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自从经过叶凡的生日之后，雪慧更加坚定了自己对叶凡的心意。
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当日叶凡在游乐场对自己表白的场面，想起自己当时的落荒而逃，雪慧有些懊悔，于是暗暗地决定一定要找到恰到的时间和地点好好地跟叶凡表白才行。
一天早上，两人依然像往常一样在老地方复习。
期间，雪慧频频偷偷望向叶凡，每当叶凡有所察觉，转过头来的时候，她便飞快地低下头，假装认真地看书，掩饰刚刚的举动，趁叶凡不注意，却又再次偷看。
之前开学时面对数千人的演讲都未见怯场，然而此刻，明明只是那短短的几句话，却让她欲言又止，怎么也没有勇气对眼前的少年道出自己的心意，这使她苦恼极了。
就在她对自己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深呼吸了不知多少次的时候，她终于鼓起勇气准备去向眼前的少年表白：“叶凡，我......”
听到雪慧要对自己讲话，叶凡放下了手中的书本，静静地看着她，耐心地等她说下去。
一对上叶凡的双眼，雪慧刚升起的那股勇气便打了个折，结结巴巴的怎么也没法说好。
没多久，上课铃声响起，这股勇气便随着铃声被彻底地打散。
她苦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我们上课了，快回教室吧，不然来不及了！”说完，不管身后一脸莫名的叶凡，便逃也似的奔向教室。
这一节课下来，雪慧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满脑子都是叶凡，整节课都在思考应该如何向他告白。
明明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平日里哪怕再难的习题，在女孩手中都能那么轻易地解决，然而这次，却把问题复杂化了。
果然，即便聪明如她，一碰到爱情大概便成了最最糟糕的学生，手足无措得让人发笑。
下课后，雪慧再次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对叶凡说：“今天，今天我们放学后还会照常到图书馆复习对吧？”
叶凡失笑：“当然。你有事？”
雪慧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我只是问问而已。”
叶凡皱眉，有些疑惑地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今天有点奇怪。”
“没有，你，总之你今晚记得准时去图书馆就是了，我有事情要跟你讲！”一说完，她便立马转身，不再看叶凡。
好不容易才熬到了放学，却又发生了意外。
“雪慧，班主任叫你去一趟办公室。”班长的话语犹如晴天霹雳，让雪慧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这一打断大概又要扼杀掉自己好不容易才积攒下来的勇气了，但迫于无奈她还是去一趟办公室。一来到办公室，班主任便亲切地拉过雪慧，用温柔而关切的语气说：“雪慧啊，这段时间你的状态都不是很好，老师看了也很担心。老师知道你家里发生了一些很糟糕的事情，老师也很替你难过，但是呢，这么颓废下去也不是办法的知道吗？老师希望你可以尽快地振作起来......”
班主任絮絮叨叨地表达自己的关心，可一旁的雪慧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不住地看着手表，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可偏偏又无可奈何。
不知过了多久，班主任终于结束了自己的长篇大论，然而时间已接近7点了，和叶凡的学习时间也已经结束了。
他现在，大概已经走了吧？雪慧失落地想，可却仍不死心，想要去图书馆碰碰运气。
出乎意料的是，叶凡竟然还在。
看到姗姗来迟的雪慧，叶凡挑了挑眉，调侃道：“班主任还真能讲。”
然后，他收拾好东西，对气喘吁吁的雪慧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这不是第一次叶凡要送雪慧回家了，然而却是最让雪慧紧张的一次。
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雪慧多次想要说出那几个字了，然而当她一对上叶凡的目光时，嘴巴就像被人缝上了一样，怎么也张不了口。
眼见离家越来越近了，雪慧也变得焦急起来，刹那间，她灵机一动：说不出口的话可以用行动来证明啊！
就当她想要主动牵过少年的手时，却发现因为天气寒冷，他的双手早已插到了口袋里，见状，她有些失望。
还有什么可以表达自己的心意的举动呢？突然上去趁其不备亲他一口然后飞快地逃走吗？天啊，这也太唐突了吧，万一他反感了怎么办啊......
就这样，可怜的雪慧一路上都在专注地思考如何表白，不知不觉中已经到家了也不知道，最后还是叶凡提醒她才回过神来。
她为自己的懦弱感到生气，突然变得很沮丧，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走，连再见都忘了说。
“等一下，我陪你上楼吧。”正在沮丧中的雪慧一听，似乎立刻又充满了活力，忙不迭地点头。
这次，叶凡的双手没有再插到口袋里，在狭窄的楼道里，两人靠得是那么近，似乎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得分外清楚。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走得很慢，一步一步的，在略有些昏暗的楼道里，两人的脚步声显得那么清晰，一下一下的，随着家里的逼近，就像用锤子般狠狠地敲击在了雪慧心头。
两只手明明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可在雪慧看来却似乎相隔了万里，仿佛无论如何跨不过那道坎。雪慧的手也开始有些发抖，好几次想伸过去却又迅速缩回，眼看着离家门口只剩下几步台阶了，可那只手就像被人施了法定住了一样，怎么也没办法伸过去，雪慧为自己的不争气感到难过，忙低下头，掩饰自己已红了的眼眶。
就在雪慧的心情跌入了谷底的时候，突然之间，她的手被一只宽大而温暖的手所握住，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声充满着无奈却又夹杂着满足的喟叹。
雪慧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旁边的叶凡，然后，她也紧紧地回握住叶凡的手。
两人都十分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牵手的那一瞬间，他们突然希望那剩下的几道台阶可以变长一点，让他们可以牵着对方的手再久一点，最好是永远。可路总有走完的时候。
“我，我到了。”雪慧低着头，有些羞涩地说。
“嗯。”虽然如此，但叶凡仍没有松手的迹象，而雪慧也不在意，用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然后开门。
门开了，两人的手也因此被分开了。
“晚安。”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雪慧轻轻地关上了门，却没有像平时那样立刻回到房间，而门外的叶凡此刻也还没有离开，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背靠背地贴着门，笑得一脸甜蜜。
即便隔着门，但两人的心此刻却是连在一起的，两人的距离也是从未有过的近。
年少的他们是多么容易满足，仅仅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也能让两人高兴半天。
最后，虽然两人什么都没有说，但却像是说了千言万语。
两人都保持着靠着门的动作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雪慧先行离开了门。
叶凡认真地听着屋内女孩“嗒嗒嗒”的脚步声，莫名地让他感到安心。
他笑了笑，也不再贴着门，然而目光却并未离开那道门，仿佛要透过那道门注视着屋内的女孩。末了，在他将要离开之际，仍然忍不住转过头来对着另一边的女孩轻轻说了声：“晚安，亲爱的刺猬小姐。”
回到家以后，叶凡仍保持着美好的心情，嘴角也总控制不住地不断上扬，连眼睛似乎也带着笑意。
然而，当看到迎面而来的叶志远时，他的那份好心情却突然被驱散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唯有无止境的冷漠与冰冷。
“怎么这么久才回家。你准备下吧，过几天就去美国做手术，你的病不能再拖了。”叶志远看着儿子皱了皱眉，虽然语气一如既往的生硬，然而还是忍不住透出了一丝担忧。
叶凡看着他，面无表情道：“让父亲担心了，但我的身体我自己有分寸，不劳您担心了。”
“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不行，你一定要去m国做手术！”
叶凡突然笑了，笑得有几分悲凉，然而话语却是一如既往的带着嘲讽的意味：“做手术？你应该清楚那个手术只有百分之十五的成功率吧？你就没想过失败了我会有什么结果吗？还是说，其实你根本就不在意呢？”
说完，叶凡不看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叶志远，自顾自地离开了。
徒留叶志远在原地，似被刚刚叶凡的话气到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给我查一下叶凡这段日子发生的一切事情。还有，查一下那个叫苏雪慧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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