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16 不要命的豪绅
唐苏念走过去,只见那铭牌上刻着的日文,冷笑一声,观察着棺材,想要把他打开,却被张启山拦住了。
“这是哨子棺,铁水封棺,只有一个洞孔,如果强行开棺,会放出毒气,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把手伸进去,从内部打开。”张启山解释
“这恐怕还要依靠张家的本事了。”齐铁嘴叹息说道。
张家?唐苏念转头看向张启山,只见张启山吩咐了副官进来,“把站内清干净,把这些棺材都搬进站内。”
“是。”
唐苏念见这主棺有张启山的安排便没再管,转身刚进的那节车厢走去,张启山和齐铁嘴跟在她的后面,唐苏念走得飞快,张启山腿长并不费力,倒难为了齐铁嘴拼命的跟紧两人,累得气喘吁吁的。
“哎哟我说,小念佛爷,你们走那么快做什么?”
齐铁嘴见两人停下来,终于可以好好歇一下连忙抱怨,张启山刚想问唐苏念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唐苏念一脚踹开了离她最近的棺材,发现棺材里面的尸体虽然不见肉身,但是依照骨头的形状,也是如同这车厢里面的日本人一样都是脸朝下死的。
“你说这一车都是死人,火车是怎么开进来的啊?”齐铁嘴问道。
“日本人在死之前应该吸入了僵气,虽然上了火车,可当火车到站之时也是他们奄奄一息之时。”
“车头那个是吊死的,还真是有民族大义啊。”唐苏念嘲讽。
“哎呀,你说这一车都是死人,也没给我们留个信息什么的。”
张启山转头看着他,“难道你对活人更了解吗?”
“额,不是,佛爷,死人是有用,可是这小棺材,它提供的信息量是有限的呀。”
“真正的秘密,就藏在最大的棺材了。”张启山转头叫道,“副官,叫人准备一下。”
“是。”
唐苏念点头,转身走出车厢,却是往长沙站出口的方向去的,齐铁嘴连忙叫住,“苏小念,你这是去哪呢?”
“梨园。”
“你不来?”张启山看着唐苏念。
“不是有你吗?告诉我结果就好了。”唐苏念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扬了扬大衣,似乎这样就能把在车内沾染的气味弄掉。
“上峰派你来管日本人的事情,若问详情,你怎么交代?”
“呵,上峰从来只要结果。”唐苏念冷笑,抬眸看向张启山,“再说,日本人的事情,你该比我更上心才是,我的是私怨,而你的,可是家恨。”说完就转身离开,也不管身后的张启山是什么脸色。
长沙城内的人们似乎并没有被长沙站所发生的事情影响,张启山做事周密,像这种扰乱人心的事情想来也不会大肆宣扬,只是,那顾庆丰竟然没有乱说话这倒是让她挺意外的,不过,知道祸从口出就好,也省得她动手。
“唐小姐,您来啦,可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你了。”
梨园外的迎接小厮看到她连忙上前迎接,唐苏念只是点点头并未说什么,前几日从卢克斯的哥哥安德鲁那里得来而来一批新玩意儿,在张府研究组装,几天没有出门,正巧今日想要休息却被张启山叫出来,既然出来了,那就顺便来梨园听听戏。
“哎哟,唐小姐来了,我马上让人准备糕点。”因着唐苏念喜欢甜食,二月红便命人在唐苏念桌上备着她爱吃的,“一会儿看完戏后,可要去红府?夫人可想你了,您若去,我好派人去告诉夫人,也让夫人高兴高兴。”
“戏快散时,我告诉你。”唐苏念喝了口伙计端上来的茶。
“好勒!”伙计高兴的退下。
另一边,火车站内——
“不要!”张启山大吼,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锣鸣马跑,琵琶剪合,“军医!”张启山叫来军医来医治方才开棺断臂的张家亲兵后,走到棺材旁俯身盯着那棺材不知在想什么,齐铁嘴连忙跑上前。
张启山略一沉思,脱下手套,把齐铁嘴吓了一跳,齐铁嘴还未来得即阻止,张启山的手已经伸进了棺中摸索,不过一会棺材就被打开,张启山抽出手,眼神示意士兵开馆,里面躺着一具同车内面容朝下而死的骨骼,还有一截断臂,张启山拿起让士兵,并让人去寻最好的大夫外科医生去为那亲兵接上。
“这死状怎么与车厢内的一样?难道这就是以前长沙名门望族入殓的方式吗?不行,我得回去好好查查。”
齐铁嘴正说着,张启山的手在棺材内翻动,最终摸索除了一枚戒指,齐铁嘴一看连忙拿过,仔细端详,口中嘟囔,“诶,这东西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齐铁嘴话一出,张启山和副官都看着他,“应该是南北朝的物件吧,这长沙九门中,最了解南北朝古墓的应该就是二爷他们家。”
“二爷?二月红?”张副官疑问。
“看来我们要找二爷一趟,查清楚这件事。”张启山神情凝重,似乎有点棘手。
梨园——
“去,什么破地儿!”一个豪绅翻了翻单子,“什么破东西!”随手一扔,有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就喷了出来,“这破茶能喝吗?!”
这时唐苏念从门外回来了,方才不过略坐坐,就感觉心口一阵疼,唐苏念以为是“病发”这梨园内都是二月红的人,断不能在这里表现出什么不妥,便趁人不注意溜出去了一会,不料碰见了陈皮,陈皮一如既往上来就打,唐苏念此时此刻也懒得与他动手,只避过了要害,却不料陈皮的那一掌让她吐了血,陈皮见此顿时慌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
“闭嘴!”唐苏念瞪他,陈皮嘴角动了动,终究是没说话,若是师父和师娘知道了,肯定又得挨骂罚跪。
唐苏念吐出那一口血后却感觉好了很多,脑子也清醒了些,转身就往回梨园,陈皮见她嘴角还沾着血丝,连忙伸手擦掉,也不顾男女之防,若是让师父看到问起,唐苏念肯定不会替他隐瞒,到时候还得受罚。
“……”唐苏念看着陈皮,看见陈皮手指上沾着她的血,眼睛却狠狠地瞪她,“不许告诉师父师娘!”
“讨好我。”
“什么?!”
“我要好处。”
“……”陈皮嘴角动了动,“我欠你一个人情。”
“……算了。”唐苏念不屑的看了陈皮一眼,转身就走,接收到唐苏念眼神鄙视的陈皮在气得在原地跳脚,不过这也是经常的事儿了。
唐苏念回梨园坐下没多久后,戏就开场了,二月红一出场,众人一如往常的鼓掌,二月红今日唱的,霸王别姬?
唐苏……念随着节奏打拍子,刚从火车站进来,也没画纸,可惜了……
一幕终,台下掌声雷动,叫好声一片,唐苏念笑着鼓掌,二月红看着她的方向轻笑点头,第二幕开始之际,却被不长眼的叫停了。
“停停停,别唱了别唱了。”音乐声停,二月红放下手,转眸望去,“这唱的什么鬼东西啊,婆婆妈妈咿咿呀呀的,听着就丧气,诶,对了,你们这湖南最出名的不就是花鼓戏吗,来,给老子唱一段听听。”
二月红不屑的转头,脸上笑容也不再。台下的人都议论纷纷,对着突然冒出来的人很是不满,只是那人似乎并不懂得规矩,仍旧撒泼。
“唱啊你!愣着干什么呀,让你们唱……”
豪绅话未尽就被一个茶杯盖打断,他只感觉到脸颊一阵冰凉,视线跟着那一闪而过的东西,最终落到了坐在一旁喝茶的唐苏念身上,唐苏念的左手正那着茶杯盖,而那茶杯盖上,鲜血滴落在红色的地毯上。
豪绅见此立马伸手抚上脸庞,只感觉手上一阵温热,抚上的地方一阵刺痛,放下手一瞧,手上染着血,虽不多,却刺眼。
“哎哟,唐长官动手了。”
“这人活该,谁不知道唐长官总来听二爷的戏,扰了唐长官,他可惨了。”
“这唐长官可是玉面罗刹,二爷的夫人听说也是唐长官救下的?”
“你不知道?这事儿可是长沙城内人尽皆知啊!”
“……”
台下的人沉默了一秒,随即议论声顿时爆发出来,唐苏念很少动手,不动则已,一动必然见血,故此人们都称其为玉面罗刹,在长沙地界内的美国商会,日本人看着她都是绕路走的,长沙城内无人不知不人不晓。
“你个臭娘们!”豪绅眼看就要不知死活的冲上来,却见张副官走到他面前,张启山在她身旁落座,脸色阴冷,副官的语气,也冷冰冰带着点儿愤怒。
“这位先生,你要是不听戏,可以离开,不要打扰别人听戏。”
二月红听见底下人的议论的时候就转头了,眼眸死死盯着豪绅,掩藏在戏服内的手已经准备只要豪绅动手他就灭了他,却没想到转头看见了佛爷,他眼眸中闪过惊诧,戏服内的手却松了。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别以为你穿着一身军装老子就会怕你,那小娘们伤了我,我定要她好看!”那豪绅作死地扯了扯张副官的军装,张副官岿然不动,在听见他叫唐苏念的时候语言粗鄙,眼眸中酝酿着怒火。
“还真是不知死活,这小子,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什么明天的太阳,只怕今晚的月亮也见不到了。”
台下的人听着豪绅的话语纷纷摇头,眼中没有半丝的同情,个个端坐看戏。
唐苏念放下二郎腿刚准备动手却一把被张启山按住,在她手背轻拍,示意她安静,唐苏念眉梢轻佻,坐了回去,眼眸含笑地看着张启山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视线与二月红对上,抿唇一笑,脸颊顿时露出两个酒窝,丝毫硬气不见。
那豪绅说着就要朝唐苏念伸手,张副官顿时掏出枪,身上的怒气也不再隐忍,全意放出,“滚!滚蛋!”说着一脚踹了过去。
那豪绅被张副官的枪指着不敢说话,他手下将他扶起被他一把推开,“让开,真扫兴!”恶狠狠地等了唐苏念等人一眼转身走了。
“小副官气性挺大,我还以为,你不会生气呢。”唐苏念看着副官笑了。
“唐长官说笑了。”张副官被唐苏念调侃,看样子并未把那豪绅的话放在心中,他心中的怒气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张启山看着台上的二月红,两人相视一笑,二月红便转身准备继续唱戏,见二爷端了范儿,丝竹声响起,张启山脱下手中的戒指在手指尖把玩着,唐苏念看了他的戒指一眼。
“戒指不错。”
“想要?”张启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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