗场。
“诶?那位兄台怎么没见他上场呢?”刚才被长雁打败了的男人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
“你竟然还能站起来?你刚才不是说浑身骨折必须下场抢救吗?”长雁个头高大挺拔,有人家两个大。
那人一听,腿拔得飞快,一溜烟跑远了。
“嘁,这水平的轻功,离我秦老弟差远了!看你往哪跑!”长雁长腿一迈,冲着人就追了过去。
“哎哎!你赢了就赢了吧,你追我干啥啊!”那人在前面大喊。
长雁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学着他说话的语气,“你跑啥?”
“我我我!你放手放手!别拽我衣服!”那人冲着长雁的胳膊就是一顿乱打。
长雁挑眉,“其实你根本不是青阳派的吧?你这水平,说出去谁信?”
那人一听,心虚地眼神乱飘,“你!你别瞎说!我乃青阳派第三十一代弟子,姚兴!”
“你刚才……上场的时候,是说第三十七代吧?”长雁表示怀疑。
“三……三十七!对啊,我们那儿的人有口音,七和一差不多,差不多!嘿嘿……”
“姚兴……这名字很耳熟啊。”长雁把他扔在地上,绕着他转了一圈。
姚兴紧张地在自己身上到处乱摸,“啊……我在隔壁城,也是小有名气的!就像……就像棋州城的秦越大侠!秦越,你知道吧?”
“呵,你还认识秦越?”长雁没告诉他刚才走的人就是秦越。
“那当然!棋州有秦越,衡州有姚兴。嘿,姚兴,”他指了指自己,“就是我。”
“就你这水平……比得上人家秦越?”长雁斜眼看他。
“咳,是!是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是!我不是来学习了吗!我来武林大会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要跟秦越大侠交朋友啊!”姚兴信誓旦旦地说,“等我跟秦越大侠做了朋友,那时候……”
“等等等等,”长雁突然打断他,伸手从他脖子上诡异的凸起处一捞,一个假喉结正躺在长雁手上。
长雁目瞪口呆,“你……你是个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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