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成长的辛酸

　　

　　换上了制服，虽然还沉浸在开心的喜悦中，但脸上依然如以往一样平静。

　　昨天休息了一天，今天再来上班，真有点不喜欢这样的味道，这里太杂了，可是烟雨知道她不可能一辈子靠政府，到时什么都得靠自己，现在自己存点钱，以后也好过些。这样想着，又不知不觉望向那个熟悉的位子，她依然坐在那，但今天的她，有点不对劲。

　　“在干什么呢？那边有客人不去招待。”主管催促道。

　　“哦！”还是忙完再去找她吧！

　　时间就顺着时钟上的12个阿拉伯数字不停地旋转，每分每秒，都让人觉得时间太匆忙了，或许有些人感叹人生苦短，有些人感叹人生太烦闷了，但每个人都愿跟时间走。

　　待时间停留在11点10分的时候，烟雨感叹到，终于忙完了。看了看泪儿那个角落，她还在。

　　和以往一样，似乎什么都没改变，烟雨和往常一样静静的坐在泪儿旁，听她的故事，听她的倾诉。可是今日，她也如烟雨那般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什么也不说，目光无神。

　　烟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烟雨小心翼翼地说：“你怎么了呢？”

　　片刻都没有声音，只听见泪儿呜呜地哭泣，一下让烟雨不知所措，“你怎么了？是我吗？对不起，你别哭了。好不好？”烟雨轻轻地拍了拍泪儿的背，传递给她的是冰冷刺骨的，泪儿越哭越伤心，一下子扑在了烟雨身上。

　　泪儿用头倚着烟雨的肩膀，双手紧紧抱住烟雨，泪水的打湿了烟雨的衣裳，烟雨只有不住的拍拍的背，一遍又一遍地说，不哭了，不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泪儿哽咽道：“你说我是不是坏女生。”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路，谁对谁错，别人无法知晓，因为以后路还长。”

　　“可他……他，他不理我了。”听得出来，泪儿极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但这一说，又让她的泪肆无忌惮的倾泄，谁也阻止不了。

　　烟雨什么也不说出口，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是瞟了一眼泪儿时常望着的那个地方，却早已不是云霁，早已空荡荡了。烟雨会想，是不是云霁在泪儿心里是无可代替的，然而这个位置的空缺，是否也让伤心的泪儿，内心是否也一样空荡荡的，阴飕飕的。

　　烟雨回馈给她的也只有一个哭诉的肩膀和一个温暖的怀抱，曾几何时，她也希望母亲的怀抱，只要轻轻抱抱她，她也会心满意足像别的孩子一样开心地笑了。可是没有，生活回馈给她的总是冷漠和死亡。或许泪儿比自己幸福多了。

　　泪儿终于安静了，但好像睡着了，她轻轻呼唤，“泪儿，泪儿。”却没人回应。烟雨想可能哭累了吧。

　　无奈之下，便把泪儿带回了家，总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吧。等到家时，都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她把泪儿小心地放在床上，整理好后，终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今天可把烟雨累坏了。

　　当窗外第一缕眼光射进来时，泪儿醒了，被眼光刺痛了双眼的她，揉揉了肿痛的双眼，便四处看了看，喃喃道：“这是哪啊。”

　　泪儿：

　　等你醒来时，我已经去学校上课了，这是我家，不用怕，我想告诉你，最执着的爱才是最有价值的，你走后，把门关好就行了，我希望晚上看到一个开心的泪儿，坚守那份执着的泪儿。

　　烟雨

　　泪儿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对着字条道：“谢谢你，我的烟雨。”

　　有的人说，路是人走出来的。可烟雨说，路是石头砌成的，每块被砌成的石头都有不同的成长经历，或许烟雨的人生不是走出来的。而是砌成的。

　　步入教室，怎么还是议论纷纷。她不解，难道班上又出什么事了？她漫不经心的走进教室。

　　烟雨刚坐在自己的课桌前，一个女生走在她面前，带着质问的口气说：“是不是你拿了我东西？”

　　两眉之间躲闪着许多的问号，“什么东西？”

　　“你还装傻。”女生不屑道。“昨天是你最后一个人走的，谁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别人东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烟雨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埋头干自己的。

　　那女的气得不行，“你爸你妈死了，留下你这个贱人胚子做祸害，真是够残忍的，怎么没把你带入地狱去。”

　　同学们纷纷侧目观看，谈论声不断，她旁边的女生扯下她的衣角，小声说道：“别说太难听。”

　　话尖酸入骨，十几个年头她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下来的，真的不知道，那些被爸爸挨打的残酷场面又出现在眼前，疼痛是怎么挺过来的，多少个黑暗她是如何面对，她不知道，生在这样的家庭是她的错吗？她的爸妈离去是为了他们消解怒气的吗？一个刚刚安抚的心，原来这么容易轻易的破碎掉，原来可以比鞭子更伤人的心，原来她不知道语言有这么大的杀伤力，这些年的苦，她早已不在乎，因为她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别人的眼神，习惯了别人的讽刺，满肚的委屈没有人理解，原来别人可以轻而易举的碾碎，轻而易举的糟蹋，难道她错了吗？

　　烟雨从未如此狠狠地望着眼前的女孩，冷笑道：“你这样骂人，开心吗？我没爹没娘，也比你有教养。”烟雨隐忍着泪水，不让它跌落，她不想把脆弱展示给别人看，但谁都看得出，她的眼眶红了。

　　“你……你……”

　　烟雨一把推开她，奋力地跑出了教室去。

　　“烟雨，唉。烟雨，你别跑吖，你怎么了？”柔刚进教室就看到快要崩溃的烟雨，有点担心，但想了想还是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吧！

　　一进教室就看到乱成一片，看到秦小蝶正在哭泣，走过去，关心问道：“你怎么了？”她只顾一个劲地哭。

　　“Hello，我来了。”突然闯进一个身影，是康俊炜，看了看四周不对，便安静的闭了嘴。

　　夏芷柔继续问：“小蝶，你怎么了？”

　　她呜咽道：“可烟雨偷了我的东西，还骂我。555……”

　　柔愤怒道：“小蝶，你有证据吗？烟雨不是那样的人。”

　　康俊炜听后问：“可烟雨呢？”旁边一个同学告诉她，跑出去了。他听完，一下子消失在人群里。

　　柔顾不了那么多，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盒，打开，里面是一个漂亮的水晶玻璃杯，“是不是这个？”

　　“怎么在你这？”秦小蝶呆呆地看着柔，脸上还有泪水顾不得擦。

　　“你昨天落在精品店了，刚好我在你身后，看见了。便向那个阿姨拿了，说你是我同学，我打算今天早上给你的，那知你却诬蔑烟雨。”柔气到不行了，“还给你，满意了吧。烟雨这次可真伤透心了，你还刺激她。”柔脸上不悦加不爽给了秦小蝶一个白眼。

　　全班同学起哄了一声，纷纷鄙视地看着秦小蝶。

　　秦小蝶更是无地自容，又大声地哭起来。

　　同学忿忿骂道：“虚伪、自大、无赖、可耻……”凡是能用上的同学们都用上了，让秦小蝶的哭声，一阵高过一阵。

　　烟雨坐在小石块，眼神满是伤心，让人了心碎。

　　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酸，什么叫辣，什么叫涩，什么叫堪。难道成长一定要经历这些吗？难道只有她可以互相猜疑吗？她不懂。为什么每个人都针对她，为什么？她真的没办法理解，她怕，她怕到世界的尽头，只有她一个人走下去，其实她很害怕孤单。那种感觉她再也不想要，不想要。不想。泪还是落下了，她知道，泪一旦落下，就收不回了。她哭了。

　　康俊炜看着石块上可烟雨，孤单篱下的背影，显得那么落寞伤神，他那么想用自己的胸膛保护这个女孩，他悄悄得坐在她的身边，安慰道：“别怕，还有我。”

　　他看着无靠的她，眼神里折射出的是一波温柔的光折，他轻柔地把可烟雨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烟雨哭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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