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哲学的味道
程姗姗冷笑起来：“有本事你考过我啊？”
眼看俩人快打起来了，高冷走过去敲了敲江所启桌子：“你不去管管？好歹人家也对你有点意思！”
江所启没接他话，转而问道：“你暖壶在宿舍？”
高冷斜他一眼：“你要干嘛？”
“我要用。”
“知道老子不走读了有多大用处了吧。”高冷一阵显摆，“不过，你不会擦个玻璃都要用热水吧？这大夏天的！”
“大病初愈。”江所启一挥手，“快去！”
你招狗呢？
“过得跟个娘们儿一样。”高冷白了他一眼。
高冷走后，江所启朝着程姗姗那边走了过去。
“我跟尹仓一组。”一句话打断了两个人的争执。
值日表原来安排四个人擦玻璃，程姗姗和尹仓一组，另一组是江所启和何欢言。
“尹仓已经跟何欢言一组了。”旁边有同学说了一句。
几个人同时看向门外，只见欢言和尹仓两个人早已经干了起来。
江所启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他们俩倒是挺和谐。”在江所启面前，程姗姗刚刚嚣张气焰收敛了起来，声音比刚刚温柔了许多，“那就先这样吧。”
吴浪冷嗤一声：“你们随便吧，爱怎么弄怎么弄，我不管了！”
“江所……”终于和江所启一组的程姗姗有点兴奋，然而刚喊出来的两个音节却被冷然的口气断在空气中。
“还有半小时。”江所启抬腿走了出去。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程姗姗是青着脸走的。
门外，尹仓看着旁边愿意跟他搭伙的女孩子，轻声说了句：“谢谢。”
这声谢谢，他很早就想说。
欢言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对这份谢意有所回应，她到底在帮他还是自己？
过了一会儿，比刚刚更小的声音再度响起，“还有那些苹果也……也谢谢。”
欢言一怔：“苹果？”
尹仓低着头，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就是我桌洞里的……”
一道身影隔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一会儿高冷提暖壶过来，大家一起用。”江所启对两个人说道。
尹仓连忙点头。
江所启的目光转向沉默的欢言，并没有打算离开，似乎非要等到她的反应不可。
他灼人的视线她避不开，只能迎上：“好。”
其实她刚刚只是不小心走神，每次见到江所启她总会不可避免地想起发生在两个人身上的巧合。
听到她的答复，他这才满意，拿着抹布到自己负责的区域。
连擦个玻璃都有教养得不像话。
欢言垂下眼，这样的人的确有理由得天独厚。
“对了，你刚刚说得什么苹果？”欢言想起刚刚被打断的话题。
尹仓摇了摇头，沉默了下来。
欢言也没有再问，两个同样沉默的人干起来活儿格外地快。
当她擦完玻璃回教室的时候，英语课代表正站在讲台上兴奋地宣布，“英语老师今天回来了，最后一节课她会过来给我们上。”
半分钟的时间内，欢言听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高冷抱头：“天呐，那个高深莫测的女人又要回来了！”
卢笑真脸上则是一脸崇拜，“那个从哲学中走出来的女人，我爱死她了！她要再多请几天假我英语真要挂科了！”
高冷一脸鄙夷：“说得你之前不挂一样。”
卢笑真没搭理他，转过头对欢言说：“之前给我们上英语课的男老师是假的，关馨老师才是真的，她家里有事请了几天假。”
还真的假的，跟说孙猴子一样。
偏偏卢笑真一脸认真，欢言被她逗笑了。
“欢言，你笑起来真好看。”卢笑愣了一下，然后神色比刚刚更加认真了几分，“比我都好看。”
欢言：“……”
高冷：“……”
上课铃声响了，穿着一身运动装，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老师走进了教室。
高深莫测？哲学？
“同学们，试卷发下去，先进行一下小测验，禁止作弊，二十分钟以后收。”
女老师下达的命令简单明了，大家一拿到试卷就开始埋头苦干。
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落下。
只是追求梦想的路上总会有磕磕绊绊，而磕磕绊绊的时候多了也总会碰到同盟者。
“evidence什么意思来着？”高冷碰了碰卢笑真的胳膊。
“那个那个……我知道……”卢笑真拿着笔使劲地戳着脑袋，“我一时语塞了，就在嘴边！就在嘴边！”
“算……”
高冷刚说了一个字，卢笑真飞快地打断高冷，“不行不行！你别动，我一定能想起来！
他哪里理她，这可是考试。
只见潇洒地从书包里掏出手机，快速地翻开金山词霸，将单词输入了进去。
“evidence！”他悲催地碰到了喇叭，动静倒是不大，但教室里的同学反应倒是不小。
此起彼伏的窃笑声，高冷拦也拦不住。
卢笑真装作不认识他。
讲台上的关馨老师倒是十分沉默，对于高三二班同学来说，这样的沉默他们太熟悉了。
二十分钟结束，关馨收回了试卷。
“高冷。”
高冷站了起来，他就知道会这样。
“evidence什么意思？”
“就是……”完了，刚看完，他也语塞了。
“你别看我，我不知道。”用余光瞟到高冷在看她，卢笑真头低得不能再低。
关馨目光灼灼：“要以己度人，自己完不成的不能要求别人替你完成。”
高冷不瞅了。
“卢笑真。”卢笑真磨磨蹭蹭地抬起了屁股，“老师，我也不知道。”
关馨一笑：“染于苍，染于黄，人还是不要太合群，太合群的人容易忘掉初心。”
……
这个从哲学中走出来的女人。
欢言信了。
时光悄然从指缝间滑过，欢言渐渐跟叽叽喳喳的卢笑真熟悉了起来，但更多时候欢言还是喜欢一个人。
一个人在疲倦的时候到操场上慢慢跑上几圈，一个人在坐在食堂享受着孤独的午餐，一个人到图书馆查找学习的资料。
也就是这样的何欢言，在同学们消失了对转校生的新鲜感之后，沉默寡言的她在班里变得更加无足轻重起来。
日历进入了10月份。
新的一个月，很多事情都在悄然发生改变，比如说学校食堂的质量。
针对这一情况，高三二班十月一放假回来就召开了一个小班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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