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吃饱了好干事儿

　　一夜过后，风雪已歇。

　　宿醉后的头疼与愈演愈烈的牙疼一起袭来，她从布兰登的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布兰登的蓝色衬衫，衬衫虽长却也只是将将遮住臀部，走路等同于走光。

　　是她自己换的吗？

　　她不敢确定，毕竟自己曾经觊觎过布兰登的衬衫。

　　呆坐着缓过劲儿来，脑袋里渐渐有了些印象。

　　卧室的门虚掩着，客厅里有电话录音的声音响起。

　　希西趿着拖鞋走到客厅，下半身凉飕飕的。

　　布兰登正坐在窗前的靠背午休椅上翻看最新的《纽约时报》，一半身子浸浴在晨光里，使得雕塑般硬朗的五官温柔了几分。

　　“哥？”

　　他从报纸里抬头，最先入目的是一双引人遐想的美腿，笔直、修长、匀称的肌肉分布……脑中涌现出昨晚把她圈在自己身下的场景，她醉意朦胧穿着自己的衬衫，扣子解到第三颗，胸前的沟壑若隐若现，第一次觉得穿了衣服比不穿还诱人。

　　他咽了口口水，察觉到小腹的异样，有些匆忙地将报纸摊铺在大腿根处。

　　没发现他的异样，希西背对着他绑头发，“今天不上班？”好久没打理的头发，不知不觉已经齐肩。

　　“嗯。”他前几天把该忙的都忙了，特意挤出点空闲时间来陪她，盯着她的背影，目光深邃，催促她，“动作快点，一会儿去选家具。”

　　她转身，一眼望过去，陡然生出一种岁月感，早起看报的丈夫，晚起洗漱的妻子，岁月悠长，时光静好，仿佛一过就是好多年。

　　“很急吗？”她被自己的想法囧到，转过头，耳根却发红，匆匆躲进了浴室。

　　布兰登十指交握放在膝头，蔚蓝的双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自然不知道他在急什么……

　　“日尚”是当地一处较大的家具商城，离卡梅尔公寓相距两个站点。

　　她挽着布兰登的手臂，从一楼的家居饰品一路逛到三楼的大型家具。

　　布兰登一路没什么话，只是偶尔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给出几点中肯的建议。她倒颇为受用。

　　逛到中式家具的时候，希西兴趣大增。

　　她看上了一款黄花梨的中式复古书桌，书桌很简单，纯木色没有繁复的雕花和复杂的卯橓结构，“回”纹桌边与马蹄形桌脚将中式复古风演绎得淋漓尽致，像一个言简意赅的说书人用寥寥几语述说起昔日故事。

　　中国店员身着鹅黄色的刺绣旗袍，领口是精致的盘扣缀着细碎的流苏。衣服很漂亮，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小姐，好眼光！”女店员赞叹道，她并不少见老外来逛中式家具店，却很少有外国人喜欢这一类简约的中式家具。

　　希西拉着布兰登围着桌子绕了一圈。

　　店员解释：“这款书桌虽然样式简单，但由于实木的厚重感与抽象的雕花，反而使其显得大气典雅。”

　　希西认可地点了点头，店员虽然吹得有些过了，但也所言非虚。

　　她转过头询问布兰登：“怎么样啊？”

　　布兰登望着书桌，蓝色眼睛闪了闪，诚恳地评价，“很大，很结实。”

　　“这位先生真是……”女店员忍着笑思忖着用什么词形容，“精辟！”

　　他一把她捞到身边，不顾旁人目光，俯身凑到她耳边，似情人耳语，暧昧低语：“很适合做／爱。”

　　希西：“……”合着他今儿一天都在想这个。

　　店员仪态端庄，笑嘻嘻地候在一旁。

　　希西推开布兰登，却被他反握住了手，挣扎不开。

　　“你三岁，是不是？”

　　她瞪他，没想到一向沉稳的布兰登居然会露出这种小孩儿脾性。

　　他深深地回望她一眼。

　　“就要这个了。”他直接一槌定音，下了单。他没有耐心再逛下去。

　　店员微笑着去填订单，承诺送一面小型的双面绣屏风。

　　接下来的付款，填写地址，都是布兰登的事儿了，她翘着二郎腿坐到一侧的休息区，偏头望着俯首在台前写字的布兰登。

　　他转过身朝她走来，停在她跟前，身影将她笼罩。

　　她眉眼纯净，目光里却蕴含了太多他参不透的情绪，这样的眼神，总让他深深沉迷，却又总是让他患得患失，总是害怕这样的日子太短，就像一个梦，梦醒后，她会在眨眼间消失。

　　不安稳的情绪总是如影随形。

　　希西起身，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让彼此靠近了几分。

　　“饿了没？”

　　希西：“饿。”

　　布兰登手收紧了几分，牵着她左拐右拐，显得很顺手。

　　“那吃饭去。”他微笑，目光扫过身侧的柳曲木大床，笑意更深，又想起了那件蓝衬衫……吃饱了好干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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