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笔架山位于皇城郊区,远观像放毛笔的笔架,所以叫笔架山,侍卫们早已开好路围好场子候着,青河小王和端小王到的时候,所有人已到除了一个人,钟离将军果然还没来,有些人对视一眼低头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有些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钟离将军手握兵权,他的地位是用战功一点一点垒起来的,手下众将也唯他马首是瞻,地位坚固无比。可是功高震主,难道皇上就能忍他皇子们能忍他众小王能忍他
青河小王神情正常无不适,让跪拜的众人起来后,许多没见过端小王的人忍不住用好奇的眼睛偷瞄它,这就是神兽怎么好像平平无奇啊!对这种第一次见到它而忍不住露出或惊疑或羡慕或失望或不屑的眼神,公户端已经可以做到当它们不存在,假装看不到那些人的眼神。
青河小王也仿佛没注意到这些异样,笑问其中一个小将:“郝将军,令爱来了没有”
没了一个手指尾的三十几岁的将军起身回道:“回小王,带来了,在后边一个人玩着呢。”
青河笑道:“端儿在这里年纪太小,我怕它玩不惯,你的女儿和我家小弟年纪一般大,就让他们俩一块玩。”
郝将军也痛快,爽朗笑道:“是啊,我家小女也时常自己跟自己玩,估计今天她也开心了。”然后面向端小王行礼,“小女若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端小王请原谅。”
驻扎地建在树林下边,体型圆润的郝葙在驻扎地后边的竹子下玩,有刚冒出头的小竹叶,郝葙悄悄摘下一片放在嘴里尝,感觉有人看她,她回头看过去,原来是一个也是肉肉的小孩,牵着一头小白马,初初看不出小孩是男是女,仔细看他的装扮才觉得应该是男孩子。端的风采和传说差得太多,没有人介绍的话谁都不会往‘它是神兽端’那边想,郝葙也是,她以为是哪家的小孩跟来看狩猎,可是他手中有马,带他来的人地位肯定在她爹爹之上。想到这里,嘴中含着的叶子,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怕被当成异类给抓了。
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和女孩面面相觑后,尴尬地开口:“好吃吗”
郝葙不好意思道:“有点苦,涩涩的。”
“那为什么要尝呢”
“闻着好香,就尝了。”
端觉得很有意思,忍不住也摘了一片放在嘴里,郝葙见他非但没有嫌弃还乐意参与她觉得新鲜的事情,咧嘴笑了起来,片刻也问道:“好吃吗”
“苦。”
郝葙甜甜地笑:“我叫郝葙,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公户端。”
郝葙不敢置信脱口道:“啊”说完闹了个脸红,忙道:“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
“每个人都是那个反应,没关系。”
“你不会伤心或者是愤怒吗”郝葙问。掌天司在撒谎,却要自己承担别人异样眼神的后果。
“起初有点伤心,但我更怕皇爷爷伤心,后来对自己有点愤怒,为什么自己那么差劲,现在已经没事了,因为它是它,我是我,不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呢,你是怎么想通的”明明知道两人连认识都算不上,刨根问底不好,可是郝葙看着它,觉得它虽处在皇家,生活在皇上呵护的掌心,它本该天之骄子,却好像给她一种彷徨不安的感觉,见到它的一瞬间就有这种感觉,觉得它好可怜。
“自然就想通的,如果我太厉害,哥哥们就会觉得危险,我也很危险,疼我的爷爷更危险,这样更好,所以就不在乎外人的想法了。”
“我理解!我能理解!就像我爱吃肉,可是吃了会更肥,我父亲母亲会伤心生气,所以我也就不吃了,才不是因为每个人都对我说‘说你太胖了不能吃肉’我才不吃的,我是为了我的父亲母亲。”
郝葙道:“可是,这么危险,你会害怕吗”
“害怕”端摸着珍珠的鬃毛,“我不能说。”
所以你其实是害怕的,已经到自欺欺人当作不害怕的程度了。
郝箱眨眨眼,眼眶中的泪还是控制不住掉了下来,吧嗒一声滴在土地上。
端惊讶地看着透明的东西从她眼中流出,这就是眼泪?
“你怎么哭了?你哪里疼吗?”
郝箱摇摇头,摸干眼泪:“就是想着你的处境,觉得太可怜忍不住就哭了。”
原来哭还能有除了疼之外的原因!它长见识了。
端慢慢道:“其实一边流眼泪一边念一段咒,你心中的愿望就会在不久后实现。”
“真的?我要许愿望!”郝箱深信不疑。
“假的,许不了愿。”
“啊?”郝箱气鼓鼓地看着它,没想到你也会骗人哦!她眼睛转了转,忽然开心笑起来。
“你笑什么?”
“你也会寻人开心哦,不过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说完,自个抱着肚子乐。
“是啊一点都不好笑也骗不了人。”
但是反正端也莫名其妙开心起来了。
一通对话下来,端觉得自己内心舒畅,有些在皇爷爷面前都不敢表露的情绪没想到在今天有机会说出来。
“和你说话,我觉得好舒服。”端诚心诚意道。
两人都看见有通传侍卫过来。
“我一定会替你保密的,你要相信我!”郝箱悄悄道,笑容甜甜的。
端回以感谢一笑。
侍卫上来报青河小王叫它回去,应该是钟离将军到了。
果然端刚回到青河身边时,遥遥看见钟离将军声势浩大,领着一众人骑马到驻扎地前方停下,旗帜飘飘。见着青河小王和端小王,才下马行礼,青河上前让他们请起。
钟离将军带来的有他的左将阿朝,右将阿亢,如果将钟离将军比作野兽,那么阿朝阿亢就是这只野兽的眼睛,助钟离将军打得人生中第一次胜战后,钟离将军从此在他们的帮助下愈战愈勇,打下如今皇城钟离家族的基业。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负责全国科考的陵师,钟离将军的爱女钟离芳晴等。
青河本想请钟离将军先坐下,钟离将军道:“要什么这么麻烦,直接开始吧!”
青河点头,侍卫抬来几个笼子,笼子依次打开,被关在里边的鹿立即飞奔出去,一开始全群往一处跑,放了几只狼犬才将它们驱散开来。
一众在军中练过的人看到这四散的猎物,立刻被点燃了喋血的欲望,热血沸腾地驱马去追。哈哈的笑声响彻树林,很是放肆。连钟离将军的女儿钟离芳晴都驱马而去,何况是身为兽的端,它跨上珍珠,拍拍它的头,道:“我们也去。”有两个侍卫紧跟在它身后,珍珠太小体型跟那些鹿差不多大,万一误伤了端小王,皇上生气怪罪下来他们可吃不起罪。
笔架山不高,但一座连一座,树木与竹林间或相连,很快放肆的笑声消失在山间,大家都不知散到哪个角落。
小马“嘚嗒嘚嗒”的声音,其中一个侍卫上前道:“笔架山鸟兽本就丰富,小王不一定要盯着鹿跑,那里有一只野鸡。”端顺着侍卫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一只毛色鲜艳的山鸡立在石头上,惭愧惭愧,吃过那么多,书本看过也不少,第一次见到活的。端拔出箭,侍卫又出声阻止,道:“小王不知道所以犯了错,野鸡这种东西一般用‘捕’,因为不像鹿体型较大且灵活性低,野鸡目标小比较会躲,对付狡猾的东西用网好,省事省力。小人为小王示范一次。”说完手抖开一张小网,□□一挑,飞快道往山鸡去,山鸡正吃饱了晒太阳,惊觉头顶一道影子,咯咯咯直叫地拍拍翅膀左躲躲右躲躲,不知怎得躲到人的网里去了,气地直鸣叫。端看得一清二楚,侍卫一连用了三个假动作,将山鸡晃到自己想要的地方,以退为进,最后一举收网。侍卫提着山鸡过来,当然也不知道自己从小抓惯这些东西的小本事端小王居然认真地看。
端看着在网中自顾挣扎的山鸡,想了想,把手腕上的黑珠子小龙绑在山鸡腿上,然后放了这只山鸡,侍卫愕然,端道:“书中说过鸟禽类群居,它肯定会带我们到山鸡更多的地方去。”山鸡刚出网,扑打着翅膀飞也似地逃走,没入草丛一会就没了影。端屏息静气地仿佛等待什么,两位侍卫面面相觑,皆不知小王打算做什么,跟着端小王安静地等在原处。
果不出所料,没一会传来小龙的怒骂声,两位侍卫皆一愣,以为是哪位王公将臣的叫骂声。端二话不说驱马往声音的来源直去,因为走得是直线,前面没有路,端直接进了树丛中,侍卫见劝阻无效,只得咬牙跟了进去,努力拨开叉出的树叶树枝什么的不伤到端,另一个注意着脚下有没有蛇,穿过一片又一片草丛,踏过溪流,越过斗坡,两个侍卫抬头四顾不知自身在何处,且不说现在他们身上有多脏,端小王身上的衣服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乌黑黑的一团不知有没有受伤,白珍珠变成灰珍珠了,虽然马未成年,但不愧是天山宝马,地形起起伏伏脚力一点都不见累。
侍卫不知为何端小王疯了一般什么都不说地一直往前冲,不见犹豫地一路向前,真的是一路向前不带拐弯的那种,如果前面是悬崖估计小王也直接走。就在两个侍卫交换眼色准备强掳了端小王回去的时候,端小王忽然慢了速度,侍卫也跟着慢了下来。
“就在前面。”端小王回头对他们用口型道,目光坚定有光,仿佛前面是宝藏是胜利。两个侍卫不禁受到感染,侧耳去听,果然有不断的鸣叫声,数量听上去还很多,令人兴奋,两位侍卫赶紧准备好所有的网。
端道:“一个个引过来。”
两个侍卫会意,将身上的的干粮一点点扔出去,马上引来一个,那只山鸡一边啄食一边往前走,身子刚没入草丛,便凌空出现一兜网将它捞住,山鸡来不及叫就被侍卫弄晕,一个接一个,不一会十来二十只都有了,侍卫收得上瘾,端道:“足够了,我们回去。”侍卫只得听令,恋恋不舍地离开。离开的路上侍卫开始吃苦头了,鸡太多,他们要既要扛着一堆山鸡又要照顾端,有些鸡还醒了,一直在网里折腾,虽然端很听话,但是万一被蛇咬上一口,他们的小命就玩完了。还有,这里究竟是哪里。林中辨不出太阳,自然估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端见两个侍卫太累,便命停下来休息,侍卫立马放下山鸡,把几只醒了特别闹腾的再弄晕过去。
端下马附近走走,四周静谧,鸟声啾啾,一唱一和的仿佛对唱,听得甚是有趣,端一路走一路听。突然远远地,居然看见公户青河与钟离芳晴在一起,端都跟有两个侍卫,何况是他们,但现在林深幽静处未见其它人,只有他们两个,只见钟离芳晴抬头专注地望着他,而公户青河微笑着低头,轻轻吻上她的侧脸。端又惊又慌,匆匆往回走,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两个侍卫稍作休整就跟着端继续找路,公户端心里想着事,一路低着头竟然也还是回来了,抬头的时候前面是一片竹海,再往前走就是驻扎地了,两个侍卫松了口气,端道:“留下三只山鸡,其余的给你们。”
侍卫错愕道:“狩猎结束时要清点各人的战品,小王不想将这些拿出去吗”
“一些鸟禽类,得来的方法也不高明,拿出去只会丢人,今天玩得很开心,辛苦你们了,你们下去吧。”
侍卫便退下了,端看着手上不知何时自己回来的黑珠子,道:“不要生气,给你们留了鸡。”郝葙听到端的声音,从驻扎地跑了出来,见它一脸黑泥一身脏的,跑回去找了干净的手帕和衣服给端,端道声谢,默默地擦脸,道:“有山鸡,我们烤了吃吧。”
“我来烤,做好吃的东西我拿手!”郝葙兴高采烈地道。
端奇道:“一般这些东西我们很少碰得到,你怎么会做的”
郝葙笑道:“我父亲毕竟是一个到处走的小将军,我总是跟在他身边,耳濡目染,不会也记住了,有时自己动手,发现自己整这些东西还挺好吃的,我父亲就喜欢吃。”
“女孩可以到处露面”端忍不住问,因为它就经常看不见各个妃子,就算是要提到她们,都是带着封号。爷爷的皇后很多年前便薨逝,几十年下来不见立第二位皇后,大家也习惯姑国没有皇后的生活,端觉得爷爷和皇后一定很要好,可是为什么宫中却无皇后的画像?也从未听爷爷提起皇后?
郝葙不乐意了,道:“女的不是人啊,你看芳晴姐姐,就经常跟着钟离大将到处走,你瞧,我现在不也出来玩了!”
“大将的女儿有相好吗”
“不是很清楚,应该没有吧。”郝葙问,“有很多种吃法,你喜欢什么口味。”
“都吃,我不挑。”
郝葙吞着口水道:“其实吧,我告诉你,我已经减肥好久了,今天我到底吃不吃呢”
端一愣,道:“那你就不要吃吧。”
郝葙小声道:“你只要让我吃我肯定吃,然后我爹骂我,我就说,是小王说的,我不能拒绝,我爹就不会骂我啦。”
端笑道:“你到底想不想吃”
郝葙道:“你嫌我胖吗”
端还是那句话:“我们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胖点没关系。”
郝葙提醒它道:“现在我们的体型已经不是‘胖点’,是‘挺胖’。你看我们的手。”说完伸出肉呼呼的手掌,端也伸出自己的手掌,两只白花花的猪蹄在阳光下耀眼。郝箱又拉着端到水边:“你看我们的脸。”水中倒影出两张“大脸”。郝葙道:“我们年纪还小,长辈们看来仍然会夸可爱有福相,可是如果长大了就会被说这么胖是有多懒多丑,严重影响我们给人的第一印象,从而影响找对象,从此人生惨淡。”
端终于认真研究肥胖会给自己带来的负面影响,最简单直接的便是,人们终于见到神兽的时候,发现它能力普通口不吐火力不能扛鼎,大家会很失望;但是如果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只能力普通口不吐火力不能扛鼎却是胖得出奇的神兽,带给他们的会是绝望,说不定还能联想出很多“神兽大鱼大肉奢靡生活”的画面,进而更加打击国民再进而激起国民的愤怒情绪。
这种结果就太可怕了。
“要不我们都不吃了吧?”端道。
郝葙手中的山鸡弄到一半:“那就这样不要了”
端蹲下来和郝葙一起杀鸡摸盐,道:“还是要弄熟。”
“给谁吃”
“祭拜神兽。”
“哈”
离狩猎结束还有一点时间,此时开始感到山体微微颤动,趴下来听声音似打鼓震耳欲聋,抬头看他们就在眼前,山道开阔,五马并骑,马后边拖着打死的猎物,前呼后应,众人欢呼雀跃地凯旋。放出十五头鹿,抓到十三只,战果可贺。
侍卫早已备好酒水,待青河和钟离将军下马,两边速度上去伺候的侍卫,一些人牵马离开,一些人去收拾死鹿,一些人当即将鹿扒皮现场烤了。训练有序,忙而不乱,钟离将军道:“没想到小王带来的都是伶俐的人。”
青河笑道:“这时候自然不敢乱带人,省得看了碍眼搅和了心情。”
钟离将军相当满意,心情看起来相当不错,这时阿朝端了碗刚被割颈的鹿的心头血,钟离将军一饮而尽,满口鲜腥,模样可怖,端看了心中不适。钟离将军这时注意到它,微微一行礼,态度敷衍,道:“没想到端小王爷也亲自出来迎接本将,不胜荣幸,本将有生喝敌军的血的习惯,放到狩猎身上也一样,既可以恐吓到敌军又可以振奋我军军心,端小王出生高贵看不惯本将草莽行为本将理解。”
端心中一凉,被说了一个措手不及,正想如何接话既得体又不失了尊严,青河先笑道:“将军何必严苛,皇上说了,我这弟弟养得懦了,难免书生酸气重,看不惯那是自然的,若看得惯做兄长的我倒是愁了。”
这句话说得相当巧妙,不知底细的人只知道青河为弟弟讲了一次情,但细细一琢磨,听不懂的人自然听不懂,听懂了的人纷纷低头当作没听懂,青河想要依靠钟离将军,钟离将军不是傻看不出来,只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皇上年纪大,崩是迟早的事,下一个皇帝轮在谁头上谁知道,皇上心思难猜,皇子们和王子们相互联盟相互猜疑,钟离将军要的不是一个明君,他要的是能被他控制的皇上,听他命令的皇上。这盘棋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这个公户端,性子懦弱是懦弱,可若是书生般妇人之仁太重反而坏事,目前,将它先这么放着,谁都不愁。
“青河小王说得倒是。”钟离将军点点头,随着青河一起入座。
收获的十三头鹿中,七头是钟离将军亲自射中的,众人大声恭贺,钟离将军哈哈笑地饮下一杯杯的酒,道:“青河小王后生可畏,射中三头,一点都没有人帮忙,来,小王,本将要敬你!”
青河微微一笑,谦恭地饮下一杯。
钟离将军道:“端小王一出去了,怎么不见有收获?”
这时有侍卫上前对青河说了几句话,青河听着眼角露了笑,对钟离将军道:“我还以为我这弟弟又要丢我的脸,原来逮了近二十只山鸡,觉得和鹿比不了,居然不敢拿上来,分给下人了。有趣!”说完自己先笑了。
钟离将军也道:“小孩抓山鸡,哈哈哈。”
端听着他的笑声心中又是一阵不舒服,觉得屈辱得不得了。
下人将烤好的鹿肉一一呈上,鹿肉喷鼻酒香四溢,笑声震天面醉如驼。
端手中的两颗珠子在这酒肉香中兴奋地剧烈震颤,端脱下这两只放它们在酒肉边让它们吃个够,反观自己没什么胃口。
郝箱偷偷溜在它身边,小声道:“这里好吵,小王要不要跟郝箱到后边去玩?”
端点点头。
青山绿水,流水迢迢。
端一面和郝箱说话,一面看笔架山夏日风光,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一片野花地。
随风摇曳,只有指甲盖这么大的淡紫色野花,因为数量众多,原本不起眼的小花聚集在一起,开出一片漫山遍野之势。
“真美。”端由衷道。
郝箱笑出甜甜的酒窝:“我发现的,这么漂亮的地方,要和人分享才美!”
“谢谢。”端感激道。
郝箱收起笑容,看了看它,皱眉道:“你不开心吗?”
“是。”对着郝箱,端不想否认。
“我能帮得上忙吗?”
端笑:“已经帮了,你把我从驻扎地带出来,还带我看这么美的风景,我心情已经好那么一点了。”
郝箱瞧着它的笑,伸手轻轻牵住它,两只胖乎乎的手拉在一起软乎乎的,道:“这样心情有没有再好那么一点点?”
端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没牵过女孩子的手呢。”
郝箱故作生气地道:“我,我也是啊!”
“感觉还不错!”端笑开颜道,“多肉也有多肉的好处,握着好舒服!”
“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一定哭也会哭到让我爹站在你立场上的,我爹很疼我,你放心!”郝箱悄悄道。
“郝箱。”
“嗯,怎么?”
“没什么,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叫叫你而已。大概是想说,认识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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