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毒发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洞内的光线越来越昏暗。萧千昀在附近捡了些柴火，在山洞内燃起。

　　黄色的火焰照亮着山洞，两人相对而坐。

　　“你的毒，是从什么时候就有的？”萧千昀还心心念念凤绝曦身上那奇妙的毒。

　　凤绝曦眸色微沉，静默不语。见此，萧千昀正想开口，不说也没有关系，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往事。

　　却听凤绝曦缓缓说道：“自出生以来。”

　　萧千昀瞪大了眼睛，那么说来，这个毒已经在他体内十几年？并且，还不知道能不能解开。

　　“你体内的几十种毒虽然相互克制，正常情况下不会爆发，但是毒毕竟是毒，几十种毒叠加的毒性必然不一般。你是不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反应？”萧千昀问道。

　　而凤绝曦心里却有着一丝惊讶。眼前这个八岁的女孩竟然能探查出自己体内的情况？并且，他也的确是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

　　凤绝曦看着萧千昀，轻声说道：“每个月一次。月圆之夜。”

　　每当毒发作时，他会承受蚀骨之痛，玄灵之力丧尽。月圆之夜，是他最脆弱的时候。因此，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他的心腹，寥寥几人而已。但是，他却没有任何依据地相信着，萧千昀不会伤害他。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似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他在拿自己的安危，甚至是性命，来做赌注。

　　“月圆之夜……”萧千昀轻念道。随即，她起身走出山洞，望向黑幕般的天空。只见天空中挂着一轮皎洁明亮的……圆月！

　　萧千昀心里一惊，连忙转身，道：“今夜是月圆之时，你……”话未说完，凤绝曦便已倒地，蜷缩着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你……走开！”感觉到萧千昀的接近，凤绝曦咬着牙，让她离开。毒发之时的疼痛，他只能靠发狂般伤害自己伤害别人来发泄，虽然并没有缓解。他不想伤害她。

　　可是萧千昀恍若没有听见一般，走向凤绝曦，蹲下身子，握住他因隐忍而颤抖的手腕，把着脉。

　　凤绝曦挣开她的手，把她向旁边一推，吼道：“走！”

　　萧千昀看着他因疼痛而变得苍白的脸，心里似是一阵敬佩和怜惜。十几年，每年十二次，他都要经受如此疼痛，过去他年幼的身子如何承受？

　　咬了咬下唇，萧千昀使出玄灵之力，压住他的身体，迅速解开他的衣带，扯开他胸前的衣服。然后从乾坤镯中拿出那包银针，迅速抽出几根插入凤绝曦身上的各大穴，减轻着他的疼痛。

　　似是起了作用，凤绝曦的挣扎不再那么剧烈，脸上的汗水将他的墨发黏在脸颊上，面无血色。如白玉般的胸膛上已经被萧千昀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在火光下一闪一闪。

　　终于，在萧千昀的控制下，凤绝曦逐渐平静下来，虽然还是疼痛，却已经是可承受的了。

　　因为精神的高度集中，萧千昀此时也是一身汗，她跌坐在凤绝曦身旁，看着他，说道：“你睡会吧，我守着你，没事的。”

　　凤绝曦的眸子里仿佛雾气弥漫，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她说，她守着自己。凤绝曦心里一阵触动，嘴角缓缓勾起，轻声道：“好。”乖巧得像只猫咪。然后，他安心的闭上眼睛，陷入沉睡。这是第一次，他在毒发之时，安睡。

　　萧千昀看着他勾起的唇角，心里又是一番惊艳。看着他的睡颜，没有了之前的冷漠，像是婴孩一般纯净。她伸出手，轻轻地拨开他被汗水浸湿黏在脸上的头发。然后转头看着他身上的银针，她还要等着收针呢！

　　就在她的视线从凤绝曦脸上移开之时，凤绝曦的嘴角又再次勾起，无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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