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臣妾感动
打开门,红袖被眼前全身黑衣带着斗篷只露出半张脸的男人吓了一跳。
马上就要入夏了,这般打扮任谁在夜里看了都得害怕。
“快来人啊,有……”刺客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喊出口,红袖已经被人捂着嘴推了进去。
“嘭”门被关上,屋里的主仆两已经被这动静吓得抱在了一起。
进了屋黑衣人才把斗篷取下,松开手。
庄宁眯着眼接着昏暗的光线打量他,她没见过。
挽香也跟着摇头,但还是梗着脖子一幅气势汹汹实则色厉内荏的模样:“你是什么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竟敢擅闯?”
“属下十七,见过宁嫔娘娘。”黑衣人单膝跪地垂首朝庄宁行礼,“属下奉皇上之命,来给娘娘送些东西。”
“皇上?”庄宁想着慕容越那张脸,难得,半个月了他还能想起她,“什么东西?”
十七将身后的包袱递给一旁的红袖。
“熟食不能久放,糕点果子这个天气或可存放两到三日。以后每隔三天,属下都会来一趟,与今晚一样的时间。”
“真的?”这话让庄宁眼前一亮。
十七:“属下不敢有半句虚言。”
“快快快,快起来,跪着干嘛,这一路辛苦了!”
十七起身但没有要走的意思,犹豫片刻,又道:“娘娘若有话属下也可代为转达。”
庄宁咧嘴开心道:“那你帮我谢谢皇上吧!”
就这?
十七无语。
庄宁又招手让红袖给他倒杯茶水:“我这儿都是些粗茶,这里条件你也是能看见的,别嫌弃啊!”
十七忙摆手:“折煞属下了,属下还得回去复命,不能久留,这就告辞!”
红袖倒好茶,人却已经不见了。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什么,因为主仆三人的心早已被那包袱勾走了。
“快打开看看!”她已经若有似无闻到了肉香。
主仆三人挨挨挤挤盘腿坐在小床上,十分郑重地将那包袱一层层打开。
几个鼓鼓囊囊的油纸包出现在眼前。
庄宁将那个有些油迹印出的油纸包拿起来放在鼻端嗅了一下,不自觉咽了咽:“烤鸭!”
“这个是酱牛肉。”红袖拿起另一个油纸包。
挽香将另外几个打开,是一些糕点和蜜饯果子。
三人眼睛都开始冒绿光了,庄宁率先开口:“方才那个十七说,熟食不能久放,为了不浪费,咱们就开始吧!”
事实证明一个馒头分三份,根本不当什么用,一只烤鸭,两斤酱牛肉,不一会儿就吃得干干净净。
庄宁意犹未尽舔干净手指上的油花儿,摸摸鼓囊囊的肚子,感叹一句:“还算他有良心!”
挽香和红袖对视一眼,无奈提醒:“娘娘,不可这般称呼皇上!”
虽然他们知道,这提醒与不提醒的也没什么区别。
第二日晚膳过后慕容越召见了十七。
“宁嫔可还说了什么?”慕容越一边描着丹青一边问,他倒是许久没有这般清闲过了。
“娘娘说,谢谢您!”十七干巴巴说完这几个字,便沉默了。
慕容越等了等,这才放下手里的笔,抬眼朝他看了过去:“没了?”
十七只能硬着头皮道:“没、没了。”
想他作为暗卫,也是杀人不眨眼之辈,何时遇到过这种为难的情境。
他倒是宁愿去执行暗杀任务,也不想在去给那榆木脑袋的娘娘送吃食了。
“知道了,下去吧!”
十七走后,描了一半的丹青也无心再画下去,李全刚要上前添茶,男人却直接拿起茶杯将剩下的半杯冷茶灌进了肚子。
“没良心的家伙!”慕容越低声嘀咕了一句。
李公公听见了,却也只能把脑袋埋得更低。
徐有举着“膳牌”进来,余光瞥着这位天子今日面色不善,腿瞬间有些发软,悄悄朝李全递眼神询问。
李全微微摇头,示意他小心着些。
徐公公心中哀嚎,怎的次次都是到翻牌子的时候,圣上心情不佳……
“皇上,该翻牌子了!”徐有跪在地上,举着“膳牌”道。
慕容越垂目在上面扫了一眼,自从庄宁被降为宁嫔,淑妃的牌子就放在打头的位置了,这么些日子,再不去她宫里走一走,他的母后该更生气了。
听见“啪嗒”一声,徐有心中一喜,难得,前两回都叫了“去”,今儿竟点了人,甭管是谁,至少太后那儿,也是能交代的了!
淑妃听说皇上要来,一时间激动得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对着镜子拾掇半天,拉着杜鹃问:“这耳坠是不是有些不太搭这身衣服啊?”
杜鹃连忙安抚道:“娘娘,您都换四套衣服了,皇上来这儿,是来看您的,不是来看衣服和首饰的。”
这句话算是点醒了淑妃,她讷讷点头:“你说的对,是我太紧张了。”
今晚慕容越来的也算早,与淑妃闲聊了片刻,又下了会儿棋,时间也就这般过去了。
“时候不早了,休息吧!”慕容越落了最后一子,便起身朝床边走去。
杜鹃收拾了棋盘棋盒,默默退下。
淑妃则上前走到男人身后:“臣妾伺候皇上!”
说着她的手已经放在了慕容越的腰带上,男人倒也没说什么,展了双臂任由她给自己脱下繁重的衣物。
淑妃知进退,比庄宁那横冲直撞毫无章法的动作不知要温柔多少……
淑妃的手摸上男人的里衣,便被他一把握住了:“好了,睡吧!”
“是。”见他兴致不高,淑妃也不敢再说什么,她向来不会忤逆他。
只是心中多少有些失落和难过。
十七的出现让庄宁在静安寺的日子不那么难熬了,三天又三天,只要有个盼头,日子过得就挺快。
这天夜里,敲门声准时响起。
红袖开门,却被眼前人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皇、皇上!”
庄宁闻言,往门口望去,月色笼罩下的男人,不是慕容越又是谁!
只是今日的慕容越与往常有所不同,他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墨发也只用一根黑色绸带束起,简单的装扮浓重的色彩衬得他眉目如画,更显丰神俊朗。
“臣妾见过皇上。”庄宁的惊讶不亚于红袖,呆呆行完礼,又往前挪了两步,似要将人看清,好断定来的人到底是不是慕容越。
十七将东西放下,便垂首告退,挽香和红袖也十分知趣,说是院子还没扫,现在去打扫。
门再次关上,没了其他人在,庄宁面对慕容越也轻松了一点,凑到他面前,情绪有些高涨地问道:“皇上您怎么来了?”
她在这儿呆了二十多天了,一天到晚来来回回见到的就那么几个人,跟坐牢没什么区别,现在别说是慕容越,就算是淑妃、贤妃来了,她也觉得有趣儿,开心。
“你觉得呢?”慕容越调了下眉,反问。
庄宁摸着下巴道:“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哼!”男人瞅着她一会儿,“人是清瘦了些,脸皮却还是这般厚。”
庄宁也不恼,其实看见慕容越,她是真的很开心的。
“来来来,别站着了,坐着说话,臣妾给您倒茶。”
她拉着他在简陋的桌前坐下,屋中摆设简单,一张窄床,一张小方桌,两张矮凳,床前还有两个蒲团。
小方桌上还摆着庄宁今日抄的经文,男人顺手拿起翻了翻,只见眉头越皱越紧。
“宁嫔这字……”
“可谓是登峰造极。”庄宁顺嘴接道。
慕容越无言,看了她一眼,将经文放下。
庄宁收起经文,给他倒了杯粗茶,凉的,不过在这种地方,慕容越倒是也没挑剔,浅尝了一口。
对于一个养尊处优长大的人而言,这种东西能进他的嘴,都是以前不敢想的。
没把“难喝”两个字说出口,以及表现在脸上,已经是他修养好了。
“皇上去看太后了吗?”庄宁从十七刚才放下的包袱中,拣出一盘糕点和蜜饯放在桌上,自己一边吃一边喝起茶,这里的茶水她早就喝习惯了。
慕容越摇了下头:“朕穿成这样来见太后?”
庄宁了然,脸上又漾起怪笑:“那皇上还真是专门来看臣妾的啊!”
慕容越:“……”
“皇上日理万机,还要行这么远的路专程来看臣妾,臣妾好感动。”庄宁眼中笑意盈盈。
慕容越哼笑一声,不置可否,这个女人一些话总是张口就来。
而与此同时,太后的禅房里。
曹姑姑:“方才有姑子说看见有男人去了宁嫔的院子,太后,这……”
这种话说出来不管那个男人是谁,去庄宁那儿做什么,已经可以坐实庄宁行为不端的罪名了。
“男人?”太后正念着经,猛地睁开眼睛,“这静安寺怎么会有男人?”
“老奴也不信,跟那姑子确认了几遍,她确定没看错,还说红袖和挽香大半夜在打扫院子,不进禅房里头去。这……这确实有些可疑。”
“都有谁看见了?”
“就那姑子一人,老奴交代她了,此事事关重大,务必不能乱说,否则后果自负。”曹姑姑道。
“走吧,去看看,哀家倒得见识见识,这位庄家小姐究竟是吃了什么样的熊心豹子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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