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问心
朝灵的吻大部分时候都像是率性而为, 认真热烈,不带太多的□□,反而像是小动物在寻求亲近。
亲完十四的脖颈, 又去寻对方的嘴唇, 她脸上是淡淡的绯红色, 目光却带着笑意,亲完之后唇边也亮晶晶的。
十四任由她趴在自己身上, 神态纵容,目光却慢慢晦暗起来。
他盯着朝灵唇角那抹漂亮的红, 喉结轻轻动了一下。
朝灵本就凑他凑得紧,立马就注意到了身下人的反应,她微微一愣,对方却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大清早的,不许闹我。”
朝灵很喜欢这种哄人方式, 说不闹就错闹了,十四的反应明白赤|裸,就算再呆的也该猜得出对方在想什么。
她想了想, 小心翼翼地问:“十四想和我双修吗?”
十四没有否认, 反而反问她:“不然你觉得……我天天顶着下属异样的眼光, 哄小孩一样哄你,是为了什么?”
无罪渊主冷心冷情,雷厉风行,从来都只会冷冰冰地下令, 身边也毫无亲近之人, 一众下属们见了帝君都不敢抬头, 直到这个叫朝灵的小姑娘出现。
他们亲眼看见过帝君的怒火, 明明前一秒还在威胁, 对着一堆药修说“要是治不好你们知道下场”,下一秒回头看见找过来的朝灵,脸色就已经变了。
他们眼睁睁看着面若冰霜的无罪渊主,收了怒气,脸比唱戏的变得还快,主动过去把人搂进怀里,还要不停道歉,说什么“没陪你一起睡,是我的错”。
“他们都以为我被夺舍了。”十四一本正经地描述。
朝灵脑子里全是十四老父亲带娃的既视感,莫名觉得有点滑稽,但仔细想了想,注意力却到了别的地方:“我这几日都做了些什么?”
十四想了想,只道:“无他,只是一直粘着我而已。”
睡觉要牵手,睡醒了第一反应就是找他,吃药要他喂,他离开一会儿,回来看见的就是委屈吧嗒还会掉眼泪的朝灵。
朝灵没听到他的未竟之言,自然不知道十四说的“粘着”是什么程度,心道粘人一点也没什么,自然也不甚在意,低头蹭蹭十四的脸,然后才回到刚才的话题。
“我,我也想和十四双修!”
她也想要更深的羁绊,更永恒的联结。
她说得中气十足,看似坦荡,耳根却已经红了。
十四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看了一会儿才拉近她,嘴唇在她额头上碰了碰,低低地“嗯”了一声。
朝灵伸手去解自己腰间的衣带,却被攥住了手,她红着脸去看十四,对方脸上却带着怜惜一样的宽慰。
“好了,”他摇了摇头,没让她继续,朝灵却觉得疑惑,问了句“为什么”。
明明眼底的占有欲都快把她淹没了,身体的反应也完全藏不住。
“先等你病好了,”他不想趁虚而入,也不想欺负她,“不用顾及我的感受。”
朝灵刚想反驳怎么可能不顾及,十四带着笑意的低沉声线又贴着她的耳边传过来:“到时候不许哭。”
朝灵猛地瞪大眼睛,和十四对视,脸已经红了,声音却凶巴巴的:“我才不哭,哭的是小狗。”
“嗯。”十四敷衍她。
朝灵神智恢复,身边又跟着无罪渊主这么个大杀器,确认不会再出什么闪失,十四才带她回了苍云。
参加仙盟大会的各大门派已经被萧明达和云岚软禁了半个月,此刻正萎蔫着,看见朝灵和十四大摇大摆回了苍云,勾结妖魔的罪状可谓是板上钉钉。
“陆掌门,你们云间教出来好徒弟。”
云间这半月来被冷嘲热讽惯了,早已习惯,陆霁也不在意,只是看着小徒弟安然无恙,只是又被沉渊拐走,心下五味杂陈。
“师尊,你们有没有受伤?”朝灵记得自己离开时候陆霁还在和季鸿羲大战,高手打架,轻则伤筋动骨,重则性命全无。
她身上的禁制又破了,陆霁知道烈灼之炎肯定发作过,不然沉渊也不可能把他们关在苍云半个月都不声不响,现下看见朝灵瘦削的下巴,只是心疼地摇头否认。
“云间无事,”陆霁没和她说什么,只是把目光转向了沉渊,两个人意味不明地对视一眼,气氛莫名微妙。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和朝灵素未谋面过的孟师叔。
“就是你小子,拐了我云间的弟子。”孟如峰常年闭关,不问世事已近百年,这次还是听到烈灼之炎的消息被迫出关。
他为人执拗,性格古怪,朝灵小时候用石头敲过他的墙,被骂过一顿,害怕师叔和十四起冲突,赶紧解释:“十四是来救我的。”
孟如峰却翻了个白眼,长袖一挥,语气里颇有抱怨之意:“也不来早一点,非得打断我闭关,真是浪费时间。”
朝灵:“……”
陆霁暼了他一眼:“师弟。”
孟如峰就不说话了。
朝灵脱离危险,云间上下都是一副轻松之态,其余门派已经认定他们勾结无罪渊,此刻诛伐之心皆是大起,奈何自己门派被沉渊拿捏威胁,东华派已是前车之鉴,全都敢怒不敢言。
金乌之羽是最后一味药,朝灵和十四的目标是季鸿羲。
他先前和陆霁战过一场,后来又被十四重伤,苍云已成无罪渊口食,他脸色多少有些难看。
“季掌门,先前提过的事,考虑得如何?”他曾经说过,只要季鸿羲交出金乌之羽,就会将无罪渊的人撤出苍云。
季鸿羲却笑了笑:“可惜了,你们慢人一步,金乌之羽已不在我手中。”
他嘴上说着可惜,但神情却没有多少可惜的意思,反而有些说不出来的幸灾乐祸。
“你给了谁?”朝灵心下一动,思及季鸿羲的异样,对方忽然派人到天骆,又忽然决定把金乌之羽当做仙盟大会的奖励,自己的决斗名牌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被送进了箱子里。
“我没给别人,准确来说,是它失窃了,”季鸿羲的眉头皱起来,神情严肃,露出不屈之态,“不过就算我有,也不可能给你。”
“我身为苍云掌门,就算是死,也不会向妖魔低头,更不会为虎作伥,同流合污。”他身上还带着重伤,说完却扶着剑慢慢起身,一脸打算同归于尽的神色。
“以身殉道,死不足惜。”
季闻雪就在他身后,闻言不声不响地拔|出了佩剑,看向沉渊和朝灵的神情中只剩厌恶:“苍云弟子听令!”
“在!”
他这幅大义凌然不惧生死的气势,简直和云间的不作为形成了鲜明对比,顿时感染了不少人,高台之下的人群纷纷拔剑,也跟着反抗。
“季掌门,苍云今日之祸,亦是我正道之难,我等就算身死,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说的不错!妖魔祸世,亦是我等之责,我们绝不会有半点怨言。”
“陆霁,你云间若还有半点良知,就趁早回头是岸,莫要成天下的罪人。”
“今日,我等便要以命诛邪!”
虽然一堆人都打不过十四,但士气却很足,全然不肯松口之态。
十四神情冷淡,看着众人发难,争吵声中,云间很快就成了众矢之的。
“陆霁,当年风云台上,你身为剑榜第四,是何等高风,今日为何又要与妖魔合污?”
季鸿羲一个人打不过沉渊,但加上陆霁却未必,云间剑术天下闻名,若是能够掉转立场,想必也能扭转战局。
可偏偏陆霁油盐不进:“我问心无愧。”
“你——”有人气急败坏,也有人摇头叹息,季鸿羲听到陆霁这么说,却像是想起了某些往事:“他们不会认同你的。”
陆霁却笑了,笑里带着说不出的嘲讽,简直就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他斩钉截铁:“你没有资格提他们。”
气氛凝固了一瞬,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又好像没有。
很意外地,朝灵听懂了陆霁说的“他们”是谁。
风云剑榜上的四人曾是至交,陆霁因故人之死,隐世不入十洲,也从来没有联系过季鸿羲。
就连当初自己入苍云求学,都是宋闻星一手安排的。
陆霁到底为什么不入十洲?和季鸿羲有什么关系?
空尧和宋亦然的死,会不会也和季鸿羲有关?
她脑海中千万种想法划过,还来不及成型,注意力却被场外的异动干扰。
她抬眼,再次看到熟悉的景象。
又是铺天盖地的怨灵,只不过这一次数目更甚,它们盘旋在结界之外,将晴朗的日空遮住,而人群之中,瘦弱的女子背负着大剑,侧颊上的伤痕引人注目。
“季掌门,别来无恙。”
朝灵对朱心已经有了心理阴影,甫一看见,下意识就拔了剑:“你来干什么?!”
朱心今天的目标似乎不是朝灵,看见她戒备也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来见一位朋友。”
朝灵:“……”我们很熟吗为什么要点头你快滚!
众人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无罪渊,云间,苍云,还有忽然出现的女子,让场上的氛围变得奇怪起来。
朝灵知道对方心怀不轨,目光紧盯着她不放,随时准备动手。
“在争斗之前,诸位还是先听我讲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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