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沈清河版结局

　　

　　''死丫头，胆肥了。''沈清河骂道。

　　''你怎么回来了？''汪曼春问。

　　''回头再说，他们马上就要炸毁面粉厂了，快点走吧。''沈清河说。

　　''好。''

　　沈清河把汪曼春打横抱起，离开了明家的面粉厂。汪曼春还清楚地记得当沈清河把她带出面粉厂的时候，后面是一阵火光，像是一场盛大的典礼，好像在纪念些什么，这次以后，也不必再记着了。

　　汪曼春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屋子里黑糊糊的，心里空荡荡的。虽然有穿着防弹衣，但从楼上摔下来，受的伤也不轻。睡了很久，汪曼春有些口渴，却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上一次听到这声音好像就在不久之前。借着心里的光亮，汪曼春感觉到沈清河的存在。轻悄悄地想要起身倒杯水喝，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他紧紧抓着。汪曼春也只好放弃倒水的念头，乖乖的躺在床上，静静地睡着了。汪曼春是在于曼丽来的时候醒的。

　　''你先去休息会儿吧，曼春姐这儿我来照顾吧。''于曼丽说。

　　''不了，我想在这儿等她醒来。''沈清河的声音有些沙哑。

　　汪曼春慢慢地睁开眼睛，几缕并不刺眼的阳光让屋子亮堂起来。汪曼春看向声音的来源。

　　''曼春姐，你醒了。''于曼丽说。

　　''你来啦。''汪曼春说。

　　沈清河倒了一杯水，把她扶起来，喂汪曼春小口小口地喝下。

　　微微润了嗓子，汪曼春又问道：''明台还好吗？''

　　''还好。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于曼丽答。

　　''他再不好，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有你汪大小姐多管闲事，死间计划好的不能再好，任务达成了，还多了几个优秀特工，戴笠要怎么谢你啊。''沈清河不阴不阳地说道。

　　''我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呢？''汪曼春问。

　　''那呢，还没来得及洗。''沈清河说。

　　''拿过来。''

　　于曼丽走过去，把那套衣服拿了过来递给汪曼春。汪曼春接过衣服，找了找，掏出那方锦帕递给沈清河。

　　''什么东西？''沈清河问。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汪曼春耸耸肩，说道。

　　''我去，你还留着呢。''沈清河打开锦帕，看到是几片指甲，说道。

　　于曼丽看了，不禁笑出声，说：''原来这是你的啊。''

　　''怎么啦？就是大爷我的。''沈清河斜着眼看着于曼丽说道。

　　''明台那天跟明镜解释了半天，才说清楚这指甲不是他的，原来是你的。''于曼丽说。

　　''没办法，我就拔过沈清河的指甲，不用他的用谁的。''汪曼春耸了耸肩，说。

　　''嘿，敢情我这么重要啊。让那个明台过来道谢。不过，你留着这个干什么？''沈清河问。

　　''我看你上次那么疼，我怕以后谁再被抓进去，我下不去手的话，就用这个替呗。''

　　''那我呢？''沈清河问。

　　''谁让你是第一个'死'的，不用你的用谁的？''汪曼春说。

　　沈清河听了，大口喝了一口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别喝了，你那暴脾气，喝一缸水都没用。''汪曼春说，''你在战场上还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的，也就那样了。''沈清河说。

　　''那我是和你一起去战场玩玩，还是回明楼那？''汪曼春挑了挑眉，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沈清河有些惊讶，说：''你，想好了？''

　　''你说呢？''汪曼春反问道。

　　''看来我们俩是都喝不到彼此的喜酒了。''于曼丽叹了口气，说道。

　　''你要去哪里？''汪曼春问。

　　''北平。''于曼丽答。

　　''以后真的就是天涯两隔了。''沈清河感慨道。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汪曼春问。

　　''不急，你先把伤养好。''沈清河说。

　　''我想应该还有一次行动。''汪曼春说。

　　''什么行动？曼春姐，你还要去冒险！''于曼丽说。

　　''什么时候？''沈清河问。

　　''不知道。再过几天吧。''汪曼春说。

　　''什么任务？''沈清河问。

　　''刺杀藤田芳政，通知王天风，郭骑云。''

　　''是。''于曼丽说。

　　''我呢？''沈清河问。

　　''我希望你在。''汪曼春说。

　　''好。''

　　过了几天，汪曼春正在整理东西时，于曼丽带来藤田芳政明晚离开的消息，还挟持了明镜。

　　''准备行动。''汪曼春说。

　　第二天夜里，汪曼春已经换好衣服，准备离开。本来已经睡着的沈清河却突然醒来。

　　''你怎么醒了？''

　　''你真的打算把我扔在这儿？''沈清河说，''我还不知道你，嘴上说的好听，这时候又把我迷晕了。如果你真的愿意跟我走，那就让我在你身边，不管去哪，不管做什么。''

　　望着沈清河的眼睛，汪曼春轻轻点了点头。

　　抵达火车站时，王天风、郭骑云、于曼丽正好刚到。

　　''毒蛾、毒蝉，好久不见。''王天风说。

　　''毒蜂，好久不见。''汪曼春和沈清河说道。

　　''军统上海站A区行动组，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次行动，也算军统五毒的告别仪式，开始。''王天风说道，那神情像极了汪曼春第一次去到黔阳军校时，王天风对她说：''欢迎来到特务训练班''的神情。

　　明楼一众人走了过来，明镜手上还抱着''明台的骨灰''，神色戚戚地告别明楼、明诚。聊了许久，藤田芳政的手准备要有动作，汪曼春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行动，王天风却说：''再等一等。''

　　''再等，等你女人被藤田拿枪指着再行动吗？''汪曼春问。

　　汪曼春和王天风无声地争论着，藤田芳政却已经掏出枪了。

　　''明台怎么出来了？''于曼丽突然说道。

　　''什么？''，汪曼春看了看骂了一句：''妈的，猪脑子。''

　　''笨蛋。''王天风骂道。

　　''一家的护姐宝。''汪曼春骂道，又说：''行动。''

　　郭骑云为难地看了一眼王天风，汪曼春没好气地说：''不听我话了是吧？死一边去。''

　　沈清河和于曼丽则开始准备行动，掩护汪曼春。王天风对郭骑云使了个眼色，两人也进入状态。明家三兄弟都用枪指着藤田芳政，只是没人敢开枪，因为明镜还在藤田芳政手里。

　　''蠢货。''汪曼春骂了一句，又说道：''准备，五，四，三，二，一。''话音刚落，汪曼春扣动扳机，射中藤田芳政的手，让他掉了枪，明家三兄弟听到这一声，纷纷开枪杀死藤田芳政。明镜得救，明诚则四处看，想要找出是谁在帮他们。

　　''你去。''汪曼春对于曼丽作了口型。于曼丽点了点头，走了出去，说：''你们还好吗？''

　　''曼丽，你怎么来了？''明台看着于曼丽，问道。

　　于曼丽笑了笑，没有回答。

　　汪曼春见王天风还扭扭捏捏的，趁他不注意，一脚把他踹了出去，顺带着，把郭骑云也一起扔了出去。

　　王天风一个趔趄，从草丛中走了出来，紧接着是郭骑云。明镜见到王天风，有些吃惊。王天风有些拘束地挠了挠头，说：''好,好久不见。''

　　汪曼春还没有见过这样的王天风，笑了笑，拉着沈清河离开了。

　　明楼看着一家人团聚的欢乐场景，心下却是酸涩不已，再次将视线转向草丛，看见一个匆匆离去的身影，心想：就算她还在，也是不愿再见到我吧。

　　明镜和王天风在一起了，明台和于曼丽去了北平，明诚和明楼留在上海继续潜伏，汪曼春和沈清河上了战场，抗战胜利后也离开了这方故土，出国了。

　　抗战胜利了，明台和于曼丽也会到了上海。明家举家出国定居。如今已是儿孙满堂，只是明楼依旧孤身一人。明镜也曾经给他介绍了很多相亲对象，一切都是无疾而终。明楼不再戴着金丝眼镜，总在雨天撑着伞站在院子里，他终于过上了明诚画中的日子，只是孤身一人。明诚和明台总陪着他，可他还是寂寞。

　　这年于曼丽和明台大吵了一架，因为明台不小心看到汪曼春寄给于曼丽的照片，照片上是沈清河、汪曼春还有他们的孩子。明台质问于曼丽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

　　''告诉你又怎样，大哥就算还爱着曼春姐，他会去挽回曼春姐的心吗？曼春姐会回心转意吗？大姐会同意吗？曼春姐和大哥之间隔着你的母亲，大哥大姐的父母，曼春姐的父母和叔父的命，还有曼春姐的命和八年光阴。当年，大哥曾仅向曼春姐求婚，但是曼春姐拒绝了，更何况后来呢？沈大哥不曾利用曼春姐，一心一意地爱护她，所以曼春姐才能与他结婚生子，相伴到老。''

　　他们俩吵得凶，明镜和明楼不是聋子，自然听到了，明镜也知道，这么多年，明楼书房抽屉里和卧室枕头底下是什么，只是谁还没有个念想呢？终究还是自己毁了弟弟这辈子的幸福。

　　明楼上去劝了。

　　''明台，这件事，不怪曼丽，是我对不起曼春，你们也别吵了。''

　　明台见明楼上来了，一下停了下来。明楼只说了这一句，剩下的只有叹息。离开房间前，明楼问：''她，过得好吗？''

　　明台把照片递给明楼，明楼拿了照片没再还回来，只说了句：''各自安好，这样就好了。''

　　夫妻没有隔夜仇，于曼丽和明台很快就和好了。

　　在病逝前的那段日子，明楼常在想：如果当初自己勇敢一些，是不是现在照片里曼春身边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了。

　　不论是离开的那个雨天，还是回来的那个雨天，明楼都少了一些勇气。他记得那个女人不论在那一个雨天都陪着自己。她说她会在明楼孤独的时候陪在他身边，如今明楼拥有了一切，却失去了她。

　　''曼春，师哥很想你......''这是明楼死前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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