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孤独和孤单
江所启说得没有错，由于高冷算是自首，王老太太没有太过为难他，不轻不重地说了两句，就让他坐下了。
高冷这一坐，卢笑真有点不乐意了，开始嘀咕：“早知道这么容易，我自己就站起来了。”
“嘿嘿嘿，该怎么来怎么来。”高冷说得斩钉截铁。
一下课，卢笑真泪眼汪汪地转过头去：“欢言……”
欢言无奈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该报的恩还是要报的。”
高冷乐了，头一次觉得自己在学习上有了回报。
“江所启。”江所启一抬头，就看到吴浪气势汹汹地站在自己面前。
“吴浪，你干嘛？我跟你说你别冲动啊！”没等江所启开口，高冷就变了脸色。
他一直挺纳闷儿，不知道吴浪这小子抽什么疯了。自打图书馆见到他那次跟他打招呼他沉着脸，他再回回没给他们好脸色看，尤其是见到江所启。
好在江所启一直不跟他计较，一副随他去的表情。
现在高冷眼见他这架势，生怕他要干一仗。
“江所启。”吴浪直接无视高冷，咽了口唾沫，又叫了他一声。
江所启神色不变：“说。”
“我要跟你一组。”他张了张口，终于下定决心说了出来。
沉寂了三秒，高冷爆发出了狮子怒吼般的笑声。
“有什么好笑的？”吴浪沉着脸，然后看着江所启，“行不行？给句话！”
江所启点点头：“当然可以。”
“别反悔！”吴浪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落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高冷笑够了，转过头来，很严肃地盯着江所启看。
“江所启，你变了。”看了半天，他得出这么个结论。
“哪里变了？”江所启懒懒地看着他。
“老子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变了。欢言，你说是不是？”
“嗯。”欢言被数学卷子的最后一道题卡住了，正在思考。高冷此时问了一句，她也没听清什么，心不在焉地回了句。
这一回倒是让两个男生愣住了。
“没思路？”江所启扫了一眼欢言正在做的数学卷子，问道。
“还差一点。”
“来，我看看。”
高冷像见了鬼一样将头转了回去。
江所启最近的耐心不是一般的好。
学习小组的事情持续了两天，终于尘埃落定，大家都自由组合建立了小组。
卢笑真从江所启那里要来了分组表，皱着眉看了半天之后，回过头跟欢言说：“周文怎么想到跟你一组？你什么时候跟他说过话啊？”
“对我来说都一样。”欢言看她那个表情，就知道她还在为分组的事情耿耿于怀，哄她，“除了跟你一组。”
卢笑真得意劲上来了：“这还差不多。”
她无法形容现在的这种心情，欢言不是会说甜言蜜语的人，她能开这样的口那证明她是真的把自己放在心上了。
“欢言，你别觉得我小心眼儿，一开始那会儿我总觉得你跟我有距离，现在我越跟你相处我就越喜欢你，你不像表面上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我的直觉是对的。”过了好一会儿，卢笑真又接上了刚刚的话题。
欢言一怔，这才意识到刚刚说的话对于笑真的意义
从她转学的那天起，她就没想过还能再收获友谊或者什么，可是渐渐在这个班里，她发现总有东西会捂热她的心。
哪怕是一个人也只是孤单而已，不会感觉太过孤独。
正想着，欢言旁边坐着的某个人忽然咳嗽了几声。
“班长你感冒了？”卢笑真把分组表还给了他，问道。
江所启揉了揉嗓子，淡淡说了句：“可能最近题讲多了。”
“你喝水吗？”卢笑真有点担心，“学习小组可能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以后讲的题可更多，我帮你去倒点水吧。”
“不用。”江所启摇了摇头。
“还是去倒点吧，对你的……”
“我去吧。”欢言将他桌子上的水杯很自然地拿了起来，然后好像是怕他拒绝一样跟他说，“毕竟你也给我讲过题。”
江所启这次没有客气：“那麻烦了。”
欢言走了之后，卢笑真唇边的笑容慢慢扩大，然后对着江所启眨了眨眼睛。
江所启刚刚脸上浮现的几丝虚弱一下子就烟消云散，双腿交叉，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忽然轻轻地笑了。
革命尚未成功。
姜守明将学习小组讨论的时间定在了周一、周三和周五最后一节课的自习。他也考虑过这次这样的形式可能会对成绩靠前的的同学相当不公平，但是很意外几乎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其实，好学生也有好学生的考虑。他们成绩虽然比一般的同学好，但是跟江所启和何欢言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这次设立学习小组，他们也正好能借着此机会能讨教一二。
然而没想到第一天就出了乱子。
“这道题你都不会？老师都讲过了好吗？！”
“用最简单的三角函数公式就能推导出来啊！”
“这种问题就不要拿出来浪费时间了。”
这几句话全部都出自一个人之口。
有同学实在忍不住了，跑去跟江所启反应：“程姗姗那个态度我实在受不了，根本就没办法问下去，我现在能换小组吗？”
江所启往他们小组看了一眼，程姗姗皱着眉，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组里的其他成员忍着气，敢怒不敢言，气氛相当尴尬。
“我过去一下。”江所启对自己组里的人交代了一声，然后走了过去。
“有人告状告得可是真快！”江所启的出现并没有让程姗姗有所收敛，不冷不热地说道，“还以为自己是上小学呢？智商有待提高麻烦就先回去治治脑子！”
“既然是组长，就好好讨论，不要人身攻击。”江所启在旁边提醒。
程姗姗唇角一扯，一语双关：“江所启，你只是班长，可最近操的心可是比班主任都多！
此时的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用正常的语气说话，她喜欢了他快三年了，可是他呢？
江所启并没有跟她继续争执下去的打算，只是跟她同一小组的人说：“你们要是不会的题太多可以分散到其他的组。”
“江所启，你什么意思？”程姗姗在后面喊。
江所启已经迈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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