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像前几十年旧画报里走出来的美人
大概15分钟，汽车平稳地驶达LeftBank.
车停稳。
她不作片刻停留，麻利地打开车门。
锁解开的刹那，前排的西装男轻微地侧了下身，有一道森冷的银光从眼前晃过。
回想起刚才看到西装男袖子上那一颗银色的梅花袖扣，精致却不内敛，一看就很骚包。
“希西姐来啦！”管后勤的同事从后门出来。
“嗯。”她点头，看到酒吧紧闭的大门，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问道，“酒吧今天没营业吗？”
“老板吩咐歇业两天。”
希西从后门进入自己常用的化妆间，化妆台上已经打包好了好几个大纸箱。
她随意地翻了翻纸箱上的便条。翻到第三个时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纸箱里的东西有些零碎，都是些半旧不旧的化妆品、用了一半的卸妆水……再往下就见底了。
抱着箱子走出后门，她还特意把门往里带了带。
再望眼大门，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门已经开了，只是里面漆黑一片，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希西抬了抬箱子阻止了其下落趋势，这才招手拦出租。
她调整好箱子，抬头报地址：“去卡梅尔公寓。”
脑袋里有一道银光闪过，扶着箱子的手一顿，她有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她来的时候似乎并没有报出具体地址。
第五大道这么多条街，怎么就这么巧到了LeftBank
她渐渐反应过来，思索后，觉得只有两种可能，要不是那个西装男也去LeftBank，要不就是西装男认识她，知道她去那儿。
她觉得后一种可能性倒更大些，毕竟自己以前在酒吧驻唱过，抛头露面的，被人记住似乎也不怎么奇怪。
翌日。
雪倒是消停了，却是天黯如铅，云寒如水。
希西去医院拿了点治牙疼的药，遇上何妍。
何妍刚协助完一场外科手术，连续站立六个小时，不吃不喝。
虽然很累，但见到她时，何妍还是露出了几分欣喜。
何妍端来开水。
“谢谢。”希西就着水吃了药。
何妍见她腮帮子鼓鼓的，忍不住问：“牙疼？”又伸手戳了戳。
牙上的神经像是一根接一根地爆裂，她倒吸一口冷气，“昨晚都还好好的。”
“哈，病来如山倒？”何妍取笑她，但还是好意叮嘱了她一些注意事项。
“你快下班了吧！”希西看了眼时间。
经她提醒，何妍才注意到时间，没想到进手术室的时候才吃完午饭，出来的时候又该吃晚饭了。
见她点头，希西提议：“走吧！我请你吃中餐。”
“好啊！”说起吃饭，她确实饿了。
走出医院。
何妍突然改口：“这儿离我住的地方很近，要不？我下厨，请你吃正宗的中餐吧！”
希西求之不得。
何妍的住处就在医院背后的一条小巷子里。
巷子里因为太潮的缘故显得有些阴冷。
希西随着她拐进了一栋老旧的两层小楼，看到楼道里斑驳的墙壁，她忍不住问：“你一个人住？”
正在爬楼梯的何妍回头，眼里亮晶晶的，“对啊！你是不是还想问我不害怕吗？”
希西干笑，点头。
“我没什么可怕的。”她朝楼上走去，步态轻松，“我比较好运吧！在这儿遇到的人都还不错，这儿虽然环境差了点儿，但治安还是挺好的。”
希西随她走到一间房前。
何妍开门的同时，给她介绍，“我对门的是个举重运动员，那健硕程度堪比史泰龙。”她浅笑的时候有点像汤唯，眉眼极有生气，像前几十年旧画报上走出来的美人。
“所以说你在美帝混得还不错？”希西靠在门边凝视她。
“可以这么说。”
门应声打开。
顾及到她牙疼，何妍用家里仅剩的一些中药给她做了桌药膳。
何妍给她盛了碗山药薏米粥。
“不知道你吃得惯吗？”
希西眯眼一笑，丢开了何妍准备好的叉子，用筷子夹了块猪肝放进嘴里。
何妍没想到她会用筷子，而且她印象里的外国人几乎是不吃内脏的。
“你？”
“怎么了？”
何妍摇头，“没事儿，就是觉得你和我遇见的外国人不大一样。”
希西咽下嘴里的粥，笑嘻嘻地说：“我比较独特吧！”
席间，何妍断断续续给她讲了中国风俗。
偶尔她会假装好奇地提问以激励她继续讲下去。
“对了，过几天就是你们国家的春节了吧？”希西不经意间提起。
“嗯。还有半个月。”
希西注意到何妍脸上一闪而逝的落寞，大概猜到了些什么。
“你这儿有啤酒吗？”希西舔了舔唇角，把筷子放到碗侧。
“有，在冰箱里。”说完她忽然意识到，“可是你牙齿？”牙痛期间，辛辣、烟酒自然都是禁忌。
希西挥挥手，表示这些都不是问题。
她走到冰箱前，拿了四五罐出来放到桌上。
“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舍命陪君子吗？”希西笑得灿烂，拉开了拉环，气泡滋儿滋儿的声音响彻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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