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I Want Your Love

　　人总是对被禁止的事跃跃欲试，对被拒绝给予的东西梦寐以求的。——奥维德

　　他的眼里明显闪过一丝错愕，原本搭在沙发背上的手缓缓收拢到身前。

　　她观察着布兰登的一系列行为变化，知道他此刻动摇了，本想乘胜追击，习惯性地伸出手去抚摸他的头发。却被布兰登刻意地躲过，他神情依然凝重起身拿起外套准备出门。

　　“你去哪儿？”

　　“出去一下。”他没看她，背着身在门口穿鞋。

　　“你出去，然后又回来，我们又把刚才的烂对话重复一遍。”她愤怒地站在沙发上冲他大吼，神情疯狂，这一刻她为他的逃避感到愤怒为自己的来来回回摆脱不了剧本的束缚而感到无奈，所有的情绪随着这一声大吼爆发。

　　布兰登背影一滞，“不，你得搬出去。”说完就摔门而出。

　　“布兰登，我需要你。”，她瘫倒在沙发上，仰面望着天花板，希西心想果然要走完剧本里这最后一步。今晚上，布兰登会堕落到尘埃里去吧！电影里的这一夜，布兰登经历了勾引别人女友被揍，到Gay吧里与男人亲热，与两个女人玩3/P……而这一切也填不满他内心的空虚。想到这儿她心里涌起一股酸意，表情却冷了起来，天使般的面孔上流露出魔鬼般的残忍。

　　她起身走到餐桌前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走进浴室，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喷洒而下，心底那朵禁忌之花含苞待放。

　　希西换上了那件轻薄的白衫，靠着马桶席地而坐，拿起手边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后又扔在一旁，抬起手腕看着那里密布着的疤痕，她有些出神，希西究竟经历过什么？第一次觉得自杀是个技术活儿，她得掌握好时间，掌握好下刀的深度，以确保布兰登能及时赶回来。老实说当冰凉的刀刃触碰到皮肤时，她有些犯怵了，果然人在临死前的求生欲是相当强烈的，更别提她根本就不想自杀。

　　布兰登穿行在黑夜里，内心巨大的空虚让他无法适从，他就像是这座城市华美的皮肤下渐渐腐烂的肌肉，那些隐晦的阴暗的蚀心的终将把他逼入绝境。

　　他迫切地需要抚慰，他渴望肌／肤的触碰渴望在高/潮中忘记一切。他进酒吧勾搭姑娘结果被姑娘的男友给打了出来，他摸了摸额角流血的伤口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好似被打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他拐进了街角的另一家酒吧，昏暗的灯光摇曳，每一块幕布后都传来男性沉重的喘息，而那声音他无比熟悉，纠缠在一起的肉体在地上投射出淫／靡的影子。角落里有人动情地接吻，亦有人在赤／裸的肉/体上色授魂与。

　　那些平日里衣冠楚楚的男人们无所顾忌地在这里释放着天性，而第二天穿上新衣他们又是众人眼里的成功人士。白天和夜晚两个样。

　　布兰登在其间行走，一双强有力的手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拉倒角落，陌生男人热情地吻了上来，淫/靡的气息遍布唇齿。布兰登强硬地将他与自己分开，按着他的头到自己下身，男人也很识趣地解开了他的皮带……情／欲似潮水淹没了他内心尚存的一丝丝羞耻。

　　希西拨打布兰登电话时，两只手腕已经鲜血如注了，她比较狠，割腕是两只手一起割而这就更要求布兰登快速赶回来了。浴室的地板上渐渐染上猩红，她洁白的衣服上早已由于湿濡粘在一起。

　　她用虚弱的声音给他留言，“布兰登，我需要你。我终于还是无法忍受与你的分离。”“我知道我们都没有错，只怪我们错误的托生。”感受到生命在体内地快速流逝，她的深思有些恍惚，她在失去意识的最后关头，脑海中涌现出来的居然是布兰登在性／爱高／潮时那痛苦的神色，他的痛苦她是能感觉到的，好想有机会去安慰他，好想让他得到真正的快乐，他不应该这么孤独。

　　糜烂的一夜结束后，布兰登坐上回公寓的地铁，一夜放纵之后他整个人显得有些麻木，一双蓝色眼睛长久地注视着一处。直到下了地铁，他遇上有人卧轨自杀，望着匆匆从身边跑过的医护人员，布兰登脚步一滞，希西站在站台边的背影忽然就浮现出来。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开来，他回想起她不久前被他忽略的留言，加快了脚步，双手颤抖着拨打她的电话，是她设定好的语音，“你好，这是希西。有事请留言，不留言就是混蛋。”

　　他开始在街道上玩命地狂奔，内心被巨大的恐慌笼罩。布兰登的神色近乎癫狂，当他匆匆赶回公寓的时候，浴室里满地的猩红刺痛了他的双眼，血泊中那个垂着头的女孩儿好似没有了生气。

　　“No.”他痛苦地嘶吼，布兰登走到她身边蹲下，沾上了她的鲜血，他一边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为她止血，一边在慌乱中拨打了急救电话。他将头靠在她的脸颊边，轻轻地蹭着，拍打着她的脸试图唤醒她，可惜都是徒劳。怀里的女孩儿并没有醒过来。直到这一刻他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所厌恶的那些隐疾都是因为他对她的爱。

　　希西在转醒间隐隐感觉到有人在轻抚她的手腕，随之而来的是手腕上的剧痛，她在洁白而明亮的病房里醒来，“Damn.”

　　布兰登显然是好久没安稳睡过了，他的脸上有难以掩饰的疲惫，下巴上已布满青色的胡茬，看见希西醒来的那一刻，内心的欣喜让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并将自己的头倚靠过去，轻轻地贴着她有些冰凉的脸颊，一下又一下地蹭着。

　　“希西，你就是毒/药。”他神色痛苦地在她耳畔轻声呢喃。

　　她扯动嘴角努力微笑，苍白的脸上开始有了血色，“不。哥，我是你的解药。Love.”

　　温暖的鼻息喷洒在他颈间，布兰登身子一僵，抬头望向她的眼睛里有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

　　希西与他短暂地对视了一眼后，自动忽略掉他的心情，将头撇向另一边，闭上眼睛，刚作死完的她太累了，只要一闭上眼就可以马上沉沉睡去。在一个人意志最薄弱的时候，她反而更加坚定了心里的一个想法，电影演到这儿就戛然而止了，大篇幅的留白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接下来大概就得靠她自由发挥了。


　　(https://www.tyvxw.cc/ty12393/9241605.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