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卡茨佩尔.耶哲雅客
车内，没有人说话，气氛沉闷。
金发男开车，马克坐在副驾驶玩手机。
她无聊地望着窗外的风景，渐渐地，平原上的建筑稠密起来……
不对！
她突然反应过来，这辆车刚才拐错了道儿，他们现在走的路哪里是去郊外，分明是回城区，南辕北辙不过如此。
“朋友，你走错路了。”她温声温气地提醒，还算客气，再看表——十一点半，已经超时了，不知道这下赶过去还来得及吗？
金发男反应平平，冷淡地回应，“没错。”
马克闻言抬头望了眼窗外，皱眉问：“文森，你回城里干嘛？”
“Boss吩咐的。”文森对马克还算尊重，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文森，我才是你的老板！”他警告。
“可你受制于他，不是吗？”
马克仰天长叹，用看叛徒的眼神瞪着文森，质问道：“他怎么知道的？不是让你别告诉他的吗？”
“当时，Boss就在我旁边。”
马克：“……”
希西被晾在一旁像一块木头。
“拜托能靠谱一点儿吗？”她隐隐不安，总感觉他们口里的Boss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马克回头望了她一眼，难得正经与文森商量：“那能把她先送到学校吗？”
文森摇头，踩油门加速。
“Boss说把你和你车上的人一起带回去。”
马克秀智商，“他怎么知道我车上有人？”
“Boss说你不会一个人跑到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希西：“……”
车子离她的目的地越来越远，逐渐驶入一片她完全陌生的区域，她不甘心地警告道：“你们这是非法软禁！我可以告你们。”
“希西，我对不起你！”马克有些沮丧，也不好意思再面对她，背对她叹了口气，显然，这种局面他也无能为力。
“混蛋！”她一拳打在他的椅背上。
文森控制着方向盘连续拐了好几个大弯，声音平稳：“Boss说你尽管去告，有人受理算他输。”
希西：“你们这是欺压良民！”
“Boss……”“说”字还没脱口，就被希西吼了回去。
“.”去他妈的Boss！
大约一个小时，汽车驶入纽约港，象征着民主自由的自由女神像伫立在港口，白色的海鸟围绕其在低空盘旋，碧海蓝天，虽然只是从车里远远眺望，但也能感受到那种和平年代的祥和。
和平珍贵啊！
她本以为这里就是目的地了，没想到文森丝毫没有要停车的意思。继续调转方向又一路向西开出一段距离，进入一个类似于庄园的地方。穿着深色制服的保卫机械化地打开白色的铁门，车子沿着宽阔的大道一路深入，道路两旁是经冬仍翠的高大树木。
“他怎么把人往这儿带？”马克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这处闹中取静的房产是那个人离开之前购置来作为居所用的。他再回来，好像也没住这儿了。
文森不答话，把人送到这儿他的工作就结束了。
被扔在别墅前的希西与马克面面相觑。
“我可以走了吗？”她问他。
“希西，除非卡茨同意，你是走不出去的。”他并没有夸大，以他对卡茨的了解，这是绝对成立的。
希西四下望了望，这里地势宽阔，草地被修剪平整，周遭绿树成荫，显然是有人花了大价钱来维护。而她背后的别墅，更不用说了，光是那零零总总各式雕塑就可以窥见主人的财大气粗。
“卡茨？是你的另一半吗？”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有卦不扒简直要命。
马克扶额，居然没办法否认。
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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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里振动，希西拿出手机，学校的短信，通知她面谈的时间推迟。
她低头，匆匆回复：收到。谢谢。
顺便打开手机地图，定位，截图，发给了布兰登。
他似心有灵犀，一眼就捕捉到远处马背上的身影，“卡茨？”敢在这里骑马的人，除了他还有谁？
希西把手机揣回兜里，摸到了自己前几天网购的变态辣防狼喷雾，表情轻松，抱着手，远望来人。反正她今天的计划已经泡汤了，有时间陪你们玩。
马蹄声渐响。
她看见马背上的人影随着胯.下白马的跨跃而起起伏伏，动作优雅而流畅，像大海上滚滚而来的波浪。快到跟前，那人轻扯缰绳，白马在原地绕了一圈，踏步停住。他逆光而来，一身黑色骑装将笔挺的身姿修饰得恰到好处，黑色高帽、黑色长靴衬得几分阴戾。
卡茨在马上低头微笑，礼貌地脱帽致敬。
他翻身下马，取下手套递给马克，微笑着对希西说：“你好。卡茨佩尔。”算是自我介绍。
希西心上一惊，这声音总觉得在哪儿听过，还是微笑，“你好。希西。”
有风吹过，树叶摇晃，窸窣声响起，有点像松涛声，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夏天。
马克心情不是很好，望着卡茨的时候也不见有笑意，反倒流露出几分冷淡，“你把她弄这儿来做什么？”
卡茨一下又一下抚摸着马头，神情专注，“动作太匆忙没来得及解释。”说完轻轻拍了下白马的腹部，那白马似乎通解人性，撒开蹄子跑了出去。
“怎么回事儿？”马克面露不解。
希西正等着卡茨答疑解惑，兜里的电话却不适时地响了起来。
卡茨淡淡瞥了她一眼，转身朝别墅走去，留给他们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走吧！先吃饭。”
希西觉得卡茨大概就像中国武侠小说里的世外高人，而自己和马克就是那些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小喽罗，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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