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的故事
“林三?”
“嗯。”
“真的不要改称呼么?你又不是林家三少爷。”林三是我一时兴起随便起的,他如今身份这么高贵,还用这么个带着一二三的“贱名”?
“为什么要改?为夫当觉得这是娘子对为夫的爱、称。”他又开始没正行地说话,笑意连连。
说道林三,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关于真正的的林家三少爷……
“真正的林少廷在哪里?”
“你喜欢他?”我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答案固然是否定的,可我却没有回答。
“取他性命是陈伯交代我的第一个任务。”他长吁一口气,说道:“我在百花谷遇见前去求医的他,那个时候我九岁,他多大我不知道,但应该和我差不了几岁,因为他与我容貌有几分相像,陈伯要我杀了他,取代他回林府,这样,我就有一个新的身份。那一年,我被流放……有不少人想要我的命。”
他简短的叙述,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告诉别人那些陈年的伤口早已不痛不痒,我听了痛在心里,实在难以想象,当年他一个九岁的孩子究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被流放的皇子,一路逃离危险,在杀人与被杀间做选择,经历了这些,他怎么还能漫不经心地笑出来?这样干净明朗,慵懒清淡的笑容,谁能想到他会是满身伤痕?
“你杀了他?”如果说他在百花谷遇到林少廷,那当年我五岁生辰时见到的“林三”还是正牌的林少廷,他冒着鼻涕泡的模样历历在目,小心翼翼地与人接触,和孤儿院里的我很相似。我心里是不希望他杀了林少廷的。
“不,我失手了。因为,他说……”他停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像是陷入了回忆。林少廷应该还活着!我心里突然有些高兴,也不催他,静静地听他把话说完。
“他说,如果我杀了他,就永远遇不到一个人。我一向不信什么鬼怪宿命之说,他的话像是一种诡异的招数,令我听罢莫名地头痛心痛,鬼使神差得放了他。这一点,我到现在也不明白。”
一个孩子和另外一个孩子说这么深奥的话?我不禁咂舌,但我想了想,他们那个年纪或许早已懂得了一些不该懂得或者还不用懂得的事情,这一切似乎都还可以接受。
“林少廷这么说是很奇怪,可你为什么又会以他的身份回林府?难道他的病没有治好,最后还是,还是……死了?”我皱起眉,这其中,林少廷的反应很奇怪,我以为胆小害羞的他说不定会被吓哭。
“他应该还活着,十年间我见过他两次,第一次就是初到百花谷时我要杀他的那一次,第二次是十年后,我不知道他怎么找到我的,他又对我说了些奇怪的话,末了,说可以给我想要的身份。没想到,之后过了几个月,林府就派了人来接他,那时自然就是我顶替他回了林府,谁知一回去就冒出个早年定了亲的妻子来。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应是留在百花谷,从了医仙。”
“什么叫从了医仙……这说法。”我对林少廷终是没什么感情,但心里又隐约不想他有事,现在知晓他还活着便也安了心,虽然和我定亲的人是林少廷,可我现在爱的人是慕容璟,他对于我有另外一个名字,他认为是爱称的——林三。
“呵呵,说不定是林少廷害怕娶你才不敢回来……苏莺,小鸟儿,最近我时常在想,林少廷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你呢,嗯,苏莺?”他侧身吻上我的脸,声音随着唇瓣的移动渐渐消失,头发搔在我的脸上,呵的我咯咯直笑,在他身下躲着他越来越密集的吻。我着实冤枉,与林少廷见过几次面,他每次都羞涩的要命,我就是想要调戏他都找不到机会啊!
“苏莺……”他开始压抑着情欲唤我的名字,呵出的气都是暧昧的暖,他像是我的酒,而我已然微醺。欲望伴随着吻,让身体开始升温,皮肤,滚烫。
“干嘛?”我好笑地问他。
“还能干嘛!”他有些懊恼,不欲多说话,直接伸手扯我的腰带,急切地在我颈间吮吻着,带着我没有见过的急躁。在这件“正事”上,他也是素来不疾不徐,温柔有加,仿佛都是列好每一个步骤那般细致,这般热情迫切,我一时间反而不能适应。
心里觉得奇怪,我推推他,提醒他道:“天快亮了,昨夜……发生点事情,说不定小丸子她们会进来找我。”我想了想,终是没有告诉他我为他深夜醉酒,私心里也不想告诉他遇到一个男女不辨的小红衣。
他嗯了一声,呢喃着:“靳星没把我的话带到么?”他果然禁欲太久,身心受伤啊,动作不停,显然是没有听进去我的话!我无法抑制地喘息,趁着意识还算清醒,忍不住推拒他道:“你,诶……还是给我有节制一点!我们在君易华的皇宫里。”
“那又怎样?”他手下不停,加大了力道,压着嗓子,有几分不悦,说:“我恨不得让他看见,好让他知道,你,是谁的?”
“呵呵,我是谁的?”我被他吻得发痒,笑道。他这句话,倒是有几分皇族的霸气。
“你……是我的。”他停了动作,抬起头离开我的颈。他的眼睛很亮吧,即便黑夜中我看不清楚,我却直觉它们一定闪着黑珍珠一样光泽。许久,他轻轻吻上我的眉,缓缓地说道:“苏莺,你是你自己的,不要为我做任何傻事。”
“好。”林三啊,你不知道,我这一世,不可能只是自己的,我做不到。就像那支箭,不论是否有锐利的箭头,我都一样会为你挡过去,我情愿我是你的,这样,你的痛也是我的痛,我替你分担。
“记住,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值得你抛了性命,答应我,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保全自己。哪怕我有危险,若我让你离开,你要马上消失在我眼前。知道么,这是我对你最低的要求。”
“好。”
他剥去我的衣服,吻着我的胸前,唇瓣摩挲着皮肤,啄着被箭击中的一小块地方,没有伤口,没有过分的淤青,却将要因为他反复啄吻生成一个重重的吻痕来,饶是我脸皮再厚也比不上他的,这么想着,全身火烧一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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