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21 音阁镇
“你……”唐苏念指着他,然后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你怎么进的我的房间?!”她的房间机关密布,一层连一层,他是怎么进去把她弄出来的?!
“你说呢?”张启山听见唐苏念提起这事儿,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阴沉无比。
唐苏念看见张启山阴沉的脸色就知道,看来他是亲自进去了,不过竟然没事儿?真不愧是让长沙城的人的崇拜之意滔滔不绝的九门之首张启山,毒针避过,弄上了□□的枪竟还躲过?!
唐苏念这么想着,突然间想起被她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瓶,他……不会也看见了吧?抬眸刚想开口询问,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铃铛声,唐苏念立马转头看去,只见齐铁嘴带着黑色的圆框墨镜,一身墨绿色长袍马褂,底衫是白色,仍旧带着红底黑图案的围巾,一手拿着一棵“枝繁叶茂”的草,另一只手还牵着一头驴,唐苏念方才听见的铃铛声,就是这驴脖子上系的铃铛。
饶是淡定如唐苏念此刻也瞪大了眼眸,俯身探去,一脸震惊,未染颜料的粉唇微张,她几乎都可以感受到脸部肌肉的抽动了。
“嘿嘿,佛爷,我来了。”
唐苏念伸手抚额,眼眸紧闭,抬头望天,深呼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等她觉得自己调整好了情绪以后再度往齐铁嘴看去,还是忍不住唇瓣紧抿,闭上了双眸,抽了一口冷气,还真是不忍直视啊!虽然平日里知道齐铁嘴不太着调,也只当他是窥探天机之人,胸中自有图画,神神叨叨不足为奇,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如此不着调!
“没眼看了。”唐苏念转头朝张启山怀中靠去挡住自己的眼睛,张启山笑着看着唐苏念下意识的举动,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顺了顺她的毛发。
唐苏念靠了一会感觉好像不太对,眼珠子一转连忙抬头,却一下对上张启山含笑的双眸,两人脸庞的距离不过五厘米,距离近得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出来的温热气息,张启山着笑意的双眸凝固,唐苏念眼眸闪了闪,粉舌伸出舔了下唇瓣,莫名地咽了下口水。
“八爷,要不您跟我一起骑马吧。”张副官似乎也被齐铁嘴弄得哭笑不得,并没有留意到张启山和唐苏念的异常,对着齐铁嘴有点无奈道。
八爷一脸义正言辞的说出一番歪理,唐苏念听见二人的争辩声响起就立马转头,给张启山留了个后脑勺,伸手扶额:唐苏念!你是怎么回事儿?!那是张副官的男人!你怎么能看他看呆了呢?!你真是瞎了心了!没睡醒!对!一定是没睡醒的缘故!
唐苏念为自己的异常找到了一个很合适的借口,忽略了心脏奇异的跳动速度,伸手一阵高频率低弧度地拍着自己的脸颊,似乎这样,她就能清醒了似的。张启山见她的动作立马一手把她整个人揽在怀里,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拽住她的左手,粗劲有力的臂膀就这么一下禁锢住了她的双手,另一手还是把操纵着身下的马匹的缰绳稳稳地抓在手中。
“不疼吗?!”
唐苏念因惯性倒进张启山的怀中,一脸懵逼,手臂微动却被他拥得更紧,张启山低沉的嗓音顺着发丝落在她的耳畔,感觉到他的气息吹在她的发丝,他的唇似乎就在她耳边低语,唐苏念莫名的身体一颤。
“冷?”张启山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低声询问。
唐苏念已经不知道只是什么感觉了,只感觉他的声音似乎是一只温热的活手在撩动她的发丝,轻抚她的耳尖,她的腿莫名弹跳了一下,虽然只是轻微的弧度,但是张启山还是感觉到了。
“想下去?”
唐苏念听到这个提议立马点头,目带希冀的转头唇上却擦过一丝温热,轻微的摩擦让她觉得唇瓣痒痒地,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发痒的地方。
“甜?”张启山看着她的小动作眼眸带笑。
“……”臭表脸!唐苏念恼羞成怒,推开他的手先要下马,却一下被拉了回去,转头瞪张启山,却见他并没有看他,只是看着正在争辩的两人,“行了,沿着这个轨道出去,别废话。”话音刚落就径直驱马前行,也不理会身后争辩的两人。
张启山的命令张副官还是一如既往的顺从,拿走了八爷的铃铛转身上马,也不管八爷了,齐铁嘴嘴上说着,“我等会再找你算账。”眼神却是看着张启山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沿着铁轨,却发现了两条岔道,齐铁嘴牵着驴子一路前行,刚想说算一挂,还不等齐铁嘴掏出东西,却见张启山一脸笃定道,“别算了,往这边走。”说完便架马走了自己指的方向,张副官紧随其后。
“诶,张副官。”齐铁嘴叫住副官。
张副官转头见齐铁嘴没有半点要动身的意思,“八爷,你怎么还不走啊?”
“为什么要走这边啊?”齐铁嘴有疑惑就问。
张副官垂眸思索了一下,“佛爷,自然有佛爷的道理啊。”一脸的理所当然。
“什么道理啊?”齐铁嘴有点无语。
“额……”张副官似乎说不出,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佛爷要走那个方向,随后一脸义正言辞的说,“反正佛爷说什么都是对的。”说完便紧跟佛爷走了。
“对,对什么了?!你讲清楚啊?!”齐铁嘴在身后叫道,张副官却没有理会。
唐苏念在前面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俊不禁。
“什么这么好笑?”
“你副官还真是忠心。”想到了之前确认的张启山的心意,若有所指的道,“忠心的男人可不多了,得好好珍惜。”
“坐好了!”张启山脸色顿时暗下来,一把搂住唐苏念的腰把她随意的坐姿调整过来。
“……”唐苏念听着张启山突然变调的语气,有点不明所以。
红府——
丫头经过会客厅时,却听到里面的打扫的伙计在议论,似乎,是陈皮被罚的事,她提起裙摆走了进去询问,便知陈皮又闯祸被二月红罚跪在祠堂。
丫头去了祠堂,见着陈皮跪在那的背影,低着头,可怜见的,温柔一笑,手中提着一个盒子便走了进去。
“师娘。”陈皮见来人是丫头,眼睛都亮了。
“陈皮,你又犯什么错了?”丫头把手中的食盒背在身后语气温和的问。
“师父让我练功,我觉着无聊,想着师娘爱吃螃蟹,又看到那河边有好多螃蟹泡泡,我就手痒抓了一篓子回来,没想到让师父给发现了。”陈皮越到后面声音越弱,还带着委屈。
“是吗,你还这么好心啊。”丫头故作严肃。
“是呀,所以,师娘能不能跟师傅说说,让我少跪一个时辰吧。”陈皮笑着求情,那笑容当真就像孩子跟疼爱自己的人求情一般。
丫头不应,陈皮故作心凉,丫头又说了些话,并拿出陈皮抓来的螃蟹煮的蟹黄面给陈皮,陈皮眼睛顿时亮了,捧起碗就要站起来吃,丫头立马又让他跪下吃。
“师娘,你是不是只会煮面啊?有了蟹黄,还要吃面。”陈皮看着手中卖相极好的蟹黄面故意道。
“干嘛,你还挑啊!”丫头故作生气,陈皮忙道,“不是,师娘做得东西,我怎么吃都不腻,就算没有蟹黄,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丫头见陈皮小孩样的笑容,故意讨好的语气温柔慈祥地笑了。
“你呀,多花点时间去练功,这样,你师父就不会老罚你了,你不会总被苏念打得还不了手了。”
“唐苏念平日里也晃晃悠悠,不见她练功,怎的就身手这般好。”陈皮想起平日里异常悠闲,一会儿听听戏画下画,一会这边逗逗狗,那边逛逛街的唐苏念,有点委屈的嘟囔。
“这些日子都没见苏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丫头听着陈皮的抱怨眉宇间略带担忧。
“师娘放心,我一会张府打探下消息。”陈皮脸上笑着安慰丫头,心中却想起昨日与唐苏念交手时他少有的赢,还有她吐出的那一口鲜红刺眼的血,心中打鼓,也不好说出昨日遇见过苏念,不过还是安慰道,“我听说她昨日去了梨园听师父唱戏,是因为公事被张启山带走才没来红府的,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陈皮这么说着安慰丫头,也是安慰他自己,他从未觉得鲜血的颜色有一日在他的眼中竟然这般碍眼,也未曾想有朝一日他竟然会因为一个人吐血而心里惊慌,究竟是几分因为师父师娘他也说不清,当下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的身体,而非会被师娘知道对他失望。
“恩,慢慢吃吧。”丫头听着陈皮的话眉宇间的担忧轻了些,见陈皮的笑容不由得也温和的笑着出了门。
丫头走后,陈皮看着蟹黄面脑中想起他得来这些螃蟹的场景,眼神阴暗,随后看了手中温热的面笑着吃了。
另一边,“音阁镇”牌匾下——
众人下了马,打量着眼前这座荒凉的镇子,因没有项圈,唐苏念只能把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柔顺熨帖的发丝显得她的五官很柔美,平白减了几分英气。
“这镇子不对劲,我们徒步进去。”唐苏念语气低沉,说完就往里走了。
“一切小心。”张启山嘱咐,紧跟着唐苏念的脚步。
四人走到镇子某处,里面一堆古旧的东西,唐苏念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除了日本人的事情,别的东西她都不感兴趣,只要进了矿洞,便什么都知道了,走了几步却发现在镇子仍旧荒凉,突然从远处走出来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张启山眼神示意,张副官立马上前探问情况,然而那妇人似乎并不愿意告诉,张副官也不愿放弃,双方胶着。
“佛爷,这张副官看起来本来就不容易接近她,要不,我去?我看起来还比较容易接近。”齐铁嘴似乎找到了一个能炫耀的得意之处。
“不用,如果这点事都做不好,还算什么副官。”唐苏念眼神冷漠,温婉的五官却吐出冰冷犀利的话语显得有点儿不近人情。
不多时,张副官回来回禀情况,“佛爷,那个妇人是去逃难的。”
“逃难?难道跟火车的案子有关?”齐铁嘴若有所思。
“恐怕不是,”张副官略一思索得到的消息,“那个夫人说,这个附近发生过几次巨大的矿难,所有人的生活都没了着落,他们也是因为迫不得已,才拖到这时候走的。”
“矿难?”张启山一下就抓到关键词。
副官点头,“对,那个妇人还说,日本人曾经来过,矿难发生以后,日本人就走了。”
唐苏念听到副官的话以后平静无波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眉梢轻佻不屑冷笑,张启山语气中带着点不耐,“又是日本人。”
“矿难发生日本人走,还是,矿难就是日本人造成的。”唐苏念语气不善,表情不屑,“墓主人的主棺铭牌上的日文,车厢里的日本死人,矿难后消失的日本特务,啧啧啧,好大的一盘棋。”
三人听着唐苏念点到即止的话语,脸色凝重,齐铁嘴见气氛有些严肃,便想要缓和一下,“佛爷,看来你还真没带错路啊。”
“那今晚就住这儿吧。”唐苏念轻描淡写道,也不顾身后的人脸色如何,拔脚就往里走去。齐铁嘴欲言又止,没想到他只是想缓和气氛,却未承想最后竟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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