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监视
“你想要我怎么做？”林祀颇为好奇的看向她。
“冥想。”程潇说：“你需要通过冥想，去熟练控制自己每一分能量。如果把全部能量视为一个整体的话，那么你要做的，就是抽丝剥茧，把这个整体分化出来。分化得越细致，那就代表你对能量的控制度越高。”
“这是个日积月累的过程，需要长时间地去熟悉自己的力量才能办到，所以你也不用急，切记欲速则不达。”
林祀点头，心悦诚服地道：“受教了。”
程潇拍拍手掌道：“好了，我也没什么好教你的了。以后的路，只能够靠你自己去摸索。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走得更远。”
“走了，你自己好好练习吧。”
“我送你。”
把程潇送走之后，林祀便回到房间，盘腿坐到地上开始冥想。结果思绪太乱，总是胡思乱想，静坐了一个多钟头，什么感觉也没有，他只能暂停，心想要做到程潇那种程度果然不容易。
过了一会，金圣杰忽然走了进去，放眼看去，到处都是丢弃的废垃圾，随处乱扔的杂志以及胡乱扔在沙发上的衣物。唯一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是个小柜子。
上面的相框里有张照片，照片中是三人的合影。两边分别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和女人，中间则是个小女孩。
从加入开始，这两样东西就陪伴着这个男人。在他冷藏起来的时候，则由李佟代为保管。
有时候李佟甚至怀疑，如果没有这两样东西的话，金狮子是否早就变成一头疯兽了？
那边金圣杰好不容易清出了一条路来，并把沙发上的衣物胡乱丢进了卧室里。然后给李佟倒了杯水说：“不好意思，我这没茶，只有酒。酒你是不喝的了，那么只能将就喝水了。”
“没关系。”李佟坐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金圣杰习惯性地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打开喝了口叫道：“还好这里有啤酒喝，要不然我非得闷死不可。”
然后看着李佟道：“你真打算帮那小孩？”
“他不小了，有自己的主张。而且，也谈不上帮，只是互惠而已。”李佟淡淡道，“你反对吗？”
“我可是举双手赞成，不过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真这么做，马玲那女人可是会借题发挥的。”
“我说过，马玲不坏，甚至，她比我更热爱这个国家。只是她还太年轻，年轻容易冲动，一如当初的我。我当然知道这样做会发生什么事，但我必须这么做。”
李佟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平静地道：“林祀已经成长到这种高度，能够让施龙飞利用，也是实力的一种证明。这样一个人，如果我袖手旁观，那等于把他逼向我们的对立面。这种结果，我不乐见。相反，按照我们所说的，那么有很大的机率，既救出他的朋友，又能够保证玉碟不落入异种手里。”
“话是这么说，可你要冒的风险，可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这不需要你嘛，你将是这次行动的关键。”李佟看向喝着啤酒的男人：“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见到施龙飞的时候，你会管不住自己。”
“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金圣杰举起酒瓶喝了口，他抹了把酒道：“那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不至于在那种节骨眼上坏事。”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李佟伸手抬了抬镜框，屋子里的光线落在他的镜片上造成了反光，那双在镜片后的眼睛中却忧色不减。
“不过……”
金圣杰看向那柜子中的相片：“如果可以的话，请在行动结束之后，让我和施龙飞全力一战。”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就凝结了起来。它们不再流动，如同水泥一般，压得李佟胸口发闷。如此过了半晌，李佟才道：“核武，是人类所能够开发出来的，最大威力的破坏性武器。但除了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之外，没有人会随便动用核武。”
“那是因为，核武更大的意义在于威慑，而非破坏。尽管第一次冲击之后，多国的核武已经无法使用。但或多或少，还有一小部分核武掌握在手中，这是异种的虫族先祖不愿意把我们逼得太急的原因之一。”
金圣杰懒洋洋地笑道：“另一个原因，我猜他们要把人类当家畜一样养着。”
“没错，的确如此。对于他们来说，毁灭全人类并没有好处。而且他们也害怕，害怕把人类逼得太急，会出现觉醒者。”李佟说，“我们已经调查过，曾经在远古的时候，异种的虫族先祖就已经抵达地球。嗯，这么说可能不太正确，远古的那些家伙，应该称为原生种才是。”
“原生种在抵达地球之后，出于不明原因，并没有成功占领这颗蓝色的行星。否则的话，现在异种的虫族先祖早已建立起一个庞大的王国了。而人类，则会世代成为他们的奴隶和食物。”
“那么在远古时曾发生过什么，是什么令原生种或消失，或沉睡，最终它们的细胞和地球的物种相结合，才会演化成如今的异种的虫族先祖来？”
金圣杰摇头笑道：“我已经不是学生了，而你也不是大学教授。那么，能不能说得直接了当些？”
“是觉醒者。”李佟笑道，“这是最大的可能，远古时这颗星球上便已经出现过觉醒者，他们可能就在我们的神话传说里。就像我们发现的那位昆仑古巫，在当时这颗星球之上，恐怕出现过不少觉醒者，才最终让原生种饮恨于此。”
“觉醒者和原生种之间爆发了战争，最终原生种或死亡，或沉睡，而觉醒者也死伤惨重。最终，这些事迹被普通人类传颂、夸大、最终演变成流传后世的各种传说。”
李佟摊手：“当然，这些传说中有些可能只是杜撰出来的。而只有某一部分，才隐瞒了远古时的真相。”
“但是……”
李佟竖起一根手指道：“无可否认，异种的虫族先祖忌惮觉醒者，这点是肯定的。他们任人类苟延残喘，不无这方面的顾虑。而当中，最大的顾虑无疑就是你。”
“圣杰，你是最接近觉醒者的人。十年前施龙飞对你只选择了旁观，而未曾出手，很大原因，就是怕他的干涉，使得人类当中，出现第一位觉醒者。他忌惮你，你就是我们手上的核武。”
金圣杰哑然失笑：“绕了半天，你还是在劝我打消主意。”
李佟没有否认。
“没有时间了啊，部长。”金圣杰把酒瓶放下，卷起了上衣。在他的左侧胸口处，皮肤一片紫红，肌肉组织呈异常状。它们纠结在一起，并像是活物般挪动着。在那上面，居然还能看到一两颗尖牙。
突然，那片异变的肌肉组织左上角处，突然翻起了一颗眼珠。它看向了李佟，然后又沉了下去。尽管只是短暂的视线接触，可显然，那东西拥有自己的思想。而且，不是金圣杰身上的器官。
李佟摘下了眼镜，轻叹了声：“原来已经开始了？”
金圣杰重新放下衣服，拿起酒喝了口：“上次回来之后，就已经开始了。细胞污染的速度比你我想像都快，我已经开始向黑暗那一边滑落了。不管愿不愿意都好，我作为人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按照这个速度，即便我什么都不做，大概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甚至更短。”
金圣杰洒然一笑：“所以你看，我这个核武就快要无用武之地了。还不如趁我还清醒着，索性和施龙飞痛快打一场。毕竟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再冷藏了，那已经无法延缓细胞的污染不是吗？”
李佟抬头看着他说：“很抱歉，圣杰，我……我什么也做不了。”
“没关系的，部长，你已经做了很多了。现在，这是我最后一个请求。机会难得，就让我发挥一点作用吧。”
“好。”李佟站了起来，点头道：“行动结束之后，你就自由了。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至于成员会那边，不用担心，有我呢。”
“那真是太感谢了，要不，我请你喝瓶酒吧？”
“酒就算了，你要真想谢我，就把施龙飞宰了吧。”李佟说完，告辞离去。
门关上，屋子里就只剩下金圣杰一人。他伸了个懒腰，嘀咕道：“收拾下东西吧，要是见到屋子这么乱，肯定会被淑云骂死的吧。”
他看向柜子中，镜框里的那个女人，笑了笑。
傍晚的时候，屋子已经清扫干净。金圣杰还把地板都擦了一遍，把整个屋子变得一尘不染。做完这些之后，他打开了那个柜子，把相框拿了出来，挂到了墙上。
他退后几步，拍拍手说：“嗯，以后就放这吧。”
看着墙上的相片道：“我马上就要过去你们那边了。你们会等我的吧，要是我过去了发现你们不在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金圣杰又看向相片中的女儿，喃喃道：“对不起啊，小薇，父亲，答应你，从今往后，咱们三人再也不分开了……”
“马玲要召开决案会？”
李佟抬起头，他目光看向了身后的属下，这个跟随李佟已经超过五年的属下点头道：“我也是刚刚接到通知，马所长已经动用自己的权限，向太乙部提出申请。目前申请已经通过，内容是讨论并决定林祀的问题，会议定在明早九点举行。”
“副司令，如果最终要进行投票的话，结果会对林祀很不利。毕竟马所长可以通过张将军那边，得到多个委员的支持。而我们这边，坚定站在咱们立场上的，大概只有肖副委员长。至于其它委员……”
李佟摇摇头，“没关系，决案会的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林学恒伸长了耳朵，正等着下文。李佟却站了起来，说：“我去见见林祀。”
“现在？”
“就是现在。”
汽车在一幢公寓前停下，龙城上方的全息板模拟着黄昏的光色，照在那些飞溅的水花上，折射出七彩的光。
她独自来到客厅，偌大一幢公寓，就住着她自己一个人。
在此刻龙城中，她这里的条件堪称奢侈。可事实上，这个住处她平时很少回来，更多的时候，她呆在大楼里。无论是工作还是休息，似乎那所大楼才是她的栖息之处。
打开音乐，马玲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卸下一切。可放松下来，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很多东西。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马玲拿起手机。使用卫星频道的专用手机里响起张灿的声音：“马所长，李副司令去第三区见那个人了。”
“现在？”
“没错，就是现在。”
马玲说了声“知道了”，她迅速拿起遥控器按了下，客厅前方的墙壁就降下一个大屏幕。屏幕亮了起来，出现安全屋中的画面。画面里，李佟和林祀两人坐在沙发上，正在喝着酒。
画面中，林祀说道：“李副司令，我要多久才能离开？”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你可以放心，你在这里很安全。这里目前还不会伤害到你。你就安心在这住着吧，我会尽快把你弄出来。对了，要不要考虑回来，我们现在很需要你这样的战力。”
“马所长也是同样的话、”
“哦？”
“不过她希望我投奔军部，而且，待遇好像也不错。”
李佟一点也没生气，淡然道：“没关系，无论是在，还是军部。都是跟异种打仗，你不用有思想包袱，挑你自己喜欢的加入吧。”
林祀说：“我会考虑的。”
“那就这样吧，我主要过来看看你住得是否习惯。没什么事了，我先走了。”
“我送你。”
林祀把李佟送到门口，然后走了回来，便去了卧室了。
马玲又把画面切换到卧室，只见林祀拿起旁边一个吉他，坐在房间里弹了起来。
弹了一会吉他，林祀又来到了运动房，开始在跑步机上慢跑了起来。
马玲坐在沙发上，摇了摇头，拿起电话拨打了个号码。片刻后，张灿的声音出现在手机里，马玲说：“继续监视他。”
放下电话，马玲关掉了画面，神情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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