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6
陆奉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还早着呢。
安静的下床，仔细的观察着，生怕吵醒余鱼。
缓缓地推开门后发现，客厅里的灯还开着。
陆奉看着沙发上余栾靠在沙发上窝成一团睡觉。
这不是有卧室么？
上前想要叫醒他，余栾就像是听见了声音一样醒来了。
“怎么在这里睡？”陆奉走进拍了拍余栾的背。
余栾揉了揉眼睛，看清楚是爹爹以后闷了一会。
看着孩子不说什么，陆奉皱了皱眉，平常起来的时候余栾都是已经醒了的，但是现在看来，孩子是根本就是在客厅睡的。
“爹爹……”
“喊爷爷都没用，去睡觉。”
余栾听了这话也没反驳什么，抓了块小毯子在这块继续睡了。
这孩子倒是意志坚定，至死不屈。
“为什么不回屋子里睡？”陆奉问道。
余栾还是不说，就拧着沙发睡觉。
陆奉见说不动，把灯关了准备回屋睡觉。
而等到陆奉在次醒来的时候，叫醒了余鱼起床洗漱，打开门，客厅的灯还是开着的。
应该是余栾起来了吧。
看来得找个时候问问这孩子为什么放着卧室不睡，非要睡客厅了。
余鱼吃饭的时候发现陆奉和余栾之间的氛围好像有些不一样，但是感觉自己又说不上来什么的感觉。
直到在办公室，余鱼哄着余栾午睡的时候，才发现陆奉的视线频频的往他们这边飘。
把余栾哄睡了，余鱼拿出手机给陆奉发消息。
彩虹鱼鱼：怎么了？
风：没事。
得到这么一句没事，莫名的余鱼就是觉得有点什么事。
但是看了看日历，发现该带余栾去办入学手续了。
等余栾醒了再说吧。
余栾醒了之后迷迷瞪瞪的，情景有些相似，余栾不自主道：“爹爹你别问了。”
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爸爸。
余鱼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余栾，刚刚说的是什么，他没听清。
看着余栾，见人也没什么反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但是陆奉离得那么远雷达倒是响了。
看来小崽子是不想别人问啊。
不动声响的继续工作了。
余鱼拿出手机，点开了朋友推荐给自己的小学名单。
“你自己选一个？”余鱼问道。
“爸爸的小学在哪上的我就在哪上。”余栾软绵绵的道。
陆奉听见这话就有趣了，也好奇余鱼的母校在哪。
“我小学跳完级之后年龄不够大，在家里自己修完了金融。”余鱼如是道。
余栾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为什么自己会怀疑152智商的天才会需要按部就班的上学。
但是陆奉一直在处理工作，一点响声都没有。
其实不是如此，只是陆奉在自我反思，为什么之前会觉得自己老婆一个文科生不会数学题这件事情。
但是余栾很快的就抓住了重点。
“爸爸为什么不去学校呢？”余栾好奇的问道。
余鱼沉思了片刻回答道：“总有一些人认为比自己智商高的人是疯子。”
这次轮到余栾沉默了，事实确实如此。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会，余鱼不知道余栾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余栾最后指定了一家普通学校。
想着，既然是这么个样子，不如挑一所便宜一点的学校凑合一下得了。
等余栾被余鱼带到那所学校的时候说不定就不这么想了。
余鱼看见余栾指定了之前自己毕业的学校，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是过了一会就感觉有点担忧。
自己在这个学校基本上是出了名的，儿子去了会不会有一些困扰。
思考一会，还是跟校长打了个电话，两个人大概聊了两分钟，余鱼转头问余栾未来打算做什么。
余栾思考了一会，答道：“政治吧。”
不出意外的答案，余鱼点了点头。
电话的那边突然爆发了一阵吵闹声，余鱼已经习惯了，过了会电话的那一边安静下来，问余栾什么时候入学。
余鱼思考了一阵，答道：“明天吧，我下午带他去办入学手续。”
……
下午的时候余鱼和余栾到了校门口的时候，余栾就被一群人围住了，余鱼把人抱起来，感受着身边的人熙熙攘攘。
余栾被这么多人问的头皮发麻，凡是发现爸爸居然能坦然自若的不说话，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余鱼。
余鱼看着余栾这副模样，轻声道。
“嘈杂声而已。”
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这时候校长才姗姗来迟的跟余鱼打招呼，余鱼笑了笑，他老人家还是一样的邋遢，但是明显这位除了学术一律忽略的老教授还得以整顿了一下子自己
余鱼抱着余栾，跟着校长去办入学手续。
一路上余栾看着别人的校服，眼巴巴的。
余鱼看余栾这样子，笑了笑。
校长走在前面，说着：“我们学校就需要你这样的精英学生。”
这话余鱼敢肯定学校的杨树都听出耳茧子了，但是在一向不与外界交流的余栾耳朵里，是无与伦比的肯定。
想想也是，余栾的交际圈之前只有办公室的那群秘书，到了后面基本都不去找他们了。
办完入学手续，余鱼带着余栾在校园里到处逛，校长也跟着。
余栾看着爸爸带着自己在校园里到处逛，不解的问道：“爸爸，为什么要逛逛校园呢？”
余鱼无奈的笑了笑“你想在学校上课吗？”
思考了一会，余栾摇了摇头。
果然余家人就没一个智商低的愿意在外面给人当猴看的。
逛了一会，看到校园里有个男孩拿着一踏美钞在那耀武扬威。
是校园暴力。
余鱼看着那个男孩拿着钱在那个男孩的脸上扇，皱着眉看了看校长。
本来不想管的，但是余栾拉了拉自己，指了指那个被欺负的男生。
“爸爸，可以帮帮他吗？”余栾眼巴巴的道。
转头看见老爷子也是一脸的严肃，说到：“那是一个刚刚兴起的小家族送来的孩子，成绩不怎么样，是f班的。”
“所以不是国家栋梁。”余鱼点了点头，然后放下余栾，摸了摸他的头。
说着转身朝着那个男孩走去
余鱼上前去，一脚踹开了那个男孩子。
“滚。”余鱼冷声的对那个男孩道。
转身拉起被羞辱的男孩，温柔的示意他先去校长那去。
那个被踹开的男孩站起身来，羞恼的嚷嚷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季家的大少爷！”
男孩捂住了自己肚子，疼的有些直不起腰来。
余鱼没有理他，上前去拿过男孩的美钞。
男孩瞧见余鱼这模样，冷嘲热讽道：“怎么？就是为了抢钱吗？”
余鱼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摸了摸手里的美钞。
一张一张的撕碎。
男孩看着余鱼撕碎的美钞，愣愣的盯着余鱼。
其他人看着这一地的碎纸，张着嘴巴说不出来话。
倒是一边的余栾毫不在意。
倒是拉着被羞辱的男生问来问去。
“哥哥你有没有受伤啊？”
“哥哥你没事吧？”
“哥哥抱抱。”
余鱼看着男孩这一副呆愣的模样，面无表情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开口道：“要是不服气就让你爸带着你来海豹大厦找我。”
说完转身朝着余栾走过去。
“爸爸，你处理完了？”余栾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余鱼点了点头。
转眸去看看这个刚刚被羞辱的男孩，长得还挺好看的，没想到余栾还是个颜控。
那男孩注意到余鱼的视线，攥了攥手，开口道：“谢谢您。”
余鱼把余栾抱起来，摆了摆手。
“你要谢就谢我儿子吧。”说着跟校长道：“以后余栾不回来学校上课，余栾不擅长与人交流，但是我希望他至少能有几个朋友，麻烦您老人家帮他挑几个同学每天送到海豹大厦去上课，教学方面我来保证。”
说完后校长点了点头，决定送几个自己的尖子生过去。
这种例子之前不是没有，只是他不太信任别人家的请家教什么的。
让余鱼来教的话，完全能把这群小兔崽子教到大学毕业，但是还是要问问孩子们愿不愿意去。
余栾看着爸爸几乎是安排好了，拽了拽爸爸的袖子，余鱼疑惑的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余栾，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爸爸，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吗？”
余鱼看着余栾这样子，虽然不知道余栾想说什么，但还是开口道：“仅限三次。”
余栾开心了，指了指刚刚被羞辱的男孩道：“我想要这个哥哥陪我学习！”
看着怀里人开心的模样，点了点头，朝着男孩开口问道：“可以么？”
男孩愣了愣，点了点头。
能离开这里，去哪都行。
“要现在就跟我们走吗？”
“好。”
“你叫什么？”
“我叫慎天笙。”
余鱼点了点头，跟校长又说了几句，带着男孩和余栾走了。
上车之后，余鱼拿出手机给郭小胖打电话，让他准备s码的衣服。
到了公司之后，慎天笙还没从豪车的劲里缓过来。
直到上了电梯，才慢慢的意识到，自己好像是，上了贼船……哦，豪船。
余鱼先是给慎天笙安排了房间，然后就带着他去办公室了。
陆奉的文件已经处理完了，看到老婆儿子回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又多了一只。
“这位是？”陆奉看着余鱼领回来的小孩问道。
“余栾的新同学，慎天笙。”余鱼放下余栾，伸了个懒腰。
陆奉看着自己儿子的目光基本上是黏在慎天笙的身上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应该不是新同学。
四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两两一组度过了一个不算是太糟糕的下午。
倒是陆奉看手机的时候留意到了，余鱼的电影马上就要上线电影院了。
“要去看电影么？”
余鱼看了眼陆奉，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说要看电影，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见人点了点头，突然想到还有两个小孩子，就把提前买了四张电影票，位置还隔得老远。
余鱼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朝着陆奉说：“以后我会带一班孩子，就在你隔壁。”
隔壁有个空出来的会议室，反正就几个孩子而已。
陆奉点了点头，没什么异议。
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的时候陆奉留意了一下，余栾吃完饭写会卷子就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去了。
但是一思考，昨天好像也是这样的，跟余鱼回屋睡之后没有立刻睡觉，而是拉着余鱼的手，坐在卧室的椅子上，指了指门缝。
果然。
没过多久，外面的灯亮了。
余鱼好奇的挑了挑眉，看向陆奉。
“我上次半夜起来一次，发现这孩子在客厅睡觉。”陆奉回答道
余鱼想了想，起身开门出去，就看见余栾在沙发上盖着小被子准备睡了。
余鱼喝余栾对视了几秒，开口道：“为什么睡沙发。”
余栾攥了攥手里的小被子小声开口：“我离爸爸近一点，我的屋子太远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余鱼就明白了。
开灯是委婉的暗示，睡在客厅只是想要近一点。
余鱼沉默了一会把余栾抱起来，安慰道：“一会我跟你睡，不要睡客厅。”
遂后抱着余栾去他的房间睡了，空留陆奉一个人晕圈在原地。
所以呢。
我的鱼鱼陪我儿子睡然后我一个人睡？
看玩笑呢？
但事实证明这不是开玩笑。
余鱼抱着余栾躺在床上睡觉，两个人很快就睡着了，一点都不带想想陆奉的。
陆奉次日起来久违的体验到了冰冷的厨房。
真的绝了。
接下来的几天三个人的早晨都是这么过来的，因为慎天笙的到来，陆奉第一次舒坦的一个人做饭。
上班的时候老婆终于在自己身边了，而不是一直粘着那么个小崽子。
这导致陆奉工作的效率快了不止一倍，而且一点都没有一般社畜的悲伤与难受。
处理完工作猴后甚至想着怎么就这么点工作。
余鱼看着人的工作做完了，也闲的没事，陪着陆奉看起了八卦新闻。
在学生来之前的这段日子，陆奉感觉自己的日子过得还挺好。
但是学生来了之后陆奉这种日子就觉得这种好日子停下来了。
陆奉本来想问余鱼上什么课，但是余鱼回了一句不知道。
“你不是老师？”
“我闲的？”
聊了一会才发现，原来上课的都是余鱼的秘书。
基本上都是海归，而且有时候也有程家兄弟去教，也不能说是余鱼闲的，是真的轮不着他。
而且这群孩子是真的不遗余力的抗拒他，因为他说他自己不是理科生而是文科生。
少年人对于文理之间总归是意外的偏爱“理科”。
陆奉也不在乎余鱼为什么不上课，也不希望余鱼去给那群小崽子上课。
等隔壁放学的时候余栾蹦蹦跳跳的朝着余鱼过来了，余鱼顺手抱起他拍了拍。
慎天笙可怜巴巴的坐到沙发上开始写作业。
这个孩子也是个可怜的，之前的时候把他带回来也是听见校长说是个没人要的孤儿。
一家人其乐融融没一会，郭小胖就上来敲门了。
“总裁，下面有闹事的。”
陆奉这段时间跟郭小胖交接了不少的工作，也不知道闹事的人是哪家公司的。
倒是余鱼先想起来了，开口道：“应该是季家的，之前欺负小笙我就帮忙了个忙。”
陆奉突然就知道这人为什么闹到海豹来了。
也许是因为在外人眼里都不知道余鱼的命子，所以大多数人对海豹的认知是海豹公司等于余总但是不等于余鱼。
这是个神奇的关系链，但是自从陆奉上任之后又多了许多风言风语。
余鱼思考了一下，看了一眼慎天笙，让余栾陪着他。
随手拿起一个不常用的钱包，陪着陆奉下楼去了。
大厅里有个男人大声嚷嚷着。
旁边的小男孩看见余鱼就指着余鱼大声的喊骂着。
陆奉站到余鱼面冷冷的盯着这两人，二楼也有一大批的员工在围观了。
余鱼本来是想要直接报警的，但是男人嘴上不积德。
男人指着余鱼道：“果然是个贱人，娶个不值钱的破名，贱人好养活啊。”
这对父子简直是没有素质，但是余总不发话，她们也没理由出头。余鱼推开的陆奉，拿出手机给余添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了，那对父子还在闹腾。
“鱼鱼？”
“哥，有人骂我的姓。”
“五分钟到。”
电话那边很快就挂了，那男人一点都不在意余鱼叫人。
“你这个贱货，有娘生没娘养是吧？你看我家儿子让你给揍的。”男人死死盯着余鱼，“瞧你这货色，别是这位大佬的小情人吧？”
余鱼把手机收起来，拿出带出来的钱包。
余鱼把钱包里的钱拿出来，扔到男人面前。
“6”
陆奉听到余鱼的评价，没忍住笑了出来。
男人一瞬间没搞懂，质问：“你个小□□说什么。”
余鱼敛眸“666”
至此，陆奉彻底破功。
二楼的员工隔得远没听见，很快有人读唇语读出来了，一群人一边从二楼扔钱，一边高呼666。
就像是看了一场大戏一样。
男人看不起余鱼扔出来的奇怪货币，直接一脚踩上去，把钱在地上研磨。
并且假装很帅气的把钱给烧了。
看到这一幕楼上喊666的人更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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