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李平磕着瓜子，百无聊赖地熬到了子时。她听见外面的开始有鞭炮的响声后，拍了拍张远的脸。
“起床了，我们要放鞭炮了张远……”李平低头轻声地在张远耳旁说着。
“恩……”张远把脸在李平的腿上蹭了好几下，过了会起了身揉了揉眼睛。
“哎呀……”李平龇牙咧嘴地手扶着腿。
“怎么了……”张远被她的表情逗笑了。
“腿被你枕麻了，好难受……”李平吸了吸鼻子，两手揉着腿。
张远立刻发挥了他疼媳妇的好精神，不打哈欠也不揉眼睛了。伸出手在李平腿上不轻不重的揉着。“我帮你揉……这样好点了吗？”边揉还不停地抬起头来询问。
“嘶……好点了，但是还是有点麻……”李平等最猛的那阵麻劲过去后试探性地动了动腿。
张远从地上把她的棉拖鞋拿了起来然后把李平的腿抬到了炕边帮她穿上。然后又半蹲了下来，“我背你出去吧～”
“不用了……”李平张口拒绝道。
“……”张远跟没听见她说的话一样，保持着动作一动没动。
李平看着张元非要背她的样子，又想了想现在大晚上漆黑嘛污的应该不会有人看到，于是没有再拒绝，顺从地趴在了张远的背上。
张远用手把李平的双腿分别环住，确定她不会掉下来后站起了身。先是带着李平去堂屋的桌子上拿了晚上要放的炮竹后，然后去了院子里。
“你现在放我下来吧，我腿已经不麻了……”李平小声地说。
张远这次依言放下她。
李平指挥张远把鞭炮摆成长长的一条后，然后擦起了打火石点着了。“快跑！”拉着张远的手飞快地跑回了屋檐下。
炮仗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你把嘴张开！”李平大声地冲张远喊。
“？”张远一脸茫然。
李平伸出一只捂住耳朵的手，轻轻地捏住了张远的下巴，然后往下拉了一点。
张远顺势地张开了嘴，然后一只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握住了李平的手。
这时候他们村最有钱的村长放起了只有城里人家才放的烟花，朵朵烟花绚烂地绽放在空中，然后点点消失不见。烟花绽放时的亮光照亮张远和李平的脸。李平盯着张远微微张开的红润又有些干燥的唇瓣，和那条不时出来舔一下滋润唇瓣的舌尖，咽了下唾沫。她突然有想要亲一下张远的嘴唇和那条有点勾人的舌头的念头……
她这样想，然后也这样做了。踮起了脚尖然后双手搂住了张远的脖子，把张远的脑袋拉了下来。然后亲了上去。
李平微微张开嘴伸出了舌头钻进了张远的嘴里，然后和他的舌头打了个招呼。张远好像受惊似地吞了下口水，不经意地允了下李平的舌尖。在李平打算抽回舌头结束这个吻的时候，像是忽然惊醒了似的，一只手托住李平的后脑勺然后加深了这个吻……李平和张远接吻都没有闭眼，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的眼睛，好像这个世界除了对方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正月初一清早，李平拿着铜镜照了照自己的嘴。昨晚张远逮着她从院子亲到屋里，就她脱衣服松了下嘴。躺在床上，又扑了过来……
“王八蛋！嘴都被他啃肿了……”李平十分羞恼，铜镜往桌子上一盖，不愿意再看了。又回头见张远惊奇地盯着她的嘴，一手用袖子捂住嘴，另只手照着张远的头就来了一下。不解气，又来了一下……张远抱着被子满炕跑，李平追着后面打……
吃早饭，张家奶奶好像没看到李平的嘴似的，这让李平渐渐放松自然了下来。一天又在忙忙碌碌中度过了……只是晚上炕上，张远忽然向她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的嘴啃成这样……我知道错了。”
李平来了点兴致，“你怎么知道的？自己想了多久？”
张远低着头，然后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是奶奶告诉我的。奶奶比我聪明，我都没想出来早上你为什么生气……”
李平突然感觉不好了，“奶奶是跟你怎么说的？”她咬着牙问。
“张远啊～你昨天跟你媳妇晚上守夜干了什么……那你亲也要节制点啊～看把你媳妇嘴都啃肿了，后儿个还要回娘家呢！下一次轻点，别用力往外吸……”张远一句一句地背着奶奶说过的话。
李香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整个人都是红色的。啊～这要她明儿怎么见奶奶和她愉快地说话了！“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俩之间的事不要往外说嘛？！你怎么老是不听话呢！不要和我说话了！”李香掀起被子盖住了头。
“我没有故意往外说……奶奶问我了……”张远试图解释。
“你还狡辩！”李香盖着被子想要离他远远的。
“那我错了……我不应该告诉奶奶……”张远见势头不对，立马就换道歉了。然后拖着自己的被子去追李平。
“别过来！今晚我看你讨厌的很，不想和你睡在一块！”李平感觉他在往这边拖被子，厉声制止。
“唔……”张远很委屈地停了下来，他想和李平挨在一块……他开始飞快地转动起脑子来。
“哎呀……晚上的菜有点咸～我好渴啊……”自言自语一句，然后故意弄出动静证明他下炕去堂屋喝水了，屋门外站一会再回来。上炕的时候悄悄地把被子往李平那边挪一点点……
“哎呀……刚才水喝的有点多～嗯，想尿尿了……”然后再弄出动静下炕，门口站一会回来，再悄悄地挪一下被子……
……
张远终于把被子挪到了李平的旁边，他无声地咧开了嘴。然后闻着李平头发间的香味，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李平在听到身后传来呼噜声后才转过身来，她刚才不是不知道张远刚刚的小心机：在门口站一会回来挪一下被子。在看见他这么卖力地挪被子想和她睡在一起，在刚开始觉得好笑后慢慢她又心软了。“真是个傻子……”李平叹了口气……
“张远过来帮把早饭端到堂屋～”李平叫住了在灶房门口探头探脑不敢进来的张远。
“好嘞！”张远观察到李平好像不生气了，兴高采烈地进来帮李平端饭往堂屋走去。
李平跟在他身后，也不想待会怎么见张家奶奶了，反正已经知道了，脸已经丢干净了，破罐子破摔，爱咋地咋地吧……
正月初三，回娘家。李平把张远头发梳了好几遍，光滑顺溜；又来回冲着张远转了好几圈。“你把鞋换了吧，我上次不是给你做了双新的吗？这双都脏了……”李平指了指张远脚上的鞋嫌弃着。
张远动了动脚趾头。“但是鞋面还没破啊……而且鞋底也还是结实的……”张远有点不乐意，“那双新鞋是你亲手做的呢……”
“有什么不舍得的……又不是以后我就不帮你做了～今儿是咱们成亲后第一次回娘家，我三个阿姨两个舅舅和我两个伯伯家人都会来我家吃中午饭的。我警告你哦，今儿个你要是再让我没脸的话我跟你急啊～”李平想到了第一次回门，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待会进门以后，我舅他们和你说话一定要回答啊～咱俩是小辈……你好好听话了，回来我给你奖励……”李平打一棒再给个甜枣。
“那你给我什么奖励？”张远的心思已经不在新鞋上了，他好奇地问。
“你猜啊～”李平俏皮地冲张远眨了眨右眼，然后从柜子里拿出新鞋给张远穿上。
张远没有反应，任由她脱了他的鞋。他的心思已经全部放在李平的神秘奖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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