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冠古今
“妖孽,去死吧。”
颜良纵声狂笑,手中大剑仿佛带起整片山河,猛然镇压而下。
身后数十道惊天攻击不约而至,他们组成强大的惊天气势,令天地颤抖,日月无光。
巍峨鬼影平淡的伸出双手,五爪如钩,脚踏大地,轰然一声巨响,身子猛然弹起。
那背影如同始终回荡在脑海中的那名金甲军帅,金戈铁马战火硝烟,他孤军深入七进七出,一样的悍不畏死,一样的孤绝冷傲。
只是今天面对的是各路顶尖战将,不再是汉末的残军败将。
第一道剑气,锋锐袭人,未及靠近,身上的尸骸便已经被剑气削的七零八落。
鬼影一拳轰去,手指被剑气绞杀崩裂,整条尸骸堆砌的右手,瞬间支离破碎。
紧接着一杆长枪,仿佛挑起了一片山海,汹涌磅礴的惊天气势席卷而来,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后背。
那一股沉重的攻击,令他踉跄跪地,双膝深陷大地,长肩却硬是扛起这杆长枪,直震得肩膀轰然爆响、
山谷各路军队,人山人海,拥有强大碾压能力的并不止袁军大戟士。十几路诸侯汇集的浩荡铁骑彻底奔袭起来,雄壮的陷阵甲士冲锋而上,目标全部对准了鬼影倒地的双膝。
如同汹涌的浪潮,一声惊天巨响,狠狠的撞击在了鬼影的双膝上,鬼影悲怆的一声嘶吼,双膝瞬间断裂,那庞大的身躯终于忍不住的倒了下来。
当鬼影倒地的瞬间,剩余十几道攻击接连而至,狠狠的轰在了鬼影的身体上,刹那间天地昏白,万籁俱静,只余鬼影倒地的低声闷响,似是忍着剧烈的痛楚,而不发出一点悲戚的声音。
悬于夜空的重宝书籍,忽然嗡嗡颤抖,紫气缭绕,似是忍不住的垂泪哀鸣。
当烟雾散尽,鬼影巍峨强壮的身躯此时已经残破不堪,满身尸骸骷骨尽皆凋零,缕缕腐朽的黑色尸气袅袅飘散,恍惚不散的游荡魂魄满目狰狞,在残肢断骸中哀嚎嘶吼。
这是一种灭天的杀机,前一刻还力拔山兮,双手硬撼战将颜良,这一刻便悲戚的躺在山河间,苟延残喘。
“去死吧。”
颜良一声冷笑,始终悬而未斩的大地之剑,终于养足了沉重的杀气,随着一声暴喝,猛然劈斩而下。
仿佛整个山河尽握手中,沉重的滔天气势,终于镇压而下。
“放肆。”
一声惊天长啸,带着无尽的愤怒,回荡在整个天地之间。
那声音如泣如诉,如悲似歌,浓郁愤怒和敢与天下为敌的滔天气势,猛然席卷而来。
颜良置若罔闻,重剑肆无忌惮的镇压而下。沉重的剑身,仿佛山河倒挂,狠狠轰向鬼影残破的身躯。
这一记若真的砸下,即便巍峨鬼影在如何顽强,也必将魂飞魄散。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曼妙的白色身影,急速掠过长空,众人还未回过神,那道白色身影已经消失于月下,横在颜良身前。
颜良嘴角一声冷笑,重剑未有丝毫停顿,势必要将此人一起斩于剑下。
白衣身影长裙曳地,身姿窈窕,由于来气匆忙,脸颊有些微微绯红,高耸的胸脯上下起伏。
“我叫你给我停下。”
本就怒火难消的白衣女子,虽被纱幔遮住了容颜,但那双如水的眼眸满是冰霜。
颜良被这平淡的一眼扫过,身子猛然一颤,目光微有涣散,脑海深处传来一股花香,那香气芬芳扑鼻,醉人心神。而那白衣女子长裙曳地,端坐在花海中,时而浅眉微蹙,时而顾盼沉鱼,一颦一笑,仿佛都充满了魅惑众生的姿态。颜良只觉得自己心神一阵摇晃,游走于花与海的世界里,内心一片澄净,再无一丝杀念,手中重剑明显迟缓了下来。
那一刻,他感觉生无可恋,看淡了一切,再无战意。
“颜良,还不速速斩下。”曹洪厉声暴喝,眉间神纹绽放。那声音中气十足,震人心神。
颜良身子猛然打了一个寒颤,眼中满是惊惧,但丰富的战斗经验告诉他,此时万万不可乱了阵脚。他微定心神,再次激发神纹,虚幻中‘蛮熊’一声低吼,昂首顿足,盘踞颜良识海上空,震散了魅惑,眉目一片清明。
颜良此时已经无心他顾。眼前女子太过妖异,现在还不是硬拼的时候。他将手中重剑高高举起,对准了倒在山河间的巍峨鬼影。那沉重的剑身,早已凝聚了大地之力多时,只待颜良一声令下,便可奋力将其斩杀。
“我说过,你给我住手。”
白衣女子脸色气的煞白,高耸的胸脯上下起伏。向来心性单纯的她,第一次碰到如此场面。别说周围站着的是四方战将,即便是寻常百姓,她都有些畏惧害怕。
只是当她见到颜良置若罔闻,手中大剑眼看就要斩到鬼影身上时。原本还怯生生的她,忽然眼眶微红,仰天一声长啸,那声音震得山河微颤,草木飘落。随即悍然的飞掠而去,娇小的身子如同一根浮萍,却守护着巍峨如山的高大鬼影。
重剑无锋,当头斩落而下,这一剑蓄势而发,被颜良养了足足的战意,只求一击将鬼影彻底斩杀。惊天长剑如同泰山压顶,肃杀冷冽,不惧天下任何人的滔天气势,狠狠的当头劈下。
“我说过的,你给我住手。”
白衣女子明知无用,却再次顽强的喊出,好似给自己壮胆。但却不曾丝毫后退,身子早已经无畏的冲上前去,只因为她的身后有需要她守护的东西。
只见她目光坚定,横掠长空,眉间神纹闪烁,双手凝聚神印,以两根纤细双指,悍然迎下了这把如山的大剑。
剑气拂动纵横,切割着整个山川大地,这把凝聚了百里大地之力的重剑,如同山河倒挂,自劈下的瞬间,便能感受它的沉重与巨大压力,即使隔得很远的距离,众人依然感受到内心的压抑与沉闷。
白衣女子仅用两根纤细修长的手指,便敢悍然迎上前去,紧紧的将其微寒的锋芒夹于指间,未曾再落下一寸。
重剑沉重的压力,鼓起了浩荡罡风,削断了她绾在脑后的凤头簪,三千青丝披散飞扬,白色衣袂鼓动翻涌,两根纤细的手指被沉重的剑气压的微微颤抖,她却咬着薄薄的唇角,硬是止住了剑锋。
这是真正的山河之剑,是颜良用他手中重剑,带起了整片山河,敢于镇压一切的无畏信念。
白衣女子只感觉整片山河倒挂了下来,压的她娇小的身子喘不过气,脸颊憋得绯红,平时赖以为生的魅惑在此时全然无用,这令她惊慌失措。
后续的磅礴剑气更加惊人,这是真正的山河在手,仿佛整片山河镇压了下来,压的她娇小的身子喘不过气来。她只能将全身的力量灌输到双指间,才能堪堪挡住这惊天一剑。
猩红的鲜血自指尖流出,绝对力量上的对拼,令她吃了不小的苦头,但却依然可以撼动这把大地之剑。
“你们还不出手,更待何时,先帮我斩了这妖女,不然重宝紫书肯定无法认主。”颜良一声暴喝,拼命运转神纹,手中剑势再次压下几分。
嗡嗡嗡嗡嗡嗡
陆伯言一步踏出,背后七把长剑飞出六把,剑气纵横,直指白衣女子。
南越孟获摇了摇头,低声一叹,手中三叉戟化作一道血光,毫不犹豫的投掷而去。
曹洪甲胄狰狞,手中帅旗轻轻一挥,一道惊天杀气直冲云霄。
河间杀谷,一时之间龙蛇起陆,杀机再起。较之先前不遑多让。
公孙仙与众诸侯始终保持着一段很远的距离,她认为争夺重宝,始终是庙算者得之。以不变应万变静观其变或者说坐收渔翁虽说不是什么君子所为,但她觉得自己是个女子,没必要在意这些繁文缛节。自己要做的便是密切注意着形式,只待时机一到,即便九死一生也要试图坐收一下这渔翁之力。
只是当她见到那惊天的攻击全部轰向白衣女子时,内心便是一阵恍惚,这白衣女子来历神秘,虽然带着纱幔看不清她的容貌,但那曼妙有致的腰身和空谷清幽的气质,令她一颦一笑间充满了颠倒众生的魅惑。更拥有者强大的摄魂能力,但显然不懂如何与人战斗,以至于被各路诸侯步步紧逼,处在了这种极为被动的情况下。
公孙仙只能目露惋惜,这么多道致命攻击一起轰下,不死也难。
只是下一刻,公孙仙便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长空之上,白衣女子衣袂飘飘,面对铺天盖地的致命攻击,她仰天一声长啸,震的山河微颤,草木枯落。
白衣女子清亮的双眸,忽然变得猩红如血,衣袂浮动,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俾睨天下的决然气势,和之前些柔弱怯怯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只见她夹着重剑的两根纤细手指忽然紫气氤氲,手指微微用力,紫气如同跳动的火焰,飘飘渺渺,忽然便是轰隆一声巨响,凝聚百里的大地之剑,瞬间横空折断。
崩断的剑身化作了块块垒石,如同又一场流火,纷纷砸向山谷中的各路军队。
颜良目光呆滞,望着手中的断剑,难以置信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女子衣袂浮动,一步踏出,两袖鼓起浩荡罡风,如同两条出水蛟龙,在浩瀚长空中翻云覆雨,吼动山河。陆伯言七把长剑未及斩下,便被两条蛟龙神龙摆尾,猛然拍飞坠地。
曹洪血色帅旗冲霄而至,迎风招展数百丈,遮天蔽日。挥动时便有云雷齐聚,电闪雷鸣,须臾斩向两条蛟龙。
白衣女子目光清冷,只见她双手结印,一座巍峨的山河大印,轻轻点出。
这一指,紫气东来,如同俾睨天下的上古帝皇,着龙袍戴冠冕,指点江山。
只一指,山河沦陷,日月无光。血色帅旗瞬间崩断,曹洪一声闷响,将喷涌而出的鲜血咽下,身子却倒飞出去,连撞三座大山。
而谷中的各路人马不是倒在塌陷的大地下,就是被四处迸射的巨石活活砸死下。
一时间,整个河间杀谷,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不对”依然沉寂在断剑之痛的颜良蓦然抬起头,望着白衣女子紫气缭绕的素白双手,目光惊惧道:“这妖女有千年修为,大家还不速速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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